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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锁] [此章节已锁]

作者:喝酸奶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李姈脚步一顿,也不回头,两条腿倒是倒腾得更快了。


    李承乾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惹不起,最起码躲得起。


    黑影一闪,黑奎横剑拦住她:“十六公主,我们主子唤你呢。”


    李姈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情。”


    她斗不过李承乾,只想离他远远的。


    李承乾闲庭信步走到李姈身后,一只手忽然搭上她的肩,李姈像只受惊的兔子,瑟缩了一下。


    男人身上的檀香味混着淡淡的冷意,铺天盖地压过来,令人窒息。


    “皇兄。”她老实道,模样乖顺。


    李承乾低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怎么见到皇兄就要跑?不是和皇兄亲如一家人吗?”


    他眼风扫过一旁的楚昭文,好似才看见一样:“原来楚相也在,刚刚真是失敬,忘记给楚相打招呼了。”


    “楚相还不走吗?还杵着做什么?要听着我们兄妹说的体己话?”


    李姈在李承乾肩膀的重压下,拼命给楚昭文使眼色,眼底急得快冒火,舅父你别走,救救我,不要让我单独和大皇兄在一起。


    楚昭文会错了意,他以为李姈是让他赶快走,一时间心里面还有点感动。


    李承乾歪歪头,语气轻佻:“皇妹眼睛若是不适,孤可帮你挖掉。”


    李姈不认为李承乾在开玩笑,这个屠了杨家满门的疯子,说得出就做得到。


    她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强调道,语气格外郑重:“皇兄,我的眼睛很舒适,不需要你动手帮我挖掉。”


    李承乾笑了,轻蔑道:“昨日怎么没去父皇跟前揭发孤?胆量就这么小?”


    李姈违心地说道:“我相信皇兄屠杨家满门一定有自己的道理,等我了解事情全部的真相,再去思考是不是要揭发皇兄。”


    李承乾最喜欢她这幅阳奉阴违的样子,明明内心不满,却还要故作镇定地讨好他。


    “哦?”


    “能有什么道理,就是看他们不顺眼罢了。”


    果然,他话音落下,怀里面的小兔子吓得抖了抖。


    李承乾伸手去拉她,要往宫门外的马车走,李姈声音细弱:“皇兄,我真的有事情。”


    “是吗?”男人语气一转,慢悠悠道,“那正好,孤也有事找楚贵妃聊聊。”


    李姈立马抬头,对上男人似笑非笑,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睛:“皇兄,你要找我母妃做什么?”


    李承乾:“自然是算账,孤和楚贵妃有旧恨,和她最宠爱的女儿有新仇。”


    “孤要去问问楚贵妃,知不知道如何教育子女,养出的公主,既爱嚼人舌根,又敢咒兄长去死。”


    “若是楚贵妃不擅教养。”他顿了顿,看着少女越来越白的脸色,笑意森然,“孤不介意替她管几日。”


    李姈心头一紧,如坠冰窟。:“可是我为了给皇兄赔罪不是已经把未央宫打扫了一遍嘛,砖缝我都擦得干干净净的。”


    “一码归一码。”李承乾不由分说,拉着她便走。


    “皇兄,皇兄,我们出宫吧,我那件事情和陪伴皇兄比起来,一点都不重要。”


    李姈急得眼眶霎时红了,泪珠在眼眶里面打转:“皇兄,宫门口这么多大臣看着呢,我若是有半分差池,到时候你就是头一个被怀疑的。”


    男人拎起她来,塞进车厢“你在威胁孤?”


    “孤怕这个?”男人语气有恃无恐。


    李姈双眼通红,像只惊惶的兔子。


    “我和皇兄亲如一家人,皇兄一定不会杀我的。”她希翼的目光看向李承乾,口吻带着几分讨好。


    车帘落下,隔绝了马车外的视线,将李姈与她害怕的修罗一起关在狭小的车厢里。


    马车在街道上疾驰,李姈蜷缩在角落,身体绷得像根拉紧的弦,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车厢狭小,稍一抬眼就能对上李承乾审视的目光,她只能死死盯着自己脚上那双精致的云头锦履。


    他要带她去何处?


    应该不会杀她吧?


    李姈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李承乾冷眼瞧着她这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逗弄小祸害的确有趣。


    他今日原本打算吓唬吓唬她就走,谁料她见到他便跑,胆量如此小,既然这样,他作为兄长,便大发慈悲帮她锻炼一下胆量。


    省得整日一副哭啼啼的样子,活像是一个缩小版的楚贵妃。


    忒不吉利。


    马车剧烈一晃,锐利的破空声打破了车厢内的寂静,数枚箭矢狠狠地钉入车壁。


    李姈惊骇地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箭矢,愣了片刻:“皇兄,有刺客。”


    李承乾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弧度:“有刺客了才想到皇兄?”


    话音未落,他忽地抬手,一把将李姈狠狠摁倒在地,李姈猝不及防,脑袋重重磕在车厢的地板上,摔得她两眼发黑,箭尾就在她头顶震颤嗡鸣。


    恐惧瞬间淹没李姈,她本能地挣扎想要稳住身体,就听到男人冷酷无情的声音:“趴下,别动,死了孤可不负责。”


    一只只箭矢如骤雨般射向马车,李承乾一只手扒住车厢,另一手闪电般自腰间抽出软剑,兵器交击声震耳欲聋。


    惜命的李姈尽力地蜷缩着自己的身子,剧烈晃动的马车,导致李姈在车厢中滚来滚去,痛哼连连。


    刺客肯定是冲着李承乾来的,她跳车逃跑存活的几率是不是比较大一些?


    这样一想李姈就想往前爬,她咬牙往前一爬,忽然间,她的小腿传来一股压迫感,猛地一扯,将她整个人拽进怀里,一支箭矢从马车顶斜穿进车厢,就钉在她方才趴着的地方上,李姈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少女温软的身体撞入怀中,鼻尖是清冽的香味。


    李承乾挥剑格挡射向车窗的箭矢,手肘外侧不期然地蹭到了更柔软的地方。


    饱满又有弹性。


    李姈很明显地僵硬了一下。


    李承乾的动作罕见地出现了难以察觉的迟缓。


    男人眼中寒光暴射,杀意与兴奋翻涌:“皇妹,孤已经救了你两次了。”


    李姈心想,若不是他,她也不会遇到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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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感谢孤?”


    李姈七魄丢了六魄:“皇兄,这种时候你能不能不要分心和我说话。”


    这种情况下,分心是要命的。


    她不敢再有小动作,双手死死抱住李承乾的腰身,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她从未与异性这般亲密过。


    李承乾:“你可要眼尖点,第三次孤可不会救你了。”


    李姈红着脸死死地埋在他怀中,身体因恐惧而颤抖,生怕一个不小心,一命呜呼。


    车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与惨嚎,显然刺客们没有射死他们,便开始欺近搏杀。


    黑奎等侍卫拔刀护主,刀刀见血封喉。


    拉车的骏马突然发出一声凄厉长鸣,哀嚎倒地,车厢猛地向一侧倾覆,千钧一发之际,李承乾抱着李姈破门而出,剑光一闪,长剑刺向刺客咽喉,滚烫的鲜血喷溅而出,星星点点溅在李姈的白瓷如玉的侧脸。


    像是冬日一朵朵盛开的红梅。


    “皇妹,孤保护了你一会儿,已经仁至义尽。”


    言外之意,他不会再保护她了。


    出了马车,李姈才惊觉,马车竟已驶至京郊,四周古木参天,遮天蔽日,呜呼哀哉,京兆府尹都赶不过来救他们。


    李承乾带她来京郊干嘛?


    更多的黑衣人从林中涌出,一包包地围上来,李姈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的疑问,仓惶躲藏。


    李承乾真的不管她了。


    她不敢抱怨,只能自己躲在侧翻的马车下,像只雏鸟一样瑟瑟发抖。


    “求求了,不要看见我。”


    “黑奎你们要加油。”


    李姈从未如此真诚地祝福过李承乾,恐惧已经让她失声,脸上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看着黑奎他们逐渐处于劣势,李姈觉得她今日没准会死在这里。


    黑奎浴血奋战,嘶声吼道:“主子快走。”


    李姈闻声,慌忙地从躲避的车厢旁爬起,见李承乾已向密林深处跑去,连忙追了过去,那可是暴君,今日这场刺杀,他一定不会有事情,跟着他,她存活的几率还要大一些。


    前面是蜿蜒曲折、不见尽头的小路,后面是源源不断的杀手。


    李姈是一刻都不敢停歇,哪怕把鞋跑丢了,也不敢回头,她咬牙坚持,光脚踩在碎石泥土上,只是埋头,跟着李承乾狂奔。


    天公不作美,绿豆般大小的雨滴噼里啪啦地落下,打得李姈脸颊生疼,脚下的路变得泥泞难走。


    雨水逐渐模糊李姈的视线,李姈脚下一滑,不下心栽了下去,重重栽倒在地,再挣扎着爬起时,前方早已没了李承乾的身影。


    “皇兄……”她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回应她的只有风雨声。


    恐惧攫住了心脏,李姈不敢停下脚步,她依旧往前跑,边哭边跑,跌跌撞撞,不知道跑了多久,才在滂沱雨幕中,望见一座荒废的破庙。


    破庙荒废已久,破烂的木门在风雨中摇晃,院内杂草丛生,供台上破碎的佛像,悲悯的面容在昏暗中若隐若现。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背对着门口,沉默地仰望着那残破的佛像,与佛像无声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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