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谈君冷静些,她直接让家丁带路,顺便说一下具体的情况。
家丁收了钱自然尽心,他说三夫人出问题其实有一段时间了,大约三个月前,三夫人夜间发疯,冲出来对谁都乱抓乱咬,抓伤了好几个婆子丫鬟才控制住。
当晚费府老爷本来是在二夫人那的,听闻这件事的时候,说肯定是老三争风吃醋,所以没管。
结果第二天三夫人跟没事人一样出来,还问身边的人怎么都受伤了?
大家才觉得惊恐,但没敢说,毕竟叫醒撞邪的人,说不定会没命的。
私底下呢,有人汇报给了大夫人,但大夫人不相信是撞邪,就让她懂医的婆子给三夫人看过,说三夫人身体康健,没什么问题。
家中主母,也就是费老爷的娘,给这件事定为三夫人争风吃醋不择手段,还罚了三夫人三天和半个月的月银。
结果在受罚第三天,三夫人突然双目发红嘴唇发黑抓着人就吸血,被她咬过的人伤口极其难愈合,很快就会腐烂生蛆,跟死人似的。
这件事不好外传,就说养的狗发疯了,被咬伤的人必须把伤口的肉全部挖掉才能好。
而三夫人疯过后又把这个事情给忘了,她还正常去给主母请安,结果主母一气之下,就把她禁足了,还不给她月银、食物和水,并且每天请了神婆用桃木枝、柳树枝和槐树枝打她。
神婆说只要坚持七天,就能把三夫人体内的邪煞给打死,到时候三夫人就正常了。
大家都觉得,什么好人能熬过七天啊?
别是二夫人怕三夫人给大夫人生出儿子,特地撺掇主母用这个法子折磨死三夫人,到时候就说三夫人病死了,是她没福气。
自打神婆进了府,费府就做好了给三夫人收尸的准备,可说来也奇怪,神婆实际上进府两个月了,每天都去抽打三夫人,并且始终没送过去东西,三夫人竟然没死!
人怎么能饿了两个月没死?
这回所有人都相信三夫人是中邪了,只求神婆做法管用,能把这邪祟送走。
说话间就到了侧门,家丁小声说:“三夫人现在这样,算是费家的禁忌,大家都不敢提,生怕被邪祟缠上,但我们心里也嘀咕,那神婆,到底是真是假啊?一开始说七天,七天过后没见好,又说七七四十九天,现在啊,已经改成九九八十一天了。”
生生被打这么多天,好人也给打坏了。
李谈君难免都有些怒气:“觉得我大姐撞邪,何不一直休书就让我大姐回家?大不了以后不嫁人了,我们家自己照顾她,这不是想生生把我大姐打死吗?”
家丁敲开了侧门,请她们进去:“这些事,我们下人不懂,三位,你们去见三夫人之前,得先问问大夫人,大夫人同意之后,还得去见过主母,我看啊,别抱太大希望。”
随后李谈君就拉着李六妹准备进门,结果姑姑突然开了口:“六妹七妹,你、你们去吧,姑姑不去了,我们说好的,姑姑回家,五天后来接你们啊,记得听主母夫人们的话。”
话都没说话,姑姑就已经掉头跑走,那壮硕的身躯竟然也能跑那么快,车夫也不含糊,一下就没影了。
指望不上他们,李谈君只好问家丁:“小哥,我们姐妹就是来探亲的,可以在费府住几天,陪陪大姐吗?”
家丁摇头:“这个我可不知道,待客的事情啊,归大夫人管,你们年纪小,跟大夫人求求情,或许可以。”
进了费府,这家丁就不能跟着了,换成别的丫鬟带路,全程都是偏僻的小路,完全不敢见人,像贼一样偷偷摸摸到了一个僻静的院子,丫鬟在门口和一个婆子禀告,说三夫人的两个妹妹过来了。
婆子通禀了大夫人,随后让李家姐妹进去。
院内充满着香烛气息,仿佛进了什么寺庙。
到了内堂,跟着屏风,传来一个有些年纪的声音:“是老三家的妹妹?”
李谈君回道:“是,我是七妹,还有我六姐,我们过来看看大姐,许久没见了,爹娘很是想念。”
话音刚落,屏风后传来一声冷笑,随后一个有些年纪的贵妇人被婆子扶着出来,手里捻动翡翠佛珠。
大夫人衣料名贵,流光溢彩,但装束简单,像是无心打扮的样子,从骨龄看,大约三十五岁。
“人小鬼大,嘴里可以跑马车了,”大夫人很是苛刻地扫了两姐妹一眼,“你以为,老三的口信,是谁送过去的?”
李谈君一惊,她当即反应过来,是啊,李大妹已经被主母关起来了,每天只有神婆可以过去殴打她,完全接触不到其他人,自然送不出口信,而神婆收主母的报酬,自然是不会帮李大妹的忙。
见李谈君不开口,大夫人也不生气,她说:“我信佛,很多事情不愿意做绝了,如珠无论怎么说,是我带到这趟浑水里来的,如今我是保不住她的命了,但至少可以给她留个全尸,但我没想到,你家竟然只送了两个娃娃过来。”
相由心生,大夫人的面相除了有些死气,并不是什么大恶之人,李谈君也不用像在李府那般心惊胆战。
李谈君解释说:“口信只说让我们给大姐送钱,爹娘自知身份低微,不想给大姐丢脸,所以才让我们来的。”
闻言,大夫人皱起眉头,看向旁边的婆子:“你找的什么人?传个信也能出差错?”
婆子赶忙行礼认错:“夫人,老奴该死,想来是那传口信的避讳,收尸钱多少不好听,传着传着,便让那三夫人的爹娘以为……”
大夫人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这样吧,你们两姐妹既然来了,话也听明白了,那我再派人送你们回去,跟你们爹娘说清楚,抬着棺材来,费府的规矩再严苛,也不至于让你们的棺材空着回去。”
听家丁说,三夫人根本就没死,现在的情况已经出乎李谈君的预料,但大夫人既然是站在她们这边的,她还是想试试,毕竟是一条人命。
但不等李谈君开口,突然丫鬟跑了进来,紧张地说:“大夫人,不好了,老夫人、老夫人派人来,要接这两位姑娘过去。”
大夫人被吓得站起来:“啊?”
婆子赶紧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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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大夫人,跟着出主意:“夫人夫人,别急,这样,趁人没接到,我带人,送她们从后门走,如何?”
“送什么人从后门走啊?”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进来,接着是一个衣着华丽满头珠翠的女人,看模样,大约二十岁上下,李谈君却觉得骨龄好像不对。
女人长得清秀婉约,很有江南美人的韵味,她走过来,抬手摸摸李六妹的头,接着说:“就这两个娃娃吧?大姐,娘要见的人,你怎么还藏着掖着呢?何况,她们是三妹的妹妹,那就是我们的妹妹,不见长辈,太失礼了。”
“秀盼儿,她们还是孩子!”大夫人咬牙道。
“谁说她们不是了吗?大姐,你太草木皆兵了,就是娘想见见人而已,别这么紧张,来,两位妹妹,跟姐姐走,带你们吃点心。”秀盼儿伸手去牵李六妹的手,却被躲开了。
秀盼儿脸色一冷,看着李六妹缩回手后去拉旁边李谈君的手。
看着这动作,秀盼儿觉得好笑:“奇了怪了,这个高的应该是姐姐,矮的是妹妹吧?怎么好像你们俩,是矮的做主啊?”
李谈君露出笑容:“是该去见见长辈,大夫人,不用担心,相信老夫人是个明事理的人,姐姐,请。”
秀盼儿露出了然的神情:“难怪是妹妹做主,真会说话,行吧,跟我走,大姐,好好念你的经,回见。”
跟着身姿摇曳的二夫人去见老夫人,路上总算见到了不少人,有来往的家丁丫鬟,还遇见了几个管家,都是分管不同院子的,过来行礼之后就走,多一个字不说,规矩森严。
正走着,秀盼儿突然问:“你们俩年纪这么小,为什么过来?想投奔你们大姐啊?”
李谈君回道:“不是,家里今年收成不错,就年初大姐回家过一趟,爹娘想念,便让我们给各家姐姐都送点东西,大姐这近,就先过来。”
秀盼儿用手帕捂着嘴笑,好一会儿才停下:“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有家里人惦记,就是好啊,真好。”
最后两个字阴阳怪气的,吓得李六妹抓紧了李谈君的胳膊。
这个费府处处古怪,李谈君开始担心光一颗红茧,能不能处理,万一不能,她真得跑一趟李府,把大黑狗给借来。
好不容易走到一个院子,好像又进了新的寺庙,同样是浓郁的香烛味,其中夹杂着熏香,味道竟然比大夫人那还重一点。
她们辗转到了内堂,这边没设立屏风,直接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老夫人,说是老夫人,但年纪其实并不大,也就四十多岁,不过在古代,这个年纪当奶奶都绰绰有余了。
李谈君拉着李六妹,学着秀盼儿的样子给老夫人行礼。
老夫人面目严肃,没让她们起来也没跟她们打招呼,而是跟秀盼儿说:“盼儿,今天老三怎么样?”
秀盼儿笑着回答:“回娘的话,今天神婆过去了,用桃枝狠狠打了九九八十一下,让三妹吐了一地的邪祟,能被桃枝打出来的血,都是邪祟煞毒,看来三妹毒入骨髓,确实要清理到九九八十一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