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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天煞孤星

作者:云镜辞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


    离开鳞波岛,他们向江南前行,霹雳堂总舵就在那里。


    褚羽爬上马背,催促:“我们得快一点,金玉楼指不定哪天就被逼急了,联合阎摩邪宗直接打上霹雳堂……”


    “嗯。”照野漫不经心地应着,对去霹雳堂没有反对,却也是兴致缺缺。


    褚羽正欲扬鞭催马,照野不知何时策马贴近,两匹骏马鼻息相闻。


    他抽走她掌中马鞭,顺势将人往自己鞍上一带。


    “急什么,江南还远。”他淡淡说。


    褚羽被他困在双臂与鞍鞯之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霸道弄得一怔,觉得有些好笑。


    “你是在吃雷煜的醋吗?”她故意问。


    身后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嗤。


    照野忍不住想:她竟敢问?那小子每次见她都一副亮得过分的眼睛,明显待她与旁人不同。


    但他不屑于解释,只沉默着不发一言。


    这反应在褚羽眼里太过明显,让她笑弯了腰,肩膀在他臂弯里轻颤。


    照野不动声色地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行进的速度被他刻意拖缓。


    而白马只能不甘地跟着黑马的节奏,任由蹄声在官道上踏出悠闲的韵律。


    .


    暮色渐次浓稠,将远山近树染成黛色,他们才堪堪抵达下一座城池的城门。


    寻了间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客栈落脚。店小二殷勤地迎上来牵马,目光触及照野腰间长刀和一身未散的凛冽气息时,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一间上房。”褚羽利落地吩咐,试图从照野怀中挣脱下马。


    腰间的手臂却纹丝不动。


    他单手抱着她,利落地翻身下马。


    柜台后,老板娘正低头拨弄着算盘珠,噼啪声在略显空旷的堂内回响。闻得动静,她下意识抬头,目光触及来人的刹那,拨算盘的手指猛地一僵,脸上血色尽退。


    堂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江湖客散坐着。原本的低声谈笑、杯盘轻碰,在看清门口那两道身影的瞬间冻住。


    几道目光死死钉在那袭黑衣和那把长刀上,随即又触电般移开,唯恐引来注意。


    照野早已不做暗天盟标志性的装束,但这身黑衣、这把长刀、这深不可测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以及身边那位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子…….这一切都指向那个令人闻风丧胆、止小儿夜啼的名字。


    老板娘颤声问:“两位大人……您、您们有何吩咐?”


    照野回:“上房,晚膳,热水。”


    “是!是是是!”


    老板娘哪敢再多问一个字?她几乎是扑到身后的钥匙板上取下最顶头那枚黄铜钥匙,双手捧着奉上:“天字一号房,楼上左转尽头,最清净!热水、饭食马上…马上……给您送上去。”


    她语无伦次,额头冷汗涔涔。


    褚羽被抱上木梯,忽瞥见大堂墙角。


    那里站着一个佩剑的年轻侠客,看打扮像是初出茅庐的世家子弟。他面色惨白,牙关紧咬,眼底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而他旁边的同伴正死死按着他拔刀的手,低声劝阻:“别犯浑!你找死吗?!想想你师门!想想你娘……”


    他们恨照野,明显至极,几乎要喷出火来。


    褚羽把脸别过去不敢再看,被一路抱进房间。


    门在身后关上,总算隔绝了楼下那令人窒息的嘈杂与窥探。


    房间内点起了灯,驱散了暮色的昏暗。褚羽坐在床上,望着正在检查门窗的照野,问:“他们认出你了?”


    照野走到她面前,单膝点地,替她脱鞋,随意答:“不知道,怕就点灯睡。”


    他替她摆好鞋子,又拿起另一只。


    褚羽看着他专注的脸,忽然倾身向前,环住他脖颈,说:“我才不怕了呢。”


    照野疑惑感受着她突如其来的失落情绪,也没动,任由她抱。


    “照野……如果…如果楼下那些人,或者其他人想杀你,不要顾及我,别手下留情,别让他们看出破绽……我不想看你束手束脚,受没必要的伤。”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沉重。


    听到这话,照野愣了愣,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依旧平淡:“知道了。”


    褚羽环着他脖颈的手紧了紧,额头抵在他肩上,小心翼翼问:“你以前也是这样吗?”


    “什么?”照野没明白。


    “就是……我听雷煜说过,他说暗天盟里所有弟子都是敌人,从小就要提防所有人,连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她声音轻了些。


    “嗯,差不多。”


    其实,何止是差不多?


    他们不死不休。


    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将匕首捅进后心的豺狼,每一次转身都可能迎来致命的偷袭,每一口食物都可能藏着剧毒,每一次闭眼都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在那里,“同伴”这个词本身就是最大的陷阱。不是你踩着别人的尸体活下去,就是成为别人脚下的垫脚石。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至将“警惕”与“杀戮”刻进骨髓,变成呼吸般的本能。


    楼下的恨意,他懂。或许是某个被他灭门的家族余孽,或许是某个被他夺走基业的门派后人,或许是某个死在他刀下的侠客的亲友。那些恨,来得真实又具体,像他身上的伤一样,抹不掉,也不必抹掉。


    褚羽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试探着继续问:“那更久以前呢?没去暗天盟的以前?你的家,还记得吗?”


    照野动作停下,久久没有说话。


    褚羽几乎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她以为他不想说,或者…根本记不得。


    就在她准备岔开话题的时候,他却忽然开口。


    “照家。从前,也算是个大族。”


    他顿了顿,似乎在搜寻那遥远模糊的记忆碎片。


    “一部分子弟从军,一部分在江湖闯荡。家传的刀法….也算小有名气。五岁那年,暗天盟接了单子,照家满门被屠,我躲在柜子里,看着他们杀光了所有人。”


    褚羽呼吸停滞,良久,才轻声问:“那后来呢?”


    “后来?”


    他扯了扯嘴角,继续道:“后来盟主觉得我根骨不错,留了条命,带回了暗天盟。”


    寥寥数语,却让褚羽遍体生寒。她至今都记得初见时他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看所有人都像死物,原来,那眼底的温度,早在孩提时代就被彻底冻结了。


    她也忽然懂了那些关于他“灾星”、“煞神”的传言从何而来。一个出生便夺去母亲性命,又在灭门之夜独活的孩子,在世人眼中不是灾星又是什么?


    她攥紧他的衣领,深吸一口气。


    “你想报仇吗?你想的话,我们就把当初那些人一个个都找出来!”


    照野却松开她,摇了摇头,道:“记不清了。”


    “记不清?”


    “嗯。”他应了一声。


    “家的样子已经很模糊了。江湖上,每天都有门派被灭,世家倾覆,照家不过是其中之一,没什么特别。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自己骨节分明的手上,那双手,沾过的血只怕比当年照家流出的血还要多。


    “……..被我亲手灭门的,也不在少数。活下来的人,要么报仇,要么认命。我选了后者。”他抬眼,目光平静地看向褚羽。


    褚羽彻底怔住。


    她忽然懂了,照野作为曾经的暗天盟第一席,要报仇何愁找不到元凶?报复回去,将敌人灭门于它他而言不过手起刀落罢了。


    他也不是嗜杀成性,只是被这吃人的江湖同化了。他习惯了刀光剑影,习惯了弱肉强食,习惯了这江湖最赤裸的规则。


    他既是灭门惨案的受害者,也是后来江湖杀戮的执行者,两者交织,是悲也是恶。


    “那暗天盟呢?你恨他们吗?”


    恨这个将他锻造成杀人利器的魔窟吗?


    照野看着她,忽然抬手,拇指擦过她不知何时湿润的眼角。


    “恨什么?”他反问:“没有暗天盟,我早死了,也不会走到现在,遇到你。”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那深潭般的眼底,似乎有了一点极微弱的光。若经历那些是为了遇见她,那再多些都值得。


    而褚羽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对不起……”


    照野皱眉:“为什么道歉?”


    “因为我以前……总觉得你杀人太轻易。”


    褚羽的眼泪落在他手背上,像滚烫的熔岩灼穿了冰层。


    照野盯着她,被她又被自己弄哭了的事实感到一丝真正的困惑。


    她为什么这么容易哭?那个和平的世界难道把人都养得如此脆弱?连听着别人的故事,都能哭成泪人?


    可她的眼泪落在他手背,烫得他指尖微蜷。


    “别哭,都过去很久了。”他生硬地安慰,拇指又蹭过她湿漉漉的脸。


    褚羽抽噎着说:“我就是控制不住…….”


    照野沉默。


    杀人、让人闭嘴、折磨人到生不如死,他都很熟练。唯独她一哭,他就束手无策。开始还能用刀吓唬,后来连这都舍不得。


    最终,他略显僵硬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拍了两下,又觉得这动作太过奇怪,像在哄小孩,停了下来。


    “再哭,我就去把楼下那桌一直盯着你看的蠢货宰了。”


    哭声戛然而止。


    褚羽睁着泪眼看他,却从他眼底捕捉到一丝几不可察的促狭。


    “你……”她噎住,伸手捶了他一下,“你吓唬我!”


    照野没躲,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唇角却极轻地扯了扯。


    门外忽然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照野眼神骤冷,侧头望去。


    不久,店小二颤抖的声音响起:“客官,热、热水和晚膳来了……”


    照野收刀入鞘,却仍挡在褚羽身前,冷声道:“放门口。”


    待那仓皇失措的脚步声踉跄着远去,消失在楼梯口,他才起身,拉开房门,将东西取了进来。


    ———


    晚上,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躺在床上。


    褚羽从被窝里钻出手,准确找到他的衣袖攥住。


    “你睡觉从来不脱外衣?”


    “嗯。”


    “为什么?”


    “随时有人寻仇。”


    预料中的答案。


    但褚羽却想起些别的,嘴角微翘,故意问他:“那我们不做那个事,也是因为可能随时会有人来打断?”


    照野原本平躺的姿势僵了一瞬。


    房间里很暗,但褚羽分明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


    这沉默意味深长。


    褚羽眨了眨眼,突然撑起身子,半边身子压上去。


    “真是因为这个?”


    照野被迫侧过脸看她。


    月光从窗缝漏进来,照得他眉眼如刀刻般锋利。那双冷冽的眸子此刻却微微波动,像是被搅乱的深潭。


    “不全是。”他声音低哑了些。


    褚羽忽然觉得心跳得厉害,却大着胆子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紧绷的下颌线:“那还因为什么?”


    照野突然抓住她作乱的手腕。


    “话太多。”他低声道,却也没松开。


    褚羽忍不住笑出声,故意用膝盖蹭了蹭他的大腿:“本小姐这叫深入调研。研究一下古代江湖人士的日常生活习惯,不行吗?”


    照野翻身,直直看着她。


    这女人真是奇怪得紧。真做时一次就喊受不了,知道他不会动她时,又胆大包天。


    “褚羽。”


    “嗯?”她无辜眨眼,手指却不安分地滑到他衣襟边缘,轻轻勾了勾。


    照野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再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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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让你知道为什么不敢轻易开始。”


    但褚羽已经不吃这招了。


    她太了解他了,楼下那群人虎视眈眈,隔壁说不定还有耳力过人的武林高手,这家伙顾及着她的安危,怎么可能真的来?


    她挑衅般仰起脸,手指在他胸口画圈,随意答着:“好啊,那你证明看看?”


    “啪。”


    手腕被骤然扣住,按在枕上。


    褚羽眨眨眼,不但没退缩,反而用膝盖蹭了蹭他紧绷的某处肌肉:“我就是好奇......堂堂宗师,也会怕被人听墙角?”


    照野的眸色越来越暗。


    他忽然俯身,在她耳边问:“你确定要在这时候挑衅我?”


    褚羽强装镇定,分析道:“刚刚那两个剑客一定没走。”


    照野不置可否:“然后?”


    “然后还有其他想靠挑战你扬名立万的江湖人,他们肯定也都竖着耳朵呢。”


    “所以?”


    修长的手指倏然探入衣襟,如蛇入穴。


    褚羽险些惊叫出声,慌忙咬唇,不可置信看他。


    照野低笑,指节顺着她腰侧缓缓下移:“不是要做调查研究?”


    “等、等......你认真的?!”她突然慌了,按住他手腕。


    “嘘——”


    另一只大手突然捂住她的嘴。


    褚羽这才惊觉玩脱了。


    完蛋!她光顾着想照野会戒备了,却忘了若真的只是想“教训”她,根本不需要脱衣服啊!她简直是脑抽了!


    “唔….”她发出抗议的呜咽,却被他捂得更紧。


    “现在知道怕了?”指尖恶意提速。


    褚羽羞得浑身发烫,被下腰肢绷如弓弦。捂唇的手刚撤开,她就一口咬在他小臂上,死死忍住声音。


    窗外风声呜咽,屋内呼吸交缠。


    不过片刻,褚羽眼前就炸开白光,指甲在他后背抓出几道红痕。


    “这么快?”他松开钳制。


    褚羽气坏了,张口咬他肩膀。可这家伙肌肉硬得像石头,只留下个浅浅的牙印。哪怕她换了地方咬,或踹或踢,也不过徒劳,只换得自己气喘吁吁。


    等确认她发泄完,照野才翻身下床,拎起茶壶倒了杯凉茶递给她。


    “混蛋!”褚羽盯着他湿润的手骂。


    照野浑不在意,见她不喝,只是把杯子放下,转而用布慢条斯理地擦手。


    褚羽一把扯过被子蒙住头,喋喋不休地骂他。


    而客栈里等了半夜的江湖人们只听到少女的怒骂,半点其他声音都没捕捉到。


    有人小声嘀咕:“怎地光听骂?说好的颠鸾倒凤呢?”


    “奇了怪了,那丫头骂了足有半柱香,他都不回嘴?”同伴诧异。


    檐下一倒挂的刀客冷笑:“前几日关中茶楼,不是有人背后骂他一句‘蛆虫’,脑袋直接被削了。你们忘了?”


    众人瞬间脊背生寒。


    就在这时,窗缝里溜出少女的嗔骂:“……咬你都硌牙!赶紧给我找根鞭子!我要学鞭法!看下次抽不抽得你求饶!”


    紧接着是杯盏轻叩桌案的脆响,然后,是那个闻风丧胆的男人纵容的回应:“好,到江南就找,霹雳堂武器多。”


    楼下众人:“……???”


    瘦猴瞠目:“这、这是一代宗师?分明是惯媳妇的软骨头!”


    “你懂个屁!那姑娘可是上界仙女,挨仙女几鞭子怎么了?换我,我也乐意!”另一男人答。


    楼上,照野擦完手,瞥了眼缩在被子里的人影,唇角微勾。


    他拎起长刀,慢悠悠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


    夜风灌入,吹散一室旖旎。


    楼下蹲守的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照野目光扫过暗处,冷笑一声,抬手关窗。


    “啪。”


    一声轻响,却让所有人脊背发寒,瞬间逃窜,顷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


    .


    一晚无事,褚羽骂也骂了,累到很了也忘了继续讨伐,睡了一夜好梦。


    晨光熹微,褚羽刚睁眼,就看见照野正临窗而坐,无生刃横在膝头。一方素帕沾着冷茶,缓缓拭过刀脊。


    “醒了?”他抬眼,指了指冒着热气的水盆。


    褚羽洗漱完,转身便被桌上景象吸引了目光。


    只见一桌精致早点已然备好:蟹粉汤包薄如绡纱,翡翠烧麦透出荠菜青碧,玫瑰定胜糕叠作三春桃色。


    照野夹起一个虾饺放入她碟中。


    褚羽咬了一口,鲜甜滋味在舌尖化开,忍不住感叹:“好吃!”


    照野闻言,淡淡道:“松鹤楼的更好,到了江南,带你去。”


    “咦?”褚羽好奇地歪头看他,“你以前不是只关心杀人和练功吗?怎么连哪家酒楼点心好都知道?”


    “快点吃。”照野又不肯答,将一枚定胜糕又塞进她嘴里,堵住她喋喋不休的追问。


    等解决完早饭,两人下楼时,大堂却是空无一人。


    条凳翻倒,酒碗碎裂,地上还留着拖拽的血痕。


    老板娘哆嗦着站在一旁,紧张道:“两位大人,马已经喂饱刷洗过了,就…就等在门外。”


    照野神色漠然,只是随手抛出一块金锭,稳稳落在柜台,接着便拉着褚羽踏出客栈大门。


    老板娘看着那枚几乎没入硬木的金锭,惊魂未定中又添一丝恍惚。


    不是说这位煞神是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么?这金锭……莫不是赔偿客栈的损失?他竟还会讲这点道理?


    客栈外,冷风扑面。照野单手便将褚羽托上马背。


    褚羽一坐稳,想起正事,催他:“快点,今天怎么也得赶到了。”


    “嗯。”照野淡淡应了一声,倒也没再刻意拖慢速度,双腿一夹马腹。骏马长嘶一声,撒开四蹄,迎着风疾驰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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