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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夺了身份

作者:那只貂爱吃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什么!”


    云薏大怒,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叶茴嘲讽意味十足的带血笑,捏碎手中的杯子,待所有侍卫都退下后,恨铁不成钢地望向落寞的妹妹。


    良久,平复好情绪,无奈地蹲下与妹妹视线持平,盯着云苡的瞳孔。


    “最近,你先在园子里闭门思过吧。”说完便起身离开。


    云苡含着泪花,目送哥哥背影,伸出的手无人相握,“我恨叶茴!”咬牙切齿地说。


    深夜里一行步伐矫健的人齐刷刷围到已人去楼空的云府后门前,云薏沉默不语地走出,所有人恭恭敬敬行礼,“少主,需不需要继续追?”


    云薏拦住他们,“罢了,不必生事,叶茴中的毒没那么好解,迟早得回来。”


    “是。”一行黑衣又如潮水退潮,很快散去。


    *


    次日清晨。“叶茴,你怎么样?”床边守了一夜的段斐第一时间就感知到叶茴的动弹,困倦的意识陡然清醒,焦急地凑上脑袋,询问叶茴现状。


    叶茴眨眨眼,看了看他大大的眼睛下浓浓的眼圈,似笑非笑地转开视线,“没事~”


    “撒谎!怎么可能没事!”


    头缩进温暖被窝里,叶茴轻轻吐槽道:“那还问什么怎么样……”


    “叶茴是醒了吗?”洛十洲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进入房中,正好看见这一幕。


    段斐点点头,自然地端起洛十洲手里的药碗,像是把洛十洲当下人用了般,拍拍完全埋进被子的叶茴身体,“起来喝药。”


    闻言叶茴一把掀开被子,“药?什么药?”没等回答就接过药碗,扇闻了几下。


    随即又随便搁置在床榻一边,重新躺回被窝,“普通的强身健体方子,对我恢复没什么大用。”


    “没什么大用就还是有用,起来喝掉。”段斐执拗极了。


    见叶茴不动作,段斐换了个方法,“这可是一碗十五文的汤药,买都买了你不喝只好全部丢弃喽。”


    “什么?十五文一碗,你们又被哪个庸医骗了?”叶茴夺走段斐作势要倒的药,咕嘟咕嘟三四口大口就喝净了。


    “好苦好苦好苦。”亮堂堂的碗底展示给床边两双时刻验收的眼睛看。


    段斐默默递给她一枚话梅果,叶茴意外地怔怔接过。


    “段兄弟,你先出去下,我给叶茴输内力疗伤,旁人不能打扰。”


    “旁人”段斐瞥了瞥正色的洛十洲,嘀嘀咕咕不愿意让出位置,拿起汤药碗踌躇几步,依依不舍地关上门。


    确认段斐的确走远,洛十洲关切地凑到叶茴床前,“叶茴,你身上的毒……”犹豫着合适措辞。


    “解不开。”听见叶茴说话,抬头,她的安抚笑容撞入眼帘。


    当即就下定决心,发情誓般承诺,“我一定会找到能解开你所中之毒的药。”


    叶茴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眉眼弯弯,好似游戏人间一遭的英俊小神官,“无妨,你没发现这毒其实并没影响我吗?”


    努力撑起身子,靠着枕头继续为洛十洲解惑,“解不了就解不了,反正我体内的毒也不止这一种。”


    谁信呢,她居然还活着。


    叶茴其实是个人形养毒机,百种千种毒药在她体内彼此恰当好处的和睦相处,如同一个随时待炸的毒性燃气瓶,只不过叶茴的区别是她不会炸。


    经历数百年岁月,自然而然便会化为身体的一部分养分。


    只是身上到处偶尔会奇痒罢了。


    洛十洲只当叶茴是用无厘头的借口宽慰他,自认善解人意地换了话题,不再提叶茴的伤心事。


    “被封住的穴位我已经解开,你可以运功试试,就是…”不知道中毒会不会影响…他越说越轻,想了想还是咽下。


    “好,谢谢啊。”叶茴闭眼,试着感受,滂湃的内力响应着主人,浅层的汹涌源源不断流淌到四肢,深层的深厚蕴藏在云深不知处。


    除了叶茴本人,无人可以感受到。表面上她只是个菜鸟。


    叶茴收起手,“谢了,洛十洲。”一掌拍在他肩膀,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挪出一条腿,瞧着正不好意思揽功的洛十洲,“……”


    轻松愉快的气氛凝固,洛十洲呆了呆,木木盯着叶茴一身白皙的里衣。


    顿时脸颊爆红,意识到唐突后瞬间捂住眼,边退边歉意报赧地说道:“昨晚是医生随身丫鬟帮你换的衣服,我现在立即出去。”


    说着说着,忽然想到,昨晚换衣时好像段斐在一旁伴着,脸更加烧红,窘迫且踉跄了好几步才完全退出房间。


    叶茴目睹一切,觉得有趣地笑了笑,倒是不在意被看不被看的,何况又不是裸体。


    僻静的客栈,老板是个爱侍弄花鸟鱼虫的,院后时不时会传来清脆婉转的啼叫。


    玉扉城清新又寒冽的气息分外清澈,暴雨过后阳光又暖和的晒足,叶茴在如此惬意日子里安静养了三天伤。


    不过这三天段斐和洛十洲可没有闲着。


    他俩费大劲打听到其实三日前云府本来是要办一场宴席的,各项事宜都已经下定,就是突然临时告知宴席延期。


    而改换的新日子正是今日,是从今夜将要赴宴的舞姬那得知的。


    叶茴沐浴在阳光下,面上盖着块布,舒适地躺在懒椅上,听着两人的汇报。


    “延期的原因不会是云薏认出我了吧?还有……从舞姬那得知的,是怎么个费大劲啊?”揭去布,直起腰,拷问似的盯着段斐。


    “你,你,你,”段斐支支吾吾,“重,重要吗?”


    叶茴笑而不语,凉凉的指尖点点段斐的鼻尖,“今夜咱们行动。”笑着抛下两个人,走回房间。


    “她这精神头真不错,药还挺好的,还说别人是什么庸医。”


    不知道叶茴中毒的段斐只以为叶茴外伤已愈,肘肘洛十洲嘟囔两句,也跟随叶茴脚步跑进房间,只留洛十洲一人看着摇晃的懒椅神伤。


    “不过,要想正大光明从云府大门进入,并且能让云薏只干瞪眼的话,咱还得先去一个地方。”


    叶茴卖着关子,笑得像只狐狸出门,发尾轻扫肩膀,干净利索一身窄袖。


    段斐亦步亦趋跟从,隐隐约约感觉,有人要倒霉了。


    行至一庄巍峨矗立的府邸,朱红的高墙宛如威严的屏障,将府内繁华与尘世喧嚣隔绝。


    墙头琉璃瓦片,在阳光照耀下泛着粼粼波光,似片片金鳞铺就,熠熠生辉。


    段斐由衷感叹,赞不绝口,叶茴在旁轻咳了咳提醒,他闭上眼睛,绝对保证不被吸引,“这是哪?跟云府有关系?”


    叶茴抱手,挑了挑眉,一言不发地推门就进,段斐和洛十洲虽不解但也紧随其后。


    府邸里的管家和侍卫涌上包围他们,“来者何人?”


    叶茴不慌不忙,悠闲拨开额前细碎发,“管家,这就不认识了?”


    来人声音实在耳熟,没来由地一阵心慌,于是视力不济的管家走近几步,眯起眼辨认为首女子面容。


    叶茴故作温柔地摆摆手。


    人像渐渐从轮廓充填起五官内容。


    看清后的管家“扑通”摔在地上,一个小老头颤颤巍巍指着叶茴,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女恶霸欺负老人家的场面。


    管家撕心裂肺地喊:“主人,她又来了!!”


    叶茴早已捂好耳朵。莫名被喊声凌虐的段斐和洛十洲站在冷风中凌乱。


    “走。”叶茴行动随意,仿佛回了自己家。两人来不及询问她。


    拍开一扇纯金的门,书案底下,一位胖老爷顾头不顾腚地挤缩着。


    叶茴抓着他领子一把拎出,丢出房间,重重地倒在结结实实的上好玉石地板上。


    老爷屁滚尿流,“女侠女侠,我可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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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了,姑奶奶,奶奶,您,您还想知道什么?”末了,讨好地看着叶茴,露出一口金灿灿的牙齿。


    “吕义寿,我,想要你的身份。”走两步,补充道,“今晚,你就休息吧,我才是吕义寿,替你劳累一番。”


    狡黠拍拍他胸膛,看得洛十洲和段斐从头到脚的迷茫。


    洛十洲曳了曳眼神,无声询问段斐,段斐耸耸肩,眨眨眼归还疑问,洛十洲同样一无所知地耸耸肩。


    “行了,你俩别挤眉弄眼了。”叶茴中气十足地各一掌。


    “其实呢这三天,在你们呼呼大睡之后的晚上,我也没有闲着哦。”


    “这人是我初入江湖时机缘巧合遇到的可疑之人,而我又在云府看见了他,所以我用一晚找到了他居住的地方,又用一晚令他乖乖听话。”


    段斐和洛十洲听完,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你不是在养伤吗?”


    “哎哟哎哟。”吕义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爬近,见叶茴嫌弃地跳开,委屈骤生。


    “小兄弟们,这女子简直不是人呐,明明身负重伤,揍起人来可真是一点都不手软。比我还活脱健康呐。”


    急需男人间的理解,抬头却看见两个人老实指了指,他困惑转头,


    ——一个拳头悬在额前,声音颤了几个音,忙致歉,“叶女侠叶女侠……”


    叶茴拳头落下,吕义寿直直挺挺昏迷在地。


    洛十洲欲言又止。“我知道——”叶茴手一拦,“放心吧,我知道他在藏拙。”


    闻言吕义寿不甘心地弹了弹腿。


    叶茴摸出他的云府邀请帖掂了掂,“不管有没有阴谋,云府都得去,有这个至少能唬住宴会上的一部分人。”


    翻开邀请帖,叶茴朗朗读出,“吕义寿,酥糖情报网一员,擅易容乔装,不擅武。”


    合上,在装死的吕义寿身上洒下一簇迷药粉,光影中粉末如闪闪银河,吕义寿浑身泄力,才是真正昏迷。


    后续包括管家在内的一众人,洛十洲负责逮,叶茴负责洒粉,段斐…段斐负责提供情绪价值,总之三人配合默契。


    不过一炷香时间,整座府邸陷入死寂。


    叶茴神采奕奕,像个反派,堂而皇之走出金碧辉煌的大门。


    洛十洲趁段斐没留意,不放心地凑到叶茴身旁,“你身上的毒,没事吗?”叶茴出脚快准狠踢在他膝窝,洛十洲顺势重重单膝跪下。


    动静引来前方的段斐目光,叶茴笑着掩饰,快走几步,“哎呀,洛十洲有点紧张。我扶扶他。”


    “咦。算什么男人?”什么都不知道、但保管信任叶茴的段斐嘘道。


    波棱盖儿生痛,洛十洲这回是真信那毒暂且奈何不了她了。


    大敞府门迎客的云府,云薏身为少主自然在,所以他能看到逃脱了三天的叶茴大大方方地向他走来。


    叶茴显然也是看见了他,故意吊儿郎当、挑衅地展示着手中的云府特制邀请贴。


    可云薏的心思并不在此。


    为什么?云薏瞳孔微乎其微地一缩,为什么她已经完全没有中毒迹象?


    叶茴来到面前,云薏带笑,眉眼间如同初识的客气,“叶……”


    “哎。”叶茴打断他,递出邀请贴,“我是吕义寿……”明显是个男人姓名,“……的代表。”找补道。


    “他有事,故委托我。后面那两个是我的仆从。”云薏才看见洛十洲和段斐。


    “原来如此。”云薏接下帖子。


    眼神喝止认识叶茴的手下的多嘴,春风化雨般的轻柔目光投向叶茴的脖子,伸手撩开三两根发丝,结痂褪去的咬痕格外白嫩,直到叶茴不耐烦啧声才说话:“好。”


    “吕义寿的……代表,请。”完美无瑕的笑容隐约朦胧中的意趣和兴奋。


    猫拆吃鼠,他想拆叶茴的骨入腹。


    他恨得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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