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约后傅轻悄还是两点一线,傅程朝得每天往南责编那里赶,熟悉南责编脾气后他胆子大了很多,偶尔饿了两人还会一起下楼吃饭再继续回来画。
房子装修大改,打掉了最前方那间光线很暗的卧室,临街开门空出了一整块区域用来开店,听傅轻俏说这个什么自选餐,可以提前做好少开火,一个人也能忙的过来。
左边区域中间新隔出一个杂物间,里面放了好几个货架。
最靠里是主卧还是客厅开窗,不同的是选的结实而明亮的大玻璃,房间拉了窗帘透光不透影。
后面有很多居民楼人多混杂,一楼没有晾晒区,大多数临街都会选择晒在外面,但开店还是要顾及这些。
傅修空在最右侧靠里隔了一间晾晒房,开窗很高窄窄长长的玻璃,夏天开着也算有点阳光,冬天还得在楼上晾晒。
过去是楼梯,右侧中间加了间房给客人睡,再者就是厕所跟厨房。
不管孩子们睡二楼还是三楼房间格局一致,将二三楼后面的晾晒区填了加了两个房间,一个书房,一个隔音房。
一共五个工人,现在装修到了二楼,傅修空干得火热时,手机突然响了,“喂,爸?你来县城了?现在在哪我来接你。”
在外面摆摊的林愿芸就这么被一个电话告知孩子他爷来了,让她回去做饭。
林愿芸接到电话白眼快要翻上天,一家都是大爷,手机丢一旁无论怎么响不理会,最后冷的扛不住才收摊往家走。
回来傅修空已经在厨房做上饭了,客厅烟雾缭绕呛得很。
林愿芸一开门就见傅爷爷背着手到处晃悠,“爸你来了?搭把手帮我抬一下这个桶,”
说完也没等他拒绝,继续道:“楼下还有一个我去拿。”
两个搬完林愿芸抱着衣服去洗澡了,热水烫一圈她穿着厚厚的睡衣出来也不去厨房帮忙,又钻房间去了。
直到吃饭时傅爷爷才找到机会问她,“儿媳妇你今天去干嘛了?抬着那么重两个不锈钢桶。”
傅修空紧张地朝她看了一眼,林愿芸带着气,“摆摊呗,你儿子现在也没工作,总不能全家喝西北风。”
“爸,明天你也去帮我吧,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谁愿意大冬天在外面冻着,傅爷爷摆摆手,面露狐疑:“修空你不跟儿媳妇一起吗?”
傅修空:“跑两个地方生意能好点。”
傅爷爷又问,“你们摆摊卖什么?好卖吗?”
夫妻俩对视一眼,傅爷爷这次来的目的,或许根本不是什么腿疼,倒是像听谁说他们在县城赚钱了,而特意过来赶的。
林愿芸面无表情道:“买饭团还有卤菜,下午爸你看我们备餐就懂了。”
傅修空面露苦笑,“勤快就饿不死,爸要不你也来帮我们吧,这附近好几个小学我们一人…”
“屁!我腿疼我不去,我过两天就回家了,你妈在家一个人我不放心。”
说的比唱的好听,林愿芸无语都要溢出言表了,不放心你还是过来了。
倒是傅修空的表现让她刮目相看,大孝子会骗自己爸了。
她不反对傅爷爷过来小住,但瞧这模样估计还是为了傅大哥。
林愿芸指了最左边的房间,“爸你睡这间跟傅程朝一起睡,我们要去午睡一下,钥匙在门边墙上挂着,你出去溜达也行,记得带手机。”
傅爷爷晃着脑袋,把房子前前后后都看了一遍,得出一个结论,城里人住的也不怎么样嘛。
三点钟两人起来备餐,傅爷爷背着手在一旁看着,出门时林愿芸还极力建议傅爷爷跟她们一起,被他找借口婉拒了。
见他们都出去了,傅爷爷拿着钥匙悄悄跟在身后,就是这个跟踪技术实在差的可以。
好几次三人视线都要撞上时,林愿芸拉着傅修空低下头装看不见。
林愿芸道,“你爸真行,估计等会看我们赚钱,晚上就提要求了,直接说我都接受了,这般偷偷摸摸的是把自己儿子当贼来防?”
傅修空不吭声了。林愿芸最讨厌他这幅一声不吭的模样。
“自己爹自己搞定,”林愿芸留下这句先走了,两人分道扬镳后她身后便没了跟踪的身影。
傅爷爷认为跟踪自家便宜儿子,即使被发现了也问题不大,他摸了下鼻子,儿媳妇干活勤快,就是那张嘴啊厉害得很!
他站在远处,瞧见自家儿子往那一站,吆喝两句就有人来买,真跟村里大卓说一样,生意很不错!
就是这个天真冷啊,站了半小时傅爷爷便受不了晃悠着回去了。
四点二十分傅轻俏回到家,发现傅爷爷来了,点上煤炉子在客厅烤火,就是那桌上空落落的没有布遮挡,热气一会子就散了,他正缩着手打瞌睡。
傅轻俏喊了句爷爷,傅爷爷回神眯着眼辨认,“诶!轻丫头上学回来了,学习怎么样。”
傅轻俏说:“还不错。”
傅爷爷朝她招手,“过来爷爷给你钱买学习用品,”
说着从怀里掏出塑料袋一层裹一层,打开里面是零零散散的钱,傅爷爷从里面掏出十块,往手上沾了点口水又翻出一个五块的。
“拿着吧孩子,别乱花啊留着买学习用品。”
傅轻俏眼眶一热,这动作很熟悉,梦里每年都会上演一遍,她伸手收下了,“谢谢爷爷。”
傅轻俏从爸妈房间找了个厚桌布套上,又翻出来一件傅修空的厚外套,递给傅爷爷穿上,这般热气就不会跑出去,上半身也暖和多了,
傅爷爷笑眯了眼,“轻丫头快去写作业吧。”
傅轻俏应着又打开电视,调到了一个唱戏频道时傅爷爷忙诶诶喊停,“我就看这个!”
“行!”傅轻俏又帮他调大音量,煮上饭才进屋写作业。
这段时间太冷收摊早,五点不到两人就回来了,缩着煤炉子烤火嘴里不停嘶哈。
傅轻俏做完作业进厨房煮了两个菜,林愿芸缓过劲接过锅铲接着炒,傅爷爷新奇的看了自己孙女两眼,
“轻丫头现在会做饭了,不错!”
夸奖谁不爱听,傅轻俏笑道:“没有,就最会做那两样。”
烤火不管用,傅修空跑去洗了个澡,身上终于暖和起来。
傅爷爷又问:“程小子怎么还没回来?一年级放学这么晚?”
“不写作业被老师留堂了,”傅轻俏胡诌道。
傅修空晚了一步想解释,听见这话舌尖一卷被自己口水呛到了,“咳咳咳…对…写完作业才能回家。”
傅爷爷给他拍背,“行了闭嘴歇着吧!”
傅轻俏给他倒杯水,傅修空喝了终于不咳了,就是脸通红嗓子疼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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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饿不得,她们做好准备先吃饭,傅爷爷不依,坚持要等两个孩子回来。
劝说好几句都不管用,最后还是林愿芸说,“保温桶里留了他们两个的饭菜,桌上这些再不吃就凉了。”
五点半吃完饭,看出傅爷爷有事要说,傅轻俏三下五除二洗好碗回房了。
傅爷爷抹把脸,眼神闪躲,“傅修空,你觉得把你大哥叫来摆摊可行吗?”
傅修空自嘲笑笑,果然还是为了大哥。
“可以是可以,”林愿芸应下,傅爷爷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听见她又道,“他自己出去出去租房子,自己摆摊不跟我们一起。”
傅爷爷摆手,“那怎么行!你们这有现成的房子跟你们一起得了,兄弟两互相照顾…”
林愿芸翻白眼,“你真好意思说出口,吃我的住我的,不花一分钱请个大爷,还得分割我的钱。”
“合着什么好事都给老大挣了呗,我们家五口人都难养,现在还要养一个四十岁的大爷?”
“你!”傅爷爷脸色铁青,“说话别这么难听!”
“实话,你不爱听我就想说了吗?”林愿芸又道,”你不就是看修空有点本事,想帮你大儿子吗?”
“行我们现在就去把房子退了,所有人都不工作了缩家里,这样两个儿子都没本事了,”
“你们老两口爱管就管着我们一大家子吃喝!正好这大冬天也不用出去受冻了都回家,”林愿芸说着真要冲出门,傅修空忙拦着她。
傅修空小声道:“消消气!”
林愿芸瞪他,也不知道是谁的爹,不解气抬脚踢他,坐在了一旁沙发上。
“嘶——”这婆娘气性真大,傅修空跳着脚往桌边蹦,
坐下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瞧见自己爹黝黑的脸,默了默建议道:“如果怕大哥一个人顾不上自己,你跟妈可以一起来城里租房,帮大哥摆摊。”
“不行!我跟你妈不爱在城里呆着。”
傅修空长叹一口气,“那我也跟爸直说了,老大那么懒一个人,不可能受得了摆摊这种冬冷夏热,一天跑好几个地方这种工作。”
傅爷爷不赞同,“没试过这么知道不行,你都能干你哥也…”
“嗤,用我提醒你吗?他以前赔了多少钱,”
林愿芸无语,“就你家大儿子好,怎么他去干活熟人都不想要他,熟人也不爱找他干活,真没一点数呗老头?”
“行了,别越说越过分了啊,”傅修空呵斥她,声音轻飘飘,傅爷爷叹口气,二儿子也变了啊。
傅爷爷还想再说什么,傅银蝶跟傅程朝前后脚回来了。
爷孙三人招呼一番,傅爷爷给两人都拿了钱,又招呼两人快吃饭。
晚上睡觉傅修空扒着她,不让林愿芸睡觉,“你快给我想出一个方案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林愿芸直接上牙要咬他手,傅修空见她来真的匆忙收回手,
“那要是我爸因为这事一直赖着不走呢?”
林愿芸瞪他,“那我走!留你们一家姓傅的大爷喝西北风去。”
“说正经的,你说我再去求以前老板把大哥塞进去行不行,”傅修空又道:“就这一次了。”
“你怎么确保这一招没有下次呢?”
傅修空挑眉,在黑暗里都能看清他在得意,“那就劝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