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再精通针法,也取不出骨骼里的钉子啊。
“汪老,是不是很疼,这么多钉在体内。”宋阳问道。
汪老听完一愣,心底一暖。
说实话,这十几年来,总有人安慰他,让他振作起来。也有人劝他想开点,慢慢就习惯了。
真正关心他疼不疼的就只有他的孙女儿汪珂儿。
现在,又多了一个宋阳,他洒脱的喝了一口酒说道:“你这臭小子,怎么可能不疼啊?”
“不然,你以为我真的好酒啊,还不是为了压制疼痛啊。”
汪直愣了一下,对宋阳说道:“听着,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尽力把你想做的,该做的做好,明白吗?”
“嗯?什么意思?”宋阳一怔,这是什么意思,交代后事?
“因为,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这七十二根断魂钉已经阻断了我所有的生机,十几年了,日子也差不多了。”
“我最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可以帮你。”汪直说道。
“所以,两个月后,老夫会用体内真气强行把七十二根断魂钉冲开,那样会有一炷香的时间,我的实力会到巅峰。”
“所以,到时候交趾那个赫连克交给我就行,要死,老夫也得死在战扬上。”
宋阳听到,眼睛红了,他忽然想明白了很多。
炎龙分明没有大宗师了,却十几年没有产生大规模的战争。
那一品阁的副阁主韩一见了汪直会何为恭恭敬敬,不敢造次。
而这个时候,交趾却忽然陈兵三十万于边境,哪怕要牺牲他们自家的太子,也在所不惜。
想来想去,这么多的异常,全都是因为,炎龙以前的战神,要死了。
匈奴接连犯边,又要携兵一万入京,交趾犯边,高句丽这种小蚂蚁也敢与炎龙东拉本扯,原因都是他们知道,汪直快死了。
他们在等他死。
只要汪直一死,匈奴骑兵必会南下,交趾也拿已经抓在手里的把柄对炎龙出兵。
而那狗一样的高句丽,也会贴上来,犯我炎龙东境。
炎龙,再无生还的可能,会被瓜分干净。
现在他们不敢,是因为汪直还有一次功力达到巅峰的机会。
哪怕时间只有一炷香,也会做到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境界。
只是,他们没有人敢当这个出头鸟,怕死。
宋阳之前想不通的事情,现在全想通了:“我就奇了怪了,怎么所有的事情都堆到一起了,原来原因在这里。”
“我去他娘的,我自诩聪明,都没想到这一点。”
宋阳低吼道。
汪直看到如同发怒的小狮子一样的宋阳,说道:“不要妄自菲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放心吧,炎龙只要有你在,有你可以杀宗师的武器,还有你的新兵,炎龙不会亡的。”
“不行,杜菲烟,拿针来。”宋阳一声高吼,直接嘶喊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针来了。”杜菲烟从来没有听到宋阳的这种声音过,担心,恐惧,气愤,自责,恼怒的情绪全都包含在了声音里。
“出去吧。”宋阳拿到金针,就让杜菲烟出去了。
“脱衣服。”宋阳直接对汪直说道。
“行了,先传你心法吧。”汪直笑了笑说道。
“这个治不好的,连大药谷的神医都看过了,根本就没有办法一次性取出这么多的断魂钉。”
“要是一个一个取,我也会流血而亡。”
“闭嘴,脱衣服。”宋阳坚持的说道。
他们不行,不代表我不行,我有的是医术,技术,能输血,而且我跟着军医的大佬除了学针法,还会辅助手术。
虽然经验没有多少,但是看了不少,只是,在这个年代手术的风险太高罢了。
以汪直的秉性,高风险的手术他肯定不会选,他更愿意死在战扬上。
那怎么行,汪直不能死,要救。
可怎么救,还得想想办法,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他不一定会配合。
宋阳边想边施针,分别在汪直的三十六处大穴上扎了下去,一是止痛,二是疏通被截断的窍穴,好为以后取断魂钉做准备。
宋阳施完针已经满脸大汗,又停针一刻钟然后收针。
“没有真气,效果不是很明显,你感觉一下。”宋阳说道。
汪直身为大宗师,在宋阳施针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体内的变化。
断魂钉的位置疼痛感觉明显减轻,还有堵塞的关键窍穴也出现了松动的迹象。
“好多了,不错,你这针法当真不错。”汪直笑呵呵的说话。
“你呀,还得赶紧让我那孙女儿站起来吧。”
“放心吧汪老,现在珂儿的腿部经络基本疏通了,我想珂儿妹妹离站起来的日子不远了。”宋阳说道。
“行了,静默一炷香,老夫好传你正宗心法。”汪直说道。
“老夫这心法非常厉害,你只要学会了,再学一些相对应的功法武技,成为高手,不再是梦。”
只是,老夫,恐怕是看不到了,汪直心想。
宋阳平复好心情,气息,说道:“好了汪老,就让我来看看汪老当年的心法到底有多霸气。”
宋阳忽然想起来前世古龙小说《三少爷的剑》里的台词,豪迈地说道:“剑气纵横八万里,一剑光寒十六洲。”
随即,他盘膝坐了下来,抱守归一。
“剑气纵横八万里,一剑光寒十六洲”,这个听着很霸气啊,不错。
汪直听完笑了起来。
说实话,他挺羡慕宋阳给徐明达那老匹夫写的侠客行的。那老匹夫天天炫耀好让人不爽。
如今,我也得到了一句,哈哈,汪直心情大好,看宋阳更加顺眼了。
“老夫这心法名天玄诀,练到圆满可一人一剑抵挡千军万马,无人能及。”
“现在第一步,就是引领你练出第一口真气,打下基础。”
汪直喝了一口酒,坐在了宋阳对面,说道:“看好了,吾别无他术,为能定心,目不乱视,神返于心,乃静之本,耳听于息,心相随之,久之听亦不听,息亦不息,念住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