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睿王府。
早在昨日时,南水穹便无声息地偷偷带人进了睿王府,将慕容启节软禁在了睿王府的书房。
她去得猝不及防,慕容启节本趁着难得的两边都没什么事,享受了一个舒适的午休。
才刚午觉睡醒脑子还在犯懵的时候,一打开房门,他看到的就是正抱着臂似笑非笑盯着自己的南水穹。
那一瞬间,他被吓清醒了。
南水穹说在月港城外的神医谷看到了本该死在睿王府的人,将他困在书房内质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只能装傻说自己也什么都不清楚,可南水穹却不信。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睿王府内有精兵把守,只可惜南水穹带的全是经过自己改造的血毒人,慕容启节原本还想带人杀出去,但是他的人却死伤惨重,他自己也受了伤。
他就那么被南水穹软禁在了自己的府内。
“南水穹,你这样做不仅会让我真的重新审视和你们的合作,朝廷那边恐怕也不好交代吧?”
他心下有些着急,但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你在急什么?”南水穹闻言翘着腿看向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慕容启节扯了扯嘴角:“任谁被自己的合作盟友莫名其妙关在自己家中,都会生气吧?”
南水穹可不管其他有的没的,她无所谓道:“朝廷?如今朝堂之上,除了那慕容更晚,谁敢说我一句不是?”
“至于你的安危,我一句令下,谁敢来找你?”
“怎么?”她倾身向慕容启节的方向,“你难道还指望慕容更晚来救你不成?”
“你忘了你是和我一伙的了吗?别痴心妄想了!”
慕容启节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那你什么时候放了我?”
“等到……我抓到那几只兔子的时候。”
窗外突有闪电猛地打了下来,好似将南水穹的脸分成了两半。
一半隐匿在黑暗之中,一半被闪电照的格外的亮。
雨声随着闪电的降临更大了,可慕容启节的脑海中却只有南水穹说的……抓?
他的心下猛地一紧,瞳孔紧缩了一瞬。
脑海中的思绪如一团乱麻。
他不知道南水穹是怎么知道温盛宜几人没死的,但……他可是昨日里才刚见识过她麾下那些血毒人的实力啊。
他的心脏在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着。
忽地,他听到身前南水穹的声音——
“慕容启节,脸色这么白,你在怕什么?”
***
“怎么样,还是没有消息吗?”见到外面有探子回来,慕容更晚着急上前问道。
“回禀殿下。”那探子说道,“睿王府……早在昨日就被南水穹带人从内封禁,睿王殿下也被她软禁了。”
“里面的防卫密密麻麻,她还带了血毒人,我们几人方才撤退时都差点被发现。”
慕容更晚的眉头紧皱了起来。
“你先下去吧。”楚封上前说道。
二人都没有说话,他们都在思考着这个猝不及防的消息。
这一切都太不对劲了。
猝然间,二人异口同声道:“神医谷!”
***
温盛宜早在要坠落悬崖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差不多失去意识了,耳边只能听到刺耳的笛音、呼啸的风和雨水落下时发出的淅淅沥沥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在空中飘荡了多久,只能依稀记得在彻底失去意识前,自己耳边还是能听到那道刺耳又难听的笛音。
“呼——呼——”
耳边似乎有什么人在大喘气。
她的意识随着耳边沉重的呼吸声缓缓归位。
而意识归拢的那一瞬间,她首先感受到的就是钻心刺骨的痛。
想要撑着身体坐起时,她又体会到了全身上下难以忽视的无力感。
她能听到外面大雨落下的声音,能猜到自己应是处于一处山洞里。
她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她想要睁眼,可眼睛却又不知为何怎么都睁不开。
“主子,你醒了!”耳边响起了水仙了声音。
水仙怎么会在这里?
“水仙?我……我睁不开眼睛了。”
她想要看一看水仙的伤势,或许还能给她医治一番,可她努力想要睁大眼睛,却怎么都做不到。
水仙的身子猛地僵住了。
因为她看到,温盛宜的眼睛明明就是睁开着的!
无神的双眼僵硬地转向她的方向,她听到眼前人低声又沙哑地说道:“不对,我……我好像是看不见了……”
她本就话不多,此刻更是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好笨拙地伸出伤痕累累的手臂僵着身子抱住了眼前人。
温盛宜原本在感知到自己失明后还有些害怕,可在触摸到水仙颤抖的身体后心下却是心疼得很。
不用问她也知道,水仙定是在自己坠崖后紧接着便跟了下来。
再稍微感知也能知道自己现下的环境是安全的,肯定是水仙在跟着自己跳崖后想办法躲过黑衣人追捕的同时带着自己这破败的身体找到的庇护所。
水仙和翼鱼都是话少冷静的人,但二者又有不同。
翼鱼虽然话少,但其实这些年和自己亲密相处下来,性子也被自己带的有些蔫坏蔫坏的,水仙却是真的情绪稳定且冷静自若。
所以温盛宜一直以为,在她们四个人中,水仙才是最靠谱的那一个。
“没事啦,我医者的直觉告诉我,这肯定是暂时性的,等我们出去了,用药养一养还是可以好的!”
她努力想向水仙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可嘴角却被自己扯得生疼。
“嘶……我破相了吗?”她扭曲着脸问道。
其实也有一丝缓和紧迫气氛的意味在。
水仙却笑不起来。
温盛宜失明了看不到,但她却是能看到此时外面的景色的。
天色已晚,瓢泼大雨在不停地下。
四周已然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清。
甚至连她们二人受伤流出的血,都可以在瞬间被大雨稀释而了无痕迹。
或许这也是那些黑衣人找不到她们的原因之一。
可黑衣人不可能永远都找不到她们,她们不可能永远在这个破败又危险的山洞里待着,等着不知何时才能到的救援。
“没什么大事。”但她还是开口宽慰道,“等出去了,就好了。”
二人毕竟是肉体凡胎,从那么高的悬崖之上跳下来,即使水仙已经在中途做了很多次缓冲,内里还是不免受了内伤,更别说中了药还丧失了意识的温盛宜了。
“水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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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得严重吗?”二人离得近,温盛宜能闻到身边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即使在坠崖前受了伤,但她也知道自己其实还是内里伤得更严重。
所以这么重的血腥味,只能是水仙的。
“无事。”水仙说道。
其实不然。
温盛宜坠崖后,她急着去崖边,一时走神背上挨了一刀。
坠下崖后,她又和紧随其后的黑衣人打了几场,那诡异的笛音始终没有在耳边消散。
她还要护着温盛宜,故而不免又受了些伤,有轻也有重。
而伤口被雨水浸湿后,便是从骨子里生出来的痛与难受。
“那个神医谷的弟子一定有问题,还有那个骨笛,是南水穹吧?可是她为什么要单独把我们骗出来呢?”
什么都看不到,温盛宜难免会感到有些恐慌,她只好忍着身体的疼痛与不适揣测着敌人的心意,以此来转移话题。
“难道是因为我们复原了药?她与慕容更晚本就是死敌,或许在青王府安插了什么探子也说不准。”
二人蔽身的山洞其实就是一处坡底的夹缝,水仙见已经有雨水从洞口处流了进来,抱着温盛宜又往里挪了些位置。
这一挪,就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身上——”
温盛宜要说话的嘴一顿,许是因为突然失了明,她感觉自己其他感官的感知力都变强了些。
如果她没有感知错的话,有人来了!
听到远处的脚步声后,温盛宜猛地抓住了水仙的胳膊!
水仙应是懂了她的意思,缓缓将身子正面转向夹缝口处,另一只手盖在温盛宜抓着她的手背上。
大雨滂沱,沉重的身体行过草木的声音却在二人耳边逐渐变得清晰。
她们都努力掩着自己的气息,希望自己可以幸运地不被发现。
大概如温盛宜之前所说,她是一个很幸运的人,她们亲耳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继而又保持着均匀的步子逐渐远去。
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温盛宜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心下感觉糟糕极了,她摸索着向着水仙的方向靠去。
温盛宜紧紧握住水仙的手,用没什么光亮的眼神看向她,可却神奇地依旧将视线定在了水仙身上。
她压低了声音说:“水仙,你以后都再叫我‘阿繁’好不好?我想听你们那么叫我。”
水仙愣了一瞬,随即不知为何竟有些想哭。
压下喉间涌出来的哽咽,她难得一次耍小性子地说道:“那不行。”
温盛宜刚要着急,就听到她又继续开口了——
“等出去后我就改口,好不好?总要留一些坚持下去的动力嘛。”
“只要想着等从这里逃出去了就能听到我那么叫你,是不是瞬间感觉重拾信心了呢?”
“嗯!”温盛宜笑道,极力点着头,“那就说好了,不许反悔!”
***
“该死,那二人跑哪儿去了?”
吹骨笛的那位黑衣人也跟着下到了崖底,他们在这里找了许久,可竟然一直都没找到温盛宜二人的踪迹。
这里其实是他们精挑细选的一处地方。
在知道温盛宜等人活生生地出现在神医谷后,南水穹便嘱咐他们这次一定要把人带回去。
于是,他便想了一个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