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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第27章

作者:番茄墩墩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梅祥垂眸望着她,语气里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路上累了吧?”


    苏青黛轻轻摇头,被他揽住的肩膀传来温温的触感,方才一路攒下的紧张感瞬间消融,只剩下心跳声疯狂震动。


    她微微仰头,撞进他清冷的眸子里。他戴着眼镜,柔和了平时眼底的幽深,多了些许温润,连带着那份高不可攀的疏离感也淡了许多。苏青黛忍不住弯起眼睛,轻声说:“不累。”


    “那就好。”梅祥的指尖不经意般拂过她的发梢,指腹碾过那缕柔软时,心头竟泛起一阵细微的痒意。他压下喉间的微紧,声线低沉如磁石相吸:“先把行李放去房间。”


    “好。”她应声。


    套房在走廊另一侧,苏青黛跟在他身侧。


    梅祥刻意放慢了脚步,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像某种不知名的白花香,清浅却勾人,让他指尖微蜷。


    门一开,阳光透过极大的落地窗投进客厅,在灰色的瓷砖上洒上一层金辉。深市的暑气仍盛,室内空调却调得很低。苏青黛刚迈进门,一股凉意便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肩,没忍住打了个轻颤。


    梅祥敏锐觉察到到她细微的动作。关上门的同时,他抬手调高了空调温度,他竟忽略了她刚大病一场,身子许是还虚着。


    苏青黛看着这偌大的客厅,耳廓精准捕捉到身后门落锁的轻响。一瞬间,紧张与雀跃在胸腔里交织翻涌。除了上次醉酒那次,这是她和他第二次单独处在封闭的空间里。


    梅祥将行李箱放至沙发一侧,转头便见她仍呆站在玄关,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耳尖泛着薄红。那副局促又无措的样子,像只误入生人领地的小兽,让他心底某处忽然软了下来,连带着方才因会议积累的烦躁也散了大半。


    他压下喉咙里的喟叹,放缓了语气:“先坐,我让人送杯特调果汁上来。”


    说罢,他径直回了房间。


    苏青黛松了一口气,挨着沙发坐下。她看见沙发一侧的充电口,从包里拿出充电器插上手机。做完这些,她抬手解了口罩放进包里。


    空调重新调过,但她还是感觉到一阵阵的发冷,猜测自己还是有些低烧。她从包里翻出一包药,顺手捞了茶几上的一瓶水。


    药刚吞下,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身子一僵,快速拿起水瓶拧盖。第一下,没拧动;再拧,瓶盖还是纹丝不动。口腔里蔓延出苦涩,她眉头狠狠皱起,强忍着才没一口吐出那几颗药片。


    脚步声停在身侧。


    苏青黛正觉窘迫,还没来得及反应,手里的水瓶已被抽了过去。


    梅祥的指尖擦过她的掌心,那点转瞬即逝的温热像细弱的电流窜过,竟让他指尖微顿了半秒。他旋开瓶盖的动作干脆利落,递回她手中时,目光不经意扫过她的脸。


    苏青黛被口中的药味苦着了,眉头蹙得紧紧的,鼻尖也微微皱起,连唇线都抿成了一条紧绷的线,整张小脸都写着“难捱”二字。


    她就着水快速咽下药片,又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终于压下那蔓延整个口腔的苦涩。


    “咳咳……”


    喝得太急,水呛到了鼻腔,一阵难抑的痒意从嗓子里涌上来。苏青黛抽了张纸,止不住地咳嗽,难受得眼泪直流,连身边的沙发陷下去也没察觉。


    咳了好一会儿,直到背上传来力道轻缓的拍打,带着某种安抚的节奏,她才勉强压下那股又苦又呛的感觉。


    苏青黛擦了擦嘴角,直起身子。被他看到自己出丑的样子,她没敢对上他的视线,声线十分不自然地道歉:“不好意思。”


    身侧传来梅祥低沉的声音:“道什么歉?”


    苏青黛一愣,抬眼撞进他深邃的目光里。她只是下意识就道歉了,大概是怕自己的丑态惊到他?


    梅祥的视线却骤然凝住,落在她左脸上。方才被口罩遮住的地方,浮着一道清晰的红痕,边缘泛着不正常的肿意,是巴掌印特有的形状。


    他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空气里的暖意仿佛被抽干,只剩下刺骨的寒意。他沉声开口:“怎么弄的?”


    苏青黛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觉察到他周身气息突然的低压,声音有些发颤:“什……什么?”


    梅祥伸手探来,指尖带着克制的力道捏住她的下巴,往右侧轻斜,那红痕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他声音冷沉:“谁打的?”


    苏青黛瞬间想起苏志山甩自己的两巴掌,原来真的留下痕迹了。她慌忙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边缘,指甲掐进布料里:“没,没谁……”


    她的声音细若蚊嘤,连自己都觉得没底气。但她不想让他知道热搜的事情,以及苏志山对自己的态度。


    随着她低头的姿势,下巴上的钳制松开。梅祥收回手,指腹仿佛还残留着她皮肤的温度。翻涌的怒意几乎要破堤而出,却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他不想吓到她。


    “苏青黛。”


    他唤她的名字,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压得她脊背发僵。苏青黛身子一抖,这是他第二次这样连名带姓地叫她,语气里的强势让她无法躲闪。


    梅祥看着她瑟缩的样子,眉头蹙得更紧。左右他派人去查,总能弄清楚,何必在此刻逼她?眸底的戾气渐渐敛去,他放轻了声音:“算了,不愿说也没事。”


    苏青黛以为他生气了,心头划过恐慌,想解释:“我……”


    话头刚起,就听见梅祥起身的动静。他果真没有再追问,只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声音冷硬地吩咐酒店送冰包上来。挂电话时,他指腹在屏幕上按得极重,眼底的寒意未散。


    客厅重归寂静。


    梅祥的目光扫过茶几上那个拆封的透明小塑料袋,袋面印着“Y城医院”的字样,心中顿时了然。


    得知她火急火燎地办了出院是为了参加弟弟的婚礼,他尚能理解。可婚礼当天正午,宴席正酣时,她却出现在机场,他当时便有些疑惑。此刻再联想到她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前因后果便大致拼凑完整了。


    恐怕,是因为那条热搜。


    苏家待她如何,他早已查得一清二楚。也知道她孤身一人在A城打拼多年,全是为了病中的奶奶。她干过最长的工作是家政服务和前台,业余时间,穿插着跑外卖,超市收银,刷盘子洗碗……除了每天睡觉的几个小时,她几乎把所有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


    入了娱乐圈,她的日子更难了。


    寒冬腊月天不亮就去剧组等路人甲角色,站六个钟头只换来一句“形象不符”;跑群演被推撞出青紫得咬牙接着演,替人拍十一月的淋雨戏,冻到失去知觉才被喊停。


    试镜被换是常事。导演夸过她有灵气,角色却给了带资进组的新人;熬三个通宵研究剧本,试镜演到在场人红了眼,制片人一句“换个人”,所有努力全白费。


    尽管这样,她骨子里却总是透着乐观坚韧,她很爱笑,笑起来时眼睛会弯成月牙,像能驱散所有阴霾。


    自小锦衣玉食的他,从未为钱犯过愁。可看完那份厚厚的背景报告,他心里除了怜惜,更多的是被她骨子里那份韧劲深深吸引。她像一株在石缝里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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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生长的小草,哪怕被风雨摧残,也总能向阳而生。


    冰包送来得很快。


    梅祥拆开包装,将裹着毛巾的冰袋捏在手里试了试温度,确认不会太冰,才朝她走来。每走一步,他都在克制着某种汹涌的冲动,想把她护在身后,想替她挡去所有风雨的冲动。


    “过来。”他的声音放柔了些,却仍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苏青黛乖乖挪了几下,坐到他身侧,朝他露出一抹乖巧的笑,嘴上说着:“其实不疼啦,没事的。”


    他离她很近,近到能看清她眼底细碎的光,能闻到她发间那股清浅的香气。他握着冰袋,凉意透过布料渗出来,却压不住他掌心的燥热。这奇异的反差,竟让他莫名安心。


    梅祥抬手时,苏青黛下意识闭了眼。


    冰袋落在脸颊上的瞬间,她瑟缩了一下。


    两人离得太近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呼吸的频率,心头那股躁动像潮水般涨起,几乎要将他淹没。


    苏青黛偷偷抬眼,撞进他的眸子里。他的视线专注地落在她脸上,幽暗深邃,似乎蕴藏着漩涡,要将她吸进去。


    “疼吗?”他忽然问。


    苏青黛的呼吸乱了半拍,摇了摇头。


    梅祥手腕微转,冰袋挪开的瞬间,他的手指不小心擦过她耳边,细小的电流窜过,苏青黛瑟缩一下,耳尖“腾”地烧了起来。


    梅祥动作顿了顿,收紧了指节,只让冰袋继续贴着她的脸。


    “忍一忍。”他视线自她红透的耳尖移开,声音暗哑得厉害,“冰一冰会好点。”


    “我……我自己来吧。”苏青黛声线不自然地说着,伸手准备接过冰袋。


    不曾想指尖覆上他的手背,那炙热的温度像火焰般烫过来。苏青黛睫毛颤得更凶了,不敢抬头看他,只小声嗫嚅:“我自己来……”


    梅祥拿着冰袋的手没动,视线落在她因紧张而咬得发白的下唇上,心底那股躁动终于找到了出口,却又被他死死按在喉咙里。


    他喉咙滚动,声音沉得发哑:“别动。”


    苏青黛一怔,下意识抬眼看他。却见他另一只手忽然抬起,紧接着后颈传来一阵炙热的触感。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去,烫得她身子一僵,举起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袖,呼吸乱了节拍。


    她猝不及防,想躲,却被他轻轻按住。


    那力道很轻,却带着一种温柔的强势,让她挣不开,也逃不掉。


    梅祥的呼吸越来越近,带着清浅的薄荷气。苏青黛满是无措地看着他,眼底映着他的影子,清晰又朦胧。


    梅祥目光沉沉,有克制,有怜惜,还有一种近乎汹涌的占有欲。


    下一秒,他俯下身。


    吻落得很轻,带着克制的隐忍,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他用唇瓣轻轻碰上她的额头。


    苏青黛整个人都僵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眉心那片滚烫的柔软,和他身上清冽又灼热的气息。


    她不敢睁眼,只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带着灼人的温度,将她整个人都笼在其中。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连耳垂都烫得惊人,她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梅祥的吻停在额间,没有再往下。他睫毛微垂,清晰看见她因紧张而咬的发白的下唇。


    “别怕。”


    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低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点刻意压下去的喑哑。


    苏青黛睫毛颤了颤,感觉眉心种下的那点滚烫像生了根,顺着皮肤往四肢百骸里钻,把四肢都烫得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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