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玉关城头的号角便刺破了晨雾。城楼下的校场上,吴猛正抡着一双镔铁斧演练招式。
不远处,周教头也蹲在地上,用一块粗布反复擦拭双斧,刃口被磨得发亮。
林渊站在校场中央,亲卫正为他系上玄铁打造的护心镜。他抬手接过刀,目光扫过周围列队的兵士——他们个个手持长戈,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没人敢有半分懈怠。
“将军,巴图勒的人已经在擂台那边布阵了!”斥候策马奔来,翻身下马道,“他们把擂台周围围得水泄不通,还架了好几面大鼓,看样子是想在气势上压咱们一头!”
吴猛“嘿”了一声,将双斧扛在肩上,斧柄重重砸在地上:“气势?咱们大楚将士的气势,是靠真刀真枪拼出来的,不是靠敲鼓敲出来的!等会儿上了擂台,我先劈了他们的先锋,让巴图勒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厉害!”
周青也站起身,双斧在手中一转,稳稳握住:“将军放心,我跟吴猛练习双斧多年,明日这三局,咱们至少能拿下两局!”
林渊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好!今日比擂,不只为输赢,更为玉关的百姓,为大楚的疆土!记住,量力而行,不必硬拼——只要咱们撑到援军到来,就是最后的赢家!”
话音刚落,城门外传来一阵震天的鼓声,显然是巴图勒那边在挑衅。林渊眼神一凛,刀光在晨雾中划过一道冷芒:“走!让巴图勒看看,我大楚将士,从不怕战!”
“杀!杀!杀!”校场上的兵士齐声高呼,声音冲破晨雾,朝着擂台方向传去。
林渊带着吴猛、周青,翻身上马,三匹战马踏着整齐的步伐,朝着那座插满狼旗的擂台缓缓行去——身后,是紧握兵器的兵士,是紧闭的玉关城门,更是他们必须守护的家国。
巴图勒身披虎皮甲,坐在擂台东侧的高台上,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扶手。
待林渊一队人来到台前,巴图勒扭头朝着身后的手下大声说道:“弟兄们,有谁想上场的,踊跃点!”
他身后,一名汉子抱拳朗声道:“将军,□□愿打头阵!”
只见这□□虎背熊腰,身上的劲装都被肌肉撑得紧绷。
衵岐人天生的剽悍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与周围大楚人站在一起,他那壮硕的身形格外显眼。
他不过而立之年,身高却近八尺,恰似一座巍峨小山。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疤从眼角斜划至嘴角,使他看起来凶神恶煞,手中紧握着一把精钢打造的战斧,寒光闪烁,让人望而生畏。
巴图勒朝身旁的□□抬了抬下巴:“记住,别太快结束,得让大楚人好好看看,咱们衵岐勇士的手段。”
□□瓮声应下,握着柄开山斧纵身跳上擂台。那斧头足有门板宽,落地时竟让擂台木板颤了颤,他指着台下的吴猛,吼声如洪钟:“大楚的胆小鬼!谁来跟爷爷比划比划?”
吴猛当即勒住马缰,双斧“噌”地出鞘,翻身跃上台去。两柄镔铁斧在他手中轻若无物,他站定身子,冷笑道:“爷爷吴猛在此!今日便让你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巴图勒见状,猛地抬手喝止:“慢着!”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台下众人,“既然是比擂,就得有规矩——拳脚无眼,刀剑无情,台上生死各安天命,输家不得追究!林校尉,你敢应吗?”
林渊坐在马背上,身姿挺拔如松:“我大楚将士,从不怕生死较量!但我再加一条——若有谁敢在台下暗动手脚,便是与我林渊为敌,与整个玉门关为敌!”
这话掷地有声,衵岐那边的兵士顿时静了几分。巴图勒脸色微沉,却也只能咬牙应下:“好!就依你!”他将手一挥,“擂鼓!开阵!”
鼓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急更猛。吴猛与□□同时摆出架势——吴猛双斧交叉护在胸前,目光紧盯着□□的手腕;□□则双手举斧,斧刃对着吴猛,浑身肌肉紧绷如拉满的弓弦。
鼓声未落,□□便率先发难。他双手紧握开山斧,借着冲势朝吴猛头顶劈下,斧刃带起的劲风刮得吴猛额前碎发乱飞。
吴猛不敢硬接,双脚在擂台木板上猛地一蹬,身子向侧后方滑出三尺,斧尖擦着他的甲胄劈在台上,“咔嚓”一声,三寸厚的木板竟被劈出一道深沟,木屑飞溅。
他猛刚稳住身形,□□的第二斧已接踵而至。这一斧改劈为扫,斧柄带着风声扫向吴猛腰侧,招式又快又沉。
吴猛急忙交叉双斧格挡,“铛”的一声脆响,两柄镔铁斧与开山斧相撞,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瞬间裂开,鲜血顺着斧柄往下淌。
他只觉一股巨力顺着手臂传遍全身,脚下踉跄着后退两步,脚后跟撞到擂台边缘的木栏,才勉强站稳。
台下顿时响起衵岐兵士的哄笑,巴图勒在高台上端起酒碗,嘴角噙着嘲讽的笑。
玉门关这边的兵士则攥紧了拳头,周青忍不住向前踏出一步,却被林渊伸手按住——林渊的目光紧盯着擂台上的身影,虎口攥得发白。
吴猛抹了把血,眼神却无畏无惧。他知道□□力大无穷,硬拼必败,便故意卖了个破绽,双斧一左一右看似胡乱劈砍,实则在寻找□□的破绽。
可□□久经沙场,哪里会轻易中招?他见周猛招式散乱,反而更加沉稳,开山斧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格挡都让吴猛的手臂震得更麻,双斧在手中愈发沉重。
又过十余回合,吴猛的呼吸渐渐粗重,额头上的汗水混着血水往下滴,砸在擂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他的脚步开始虚浮,刚才躲避时被斧风扫到的腰侧隐隐作痛。
反观□□,依旧面不改色,吴猛腰上的伤口已渗出血珠,顺着大腿往下淌,染红了裤腿。可对面的□□却始终留着余地,每一次开山斧劈来,眼看就要劈中吴猛心口,却总会在最后一刻偏开寸许,只在他肩头或手臂上添一道新伤。
这哪里是比擂,分明是把猎物困在方寸台上戏耍——就像草原上的狼盯上了受伤的鹿,不急着咬断喉咙,反倒一次次扑上去撕咬皮毛,直到猎物没了挣扎的力气,才肯露出獠牙。
台下的周青气的脸色发白,拳头被捏的“咯吱”作响,他刚要上前,却被身旁的林渊死死拉住:“你不敌他,下一场我上。”
高台上的巴图勒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的弯刀,刀刃映出他眼底的嘲讽。
“该结束了!”□□突然大喝一声,左手松开斧柄,腾出的手掌猛地拍向吴猛持斧的手腕。
吴猛猝不及防,左手的镔铁斧“哐当”一声掉在台上。他刚想弯腰去捡,□□的开山斧已如泰山压顶般劈来,目标正是他的左肩。
吴猛瞳孔骤缩,只能拼尽全力将右手的斧头横在左肩前。
“咔嚓——”这一次,不是木板断裂的声音,而是金属崩裂的脆响。镔铁斧的斧刃被开山斧劈得弯折,巨大的力道将吴猛整个人掀飞,重重摔在擂台另一侧的木栏上。
木栏应声断裂,吴猛从台上滚落,重重砸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染透了胸前的铠甲。
□□提着开山斧走到擂台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地不起的吴猛,吼声震耳:“大楚的孬种!这就是你们的本事?”
台下的衵岐兵士欢呼雀跃,巴图勒将酒碗中的酒一饮而尽,摔在地上:“好!痛快!林校尉,第一局,是我衵岐赢了!”
林渊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吴猛身边,亲卫急忙上前为吴猛检查伤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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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猛捂着流血的左肩,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林渊按住。他抬头看向林渊,眼中满是不甘,声音沙哑:“……末将无能……”
林渊摇了摇头,目光转向擂台上的□□,眼神冷得像冰:“你尽力了。接下来的局,交给我们。”
林渊翻身跃上台时,腰间破虏刀已脱鞘而出。刀刃划破空气的锐响压过台下的喧哗。
“终于轮到你了?”□□咧嘴笑,露出泛黄的牙齿,开山斧在台上拖出刺耳的刮擦声,“刚才看你手下被我戏耍,是不是快憋疯了?”他话音未落,猛地将斧头抡成满月,朝着林渊面门劈来。
这一斧比之前劈向吴猛时更狠,斧刃带起的劲风几乎要将林渊的衣袍撕裂。
林渊不敢硬接,脚尖在台板上一点,身子如纸鸢般向后飘出两丈。落地时他手腕翻转,破虏刀贴着台板扫出,刀风直逼□□下盘。
□□冷哼一声,单脚往后一撤,同时将斧头往下压,“铛”的一声,刀斧相撞的震响让台下众人都捂了捂耳朵。
林渊只觉虎口一阵发麻,刀柄险些脱手,他借着反作用力往后急退,才避开□□紧随而来的横扫。
两人一交手便知彼此是硬茬。□□仗着力大无穷,开山斧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劈砍都像要将擂台劈成两半;
林渊则避其锋芒,专攻□□的破绽——他发现□□左臂转动时会微微卡顿,想来是之前与吴猛缠斗时受了暗伤。
十几个回合过去,林渊额角已沁出冷汗。他的左臂被斧风扫到,甲胄的铁片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淌,染红了刀柄。
□□也不好受,林渊的刀专挑他关节处刺,此刻他的右肩、左腿都添了伤,动作明显慢了半拍,但眼中的凶光却更盛:“你这小伎俩,还想赢我?”
说着,□□突然变招,左手松开斧柄,竟将开山斧当作暗器掷向林渊!林渊瞳孔骤缩,侧身避开时,□□已扑了上来,蒲扇大的手掌直取他心口。
林渊急中生智,将破虏刀反手抵在身前,刀柄正好撞上□□的掌心。借着这股力道,他往后一仰,双脚在□□小腹上狠狠一蹬。
□□吃痛,闷哼一声后退两步。林渊趁机起身,刀锋直指他左臂旧伤处。□□慌忙抬斧格挡,却因动作滞涩慢了一瞬——破虏刀“噗嗤”一声刺入他的肩胛,刀刃穿透皮肉,带出一股滚烫的鲜血。
“啊!”□□痛得嘶吼,右手死死攥住刀身,想将刀拔出来。林渊却不肯给他机会,左手按住刀柄,猛地往下一压,刀刃在他肩胛处撕开更大的口子。
□□疼得眼前发黑,挥起右拳砸向林渊面门。林渊偏头避开,同时将刀往回抽,顺势在他脖颈处划开一道血痕。
鲜血瞬间从□□脖颈涌出,溅在林渊的铠甲上。他踉跄着后退,双手捂住脖子,却止不住血往外冒。
林渊喘着粗气,握刀的手还在发抖,刚才那几下拼杀几乎耗尽了他的力气。他看着□□眼中的凶光渐渐涣散,看着他庞大的身躯晃了晃,重重砸在台板上,震得台上木屑纷飞。
台下先是死一般的寂静,紧接着爆发出玉关兵士震天的欢呼。
林渊拄着刀,缓缓走到台边,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的。他举起破虏刀,刀尖指向天空,声音虽有些沙哑,却字字铿锵:“玉关将士,从无孬种!”
高台上的巴图勒脸色铁青,手中的酒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
台下的欢呼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响,震得远处的旌旗都在猎猎作响。
林渊望着台下一张张激动的脸,又看向台角昏迷的吴猛,只觉肩上的担子虽重,却也多了几分底气——这一局,他们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