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应了。”
第二日又是个晴朗天气,众人一大早起来就得到了萧问冉受到的消息。
“昨日里我看前辈那样写,还害怕南水穹会恼怒呢。”
温盛宜摸了摸头,讪讪道。
虽说南水穹不会轻易起二心,但萧问冉那质问的语气着实让众人震惊了一把。
萧问冉闻言露出个“一切尽在掌握”的笑,说道:“这种事情,重要的不是理由,而是态度和时机。”
时机对了,对方自然会自己脑补的。
慕容更晚也开心道:“父皇那边也没问题了,那我们现在就只需静待两日后了。”
环顾了众人,萧问冉思索着开口:“明日我、小温、夕安去杀南水穹,剩下的大家留在月港城。”
“不行!”
一、二、三……
足足有四道声音说道。
“呵。”萧问冉都被她们气笑了,后靠在椅子上,她又说道,“怎么就不行了?来,一个个说原因。”
她看向裴雪时:“第一个,你,小裴。”
温盛宜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裴雪时红了脸,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南水穹从茱曲那般诡异的地方出来,难免不会用些什么邪术,我也只是担心你们。”
他说这话时,反驳了的翼鱼、山茶和楚封都跟着点头。
只是他的话刚说完,就紧接着被萧问冉反驳了:“南水穹用的武器是双刀,她也不会邪术,最多就是茱曲的功夫我们不熟悉罢了,但天下武功焉有不解之道?再说了——”
萧问冉笑了笑,看向众人:“我们三个很强,打她足够了。”
“怎么?”她挑了挑眉,又继续说道,“你们是把这些日子的比试当儿戏吗?”
她虽迟来了几天,但这些人在青王府的动作她还是知道些的。
“小温和夕安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我就更不用说了,我在江湖上扬名的时候,你们还没生出来呢。”
楚封还是黑着脸:“可是茱曲擅用毒,如果南水穹会随身携带毒药呢?她们的毒,我们根本不知道怎么解。”
萧问冉也不恼她们的质疑,耐心给她们解释着:“南水穹并不擅长制毒,也不擅长用毒。我们之前便猜测,在茱曲,应该是有人在专功毒药制作,有人如南水穹这般在外为祸人间,扰乱朝纲,也有人游走于九霄大陆,进行下毒害人的勾当。”
“所以,一来,她并不会将毒作为自己的手段,你们担心她暗中携带大量血毒人都比担心这个强。”
“二来。”叹了口气,萧问冉又继续道,“我说过的,南水穹很自负,所以她也不会用这般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她的话倒是击退了翼鱼、山茶和楚封。
她们虽强,但要和这些人比的话,确实不如她们。
况且……
翼鱼和山茶隐晦地对视了一眼。
她们虽是秉着保护温盛宜的初衷,可她们尚且还有理智在,她们更不想给她拖后腿。
若是她们也丢了命,温盛宜一定会伤心死的。
只是裴雪时还有些不服气。
“可是前辈,我也很强啊……”
“所以你要在月港保护大家啊。”萧问冉看向他,言辞恳切,“若是所有厉害的人都集中在了栾树林,月港城内又出了差错怎么办?”
沉沉看向他,萧问冉总结道:“你得留下来。”
没忍住,萧问冉还是补充道:“是我邀请的南水穹,我定是要去的。”
“夕安和南水穹是这么多年的敌人,手刃仇敌这种事情,她也是必须要去的。”
“而阿繁,她也确实比你强啊。再说了,她也是你们中唯一一个和血毒人交过手的。”
温盛宜闻言低笑。
裴雪时:……
“裴玉尘。”侧头看向裴雪时,温盛宜笑道,“你这是……不相信我?”
裴雪时闻言委屈泄气:“我当然不是。”
温盛宜看着他,眼底氲着无边的温柔:“要相信我们。”
裴雪时垂眸,裴雪时释怀。
那他便,在干干净净的月港等她回来。
***
北宁秋季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到了和南水穹约好的那日,竟是月港连日艳阳天以来的一个难得的阴雨天。
时间才堪堪到了卯时,众人便都已经起了。
细雨淅淅沥沥落下,雾气将一切都变得虚幻了起来,向远看去,一切都不真切。
或许是因为天色还尚黑,前方不论上下左右,都是漆黑一片,朦胧的景象竟越看越有一种不安感。
落雨声竟也像针落下一般难听。
裴雪时看着外边的天气,客观道:“现下本就还早,外边天黑正常,等再过几个时辰,应该就会好些了。”
“这天气对我们不利,对她们自然也是。”知道在座的这些人都不需要开解,但温盛宜还是开了口,“我们起码还有准备,大家不可懈怠。”
慕容更晚抱着臂看向窗外,开口感叹:“这般天气百姓应是不会出门了,老天也算是在帮我们了。”
又观察了一眼时间,温盛宜道:“大家都别太受这天气影响了,我们就先走了,等我们的好消息。”
既然是要暗中围剿,那除了萧问冉,她和慕容更晚自是要早些去该去的地方做埋伏准备的。
只是她们刚要动身,温盛宜却被斜里扑出来的狐狸撞了个满怀。
这些日子因为过于忙碌,所以之前刚到青王府时,她便跟慕容更晚说了一声,将狐狸交给了青王府的侍女照看。
之前她便听翼鱼她们说过,说她和水仙深陷危境时,是这小狐狸在雨夜中狂奔,这才让她们找到她的。
只是她没想到,这种时候了这小东西竟然还会跑出来。
“小玉。”小心将被养的越发好的狐狸抱起来交给身后追来的侍女,她摸了摸小狐狸的头,“这次的事情和之前不一样,可不能带你走了哦,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
她很感激它一次次地解救自己于危困,但和南水穹的博弈不是儿戏,她不可能放任这只小狐狸因为自己而受伤或是无辜丧命。
仔细嘱咐了侍女好好照看狐狸后,她朝翼鱼等人温柔一笑,转身向着眼前的黑雾走去。
她要和慕容更晚一起,去奔赴专属于她们的战场了。
***
撑伞安静立于被一夜雨水打的花苞零落满地的栾树林中,萧问冉无聊地眺望着远方。
细雨声滴答打在伞面上,或许这就是眼前这一方天地中唯一的声音。
只是这声音很快便被打破了。
车轮声咯吱咯吱蓦地响起,惊回了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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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冉的思绪。
她向后看去。
一辆车身缀着明珠,周遭飘着纯白色华鳍纱的豪华马车正缓缓驶来,又在她面前缓缓停下。
那车后还跟着约莫三四十个人,他们都低着头,萧问冉看不出来那是普通人还是血毒人。
看着那车,她心间不住冷笑。
这人这些年,倒是将贵族那些奢靡之风学了个尽。
不过南水穹带了三十几个人是她没想到的。
这是看得起她还是看不起啊。
车门被人从内打开,南水穹下了车。
二人一时竟相对无言。
“怎么。”还是萧问冉率先打破了这种寂静,“国师大人这是不屑于同萧某说话么?”
缓步上前拉近与南水穹的距离,盯着南水穹,她又笑道:“您当初要利用我萧问冉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
“故人重逢,不知说什么罢了。”
时隔多年再一次面对面见到萧问冉时,南水穹一时也竟有些唏嘘。
毕竟是曾经的朋友和现在的敌人,挺感慨的。
对着身后的栾树林扬了扬头,萧问冉冷声说道:“走走?”
南水穹对着她点了点头,又挥了挥手,招呼着身后的随从跟上。
转头看向萧问冉,她似笑非笑道:“不介意吧?”
萧问冉对她淡淡一笑:“当然不。”
***
蹲守在国师府外不远处,张砚一改往日的活泼性子,手中长剑紧握。
他的眼神中是众人从前从未见过的锋利。
一旁的青王府高级侍卫调侃他:“难得见张兄这般。”
待在青王府这么多天,他们早就混熟了。
张砚没有看他,只是盯着国师府的周遭:“我也是识大体、顾大局的好不好。”
温盛宜等人一走,被留在月港城的众人便也开始为自己的行动做准备。
张砚带着人守在国师府外,楚封进宫去找皇帝要圣旨。
岳常峰带人守在晋王府外,山茶和沈空青带人守在那位尚书的金紫第外。
睿王府内,慕容启节正静静坐在府中,手指无意识敲打着椅子。
而睿王府的院落中,黑压压的兵马正立于此。
他们沉默,但又有着不可忽视的威压。
如果有什么大的意外或事故发生,这些人便将踏过睿王府的大门。
裴雪时则在这几处地址的最中央处——闻名天下的“满月楼”楼顶。
在这里,若是哪里出了意外,他便可以直接飞身赶到。
他手中握着闻名江湖的“明月回响”,腰间挂着一个小小的骨笛。
昨日熬了个通宵,他早已将那清心曲的调子记熟。
而翼鱼,则在整个月港城的最中央处。
在这里,据说是由北宁清宁公主开的布坊高耸而起,与远处的“满月楼”相望。
她穿着一身白衣抱剑立于此,似要与周遭亮了些的雾气融为一体。
她的五感强极了,视力也自然相当好。
她在这里迎风而立,冷面俯瞰着整个月港。
有一瞬间,她的心头蓦地浮现出四个字——时也助我。
时也助我,天也助我。
今日承天时、据地利,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