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换作以前,宋阳确实很忌惮有人利用宋墨科举舞弊案,因为此事事关重大,就连皇上都不一定保的住他。
但现在嘛,不同了,他反而很期待宰相一党直接放弃宋国,把舞弊案给揭发出来。
宰相一党花了这么大的功夫为宋恬封侯,而且圣旨都下了,封宋恬为边境侯,携麾下两万军士班师回朝。
所以,宰相一党就要衡量一下,到底是选择蔡正元,还是选择他宋恬。
这时,陶然去而复返,拱手对宋阳说道:“大人,从蔡府抓过来的犯人中,有个老家伙想见大人。”
“他说,他在蔡府当了多年谋士,很多事情他都很清楚,可是他只有见到你才肯说。”
谋士?
宋阳想了想,对这个老家伙倒是有点印象,因为在琉璃街爆炸的时候他就站在蔡正元和不三不四身侧,只是瘦脸膛,鹰勾鼻,一看就是个阴险狡诈的人物。
当时负责抓捕醉风楼三大花魁的人就是他,害得秋香三人只好躲到了侯府,还夺走了他的第一次。
宋阳点了点头,转头对骆安说:“骆头儿,按计划进行吧,注意最大化的保全我们的力量。”
“非必要,就不要出现伤亡。”
宋阳说完就离开了。他实在不愿意在这个当口还有人员牺牲,还是为了抓蔡正元这种垃圾。
宋阳安排陶然抓人,其实就是为了激怒蔡正元,好让他来临安府闹事。
按原本的计划蔡正元只需要挨一枪,可是实在是没忍住,就多开了一枪。
这样的话,蔡正元也就没有力气再玩弄那些正太和萝利了。
如此一来,也算是间接的保全了他们的性命。
骆安原本是想说一句,想做成大事者,伤亡是难免的。可想想却没有说出口。
他是锦衣卫副指挥使,干的就是见不得人的事情,目标就是把敌人干掉,根本不管他人死活。
现在有了宋阳的存在,硬生生的把锦衣卫和暗谍司做事的风格给拔高了好几个逼格,成了正经组织。
这感觉其实挺好的,因为宋阳能力太强了,如果他也没有底线,那这个天下真的没有人可以阻止他。
骆安其实挺头疼的,干事缩手缩脚的,没办法,还得遵守宋阳的规矩,以前那种阴险的手段看来不能用了。
宋阳跟着陶然来到了临安府大牢的审讯室,看到一个身材消瘦老者坐在椅子上,阴森森的模样,就像是古墓里刚爬出来一样。
他全身戴着锁链,就那么闭着双眼沉沉的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的慌乱和害怕。
宋阳看到火气就来了,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尼玛,老子的大牢被你当成放松的地方了是吧?”
“哪个进来的人不是哭爹喊娘的,你可好,还闭目养神起来了。”
老谋士被宋阳一脚踹下了椅子,摔到了地上。他也不生气反而呵呵的爬了起来说道:“你还别说,老夫从来都没有这么放松过了,这大牢反而像老夫的归宿。”
宋阳听到谋士的话翻了一下白眼:“要喝酒,还是喝水?”
谋士沙哑地说道:“喝水吧。”
“喝酒还太早,早晚会喝的,不过,到时候大人还得请我两顿。”
“一顿庆功酒,一顿断头酒。”
宋阳好似明白了他的意思,对陶然说道:“那就记在账上吧,到时候给他准备上。”
陶然点了点头。
宋阳坐了下来给谋士亲手倒了一杯水说道:“我既然来了,那就说正事吧,说吧。”
谋士看了看宋阳身边的人说道:“侯爷,老夫只想和你说,这些人?”
宋阳眼皮一抬:“我说老东西,你好像搞错了,我们在审讯,不是谈判。”
“这些人可不都是临安府的人,还有刑部、大理寺和督察院的人。”
“不过,他们都信的过,你有话可以直接说,不用顾忌什么?”
谋士一听愣了一下,这么多部门联合办案,看来宋阳是要动真格的了,真的要动蔡正元了。
所谓的审讯,也只不过是走一个流程而已。
谋士深思了一会儿说道:“宋阳,我于五年前投靠蔡正元,目的是为了给我女儿报仇雪恨。”
“我女儿就是被蔡正元糟蹋后,卖去了匈奴。我花了很大的功夫在匈奴找到了她。”
“可是,她已经被匈奴扒了皮制成了鼓。老夫把那面鼓给买了下来,带在身边。”
谋士陈述的很平静,就像是在讲一个和他并无关联的故事一样。
宋阳和其他众人听到脸色却沉了下来。
那谋士脸部朝宋阳抬了抬鹰隼一样的眼光看着宋阳说道:“侯爷,你知道像我女儿这种人皮制成的鼓有多少吗?”
“不提整个匈奴,就说一个千人部落,就有几千个人皮鼓。”
“在匈奴,这样的部落可多了去了,侯爷想想这得多少个啊。”
宋阳心里寒意直冒,忍不住问道:“这些,都是我们炎龙人?”
谋士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倒也不全是,不过,大部分都是炎龙人。”
“炎龙人制成的人皮鼓,除了匈奴掳去的,还有就是蔡正元和托雷贩卖到匈奴的。“
“这是一个团伙,一个利益集团,这个集团上到太子,下到世家大族。”
“各种势力交织在一起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就会身死道消。”
“敢问侯爷,你还敢管吗,敢查吗,敢办吗?”
审讯室的人听到谋士的话全都恐慌了起来,尽管他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觉得这个案子是个很难办的大案子。
可现在听下来,太子都参与了, 那朝堂上又有多少人参与?世家权贵又有多少人参与?
这么强大的利益团体,稍有不慎,那就是天下大乱。
众人都看向了宋阳,不止是谋士在问他敢不敢,这些同仁也想知道宋阳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干,还是不干?
要是选择干的话,又该怎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