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到达的地方仍在仁心谷外围,进入谷内还有一道护宗阵法,需要佩戴身份玉牌并核对气息方能进入。
楚瑶安第一次入谷,只能由人带着进,她与秦素手牵手通过阵法。
秦素的手温软娇小,起先二人双手虚握,暖意丝丝蔓来,勾得楚瑶安掌心发痒,颇有些不自在。
原以为过了阵法对方会放开,谁料那只手反而收紧,柔软指腹在她手上摸来按去,如同嬉戏。
楚瑶安心思百转千回,憋了许久措辞,正要开口,对方先收回了手。
秦素边走边介绍,正式带她参观起仁心谷。
仁心谷不愧是大宗门,占地之大足像一座城池,山峦层叠环绕遥不可及,各式建筑铺陈绵延一眼望不到头。
“灵骑苑和飞云坞就在大门口,小任务出谷可去灵骑苑领一头坐骑,大任务就去飞云坞,飞舟、马车都在那里。本来我们直接在飞云坞下的,勤务阁就在旁边,交接任务都方便。”
秦素极有耐心,不是走马观花的讲解,弟子常出入的地方她都带到跟前,连有几道门都一一交代。
楚瑶安边走边记,一圈逛完,大部分人都知道谷内来了个新师妹——秦素实在太有人气,走到哪儿都有弟子主动上前打招呼,也就顺便介绍了楚瑶安。
日暮时分,二人来到青芽谷,这里是谷中谷,弟子洞府就设在此处。
“青芽谷外这些小山都是障眼法,你高兴就走正路,不高兴时闭上眼闯过去就行。不过许多小弟子都不敢横穿幻象,传说几年前这里来了妖怪,会袭击落单的人。”
秦素五指成爪,向楚瑶安抓去,见她不躲也不怕,意兴阑珊地收回手,“我是不信的,仁心谷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有妖怪。”
亲传弟子住的淬星舍在谷中南面,说是舍,其实每座竹楼相互独立,一人一楼,相互间隔也远,隐私不成问题。
二人在最角落的竹楼前停下,竹楼下悬空,留了半人高的空间。
秦素在门前站定,回头道:“按说你不该住在这里,你该不会是师尊给大师兄找的道侣吧?”
“啊?”楚瑶安被她的想象力惊到,下意识反驳,“我嫁过人了……”
刚说出口就叫糟,忙改口,“我是说我有未婚夫,和大师兄绝无可能,师姐别这样,会坏了大师兄名声的。”
话音刚落,竹楼门便被打开,温以成自阴影里走出,冲秦素摇了摇头:“素素,你再这般口无遮拦,下次仙门大比就派你带队。”
他走下竹梯,带楚瑶安到正对面的小竹楼门口:“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洞府,缺什么随时找我。”
秦素跟了过来,怪道:“这不是大师兄你的藏书楼吗?这怎么能住人!”
温以成睨她:“时辰不早,你先回去罢。”
说完也不看她,将一把钥匙递给楚瑶安:“我简单布置过,住人不成问题。”
“没关系,我不挑的。”楚瑶安接下,这是一把古铜色的钥匙,造型朴素,前端磨损得厉害,她向秦素邀请道:“今日辛苦师姐了,师姐进来坐坐?”
秦素眼底一亮就要答应,被温以成一个眼神劝退:“算了,下次吧,你先好好休息。”
秦素冲两人笑笑,迈着轻快步伐离开。
楚瑶安打开房门,阵阵馨香扑面袭来,是花草复合调配的药香,甫一吸入,她浑身疲惫都淡去不少。
竹楼坐北朝南,四面皆有窗。外面看着不大,内里却另有乾坤,应是有空间阵法。总共有三层,一层是书房、茶室,二层是卧室,三层则是布有聚灵阵的练功房。
“阵法要定期补充材料,若是用尽了你记得同我说。”温以成支开北面的窗户,“当药人很辛苦,需要时时修炼补充灵力,你莫要不好意思开口。”
楚瑶安应了声“好”,温以成突然走近,昏黄的余晖模糊轮廓,他的影子罩住楚瑶安:“对不起,若我知道师尊想让你当药人,那时我便留下了。”
温润动听的嗓音,楚瑶安有些恍惚:“没关系,是我自愿的,多亏师兄我才有机会拜入仁心谷。师兄不知道,能当医修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已经很满足了。”
温以成叹了一口气:“你啊。”转身支开其余窗户。
傍晚时分的风温度正好,竹楼南北通透,窗户一开满室舒爽。
楚瑶安这才发现,其实温以成身形偏纤长而非高大,方才怎么会有那么一瞬,令她倍感压迫。也就是她长期营养不良,才会在他靠近时喘不上气罢。
“师兄如果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可以帮我一个忙吗?”她咬字慢吞吞,一边唾弃自己,一边硬着头皮问完,越说声音越小。
“嗯?你说。”温以成也放轻声音,略带沙哑的男中音,如同羽毛不经意扫来,听得人痒丝丝。
楚瑶安咬住下唇,含糊地咕哝了句。
“什么?”温以成眉头微蹙,向她走来。
楚瑶安视线飘乎,缓步后退,温以成疑惑侧头,脚下动作未停,二人你进我退,意外节奏一致,好似默契共舞,竟从窗边一路退到楼梯口。
退无可退,楚瑶安后跟踏空,吓得花容失色,向前一捞,正正好抓住温以成衣袖。
对方也乐得配合,一手回握一手托住她后背,下盘运劲,带着她腾空旋了半圈,只是如此一来,她的脸几乎全埋进他胸口。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当一个人脸都丢尽的时候,也就无所畏惧了。
楚瑶安脸热得能煎蛋,脑瓜子嗡嗡乱响,凌然踮起脚尖,右手勉强够到墙板,左手指尖戳在温以成下巴上,刻意压低声线:“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告诉我,你的爱好是什么?”
【系统:恭喜宿主完成[霸道总裁就是我·壁咚版]成就,发放50成就点。】
羞耻!太羞耻了!要不是系统给得多,她才不……
而比演绎这种场景更难捱的,是长久的沉默,沉默,是脸皮上凌迟的钝刀。
楚瑶安迟疑地收回手,小心翼翼观察温以成,见他双颊飞粉、耳根通红,双眸放空,眉心将皱未皱,样子有些不太妙。
糟了,莫不是给人家吓坏了?
她心虚地矮身,想要若无其事拉开距离……
“哐啷!”窗户撑杆忽然掉下楼去。
背上那只手堵住她的退路,另一只则探上她额头,头顶传来温以成凝重的声音:“你发烧了,去我那里。”
说着躬身一捞,将她打横抱起,半点不给她反应的机会。
楚瑶安还真有些晕,脑子里也只盘旋着一句——好标准的公主抱。
二人很快回到对面竹楼。
此时楚瑶安已开始浑身发冷,眼皮重若千斤,光是睁开条缝都快耗尽她所有力气。
温以成将她轻放在一张石床上,又试了试额温:“高热来得蹊跷,怕是你体内的毒在作怪。先做个深度检查,你放松躺平,不要乱动。”
楚瑶安再撑不住,放弃与眼皮较劲,陷入黑暗之中。
隐约中听到齿轮转动的声响,石床温度愈来愈高,几如炙烤。突然间,她呼吸困难,四肢百骸都像被人死死掐住,凭本能挣扎起来。
“别动,再坚持一会。”
温润灵气汇入她灵台,窒息感稍微好转,她又被困倦拖回黑暗。
不知过去多久,再醒来时,石床恢复常温,她身上插满针,温以成直勾勾盯着她,不知在想什么,连她睁眼都没发现。
“怎么了?很棘手吗?”她声音沙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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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来的心慌。
温以成双眼恢复焦距,嘴唇抿了又放,半晌才道:“楚师妹,我无意刺探你的隐私,只是眼下的事与你生死相关,我需要你如实道来。”
不是往常温柔语气,也不是关切,有一种近乎冷漠的平和。
楚瑶安双掌收拳,尽力稳住呼吸:“师兄但说无妨。”
“你体内的定魂针,是谁,何时,出于什么目的钉下的?”温以成在她身上点出六处,“锁魂定魄,是防神魂不稳离体的手法,但也会限制你的修行进阶,如不去除,你会永远停在练气境。”
好个段鹤远!她就说有一回他怎么拿出几根针就往她身上扎!
“不是我不想说,只是……”只是她也不知道段渣滓是什么目的,单纯变态?还是别的原因?怪不得她怎么修炼也毫无进展!
楚瑶安越想越恨,牙关咬得咔咔响,半撑起身,克制住发颤的喉咙:“求你帮我取走定魂针,我,什么都可以做。”
“定魂针定神魂,你当真想好了?如果你不是身体原本的主人,取走针后会顷刻魂飞魄散。”温以成语气淡淡,视线定在她脸上,不放过她每一个表情。
楚瑶安先是一惊,旋即想到自己是胎穿,满不在乎摇摇头:“大师兄想哪儿去了,难不成以为我是夺舍者?是我曾经所遇非人,那人惯爱折磨我,什么变态法子都往我身上招呼,可能怕把我弄得人魂分离才钉的这东西吧。”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她自顾自点点头,继续道,“大概一年多以前?具体时间我也不记得了,那阵子我常常昏睡不醒,连站起来都费劲,被钉过后还真就好上不少。”
她扯出个笑,眼底亮晶晶,仰头去够温以成的目光:“大师兄,求你帮帮我。”
温以成仔细看她,试着从她琥珀色的眼瞳里找出什么。
检查结果显示,除了怪毒,她身上还有数不清的陈年旧疤,本以为她只是中毒才瘦得没有人样,没想到过往如此难堪。
分明从炼狱泥潭里来,为何她的眼眸仍然明亮清澈?
心底有什么抽芽破土,他收回目光,扶她躺下。
“好,我现在帮你取。”
钉针容易取针难,温以成先用麻药浸透棉巾,叠成块塞到楚瑶安口中:“疼了咬巾子,别咬自己。”
待药效发挥,他正式动手取针,虽动作缓和,但定魂针与神魂相连,每次取针对楚瑶安来说都是一场煎熬。
四肢处的针取完,她浑身尽湿,活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而剩下的心口和头顶的针,因与魂魄连接最紧密,将更为痛苦。
“最后这两处,麻药已经没用了,得靠你自己忍,我尽量快些,你千万小心舌头。”
楚瑶安眨眨眼,加重力道咬紧棉巾,闭上眼痛骂段鹤远转移注意力。
“先取头顶这颗。”
温以成摒息凝神,左手按住她额头,右手蕴起灵力,俯身耳语:“我数到三就拔,三!”
半只手长的乌针被瞬间拔出,折魂噬骨的疼吞没楚瑶安,她再克制不住:“呜!!!”
视线失去焦距,天地只余白茫,一切声音飘远,她恨不得死,可她不行!
还不是时候,元凶尚且昂然于世,受世人敬仰爱戴,她要活下去。她要亲手撕下他的伪装,碾碎他的尊严,将他踩在脚下一遍遍凌迟!
“大师兄……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窗外,秦素怀里东西落了一地,她使劲拧了下大腿,疼,她没在做梦。
大师兄,她朝思暮想的大师兄,正抱着楚瑶安低声哄着,而后者面色潮红、衣衫不整,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呻吟。
月黑风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她脑中平地炸雷,几欲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