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浔一脸深沉。
她就知道找上自己的肯定不是好事。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老家人这么能作妖。
献祭血亲强行提升天赋的邪术在十方界算是公认的禁忌。
不管是接受天赋提升的承受者,还是操控整个仪式的施术者,都会受到可怕的天罚,那是对他们倒行逆施的反噬,所行逆天之举必会被天所不容。
就连人族之外的其他各种异族都对这种方式讳莫如深。
一个身处下界的凡人却能得到这等禁术。
其中必有妖人作祟。
一般情况下,玄天界如果发生这等擅用禁术之事,与施术者有关系的亲属都应避嫌,将人移交到无关者手中处理。
莫浔下意识就想先避嫌:“天门盛会不是会有上界使者?为什么不去找使者解决?”
“使者们只会在天门开启那天出现,在这之前根本找不到。”
按在地上的十指死死抠挖进布满碎石的地面,闻一栩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眼前人的神色,只是声音嘶哑的解释着她提出的疑问。
“你想管的话我去帮你解决,保证给人抓过来。”
一道传音出现在耳边。
晏回并没有露面,他也知道自己的情况,能低调就尽量低调点,万一暴露自己身体内混合的有魔,就要面对无休无止的追杀。
甚至还会连累宗门和师父的名誉。
莫浔没回话。
她现在根本做不到传音入耳。
不过她并不打算让晏回上。
前不久晏回准备献祭一城人的事她又没忘。
这人现在跟个不定时炸弹似的,鬼知道会不会事情还没解决,他自己就先炸了。
莫浔深刻理解了玄天界为什么会有避嫌这么一说。
但凡她师父当年按规矩办事,晏回就活不到现在。
“先起来,告诉我阵法在哪。”
漫长的寂静后,是少女堪比曙光的冷淡话语。
“谢谢,谢谢阁下!”
闻一栩并没有站起来,只是抬头迅速说出地点:“是观星台,宫中最高的那所建筑。”
他之所以会查到这件事,是因为莫潇。
那位与他一同长大的公主,在从晋国皇陵回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不再像之前那样每天傻乐,反而像心里藏了事一样时不时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甚至总是会找借口去母族丁家小住。
在被召进宫的那天,莫潇一脸难以言喻的悲伤,给他留下了一句话——[父皇要杀我们。]
闻一栩直接就坐不住了,拉上丁衍出谋划策帮自己潜进宫里。
天门盛会将近,与外面的热闹相反,宫里静的像是死了人一样,几乎所有侍卫都被调到了观星台附近,他也是在那里探听到重要消息后,因为太过惊吓而被发现的。
之后就是他逃跑,然后幸运的翻进了这个院子。
被他打草惊蛇,说不定莫皇会提前动手。
*
花满坐在空空的庭院里有些想不通,那个少女明明看起来并不像什么善良的人,却意外的热心,什么忙都愿意帮。
难道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吗?
他伸手揉了揉眼睛,看来以后还是要多练练看人这方面。
背后突然有股寒意,花满瞥了眼从始至终都紧闭着的国师房门,只希望这位不要对他下手。
夜色沉沉,窗外朦胧的月光隐约勾勒出一个坐在窗前的身影,宽肩窄腰,背脊挺直。
男人一头束起的长发时不时在月光下闪过几道暗沉的红。
[师妹走了,刚好趁现在我们去杀了那个小鬼。]
[若只是个凡人便罢了,偏偏他竟然有修炼天赋,不杀的话他就要一直阴魂不散的缠着师妹了。]
[若是你不愿动手,那就把身体让给我,等师妹回来你就说是我杀的。]
[嘻嘻,真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
晏回额头青筋直跳,这玩意比以前更烦人了:“那是我师妹,不是你的。”
脏东西一个,也配跟他用同一个称呼?
*
天空有些泛白,突然飘起了雪花,没一会就铺了薄薄一层。
一身银甲的少年冻的脸色发青,在宫墙的某处按了一下,一个仅容一人能进的地洞出现。
这是他们家族之前某一任皇后偷偷搞出来的,为了能甩开所有人安安静静的自由出入皇宫。
换了身灰色斗篷的少女率先下去。
闻一栩趁机凑到银甲少年耳边小声道:“一会找到机会就赶紧回家,别真巡逻一晚上,你熬不住。”
丁衍点点头,他原本是打算在这守着的,但是下雪之后这身盔甲太冷了,感觉真穿到天亮能把他冻伤。
宫里亮着幽幽的几盏灯火,甚至不如地上的雪光明亮。
一片白茫茫中时不时出现几道红墙,更显得静寂阴森。
闻一栩提气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带路,被他踩过的雪地留下的脚印轻的几乎看不见。
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一会,莫浔确定这人也踏入了修炼的门槛,虽然身体内的灵力不足以到练气,但已经学会了最基本的引气入体。
是个苗子,不过天赋一般。
少女移开视线,看向那栋隐隐泛着红光的最高建筑,漆黑的双瞳里透着雪夜的寒凉。
阵法启动,已经有人死了。
后背的衣服突然被拽住,一股大力让闻一栩停下脚步。
他有些疑惑的回头。
戴着兜帽看不清脸的少女轻声道:“我知道在哪,你先走吧。”
话音刚落,一道灰色的影子瞬间从他眼前闪过,仅留他一人还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发愣。
足有七层之高的塔楼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所幸都只是些普通人。
以她练气五层的修为,悄无声息的进到楼里还是很轻松的。
反正马上就要去往十方界了,这些灵力很快就能补回来。
观星台内部是一个空旷的大堂,通往最上方的楼梯一圈圈的盘旋在四周,逐渐没入上方的黑暗中。
刚踏上一级台阶,莫浔眼前红光更甚,四周空气似乎被全部抽离,压抑到窒息,她左手不受控制的扣上自己的脖颈,右手死死握住楼梯扶手,手背骨节紧绷到泛白。
长发从兜帽中滑落,少女身体一点点弓起,右手猛然松开楼梯扶手甩了自己一巴掌。
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片眼花缭乱的光圈,她用力闭眼,再睁开时,视线逐渐恢复清明。
这种禁忌的邪术对修为低的人产生影响是很正常的事。
没有修为的凡人什么都感知不到,反而不会受到影响。
她一时忘了自己现在也是修为低的人。
楼顶外有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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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天的平台,平时用作观星之用。
一身黄袍的男人头发斑白,此时正脸上带笑的拖着一个近乎被血液染满全身的血人走来走去,在地上带出一道道血痕。
飘落的雪花在落到血痕上的瞬间也被染成红色。
一旁是被绑在一起的几个少年,有男有女,皆是一脸惊惧。
地上的血痕组成了一圈圈诡异的图案,莫浔垂眸看向脚边,那里躺着两具已经被利用完的尸体,脸都被血液糊的看不清楚。
她微微抬起右手,一把月华长剑突然出现在手中。
[什么鬼!这里还是凡界吗?怎么连这种禁术都出现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莫浔伸手把剑甩了出去:“别弄死,阵法已经启动,施术者不能死。”
[你***!再扔一次我跟你没完!]
长剑一边大喊一边带着流光戳进黄袍男人的大腿。
已经陷入某种臆想的男人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一瘸一拐的拖着手里的尸体走在地面诡异的纹路上,将自己孩子的血液献祭给这道阵法。
苍澜嫌弃的甩了甩自己剑身上的血,直接改用剑柄对着男人的脑袋连砸两下,才终于把人砸晕。
[你真是够了,只有脏活累活才会想到我是吧?]
“······”
不然呢?
这种时候不用剑,难道她要一直供着吗?
当然,莫浔没说出来,她知道一说出来苍澜就要在耳边没完没了的叭叭,只要她保持沉默,这把剑就会自己回去。
黄袍男人晕了过去,阵法依然在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看着眼前这一片狼藉的场面,莫浔也没招了。
施术者中途死亡的话,阵法会失控,产生的后果因人而异,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事。
阵法没启动的话她还能解决,已经启动的阵法就不是现在的她能解决的问题了。
死去的那三个人根本不够这个血祭阵法完全激活。
施术者之外的人只要一踏进阵法内就会被自动吸收,不分是否有血缘关系。
这本来就只是个单纯用来杀人的阵法。
后来不知道哪个人才研究出了新用法——利用血脉相通者血祭,可以在阵法激活后对同出一脉者进行天赋提升。
被堆在一起的少年们不是直接晕了就是一脸恐慌的流泪,皇帝好像是先从年纪大的子嗣开始杀的。
莫浔有些发愁,怎么找出一个靠谱的来善后呢?
三天后就会有上面的人来,难不成让她去解释情况吗?
“是···是那位阁下吗?”
少女嗓音嘶哑,发出的声音混在风中和周围的哭声中几乎让人听不真切。
但作为唯一一个还能开口说话的人,莫浔看到了她。
全身上下都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少女正趴在地上努力抬头。
会这样问的只能是之前在皇陵见过的。
“是我。”
莫浔蹲在她面前,伸手随意一划,绳索瞬间散开。
她捏住少女的下巴,低声道:“给你个任务,做好善后,阵法保持原样,不要进,皇帝醒了就再让他晕过去,不能死,过几天直接找使者解决那个阵法和皇帝。”
莫潇瞳孔紧缩,迅速点头。
这对她来说是个机会,可以趁机收拢权力,既然没那个天赋成仙,那何不把目标放在这个国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