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管不着宴沉欢的私生活。
他管不着宴沉欢的私生活。
洛白希把这话在心里重复了三遍。
宴沉欢就算是只跑掉又回来的狐狸，脖子上也没有套上他的项圈，没打上他的铭牌。
更何况他现在是个Alpha了，有更清晰的东西去确认归属感，那就是宴沉欢连他的临时标记都没有。
那宴沉欢怎么样，怎么想的，他都没必要去管。
可洛白希发现他自己不对劲的地方越来越多。
他开始厌烦宴沉欢嘴里顺理成章的那句“洛家的人”。
洛家的人，又不是他的人。
上他这里来卖乖做什么？
即便宴沉欢在示好，想回到他身边，可怎么算回到他身边？
像以前那样，做他的哥哥吗？还是秉公办事的管家？
这都不是洛白希现在想要的。
宴沉欢是、是被他抚摸过身体的Omega。
分化后的洛白希愈发地清晰认识到，那些暧昧旖旎的纠缠，根本就不是和哥哥、和玩伴间，应有的距离。
他们越界了那么多，怎么回到小时候的兄友弟恭？
而且这只狐狸还有自己的想法，他只是想和自己搞好关系，根本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
“来这么早。”
洛白希和宴沉欢刚入场，一个穿戴好全副专业的射箭装备的青年朝入口处看过来。
他说这话就放下弓箭，大步走过来跟他们问好。
步伐矫健，朝气蓬勃。
果然很年轻。
洛白希很是意外。
不只是装束，而是神情体态都很洒脱，和宴沉欢嘴里一起在酒庄喝酒的印象完全对不上。
宴沉欢看出来他的视线，先一步迎上前，熟络道：“约的十点，肖总怎么提前来热身了。”
“这不是好一阵子没玩过了，练练手。”肖意很和气，只是目光错过他，落在他身后洛白希身上。
宴沉欢趁机让出位置，将洛白希介绍出去：“这算不算作弊了？到时候我们输得太惨，我倒还好，我们家少爷要不开心了。”
“肖总。”洛白希上前伸出手：“初次见面，星烨集团执行副总——洛白希。”
肖意远远就看到宴沉欢身边容貌昳丽的少年，此刻面对面看清楚这张脸，稍有愣怔，才伸出手握上去。
“久闻大名。我是科振实业在国内的负责人，肖意。”肖意看着他道：“洛少果然一表人才。今天肯定让洛少输不了。”
洛白希环视了一圈射箭场地，侧过头的时候，浓密鸦黑的睫毛稍稍低垂，在眼底投下一层阴影。
刀削斧凿的清晰下颚线，把他身上那股凌厉意气尽显，红润的唇色都成了点缀。
顶着这样一张脸，浑身上下一点柔弱气都找不出来，一看就是个顶级的Alpha。
洛白希不在意别人对他的外貌多看一眼，他在琢磨上次射箭还是在半年前。
这项运动他本人并不热衷，只是作为继承人需要掌握的商业技能，特意培训过专业知识。
细节和要领，他都还记得，不知道今天需要用到的是哪些。
“不用让我。”洛白希直言：“看得出来肖总很喜欢。我只学了个皮毛，输了也心服口服。”
宴沉欢有点诧异地看向他。
“洛少叫我肖意就成，交个朋友。”肖意抬手唤来自己的助理，偏过头小声交代：“去把我从欧洲带回来的那把弓拿过来。”
“好。幸会。”洛白希等他交代完，自然而然同两个人站在一处。
宴沉欢察言观色的本事与生俱来，轻易看出来肖意对洛白希的示好，再看看心思单纯的洛白希，对方全然不在意。
珍藏级别的弓箭由两个人一起抬着箱子送上来。
肖意拿起长弓掂了掂，在手里一转，将射箭的方向朝着自己送出去：大气道：“这把弓，是我在欧洲游学的时候，一位著名的弓箭匠师最后的作品，他说和我有缘，我才有机会买下来。也是我最中意的一把，你试试。”
那是一把手工打造的长弓，把手处还包裹着动物皮毛，但用料精准，花纹流畅优美，就像欧洲十七世纪的皇室贵族们用来战斗的。
完完全全珍藏级别的物件。
洛白希抓住把手拿过来，头一次对射箭这事有点兴趣。
肖意显然看重他的眼里流露的欣赏，进一步道：“这弓和现代用具的手感有些差别，需要我做个示范吗？”
没料洛白希眉梢一挑，澄澈的黑眸溢出丝笑意：“这么好的东西给到我手上，我要是连拉弓的本事都没有，岂不是暴殄天物。”
这话多少带了点挑衅，可被他干干净净的一张脸说出来，一副天之骄子的傲气尽显。
仅仅刚见面，就让人屡屡有意外之喜，肖意笑起来：“好东西都有灵气，我看这把弓就和洛少相得益彰，不枉我从欧洲把它带回来。”
宴沉欢在他们一来一回间，很恰当地保持了聆听者的身份，这时又恰如其分地插言道：“看来今天能一饱眼福了。肖总，那我先带洛少下去准备。”
“好。”肖意说：“我在这里等你们。”
洛白希看向宴沉欢，也不知道他跟这个肖意，熟悉到什么程度？
两个人连客套话都不讲。
肖意也是个Alpha。
更衣室里，场地助理过来为他们穿戴护具。
“我以为小少爷初次和他接洽，会很生疏。他这个人看着好说话，其实很有自己的原则。”宴沉欢笑了笑：“没想到完全不需要我担心。”
“我脾气有那么差吗？”洛白希在脑子里演练着那些许久没用过的射箭要领。
不知道为什么，不太看重这些虚名的他，突然有了些斗志。
大概是因为他和肖意都是Alpha，Alpha的天性就是赢。
更何况，肖意还是个跟宴沉欢在自己酒庄里喝过酒的Alpha。还和宴沉欢交情不错的样子。
他忍不住去想，肖意肯定知道宴沉欢的信息素味道。
那抹诱人的红玫瑰，他们是在何时何地散发过……
这不是个好兆头，眼下是该公私分明的时候，洛白希让自己把脑子里的东西都扫空，这显得他很不专业，很沉不住气。
就算追究，那也是、也得等事情办完再说。
得等宴沉欢打上了他的标记，才配让他去刨根问底的在意。
“嗯……”宴沉欢沉默几秒，说了实话：“对我而言，小少爷有时候的确有些性格。”
洛白希转头看他，宴沉欢难得能说出对他不满的话。
“那得看你做了什么事，该不该给你好脸色。”洛白希道。
他站起来向外走，有人走进来，双手奉上来那把弓，他拿起来试了试拉力。
“小少爷，要不要赌一把。”宴沉欢跟在他身后走出去。
洛白希：“嗯？”
“好久没一起出来玩，小时候少爷输给我，总不高兴。”宴沉欢说：“现在你长大了，可以赢我了。”
洛白希不喜欢他这种仰仗自己年长几岁，就拿出来的兄长做派。
“你也想故意输给我？”他不满道。
宴沉欢笑了：“怎么是故意。小时候我们也有输有赢，好几年没比过，小少爷还是个Alpha，现在的你赢过我也正常。”
“我没觉得你是个赢不了的Omega。”洛白希道。
“什么赢了？”肖意走过来问：“还没开始就听见你们在比输赢。”
宴沉欢一点没顾虑，顺势提议：“我刚才在问洛少，今天要不要趁机赌一把。既然是射箭，输赢有个彩头，也才有意思。”
“看来你们真是兄友弟恭，还能一起玩这些。”肖意道：“我和大哥小妹，可从来玩不到一块儿去。”
他为人坦荡，似乎并不避讳对他们展现这一面，脸上也看不出失落。
宴沉欢是非常得力的副手，他推波助澜道：“洛少会的东西不少，我也学过一些，学的杂，肖总要是不介意，以后我们常常来往。”
“好啊。”肖意看向洛白希：“白希想赌吗？”
“赌什么？”洛白希问。
“我都可以。”肖意倚靠在围栏上：“你们定。”
“赢了，科振下个季度的和星烨的合作，放宽三个百分点。”宴沉欢眼尾一弯，看向肖意：“输了，下一次合作项目的分股，我让利，怎么样，肖总？”
“玩这么大啊。”肖意笑起来，视线深沉几分。
他把视线放在洛白希身上：“怎么算星烨赢？你们俩赢我一个，可不公平。”
洛白希看向宴沉欢：“他赢，就这样算。”
“白希呢？怎么算。”肖意叫得十分顺口。
洛白希正色道：“我和你都是Alpha，我赢了，你记我一笔，答应我一个条件。反之亦然。怎么样？”
“你这比宴部长还厉害。”肖意点点头：“也好。算我给洛少的见面礼，我答应了。”
宴沉欢心里一惊。
他的提议虽然涉及关键利益，但至少还有个底，也是他们今天想要洽谈的目的。
但是洛白希的要求，就实在有些过于唐突了。
而肖意，虽然刚得权，人看起来也好相处，一旦涉及到利益，从来就不是好说话的人。
他之前为了和科振搞好关系，可没少花心思。
他的小少爷，只是看上去不问世事，实际上玲珑心思，敢说敢做，能初见就跨这么大一步。
他比自己想象的成长，要快了太多。
“多谢肖总。”洛白希不加掩饰：“这朋友没白交。”
“但是，只能有一个人赢。”肖意比划出食指，朝记分牌示意。
洛白希：“当然。”
“肖总。”宴沉欢作为抽到号码牌，第一个射箭的人，开场前忽然问了一句：“您刚才说，今天不会让洛少输，还作数吗？”
这对已经用输赢来比赛的Alpha来说，算得上煞风景了。
没有Alpha能接受这种退让。
“今天的赌约，可是很大啊。”宴沉欢火上浇油。
这么明显的挑刺，洛白希也能看出来他在有意从中作梗。
肖意的面上却看不出一点为难，他站在洛白希身侧，目不斜视地关注将要拉弓的宴沉欢，嘴里的话却轻飘飘地放在洛白希身上。
“Alpha的胜负欲比赌约还大。你这样讲，洛少就算赢了，也还以为我让着他呢。”肖意在洛白希要开口之前，颇有风度道：“见面礼可以换一个，比赛当然要全力以赴。你说对吗，白希？”
洛白希很少看到宴沉欢这样的不合时宜，涉及商业的会面他是最不应该出差错的。
就算他没有经验，也知道这场面明显不该说这种话。
不过眼下他没时间去纠结，说不定是宴沉欢有意在他的局上给他出难题。
“一局游戏而已，各凭本事。”洛白希应得干脆。
宴沉欢自从十六岁开始在星烨的分部做事，这些年应酬的次数数不胜数，射箭这种运动自然也在列。
轻易就在第一轮里得到高出洛白希和肖意的分数。
一个Omega出手就能射出两个9环，一个8环，累计26分。
肖意有些惊讶，倒是只射出21分，目前排序最低的洛白希一点儿也不意外。
宴沉欢一向就是作为骄傲的存在，这些东西，甚至都只能成为他用来交际的手段。
洛白希在这点上，居然有点比外人多一些的，属于他和宴沉欢之间相互交手多年的默契。
不过到了第二轮，没有热身的洛白希就熟悉了这把有历史感的长弓。
当他的手臂力道调和之后，弓弦拉开的幅度比平时的弓感觉都要舒展，至于精准度更是无需多言。
洛白希眯起眼对准靶心，顶级的Alpha就是在所有体能数值上都拥有最强大的基因，分化后的二次发育，只会让神经和身体调控精准到无懈可击。
耳畔的一切细微杂音都变得更加清晰，空气的流速能被听觉敏锐捕捉。
洛白希静下心，瞬间让整个人沉入不被打扰的氛围，专注于靶上的红心，弓弦调整到正好的幅度——
像是要刺破真空的厚壁，手指果断松开，箭矢飞速射出去，稳稳有力地扎进红心的正中！
肖意当场发出一声惊呼。
他方才还真在考虑，怎么让洛白希输得不那么不体面。
毕竟他先前的表现，很容易看出来生疏。
他是愿意让一让的，就算衡量过利益，他对洛白希的好感，也不认为他会提出多过分的要求。
只是这位Alpha看来并不需要。
在肖意惊叹的时候，洛白希已经架上了第二支箭。
这次比上一支花费的时间更少，只需要几秒屏住呼吸地对准调整，在他回过神时，箭矢刺穿空气正中靶心的声音已经响起来。
就连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纷纷侧目，肖意带来的助理第一次看见这么精彩利落的比赛，在场外都为他们喝彩起来。
场地上还为此更换了LED大屏的显示，聚焦在洛白希的身姿和侧脸上。
“看来用……”肖意的话说了一半，宴沉欢悄然对他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肖意突然发现这个很擅长交际，更擅长察言观色的公关高手，居然在这种场合里出现一些私人情绪，这多少有点孩子气了。
宴沉欢和洛白希之间，仿佛多了一层旁人没有的联系。
是因为他是洛家从小收养的吗？
想也知道，宴沉欢在洛家的身份，肯定够不上大儿子这个地步，但给洛白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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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哥哥和玩伴，这并不稀奇。
洛家有他这样八面玲珑的副手，很难不让人艳羡。
就算方才的交涉中，掀起来几朵浪花，都能充作打破隔阂的精明。
可宴沉欢在洛白希身后观赏的眼神，和这种明显带有私人情绪的提醒，也太不像是对着自己的上司、或者是弟弟。
“咻——啪！！”
洛白希的第三箭射地更快，肖意的心思还没动完，全场唯一一个三连十环已经出现。
“小少爷真厉害。”宴沉欢第一个为他贺喜，精于算计的眼眸里是罕有的一点干干净净的欢喜。
肖意收回在他们之间打量的目光：“看来我得努力了。白希再中三个十环，我就得垫底了。”
他说得轻巧，难度却是让人望尘未及的。
“不一定。”宴沉欢不卑不亢：“我也是凑巧，才多了点准头。”
“你的弓好用。”下场离近两人的洛白希伸手接过来送上来的水。
他把那把让他有了兴趣的弓箭递给肖意：“它确实是个有灵性的，肖总用它，这才公平。”
肖意低头看了一眼，没有接过来。
他诚意道：“我用它，射不中十环。”
洛白希：“嗯？”
“不然我就不会把它收藏起来了。好东西，得能用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价值。”肖意举举自己手里的弓箭：“我还是用它，射得更准。”
洛白希点点头：“好。”
他看了一眼记分牌，轻轻歪头，由衷道：“祝你好运。”
肖意有些明白为什么宴沉欢这种处事圆滑，在圈子里风流名声人尽皆知的Omgea，能对着一个刚踏进商场的Alpha流露出那种、竟然有几分纯真欢喜的眼神。
洛白希干净直接，品貌优异，是难得一见的顶级Alpha，作为长期跟在他身边的Omega，很难不动心。
毕竟就连他这个Alpha同类，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最后的结局几乎在他意料之中，洛白希是有过剩的实力的。
第三轮依然射出了30分的好成绩，破了射箭馆的连续记录。
总积分，发挥稳定的宴沉欢77分，他得到79分，连续拿到六个十环的洛白希81分。
“洛家人果然都是人中龙凤。”肖意卸掉护手，一场比赛下来，关系熟悉不少，加之有宴沉欢在场，说起话也轻松。
“差点就要输给宴公子了。”他笑着说。
宴沉欢：“那我应该再专心一些，说不定就能赢过肖总，下次也好拿出来炫耀一下。”
“以你做事滴水不漏的本事，干不出这事。”肖意看向洛白希：“不过我倒是可以炫耀一番，认识了一个能射出60环的朋友。”
洛白希的手一松，宴沉欢就比场地的工作人员还要懂眼色，上前妥善接过来那把收藏级别的长弓，放进肖意助理端上来的箱子里。
“好啊。”洛白希在一旁道：“下次我们可以试试骑马的时候狩猎。不记输赢。”
肖意径直问：“洛少想要什么，尽管提。愿赌服输。”
洛白希看向在妥善整理弓箭的宴沉欢，不经思索道：“我要他的。”
肖意和背对他的宴沉欢同时错愕。
肖意：“什么？”
宴沉欢转过头，正对上洛白希的目光。
“我说，我要实现他的赌约。”
洛白希在宴沉欢诧异的眼光下，将他立下的赌约一字不差地重复出来：“科振下个季度的和星烨的合作，放宽三个百分点。”
宴沉欢完全在状况之外。
这不在他的计划里。也是他预期不到的。
他想不到他的小少爷，还会跟以前一样站在他面前，更想不到，洛白希能一字不差。
肖意停顿片刻，点点头道：“你们俩还真是一家人，都来坑我来了。”
“肖总，这是我们家副总裁的决议，我保证没有串通！”反应过来的宴沉欢立刻表态。
洛白希扬起唇角，突然觉得宴沉欢说话，有时候也不是那么难听。
“嗯。”他说：“肖总，我知道科振也在改头换天，与其找些不知底细的，不如和星烨做下去。肖董事长和我父亲谈的是什么，我就可以和你谈什么。”
肖意沉默须臾。
洛白希继而道：“科振，你现在也许不能完全做主，但是星烨，我说了算。并且我相信，科振的以后，也是你说了算。”
“洛少，我答应你。”肖意思量后，抬眼道：“不止是因为我们的利益，还因为你。”
洛白希点点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这位朋友。”
宴沉欢一时觉得，在交际上，比起他的圆滑世故，洛白希这样干净的人，做起事的真诚一样是难以让人拒绝的。
洛家的小凤凰，的的确确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翅膀变硬了。
中午的一顿饭吃得十分和谐，洛白希和肖意聊起来很多父辈们合作过的重大项目。
宴沉欢作为比他们都要早早在商场里历练的，也给出了最近几年合适用来交流的新方向。
等坐上去隔壁市出差考察的车，宴沉欢才驾驶座上问起来：“小少爷很喜欢肖总吗？”
“嗯？”洛白希正在专注浏览考察资料：“还好。是个好相处的人。”
“很多人都这样说。”宴沉欢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专心致志的Alpha：“追他的Omega也不少。”
洛白希敏锐捕捉到关键词，抬头在后视镜里撞上宴沉欢正要收回去的眼神。
“你也是其中一个？”他说。
“当然不是。”宴沉欢笑着说：“肖总的眼光很挑剔，他对你的态度，比对我亲近多了。”
洛白希：“再挑剔不也是叫你去他那喝酒吗。”
宴沉欢目视前方，又不经意地往后视镜上看一眼。
“——小少爷，你在吃醋吗？”他说。
低头看文件的洛白希，眼前的文字定格一瞬。
太直白了……他自己都没想过这话。
继而耳根微微发热，他原先那么嫉恨宴沉欢和其他Alpha来往，风流浪荡不知羞耻。
现在轻飘飘一句吃醋，他反而不好意思应声了。
最关键的是，他居然想不出一个能反驳的理由！
小少爷沉默几秒，没什么底气地强硬回了句：“你胡说八道什么。”
宴沉欢似乎不在意他的否认。
过了会儿，洛白希听见驾驶座传来的话，耳根更热了。
“你不吃醋也没关系。”宴沉欢说：“我看他叫你名字，还给你他的弓讨好你，我都酸死了。”
“他可是个Alpha，怎么比我还会勾引你。”
洛白希感觉那股热都要从耳根蔓延到脸颊上了，盯着文件头也不抬，憋了半天，小声回击：“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