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棠在没人的地方数了一遍身上的现金,打工剩下的钱和卖核桃的钱加起来总共六千块。
原本她想着把这些钱攒起来慢慢用,但现在她想用这些钱尽快改善家里的窘境。
于是,一下山她直奔一开始的穿越地点小巷子。她之前了解过这一片是城中村,房租的价格是最便宜的。
是的,俞棠打算租间房子。
无论是之前被人贩子跟踪,还是昨天拉粮食差点被韩萍发现,都让她有了浓浓的危机感。
自家那边暂时还没有办法,只能谨慎再谨慎,但在异世界却可以找个私密的空间,彻底杜绝穿越时空时被发现的可能。
没有比租个房子更保险的了。而且有了自己的房子,她就可以多买点东西先存在房子里,以后要用的时候直接过来取,可以节省更多的时间。
俞棠在城中村看了一圈,最后定下了村子最里面的一个五六平米的小平房,除了这间房租最便宜,才200块一个月,还有这边的位置偏僻,独门独院,且后面就是一座荒山,山不高,但山上满是人高的野草,一般人害怕里面有蛇鼠虫蚁,基本不会过来。
倒便宜了俞棠。她思量着若能把这里的野草全部割回家,今年冬天家里绝对不缺柴火。
因着是民房,又不是什么好房子,所以租房的流程很简单。当场付了一个月的房租,房主就把钥匙给了她。
俞棠又跟他商量先租一个月,一个月后若是续租,再交房租。
对此,房主很好说话。反正他这房子本就很难租出去,只要有人租就是他赚了,因此也不在意租多长时间。
临走时只说下月要是想续租,就等着他来收租就行。
俞棠等人走了,才打开门锁进了屋子。屋子里空间不大,比她家的堂屋还局促,几乎没有家具,只放了一张缺了一条腿的木桌子和一个塑料凳子,再就是一个旧塑料盆里放着个黑漆漆的抹布,还有一把笤帚。水电倒是都齐全。
这对俞棠已经够用了。她先打开房主指的自来水的水龙头,接了一盆水,一边感叹异世界用水的方便,一边简单的打扫了屋里的卫生,主要是把屋里的尘土土擦干净,还有地上的垃圾都扫出去。
前后用了十分钟不到。打扫完之后,她出来锁上门就直奔之前去过农产品市场。
上回买粮食的时候,她就发现这个市场里除了卖粮食的商铺,还有卖各种生活用品的小摊。
俞棠打算将身上剩余的现金全部采购成东西,至于采购什么东西,她琢磨了这两天,已经大概有了思路。
如果买五千块的粮食,根本不好带回家去,主要是粮食太重要也太显眼,容易引人注意。但如果换成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或者副食品带回去就不一样了,想将其合理化,操作的办法有的是,无非就是冒点险而已。
在市场逛了一圈,俞棠出来时身上背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装袋。时间紧张,她把东西背回出租屋,来不及细看,就回了自家这边。
这会儿已经过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她一路下山基本没碰到人,回到家时来帮忙的婶子们也已经走了,只有陈爱芬和小栓在家,俞大贵和余青山去了村支书家商量明天娶亲的事。
俞棠一边吃陈爱芬给她留的午饭,一边听小栓说今天在小伙伴家玩的事。
“柱子也定亲了,下个月结婚呢。”
“柱子和你差不多年纪,怎么就要结婚了?”俞棠惊讶的问道。
小栓还没有回答,一旁做活的陈爱芬听到了说道:“柱子也快二十岁的人了,现在结婚可不正好。说起来你们两个年纪也不小了,要不是在上学,也该相看亲事了。你大福叔家的燕儿,也就比小棠大一岁,人家娃儿都怀上了。”
俞棠没想到说别人的事还能扯到自己身上,顿时头皮发紧,忙表态道:“我还要考大学,我可不要这么早结婚。”
人家异界的姑娘都流行晚婚,好多到三十岁才考虑个人问题。她虽没想着这么晚结婚,但也不想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就嫁人生娃。
小栓听到俞棠这么说,也大声说道:“我也不结婚,我也要上大学。”
陈爱芬瞪了他一眼,“去去去,你瞎起什么哄,有你什么事。”
她着急闺女的终身大事,但对儿子却并不想太早结婚。主要是家里没钱,老大结婚已经掏空了家底还背了债,小儿子的亲事起码得等家里缓过来了再说。
小栓被骂也不在意,晃了晃脑袋去院里写作业,只留下俞棠被陈爱芬念叨。
“妈不是要你现在就考虑婚事,就是给你提个醒,要是学校里有合适的同学也不是不能考虑。”
现在这个年代,根本没有自由恋爱这一说,大家都是相亲,人选也是家长看好的。但陈爱芬一个农村妇女,认识的人有限。她觉得村子里的青年根本配不上小闺女,所以才寄希望闺女找个同学,至少文化水平相当。
俞棠嘴上含糊的应着,心里却一点不当回事,只一心琢磨着如何把今天采购的东西合理的带回来。
吃完饭,她准备去厨房洗碗,陈爱芬摆手道:“你写作业去吧,这点活不用你。”
自从俞棠复读后,家里对她的学习很重视,连家务活都不让干了,就怕耽误了学习。俞棠也的确需要时间复习,见陈爱芬说了,也就不再坚持,回屋背书了。
次日一早,一家子都起了个大早。今天是喜宴的正日子,俞大贵和俞二叔在院里招呼宾客,俞棠帮着陈爱芬忙活灶上的事,小栓和几个堂兄弟则陪着俞青山去接亲。
比起俞棠在异界见过的结婚的车队,现在这个时代的结婚算是非常简朴的,一辆牛车就完事。
不过大家喜悦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陈爱芬脸上的笑容从早上开始就没断过,一旁帮忙的婶子们打趣她,“等新媳妇进门,你这婆婆就有人伺候了。”
陈爱芬摆手道:“嗐!啥伺候不伺候的,我可不在乎这个,只要他们小两口过的好就成。”
“哎吆,能想这么开的婆婆可不多。”一个婶子说道,“村东头的七婶家,他家大小子去年年头结的婚,当时那新媳妇脸圆圆的,谁见了不说一声好福相。这才一年多,就被七婶磋磨的不成人样了。”
说到这里她啧啧了两声,“七婶子也是个心狠的,大冬天的把儿媳妇赶去外面洗衣裳,那手上冻的全是口子,大夏天不让儿媳妇睡觉,整晚给他们老两口扇扇子,平时更不用说了,开荒修渠不让小子去,偏让媳妇去……”
“可不是,上月里那新媳妇累晕在麦地里,村上实在看不过眼,让妇女主任去他家做工作,你们知道七婶子咋说的?”另一个婶子接着说道,“七婶子说他家那媳妇成亲快两年了连个娃都没生下,是个不下蛋的母鸡,白瞎了她家的彩礼钱,村上若要管这事,就做主把人退回去,把彩礼要回来,她再给大小子娶一房。村上一听这话,哪还敢管这事?”
众人听着露出恻然的表情,想起年轻时也都多多少少受过婆婆的厉害,不由感同身受起来。
倒是在厨房帮忙的一个年轻小媳妇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说道:“说来说去,还是自个儿立不起来,太软弱了,现在可不是以前封建讲究的时候,那大喇叭上都说了人人平等,恶婆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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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糟粕,就应该打倒。要是我,我可不受这罪,非闹得他家把姑奶奶供起来不可。”
众人听着,一个个的看向正在擀面的村长媳妇,都面露尴尬起来。刚刚说话的小媳妇不是别人,正是村长家的大儿媳妇凤霞。
村长媳妇面上不自在,瞪了一眼儿媳妇,指使道:“今儿人多,你婶子家碗不够了,你回家把咱家的碗抱一摞来。”
“行嘞。”凤霞仿佛没感觉到厨房里的气氛似的,笑面如常的出去了。
她走后,大家才又闲话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可不像咱们那时候那么老实,婆婆说什么就是什么,一个个厉害的,一进门就恨不得把婆婆赶下台,自己当家做主。”
“老话说儿大不由娘,娶了媳妇忘了娘,我看这事还得看儿子的心偏在哪边,儿子向着娘,那媳妇再厉害也有限,若是向着媳妇,哎吆吆,那老娘可不就说不起话了么?”
“可不是这话。我说青山妈,这新媳妇进门,你可得当心了,可别被儿媳妇辖制了。”
大家听到这打趣的话,纷纷笑起来。
陈爱芬一甩头,说道:“我可不担心这个,我家青山孝顺着呢,再说了姚家的妮子也不是那精怪的性子。”
……
俞棠猫在灶堂前,一边烧火一边听了一肚子媳妇婆婆的闲话,直到外面传来炮仗声,这是新媳妇迎回来了,她忙出去瞧热闹。
等礼成后,新媳妇进了新房,她才从厨房端了一碗糖水鸡蛋过去让新媳妇吃。
“嫂子,我大哥在外面待客,你要是有事就喊我。”俞棠笑着说道。她之前没见过姚大梅,今儿瞧着倒还算面善。
“是小妹吧。”姚大梅热情的笑道,“早就听说你长的好看,没想真人比人家说的还好,怪不得你大哥那么护着你呢。”
俞棠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高兴,但面上笑容不变,只客气的说了句一碗鸡蛋不够就叫她再盛,然后出来了新房。不过直到喜宴结束她再没去看过新娘子。
结婚是高兴的事,但也着实累人,俞家一家子熬到半夜送走了最后一波宾客,连东西都来不及归置,就各自回屋睡觉了。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俞棠早早起来帮着陈爱芬收拾东西。昨天不止借了村长家的碗,还有大福叔家的桌子板凳。
陈爱芬擦洗干净,让俞棠去还碗,小栓还桌子凳子。
等俞棠回来时,余青山和姚大梅才起来。余青山在扫院子,姚大梅则在厨房擀面条。
他们这里的规矩,新媳妇在婆家的头天早上要做一顿面条,以此来展示自己的能干。
姚大梅的手艺不错,擀的面条很劲道,陈爱芬原本因着她起晚了脸色不好,在吃了手擀面后也缓和了。
等一家子吃了饭,陈爱芬就带着新媳妇去村里认人。
俞棠和小栓闲下来,两人去了后院敲核桃。
后院的核桃树年成不小了,树冠又密又高,两人用了小半个上午,才把一树核桃全敲下来,装了两麻袋。
余青山又帮着将袋子扛到板车上绑好,等他们回学校的时候一起送去县城。
才收拾好,陈爱芬和姚大梅就回来了。
“妈,我来做饭吧。”姚大梅主动说道。
陈爱芬摆手道:“今儿是你进门的第一天,你先收拾东西去吧,我来做饭,等明儿你再做。”
“哎,那我听妈的。”姚大梅笑着回了新房。
俞棠被陈爱芬叫去厨房帮忙烧火,不想才把柴火点着,就听到姚大梅的喊叫声,“妈,青山,你们快来,谁把咱家核桃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