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橙红阳光照亮钟楼,沉稳古钟响了三下,云迹城城门缓缓打开,排队进城的队伍依次有序入城。
城门戍卫们懒洋洋例行公事,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闲话。
轮到一辆绘有星纹的红木马车,戍卫长照例以手势截停,待要上车检视,一只精干手掌自车窗伸出,垂落一枚星纹玉牌。
戍卫长定睛瞧去,玉牌上专属刻印一闪,他认出来历,忙小心赔礼:“恕小的眼拙,险些冲撞贵人,望贵人莫怪,这就放行。”
说罢向后一挥手,命人将半开的城门拉至全开,又亲自在前清开闲人,直到马车彻底在视线内消失,他才折身回到岗位。
“头儿,那马车上是什么人?从没见您如此小心。”长相尚稚嫩的小戍卫好奇问道。
戍卫长斜他一眼,猛敲下他额头:“不该你问的事少问,能多活几年。”
小戍卫捂着头应声退到旁边,目光仍好奇地看向马车消失的方向,心中猜测车上是城中哪位世家豪族。上回城主出行,也没见头儿这般紧张。
而车上正是楚瑶安一行人,那日吊梢眼女修说完话便将她绑了,又不知在她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只需吊梢眼指尖轻动,她便如提线木偶随她控制。
难怪队伍里有几人动作僵硬,都是身不由己。
这些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头,连入城都不必接受检查,这附近的城池属于正道,能有此待遇,不仅不会是邪修或魔修,还一定有地位有身份,不可能看得上她的储物囊。
但这就怪了,她们抓人做什么?
马车在一座客栈后门停下,楚瑶安悄然观察,从小二到掌柜都对她们一行的到来司空见惯,无人对队伍中行动明显僵硬的五人起疑。
不,或许更糟。
客栈应当也参与其中,她们不仅能走后门,还能快速入住。房间也是提前布置好的,位于楼层角落的大套房,不临街并且相邻客房都挂着“修缮中”的木牌。
进房没多久,便有一面覆白纱的女子进来替她们诊脉。诊完脉,女子当场带走其余人,只留下楚瑶安。
吊梢眼毕恭毕敬送走白纱女,房门还未关死,便一脚踹倒楚瑶安,语气不耐:“晦气玩意儿!”
杏核眼拉住她,赔笑道:“姐姐莫气,我观她五官身材尚佳,卖去楼里兴许能有个好价钱。”
“呸,”吊梢眼啐口唾沫,一掌将杏核眼挥到墙上,“要卖你去卖,被主子知道别扯上我。”
说罢摔门而出。
杏核眼浑不在意,用衣袖擦去唇角血迹,拿出传音玉与人联系好,才扶起地上躺着的人:“唉,辛苦这么久,竟带回来个废物,也不怪姐姐生气。”
她施了个除尘诀,捻起楚瑶安下巴仔细打量,满意地点点头:“好在有副好皮囊,还能废物利用一番。”
之后她拿出布料轻薄的裙衫,命令楚瑶安换上。
端看这布料的透薄程度,楚瑶安不用猜都知道所谓楼里是什么地方,她迅速思量好对策,对杏核眼说道:“这位姐姐,将我卖去勾栏才能赚几个钱,不若姐姐助我寻得亲人,我愿以十倍报答。”
“就你?”杏核眼斜眼瞥来,笑容讥诮,“孤身躲在山野,细皮嫩肉一身伤,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定是哪家逃跑的炉鼎,当我三岁小儿啊?”
楚瑶安垂下头,将天香囊捧在掌心,声音又柔又软,像沁了蜜般甜:“实不相瞒,我与我家公子两情相悦,可惜他家中阻挠,逼他另娶新人。但我二人早已私定终身,约好在那洞中相见,算算时间,也就是今晚了,若他见不到我,便会用族中秘法来寻我。”
她叹了口气,抬眸看向杏核眼,“我家公子少年英才,不到百岁便已结婴,只是性子偏激,出手没有轻重。我与你们无怨无仇,现在放我走,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杏核眼眯起眼,摸不准她话中真假,抢过天香囊仔细打量,只觉此物确实不凡,不是普通修士能有的,当即信了三分。
“单凭此物不能证明什么,你家公子姓甚名谁,出身何处?”
“我与他既然说好要私奔,又怎么能随意透露这些信息给你?”楚瑶安拿回天香囊,动作幅度大了些,指尖直接从杏核眼鼻端蹭过。
杏核眼皱眉,钳住她手腕:“你莫不是在唬我,当今世上百岁以内的元婴期不过寥寥数人,个个家风清正,没听过谁敢豢养炉鼎。”
养炉鼎向来被视为不入流的事,正道大宗、上流世家最是忌讳,即便林家是把楚瑶安当炉鼎送给段家,也走的是名媒正娶的路子,暂时给她安了个少夫人的名头。
楚瑶安又叹了口气,不急着抽回手腕,反而大胆抚上杏核眼脸颊:“世家都以养炉鼎为耻,岂会走漏消息教旁人知晓我的存在。你真想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年纪轻轻修为不俗,啧,何苦要自寻死路。”
她几乎是以气音说完这段话,眼中裹满痛心,仿佛真心为杏核眼可惜。
杏核眼头皮发麻,呼吸渐渐急促,挥开楚瑶安手掌,用力甩了甩头,这才注意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甜腥味。她立马警觉,待要运气调息,却发现灵脉运行阻滞,半点灵气也调不动。
“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急得满头大汗,不断尝试冲破阻碍,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何时中的招。
楚瑶安退到窗边,瞟了眼窗外情况,却是没急着走。
等杏核眼连站立也维持不住软倒在地,她才缓步靠近,蹲身伸出食指,一滴红得发艳的血珠凝在指尖将落未落。
“我自小浸百毒长大,血液更是毒中毒,我以灵力催化毒性至空气中,你仅仅吸入些许便行动不能。你猜,若我喂你一滴血,你当如何?”楚瑶安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慢悠悠晃了晃手指。
杏核眼身子一抖,颤声求饶:“不是我,我本不想害你,是惠英若说要绑你来的!路上我还喂你喝过水呢,你忘了吗?我……我看你孤苦伶仃怜惜你,才替你联络了去处。”
这睁眼说瞎话的实力,楚瑶安委实佩服,她摇摇头,食指向前伸去:“这里是什么地方?先前来的医修是做什么的?你们听命于谁?”
“云……云迹城。”杏核眼使劲抻开脖子,只恨自己脖子太短。
楚瑶安脑袋发懵,她怎么会从北地段家到了南地的城池,两个地方隔了十万八千里,坐飞舟都得好几天。
【系统:是绑定时自动为您兑换的传送符哦,贴心系统,伴您成长。】
挺好,楚瑶安暗暗点头,段家人估计死也想不到她会在这里,这个奇怪的系统,还真挺好用的,没准能靠它成功复仇。
【系统:拥抱成就系统,走上修士巅峰!】
这自卖自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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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语气……楚瑶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而她面前的杏核眼都快抖成筛子了:“那些医修是来替各门派筛选杂役弟子的,我们做的都是好事!你真误……呃!”
一听就是假话,楚瑶安径直卡住她下颌便要强行喂血,杏核眼眼皮眨个不停,喉咙里传出模糊的“我都说”。
“再给你一次机会,先发心魔誓再开口。”
杏核眼眨两下眼皮表示听到,心魔誓却好几次都说错,明显在拖延时间。
眼见问不出什么,楚瑶安赏杏核眼几滴血,从她身上搜出一块星纹玉牌,记下图案后扔在一旁,待要再搜,却听走廊尽头传来动静,只好翻窗先逃。
窗外有装饰木平台,刚好能容人侧身站直,楚瑶安顺着平台向隔壁房间挪动——她先前看过,那间房间外有棵大树,能从树上翻到客栈外。
原本走得平稳,脚下忽然“咔嚓”一声,不甚牢靠的平台承不住力裂开,楚瑶安也失去平衡向前倒去。
她顿时脸色煞白!
这里可是四楼,下面是光秃秃的平地,她还不会御剑,摔下去直接半残,分分钟被捉回去!
电光火石间,她疾声呼唤:“系统救我!”
【系统:已为宿主兑换“御风令”并启动效果。】
楚瑶安下跌之势骤停,她果真当空浮起,还能操控方向移动自如,正要感谢系统,那股托住她的无名风倏然消失,失重感再次出现。
【系统:1成就点的御风效果已结束,欢迎再次使用。】
什么坑货系统!
楚瑶安眉头紧拧,拼命够向一步之遥的大树,倒真让她抓住一截树枝,虽然承不住她,好歹有个缓冲。
“咔!哗哗——”
在经历过树叶洗脸、枝条抽打后,楚瑶安……平稳落……地?
不,有具亮瞎眼的人形体接住了她。
淡淡的苦杏仁味混合着馥郁青草香冲入鼻尖,柔和男声自耳畔响起:“姑娘可还好?能自己站稳吗?”
楚瑶安反应过来,一扭身跳出陌生怀抱,戒备地盯着发声源——难道她方才摔昏了头?怎么看都是个人族男修,只是身上镀了层淡金色光晕。
“在下仁心谷温以成,姑娘不必害怕,可是遇上了歹人?”温以成端正一揖,嘴角噙笑耐心等待回答。
仁心谷?南地第一医修仙门,在坊间素有美名。
“你怎么证明你是仁心谷弟子?”楚瑶安边说边打量四周,她应是落进了隔壁院子,还在黑心客栈内,不排除眼前人和楼上是一伙的。
温以成取下腰间弟子牌,以灵力隔空送到楚瑶安眼前:“姑娘请看。”
弟子牌莹白胜雪,正中刻有一杆小秤,秤上是一包药材,确实是仁心谷的门徽,背面刻有两行门训和温以成的名字,下方则是仙盟认证拓印,其上气息清正,是正品弟子牌无误。
但仁心谷距离云迹城甚远,那伙人与城主关系匪浅,还是不要将无辜之人卷进来罢。
“多谢温道友相救,我途经此地,无意打扰……”
话还没说完,高亢的机械音在楚瑶安脑内响起——
【系统:检测到《端雅君子图鉴》目标人物,请宿主积极收集信息,早日完成图鉴。】
她立时话峰一转:“我确实为奸人所害,请温道友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