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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想去县城?

作者:冬来枝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窗外蟋蟀叫个没完,傅轻俏睁开眼,脑子里闹哄哄多了很多记忆,是未来吗?


    “你醒了,”傅银蝶见她醒了探她额头不烫,转头朝外喊,“妈,妹妹醒了!”


    闻言林愿芸慌忙放下手里的衣服跑过来看她,“轻丫头醒了?”


    她擦了擦手,手背贴着她额头,“还好退烧了,饿不饿?妈给你蒸蛋去!”


    说着不等她回答跑去厨房忙活,傅银蝶吞了吞口水,“妈妈去给你蒸蛋了,妹妹你等会蒸蛋马上好。”


    傅轻俏晃了晃脑袋还是有些痛,“姐,大伯真赔了两百块钱?”


    傅银蝶摇摇头,手指比了个三,“赔了三百!”


    “三百?”傅轻俏惊呼,脑子里的记忆告诉她傅老大赔了两百,唯一的不同点就是梦里傅银蝶去拿的两百。


    傅轻俏试探问:“还有一百是赔给我的医药费?”


    “妹妹你聪明!“傅银蝶竖起大拇指,“是邓老头说你要吃好的补补,大伯刚开始想给十块,被妈给骂了,最后爷爷拍板一共给三百。”


    看来记忆没出错,但会因为不同的人产生偏差,傅轻俏现在九岁,梦到以后的事还有些恍惚。


    他这个姐以后挺坎坷啊,小时候都苦,几乎从小就干活,大了点生活好了,她跟傅程朝就出生了,紧接着又忙着照顾弟弟妹妹。


    十七八岁叛逆期未婚先孕草草嫁了,婆家不重视,为了孩子舍不得离婚一直纠缠,整个人生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惨。


    以后家里的活还是大家一起干吧,别再得着一只羊毛薅了,傅轻俏心想。


    林愿芸很快端着蒸蛋过来给她吃,还有一碗饭菜。


    傅轻俏瞥见姐姐直咽口水,想喂她吃点结果她跑得飞快,“这是妈妈特意煮给你的,我去洗衣服了!”


    真是死脑筋啊怪不得容易被欺负,傅轻俏吃了一口蒸蛋,口感顺滑一抿即化,妈妈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又吃了口饭菜,从嘴巴里吐出一粒小石子,真实咬一口一个嘎嘣脆,傅轻俏叹口气,饭菜一般米粗了些菜很咸,但没办法这年头重油重盐才能饱腹感强,不容易饿。


    吃完饭,林愿芸使唤傅银蝶去洗碗,同时止住想去帮忙的傅轻俏,她叹口气,“妈我想洗澡。”


    “今天不行太晚了,明天让你姐一大早接好水放太阳底下晒一天,下午洗澡热乎还不会着凉!”


    今年是九九年,家家户户有了自来水跟电灯,傅家人多没起新房就两间屋子,男的一间女的一间,三母女挤在一张床,傅修空跟傅程朝在隔壁吃饭的屋子里睡。


    傅爷爷傅奶奶家在不远处,小三间。傅老大家在后方紧挨着小两间,一到过年傅老大家打工的孩子回来就更挤了。


    这年头都是这样,家家户户外出打工,挣钱了就回家起了新房,一点一点来日子就好过多了。


    傅修空跟傅程朝也过来看了眼,见她眼神滴溜溜的转没事傅修空便走了。


    傅程朝凑在床边拿着虫子逗她,“这可是我新抓的虫子,傅轻俏你害不害怕?”


    他拿着虫子在傅轻俏眼前晃,傅轻俏翻了个白眼,他笑得更欢了,“你看它这钳子还会夹人,小心我放你身上…”


    忍无可忍傅轻俏搬救兵,“妈,傅程朝拿虫子吓得我头晕!”


    林愿芸现在听不得‘吓、头晕’这些字眼,她正泡脚听见这话鞋都没穿就跑来了,揪他耳朵骂道:“你这死小子,不知道你姐今天被吓晕了?还跑这来吓唬你姐,你姐要是有事就把你卖了赔钱!”


    傅程朝疼的龇牙咧嘴,对床上的人放狠话,“告状你不要脸,傅轻俏你给我等着!”


    “谁不要脸?谁等着?还敢多嘴,”林愿芸手上用力一转,傅程朝痛的一激灵忙求饶,“痛痛痛…妈你再不松手,你宝贝儿子耳朵就没了…”


    林愿芸怏怏松开手,看他耳朵红肿一片给他吹了吹,嘴上还在不依不饶,“你看看下午刚给你洗的澡,现在成什么死样子了?一天天净给我找…”


    傅程朝不爱听她唠叨,窜着小短腿跑的飞快,到远处还不忘停下来做个鬼脸,“略略略妈妈话真多,我就喜欢脏兮兮的!”


    闻言林愿芸作势要跑上去揍他,傅程朝吓得鞋都掉了一只溜了。


    这死孩子!


    九点多忙完大家都躺床上睡了傅轻俏被左右夹击挤的动弹不得,她推开姐姐的臭脚,心想还是得挣钱啊。只要到县城就好办了……至少不是三个人挤一个床了!


    建房子的事就这么被耽搁下来,傅修空着急得口腔长了两个泡,却仍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根本没多余的钱去买宅基地。


    傅大哥那边还是不松口说两句就急眼,父母只会劝他算了算了,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总不能因为一个房子亲兄弟反目成仇遭亲朋好友笑话。


    这几天村里人碰到他俩都会有意无意打探‘你们这房子还建吗?怎么建?”


    每到这时傅修空只能露出一个苦笑,如果林愿芸在就会骂骂咧咧指责老的偏心、老大没脑子,孩子他爹愚孝。


    傅修空好面子,偏偏林愿芸是个什么话都爱往外说的人,在外傅修空不好与她争论,哼一声黑沉着脸走了。


    林愿芸翻白眼,“脾气大得很!”


    这般耽搁便到了田里庄稼熟了,每家每户就连孩童都忙起来了。太阳西斜,一天活忙完庄稼人迎着余晖往家走。


    “妈饭煮好了,”这些年傅银蝶也下田了,到饭点会比其他人早了半小时回来煮饭,现在她上初中知道爱干净了,一回到家煮完饭便去洗澡了。


    林愿芸应了声揉了下隐隐作痛的腰,不停歇开始煮菜。切菜间隙见大女儿坐在椅子上发呆使唤道:“趁着天还没黑叫弟弟妹妹回来洗澡。”


    “妹妹在家,我去叫弟弟,”说着傅银蝶起身往外跑,不跑不行呀,晚了慢了又得唠叨了。


    林愿芸不太相信一向比男孩子还野的二女儿这段时间会一直呆在家,朝里屋喊了声,“轻丫头,快去洗澡。”


    “诶,马上来。”


    傅轻俏应了声打开衣柜,找了身不那么花花绿绿的衣服抱去澡堂,林愿芸见她真在家稀奇地问:“这段时间怎么都没出去野了,变性了?“


    “一动就头疼,”傅轻俏解释了句,林愿芸一听这话还了得,话题转移变成了她骂傅老大。


    往常傅老大一人在家都是跟傅爷爷傅奶奶来这边吃饭的,上次的事后林愿芸看他们怎么都不得劲。


    用林愿芸的话来说,都是白眼狼,还得当大爷伺候,这个嫌没肉那个嫌咸了,嫌弃做的不好吃就自己做啊,不动手也不花钱,跟大爷似的,林愿芸便只做五人份人多人少都是这个量,反正大家一起饿!


    往常都是傅修空吼两句她能收敛点,偏偏最近二女儿也格外‘懂事’,


    一开口就是:“大伯你是不是吃过很多好吃的,带我下馆子吧,”对方反驳傅轻俏就叹气,“大伯嘴这么吊,我还以为很厉害呢,原来也没钱啊!”


    再者就是一句:“我怎么从来没吃过爷爷奶奶做饭,是不会做吗?”


    傅老大翘着二郎腿得意道,“我常吃,你们不配!”闻言傅轻俏便遗憾的开口:“唉爷爷奶奶对大伯可真好,我爸都没这待遇!”


    阴阳怪气次数多了,加上干活吃不饱容易饿,傅爷爷心里恼火便自己开火做饭了,偏偏傅修空也劝不住自家老婆孩子,他叹气儿子难做啊,特别是儿子多的家庭,怎么做都不对,总有人说你不孝顺。


    少了三个大爷,这段时间林愿芸都轻松多了,至少不用累死累活回到家还得被人挑刺。


    半小时煮好菜,傅程朝满身泥回来了,林愿芸张嘴就是一顿说,他已经习惯了左耳进右耳出,林愿芸干一天活肚子饿得很没空收拾他,“吃饭!”


    傅修空早坐上桌等开饭了,人一到齐筷子飞舞吃的头也不抬,四个菜碗不一会就空了,傅轻俏给自己装了一碗绿豆沙,冰冰凉凉清甜爽糯,吃完饭出的一身汗都被抚慰,舒坦极了。


    “轻丫头给妈装一碗,”傅轻俏装好一碗,剩下三个碗便递过来了,傅轻俏装好四碗,轮到傅程朝时直接哼了声坐下了。


    “傅轻俏,你故意的!”


    话落傅轻俏给他一肘击,“没大没小!”


    “我就没大没小,你就比我大两岁,我就不喊你姐姐,”傅程朝得意的装了碗绿豆沙,嗦一口人更美了,“傅轻俏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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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轻俏无语,要不是没手机真想录下来他这傻样,这可都是黑历史!


    吃完傅银蝶要去洗碗,傅轻俏抢了过去对两人说,“以后家里的小事我们三个轮着干,昨天姐姐洗碗,今天是我明天就是傅程朝。”


    傅程朝不服,“你自己想洗就洗,凭什么拉上我?”


    林愿芸也道:“你弟是男孩子就不用洗碗,你俩……”


    傅轻俏翻白眼打断道:“那我们三个都不洗,你跟爸自己洗。”


    诶哟你这个死丫头,我一天累死累活起早贪黑养你们还要我自己洗碗?”林愿芸骂道。


    傅轻俏笑的乖巧,“那就我们三个人轮流,你闭嘴别管,要是哪天他不洗或者故意洗不干净,那我也不洗,把碗砸了最好大家都不用洗了,”


    “你这个死丫头,你,”林愿芸你你你半天说不出其他话,总感觉女儿最近变了!懂事了也强硬了,跟以前傻乎乎只知道玩的女儿截然不同。


    傅轻俏见她没意见转头又对傅程朝道,“以后你怎么弄脏的衣服自己洗,姐你以后就洗自己的跟爸妈的,我俩自己洗,要是他不洗我就全丢厕所去。”


    “比我大两岁了不起啊,“傅程朝低声蛐蛐,“我就不洗,你还能真打我不成。”


    林愿芸管不了他们的官司,傅轻俏去洗碗,打仗般帮泥猴子洗完澡,看着一堆黑乎乎的衣服,总感觉轻丫头是认真的。


    但林愿芸不信邪,想悄悄搓洗他换下来的衣服,傅轻俏毫无声息靠近,“妈妈你在干嘛?”


    傅轻俏笑得单纯,“妈妈爱洗,那以后我的衣服也留给你!”


    林愿芸心脏骤跳,死丫头神出鬼没的,手上衣服往盆里一甩,“真是一天天欠你们的才养了一群祖宗…”


    林愿芸嘴里骂骂咧咧,忙一天也懒得再管这事,快速洗完澡躺上床,闭眼翻来覆去却睡不着。


    傍见两个女儿已经睡着,林愿芸起身往隔壁房间走。


    傅修空刚洗完澡进来,小儿子已经睡着了,见她坐在床边摆了摆手,“这段时间干活还不累啊?有空想这档子事。”


    闻言林愿芸翻了个大白眼,“跟你说正事,我们…”


    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她顿住好半响才开口,“你觉得把孩子送去县城读书怎么样。”


    “怎么送?你钱多?”傅修空翘着二郎腿拨弄他的翻盖手机。


    “当然是陪读啊,”林愿芸见他那副无所谓的态度就来气,朝手臂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夜晚格外清晰,傅修空瞧见自己手臂红肿一片收了懒劲坐直身子,心里却腹诽,死婆娘手劲真大!


    “你看看个孩子天天招猫逗狗,哪有半点想读书的样子。”


    见他揉着手臂不说话,林愿芸长叹一口气低声道:“你看我们村里,那些初中就读不下去的一大把,十三四岁就跑去打工,过年回来抽烟喝酒花臂样样都染上了…”


    傅修空越听越皱眉,确实是这么个事,就是钱啊…


    他躺下来翻了个身,“我考虑考虑。”


    “考虑个屁,你看这农村还有我们的地方吗?一个房子都建不了。”


    “人家轻丫头同学家情况跟我们差不多,直接去县城陪读还买了房,直接摇身一变当了城里人,谁还跟你哥争这破地…”


    “好好说话,别拿腔拿调的,”傅修空凑近她细问道,“轻丫头同学家在县城里买房花了多少钱?”


    林愿芸比了个数,“我们只要再借点钱就能买上,现在不买以后房子越来越贵。”


    傅修空睨她一眼,“谁跟你说以后房子越来越贵的?”


    “轻丫头啊,”林愿芸琢磨道,“话说轻丫头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变的这么懂事了,都不像我那没心没肺的小女儿了…”


    “可能是从哪个电视剧学的装大人呢,”傅修空摆摆手没放在心上。


    “我自己生的女儿我还是认得出,你还是早点思考这事,别以后你儿子成了抽烟喝酒的大花臂你再心急都没用了!”


    “快滚我要睡觉了!”傅修空不客气道。


    林愿芸瞪他,“天天就知道睡,要你有何用!”说着又给了他一掌,气呼呼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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