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学堂里你一个人应付的过来吗?”
“嗯。”说起学堂,落落眼中的光彩更动人了。武鸢衣知道,落落是真心喜欢,在男人为大的时代,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事儿,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儿,真心不容易,武鸢衣也为她高兴。
开心之余落落眼中也带着浓浓的担忧,“可、过段时日怎么办?孩子们都很聪明,再教下去迟早会露陷的。”
“不怕。”听到武鸢衣斩钉截铁的回答,落落心中的担忧稍减半分。
“你现在所学不多,不代表月余之后依然所学不多。落落,你可是一直在长进啊!”
成功开解落落的忧愁,武鸢衣递给她一本账本。
“嫂子,这是?”
“我本来打算过段时日再教你看账记账,没想到落落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几层,已经完全能胜任学堂的工作了。抽空的话,也要开始学习如何看账本了。以后家里生意只会越做越大,毕竟是自家生意,要上点心才好。”
见落落没有一口应承,武鸢衣知道她又有了新的忧虑。“我不是让你放弃学堂,那是你的舞台。我当然可以找别人算账,但这是自家的生意,你可以不做,但必须要会。只有这样,别人才不敢欺瞒你。”
“好,我学。”洛洛一向对武鸢衣言听计从。你若是问她最佩服的人是谁?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武鸢衣。你若问她最想成为的人是谁?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说武鸢衣。
这个嫂子,自病了一场后就变得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她虽羡慕,却不嫉妒。
“大概这两日就会运来大量的桑树,桑树皮做纸,桑树木烧炭。眼下人手不够用,明日你写个招工告示,先招二十个人。”
“啊?这么多?”
“我们要在年前赶制一批厕纸备用。家里现在没有多余的劳动力,你要去学堂,娘要做饭,公公烧炭,昀翌还要帮你处理学堂的杂事。我一人虽能抵十人,但远远不够。”
“哦,好的。”
直到次日傍晚时分,一车又一车的桑树运到怀安东村老常家,落落才意识到,二十号工人武鸢衣绝对没有夸大其词。
好在武鸢衣开出的条件很优渥,常昀翌在东村街市吆喝一嗓子,立刻就涌上来一批人前来应征。
武鸢衣拍拍粗壮的桑树,满意的点头,心中暗忖:葛子成果然不错,这么快就送货上门了。
武鸢衣快速扫视一遍,整整有一百棵桑树。想必是日夜赶工加班加点才能完成砍树和运送这相当艰巨的任务,武鸢衣不免在心中又给葛子成点了个赞。
“伙计们,辛苦大家了。”光是卸货就花了半日的功夫,完工后武鸢衣招呼大家喝了茶水,吃了点心,又送了一筐厕纸,才目送这些大汉个个面带笑容的离开。
时间紧任务重,武鸢衣五人一组,各司其职的完成剥皮、洗涤、捶打、晾晒、烘烤等工作。
武鸢衣招呼陈氏来监工,就去溪边找湿泥和粘土。显然只有一个炭窑,是不够的。今天必须在垒上几个炭窑,所有的环节必须紧紧相扣,才能不耽误工序,在年前赶制一批厕纸出来,今年才能放心的过一个好年。
说干就干,武鸢衣撸起袖子,手脚利落的干起活来。除了中午陈氏送饭,武鸢衣一整天的时间都花在砌窑上,好在成效不错。
看着眼前齐整的五个炭窑,武鸢衣再次感叹有这精力,活该她能发家致富。
认真工作的时间总是很快,终于赶在小年之前完成了这一批厕纸的制作。武鸢衣给大家发放工钱后,就放假让大家回家过年了。
晚饭时一家人坐在新餐桌新板凳上,这桌椅板凳自然是武鸢衣用桑树木做的,是不同于当时盛行的方桌,而是大圆桌,寓意为团圆之家。
见餐桌上的餐食一日比一日丰盛,全家人脸上洋溢着清晰可见的笑容,这连月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别说过年的银钱了,就连年年成人前上学的钱,常家全家未来几年的开销,都挣出来了。
可不止如此,她还要挣更多的钱,做更多的事儿。
村里崎岖不平的道路,无钱上学的孩童,破败不堪的房舍......她看到的,都是她想改变的。
即使她能力有限,但她会尽力而为。
武鸢衣翻出前段时日泡的果酒,笑道:“明日就是小年了,为了过年,也为了犒劳这段时日的辛劳,我提议咱们全家去怀安西村三日游?玩他个三天三夜。上次跟昀翌去得匆忙,根本没时间玩乐。”
小孩子对好吃的好玩的几乎没有抵抗力,年年是第一个叫好的。现在手头上宽裕不少,又能让全家都开心的事儿,所有人都没有意见。
次日一早天降破晓武鸢衣就被床头的小捣蛋给闹醒了,“大娘大娘,快起来嘛!说好今日陪年年去西村耍一耍的。”
武鸢衣睁开惺忪的双眼,揉揉年年毛茸茸的小脑袋,才道:“起来了起来了。”
武鸢衣从屋里出来,才发现全家人早已整装待发,落落和陈氏还化了清新淡雅的妆容。
陈氏见武鸢衣直盯着她瞧,面上一红,“我早说了,不画不画,都怪你让我画。”
陈氏轻捶常金平的胸脯。
“明明很好看。”常金平小声嘀咕着。
说着就要用手擦掉,武鸢衣连忙阻止:“别擦别擦,很好看的。我是一时看迷了,还以为没睡醒,家里来了两个仙女呢?”
一句话逗得陈氏落落眉开眼笑,陈氏捂嘴乐道:“武娘,那你也画一个,我们等你。”
落落嫣然一笑,“嫂子天生丽质,画个妆怕是连天上的九天仙女见了也要自惭形秽。”
“这下好了,咱家一下子多了三个仙女。”
武鸢衣进屋快速的画了个妆,几人坐着从隔壁王婶家借来的牛车,浩浩荡荡的出门了。
武鸢衣啃着冒着热气的肉包,口齿不清道:“每次出门都借王婶家的牛车,现在年关将近,王婶一家肯定也会用到牛车,我们自己买一辆吧。”
“行,你看着办。”陈氏笑道。
落落也调皮道:“嫂子现在是统管全家的顶梁柱了。”
由于不赶时间,几人在路上走走停停,见到热闹的事儿,还会下车观望一阵,出了东村,便径直去了最近的牛市。
买了牛车,王婶家的牛减负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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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起路来也轻快不少。几人在日落时分摇摇晃晃不紧不慢的抵达怀安西村。
上次来也是日落时分,天已然漆黑一片,除了满城的灯火通明彰显西村的热闹与繁华,武鸢衣什么也没见到。
这一次,大概是心里没事,纯纯游玩,分明一样漆黑的夜色,也不影响武鸢衣的好心情。只是有些许奇怪,武鸢衣硬是从繁华之中瞧出了一丝不同。
本应是市井喧嚣人声沸,摊棚栉比满琳琅。牛羊豕犬声声响,蔬果鲜妍映日斜的一番景象。
如今繁华依旧在,只剩寂静一片。
武鸢衣放眼望去,闭市的闭市,关门的关门,在经过“怀安西村”数丈高的城门时,武鸢衣才确定他们并没有走错地方。
就连常昀翌脸上也带着一丝疑惑。数月前还人声鼎沸的嘈杂县城,如今鸦雀无声。武鸢衣可不认为,这是夜深的缘故。
见武鸢衣神色有异,落落问道:“怎么了?”
“没事,你们不要乱走,在这儿等我。”说着武鸢衣跳下牛车,朝正要关门的一家小客栈飞奔而去。
“等等!等等!小二,见客来,不欢迎就算了,为何还要关门。”武鸢衣一手挡在正欲合上的榆木大门上。
那店小二吓了一跳,忙道:“我家厢房已满,请去别家请去别家。”
“还能去哪里!就只你一家尚未关门。哪儿有你这样做生意的,赶客人出门还有道理了?”
那店小二上下打量一番,又探出头去,见武鸢衣身后却有两辆牛车和四五个人影,男女老少一应具全。
看来确实是客人。
店小二低声把几人迎进门,苦笑道:“姑娘您是不知道,怀安西村正闹土匪呢,干的都是杀人劫财的勾当!已经抢空了好几家钱庄,弄得整个怀安西村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啊!”
“县太爷不管吗?”武鸢衣问。
“管,怎么不管!官兵一来,他们就撤,官兵一走,他们卷土再来。反复来个好几次,抢一次换个地方,县太爷也为此头疼不已,恼的吃不下饭。”小二给几人添茶倒水。
“我劝你们啊,没事就哪儿来回哪儿去。现在的怀安西村,可没有了往日的繁荣昌盛,早已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谢小二哥的提醒,我们来此买点东西,买完就回去了。”
那小二叮嘱道:“天黑千万别出门。有事再叫我。”
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以前只听说西村闹过匪,没想到严重如斯。
常家人也没了游玩的心思,脸上都带着一丝愁云。
“咱们东村不会也遭土匪抢劫吧?”陈氏忧心忡忡的道。
常金平摆摆手,“不会不会,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怀安东村是最穷的。”
落落摇头,“说不准。再穷的地方,也有几家乡绅大户。”
武鸢衣点头道:“没错,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们东村,只怕也没法置身事外。”
常家人都是老实朴素之人,面对滔天的劫难,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不光是常家人,东村的人,西村的人,整个大黎的百姓,大多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