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等自己住一座山,树木繁茂,很有野趣。
这地方奚缘来了许多次,已经是熟门熟路,也不必莫等招待,不就是在主屋和师父谈个事嘛,不会迷路的啦。
然而奚缘她师父连锁妖塔都没去,怎么会及时到约定地点?
奚缘打开玻璃纸就是猛猛敲字:您老在哪呢?
奚风远回:思考人生。
“好希望下次你说的是在烧烤鱼生哦,”奚缘阴阳怪气道,“不过你也钓不上鱼。”
奚风远到了。
很快,非常快,身上带着未散的寒意,奚缘初步怀疑他是钓不上来鱼,气急败坏地跳下去抓了才搞成这这样的。
这么一想,他换了身衣服也很合理。
奚缘同莫等契约,往自家山上望的时候,她师父穿着白衣在钓鱼,现在呢?奚风远换了身低调的黑,头发也只用了朴素的发带扎起来,很有年轻貌美家境贫寒小师弟感觉。
果然还是要有点新鲜感,奚风远穿成这样奚缘就很喜欢,差点就要脱口而出说什么今天天气真好了。
奚风远很认真地对徒弟解释:“我没有在钓鱼,我是在思考,关于修仙界的未来,关于我们该何去何从。”
“那您思考出了什么?”奚缘配合地问。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推己及人了一下,觉得你比武大会打得不够帅,有点丢份,”奚风远深沉道,“你要始终铭记,我们用剑的,最重要的就是帅。”
什么,居然不够帅吗?奚缘不能接受,连忙求教:“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很好,把钓鱼的事糊弄过去了,奚风远打了个响指,霎时间天地变色,奚缘眼前模糊一瞬,竟然又回到了赛场上。
长剑自冷如星手中掷出,冰锤即将成型。
奚风远双手抱臂,在徒弟身边踱步:“她凝冰的时间不算短,你却一直避战,实在浪费时间,如果是我……”
“打断她?”奚缘下意识接话,同时抄剑冲向冷如星。
聚合的碎冰挡住去路,要冲出重围,受伤是必不可免的,奚缘却并不在意,任由寒冰划破皮肤。
“你这还不如正面挡呢。”冲出去挨那么多下,多狼狈啊,奚风远“啧”了一声,表示并不赞同。
他又打了个响指,让奚缘回到原来的地方,冰锤再次形成。
“你要表现得气定神闲,”奚风远站在奚缘侧后方,伸出手,循循善诱,“因为她第一次用这招时,你就知道怎么破解了。”
奚缘惊了:“什么,我知道吗?”
冷如星一开始就用了冰法,那时候奚缘都没看到呢,怎么知道破解方法?
“所以,她再次使用的时候,你就知道怎么反制……”
奚缘持续震惊:“真的吗,我真的知道吗?”
她没看到怎么知道反制方法的,她师父真的有在听吗!
难道说她师父也是龙,小晴是龙族龙,她师父是耳朵聋?
“你伸出手,感受身边疯狂活动的冰元素,并将它们抢夺过来,而后——”
奚缘看到师父的手臂自她身后伸出,手指曲起,握紧,灵力自她眼前爆裂蔓延,瞬间冻住整个赛场!
这法诀那么熟悉,奚缘曾经解析过,又逆过来使用,将自己从冷如星制造的冰茧解救出来。
而她的师父,却是用同样的招式,先一步清空了所有冰元素,让冷如星法诀失灵,反被困住。
此时不搞事更待何时!奚缘小跑向前,拍了拍冰柱中冷如星的幻影,又试探着解开一些坚冰,心满意足地戳上“冷如星”的脸蛋,果然,再冷酷的女人,揉起来也是软的。
“但我没有那么多灵力,”奚缘一边戳一边说,“也承担不起失败的后果。”
这一下是帅了,但也会耗尽所有灵力,反观冷如星,却仍有不少手段没用,她不是死定啦?
“别管那些有的没的,你就说帅不帅,”反正话题也扯开了,奚风远无所谓道,“有机会再试也不迟。”
“但是话又说来,既然师父这么厉害,这么会破解别人的招式,怎么十六年了,我们还没找到反制于荀的方法?”幻境到底不如真人灵动,奚缘玩够了收回手,问起关键。
“啊这,”奚风远背着手,慢慢地往远离徒弟的方向走,“要不我们说点别的吧。”
“好哦,你钓不上鱼。”奚缘与最爱的话题再续前缘。
怎么又转回来了?奚风远倒吸一口凉气,给自己找补:“那可是于荀的看家本领,要是那么轻松破解了……”
“会怎么样?”奚缘追问。
“那我现在就给你权限,你进锁妖塔去,闻人渺问你要干嘛你什么也别说,直接开地下三层的通道,进了三层你能看到魔尊搁那里坐着,你让她起来,你坐那。”
奚缘一想,还挺爽,遂伸手:“先给权限吧,万一我真做到了呢?”
“那你还要什么权限?”奚风远挥散幻境,寻了个位置坐下,“你往锁妖塔那一杵,不论归一宗宗主是谁,都会亲自迎你进去的。”
“小气,难怪钓不上鱼。”奚缘小声说坏话。
“你还小,不懂,”奚风远很有自己的道理,“鱼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享受钓鱼的过程。”
“你钓不上鱼。”
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戳他伤口呢?这种徒弟还治不了了是吗?奚风远冷笑一声,威胁到:“你再说我就带着幻海秘境的消息吊死在这里。”
这个威胁很管用,奚缘眼神瞬间清澈了,连忙为她师父斟茶。
“也没什么好说的,”奚风远懒懒地坐下,得意地看着徒弟为他忙前忙后,“幻海秘境在瀚海城附近,那里有个小门派,叫瀚海门……”
“还有个门主叫瀚海是吧?”奚缘对这个不会起名的世界感觉到绝望。
“聪明啊徒弟,门主就叫张瀚海,对了,少放点糖,你师父不喝那么甜的。”
见徒弟怒目而视,奚风远心满意足,接着道:“过去几十年也不乏进入幻海秘境的修者,出来后,灵根都纯净了些,喏,这是具体地址。”
那不就是她要的吗!
奚缘得到了消息,装模作样倒茶的动作立刻停下,先师父一步捧起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有点烫,但是师父错愕的表情看得她很爽。
“迟到了还想要你徒弟给你当牛做马,还欺负你徒弟修为低,”奚缘比了个鬼脸,嘚瑟到,“给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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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奚风远往后,靠在椅背上,懒懒道,“一份秘境钥匙可以供两个人进入,应当有些危险,出来的人并不总是全须全尾的,你最好带个修为高的医修。”
修为高的,医修。
还必须是奚缘叫得动的。
除了她师父这个不知道为什么学医的剑修还有谁啊!
奚缘深吸一口气,面上堆笑,“唰”一下跑她师父身后,两手搭在师父肩上,谄媚道:“师父啊,您也快飞升了,趁现在还有时间,我给您尽尽孝心,给您按按。”
“对了,就是这个地方,用点力,”奚风远不知从哪摸了把折扇,轻轻摇动,好不惬意,只是快乐是短暂的,接下来是惊慌的声音,“不是!你要干什么!”
“你的手怎么在往下!往哪摸呢!”
“别别别!”
门槛外的莫等:?
他和他刚做的点心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要不要踏进去。
会不会打扰了奚缘的兴致?
……
总之还是进去了,万一奚缘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呢?
当然是没有的,奚缘多独立一人啊,别说她师父这外强中干的软柿子了,再整一个她也折腾得来。
没有能做的事,莫等就拿着他前些日子裁好的衣服,坐在奚缘目之所及的地方开始绣花。
他的手很稳,绣出的纹样新奇又漂亮,显然深耕此道。
而嚣张的家伙也终于受到了制裁,只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奚缘的手被定住,正垂头丧气地听她师父训话。
奚风远抚平胸口被弄乱的衣物,对徒弟指指点点:“你最近简直无法无天了,我刚听说你到处问人是不是处男,还在想是不是诬陷,转头你就对我也动手动脚的……”
“你只是拿了宗门比武的桂冠,又不是赢了自由一日,看上谁谁就得从了你!”
奚缘没听懂:“?”
奚风远一怔,然后说:“没什么,想到了一些往事。”
师父明显陷入了忧郁的情绪中,奚缘也不火上浇油了,她乖巧地坐在师父旁边,恳求道:“师父,你就陪我去吧,这可是你飞升前为数不多能为你徒弟做的事了!”
奚风远可是十六年前就该飞升了,好不容易赖到今天,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师徒相处时光呢?
“不是,”奚风远总觉得哪里不对,“正常来说,这话不该是由我来讲吗?”
正常情况下,快飞升的师父,和他最得意的徒弟之间的对话不该是这样:
师父说徒弟啊,这是师父能为你做的最后的事了,以后多保重自己,还有这些师父攒下的家当,你都拿去吧。
然后徒弟泪眼汪汪地说师父,你一个人在上面可要好好的,还有,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师父。
吗?
怎么到他俩就变成了,他不给,他徒弟伸手直接拿了,一边拿还一边说不够,再来点?
“有什么区别吗,去不去,”这人怎么那么难说话,奚缘起身欲走,“你不去我自己去。”
“去去去,”奚风远怎么可能看奚缘身陷囹圄,他要是不去,他换什么衣服呢,“事情宜早不宜迟,你做好出发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