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娇无力的靠在墙上,身体依旧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冷汗浸透了内衫,紧贴在冰凉的肌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让她连站立的力气都几乎耗尽,春在一旁紧紧搀扶着她,小脸上满是泪痕和担忧。
“娘娘,您怎么样?”石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关切,他看着林娇娇苍白如纸、冷汗涔涔的脸颊,以及那双紧闭的、长睫上还挂着泪珠的眼眸,心中充满了后怕和庆幸,若非他及时带着物资赶回,后果不堪设想。
林娇娇缓缓睁开眼,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盛满了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茫然,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微弱:“我……没事。石将军……辛苦你了……”她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些粟米、药草和沾满泥土的玉器上,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些物资,是她自救的筹码,却也沾满了库丁的鲜血和……石虎他们的浴血奋战。
“末将职责所在!”石虎沉声道,将林娇娇小心地交给春搀扶,“娘娘受惊了,快扶娘娘进去歇息。”他随即转向手下,声音洪亮中带着疲惫,“立刻清点物资,登记造册!派两队人,轮班值守娘娘殿外!没有娘娘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尤其是……”他眼神一厉。
“喏!”甲士们齐声应喏,立刻行动起来,他们看向林娇娇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感激,今夜之事,让他们更加确信,这位看似柔弱的元妃娘娘,不仅拥有惊世美貌,更有着非凡的智慧和胆识,值得他们誓死追随。
林娇娇在春的搀扶下,慢慢走回偏殿。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和血腥气。她靠在软榻上,春连忙端来温水。她小口啜饮着,温热的液体滑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丝暖意,却无法驱散心底深处那抹寒意。
结束了……吗?她望着跳跃的灯火,心中并无多少轻松。
司寇府方向传来的凄厉惨叫虽然微弱了许多,却如同跗骨之蛆,始终萦绕在耳边,提醒着她危机并未真正解除。
【外部威胁(血狼卫):暂时撤离。内部威胁(司寇):高(审讯中)。风险分析:信息泄露(低)。牵连风险:中(需评估司寇供词)。】系统的提示音恢复了平稳,但分析结果却并不乐观。
林娇娇的担忧并非多余,她与赵梁、司寇的叛国阴谋确实毫无瓜葛,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利用了他们自身的罪行来自保——揭发赵梁的叛国行径,追回被他们转移的物资。
她从未参与,甚至毫不知情他们的具体计划,她唯一的“过错”,或许就是太过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的不轨,并果断采取了行动。
然而,司寇赵虔,这条被血狼卫擒获的毒蛇,在酷刑之下,会吐出什么?他会不会为了减轻自己的痛苦,或者出于纯粹的恶意,胡乱攀咬?会不会将牵扯一些宫廷无辜的人呢?会不会甚至……会不会将她试图保护一些宫人的举动,污蔑为收买人心、图谋不轨?
司寇……他恨我吗?林娇娇想起司寇那双阴鸷的眼睛,一丝寒意爬上脊背。血狼卫的刑讯手段,她虽未亲见,但也能想象其残酷,在那种非人的折磨下,司寇会说出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春,”林娇娇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忧虑,“去……看看琬妃和琰妃那边怎么样了,让她们……安心休息,就说……没事了。”她不想让那两个被吓坏了的女孩再担惊受怕。
“喏。”春应声,担忧地看了林娇娇一眼,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林娇娇一人,她靠在榻上,望着窗外依旧漆黑的夜空,司寇府的惨叫声似乎彻底消失了,但那份死寂,反而更让人心头发毛,未知的恐惧,如同无形的阴影,悄然笼罩下来。
她不禁想起库丁被拖走时那绝望的哀嚎,库丁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虽然库丁背叛在先,但他最后关头那决绝的挡刀之举,还是在她心中留下了一丝复杂的印记,他或许罪不至死,但在血狼卫手中……生不如死或许都是奢望。
还有那些被司寇收买的城防校尉……那些被牵连的宫人……林娇娇的心沉甸甸的,夏桀的暴虐,血狼卫的冷酷,她早已见识,一旦司寇招供,这些被卷入漩涡的无辜者,恐怕都难逃厄运。
她虽与他们无甚交情,但想到可能因她揭发赵梁而间接导致他们丧命,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和……一丝微弱的负罪感。
【情感模拟单元:检测到宿主“忧虑”、“负疚感”(微弱)。逻辑分析:宿主行为(揭发赵梁)为自保及止损(追回物资),符合生存逻辑。牵连风险:客观存在,非宿主主观意愿。建议:无需过度自责。】系统冷静地分析着,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我知道,这不是我的错,林娇娇在心中默默回应,但我,还是不想看到更多人因我而死,她闭上眼,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在这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她的这点怜悯之心,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缓慢流逝。
殿外,石虎派来的甲士忠实地守卫着,脚步声沉稳而规律,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全感,殿内,火塘里的柴火渐渐燃尽,只余下暗红的炭火,散发着微弱的热量。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传来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石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凝重:“元妃,末将石虎,有事禀报。”
林娇娇的心猛地一紧,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石将军请进。”
石虎推门而入,他身上还带着夜风的寒气,脸上残留着血污和疲惫,但眼神却异常锐利,他走到榻前,躬身行礼:“元妃。”
“如何?”林娇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石虎沉声道:“回禀娘娘,血狼卫那边……审讯结束了。”
林娇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司寇……他招了?”
“招了。”石虎点头,声音低沉,“在血狼卫的手段下……没人能扛得住。”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显然对血狼卫的酷刑也有所耳闻。“他供出了所有同党名单,包括库丁,还有那几个被他收买的城防校尉,以及……一些替他传递消息、转移物资的宫人和内侍。”
林娇娇的心沉了下去,果然牵连甚广。
“那……他有没有……”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提到别的?”
石虎抬起头,目光直视林娇娇,眼神坦荡而肯定:“没有!娘娘放心!据血狼卫透露的口风,司寇的供词里,只字未提别的事!他承认了所有罪行——勾结赵梁,转移物资,私通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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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图献城投降!也供出了所有执行命令的下属!但唯独……没有攀咬娘娘半句!”
林娇娇愣住了,没有?他竟然没有攀咬我?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本以为司寇在酷刑之下,必然会胡乱攀咬,拉她垫背,毕竟,她是揭发赵梁的“元凶”。
“为什么?”林娇娇下意识地问出声。
石虎摇了摇头:“末将不知。或许……是血狼卫的审讯手段让他不敢胡言乱语?或许……是他自知必死,不想再牵连更多人?又或许……”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心中对娘娘,也存着一丝……敬畏?”
敬畏?林娇娇心中苦笑。司寇那种人,会对她心存敬畏?她更倾向于相信是血狼卫的审讯足够“专业”,让司寇不敢攀咬他这个“元妃”,无论如何,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那……库丁他们……”林娇娇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然。
石虎的脸色沉了下来,声音带着一丝冷酷:“血狼卫统领厉大人已下令,所有供出的同党……即刻处决!库丁……还有那几个校尉,以及司寇的几个心腹……已经……伏诛了。”他顿了顿,补充道,“至于那些被胁迫传递消息的宫人内侍……厉大人下令,鞭笞五十,罚为苦役。”
林娇娇闭上了眼睛,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库丁等人的死讯,心中还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那些被鞭笞罚为苦役的宫人,在如今这乱世,恐怕也凶多吉少,她轻轻叹了口气。
“娘娘,”石虎看着林娇娇脸上流露出的沉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您……不必自责。这些人,或是罪有应得,或是被卷入其中。若非娘娘当机立断,揭发赵梁,追回物资,恐怕整个王廷早已落入奸佞之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届时死的……只会更多!”
林娇娇睁开眼,看着石虎那坦荡而坚定的眼神,心中那点微弱的负疚感稍稍减轻了些,是啊……乱世之中,自保尚且艰难,又谈何救下所有人?她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本妃知道了。石将军,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让守卫的将士们也轮换歇息。”
“喏!末将告退!”石虎抱拳行礼,转身大步离去。
殿内重归寂静,林娇娇靠在榻上,望着窗外渐渐泛出鱼肚白的天空。
一夜惊魂,终于过去,司寇伏诛,同党尽灭,物资追回,她的嫌疑也暂时洗清,似乎……危机解除了?
然而,她心中那根弦,却并未完全放松,血狼卫统领厉临走时那句“好自为之”的警告,如同冰冷的烙印,深深刻在她的心头。
司寇虽未攀咬她,但血狼卫会怎么想?夏桀会怎么想?她一个“深居后宫”的妃子,是如何察觉到赵梁的叛国阴谋?又是如何精准地追回被转移的物资?这一切,真的能完全解释为“巧合”和“忠心”吗?
【外部威胁:暂时解除。潜在风险:夏桀疑心(上升)。逻辑模块:建议宿主保持低调,巩固现有成果。情感模拟单元:……冗余数据(忧虑、警惕)增加……】系统的提示音带着一丝隐忧。
林娇娇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光,眼神却愈发深邃,无论如何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忧虑和沉重暂时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