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巳睁眼,垂着睫羽看向她:“我不困,你睡吧。”
月竹咬着唇瓣,自床上坐起。
红被滑落,雪白娇嫩的肌肤如皎月美丽。
春光乍现,檀巳猝不及防地侧过身子:“阿竹,今日赶了一天的路,你应当累了,歇息吧。”
少女的手指在他的指缝摩挲:“可我有些想你。”
她轻轻掰回他的脸:“为何日日看到你竟还是会想你呢?是你生的太好看的缘故么?”
檀巳微不可察地轻蹙眉心。
他抬起她下颌,月色下的面皮覆着荧光:“阿竹,回天界之后,我得带你到色域闯一闯,否则往后你轻易被虚有其表的男子勾引去了可如何是好?”
“你……”
月竹小脸微怒。
他莫不是在取笑她把持不住?
她一个女子这样主动了,他想的竟是这些?
不应当是抱着她,亲她一下吗?
她将捏着他的手甩至一旁:“郯思樾,天界的俊俏神仙数不胜数,我不是谁都喜欢。”
为何最近他如此克制?月竹莫名心生不悦。
她未着片缕在他面前,他竟再无一丝感觉?
挫败感袭来,她懊恼地躺下,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不再理会他。
“我不是说阿竹道心不稳的意思,是怕你以后轻易被别人……”檀巳眸色晦暗,“吸引了去。”
“可两万年,我只喜欢过你一人。”
檀巳的心口好似被蚂蚁啃食。
可若你知道真相,兴许便不会再原谅我了月竹,往后我还能待在你身边吗?
“郯思樾,我觉得你真的变了。”
月色下,少女露出被子的雪白肩颈线条柔美,少年目光移开,看向别处。
他声音很轻:“怎么可能会变。”
她却以为这样轻飘飘的语调是敷衍。
“你近日整天师傅师傅地唤我,我同你游泳,在水里抱你,彼时衣不蔽体的出现在你眼前,你都毫无感觉。”
今夜气氛这样好,安静的河畔,小木屋,喜床红烛。
她如此想念他,他竟毫不动容。
檀巳无声低叹。
又怎么会没感觉?她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他。
“我说给你一层机会努力,可你根本没有努力,反倒做回了徒儿,好似不过短短一两日,我便不再吸引你。”
“月竹,有时爱是克制。”这是你在幻境告诉我的道理。
“可我主动时,你能不能轰轰烈烈地爱我?回应我?”
这种时候,她越表现出喜欢,他反而越是难过。
他心里的偏执只有自己清楚,他多想将她揉入怀里也只有他自己明白。
可他如今若碰她,他害怕她往后恨他。
见檀巳不回应也不搭理她,月竹想起人界话本上写的,男子多负心,得到女子便不如当初珍惜。
又细想他当真是得到她之后便开始不再碰她,她便有些低落。
虽说郯思樾左看右看都不似负心人,但负心男子是不会将这几个字写在脸上的。
月竹低叹一声:“若你当真得到我便不珍惜,那你就出去吧,反正我世间之大,我总会遇到珍惜我的人。”
檀巳眉心紧锁:“阿竹,你在说什么?”
月竹越想越委屈,他们才堪堪在一起不久,为何只有她总是想牵着他,贴近他,好似碰到他的肌肤心底就会盛开出一朵朵小花,他却越来越冷静?
今夜她一个女孩子这样主动,他竟然像个冰雕无动于衷!
“罢了,谈情说爱一点都不好受,喜欢你以后怎会如此容易胡思乱想呢,我们还是做回师徒吧。”
少年的心脏好似被大手狠狠攥住:“我不过是怕你……”
“都已经发生了,我想你的时候就不能再发生一次吗?”话落,少女耳根通红。
她有些懊恼,她到底在讲什么,说这些好似显得她多么急不可耐似的。
倒并非全然如此,而是,有些不甘心吧。
好似新手种了一朵漂亮的花,想拿给心上人分享,他却无动于衷。
不甘心,失落。
其实发不发生都可以,就是不喜欢他如此冷静。
月竹越想越委屈,干脆将头埋在被子里。
“月竹。”
不理他。
“月竹。”声线更柔了几分。
还是不理他。
檀巳伸手入衾被,拉着她的手臂,挽着她的小腰,轻易便将她抱在怀中。
她眼眶湿红:“徒弟,做什么?”
她扯来被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檀巳的眉头皱着,眉眼阴郁氤氲:“唤我名字。”
她将脸偏过一边:“徒弟。”
冷白的指骨强行掰过她的脸:“彼时不是时候,若你嫁给我,当心我每天都要让你下不来床。”
“我才不嫁给你,我要嫁给天界神仙。水神就很好,温文尔雅,气质翩翩,他曾向母后同我提亲。风神也不错,长相俊美,丰神轩举,他也曾同母后说想要娶我。”
檀巳指骨微颤,声哑无力:“别说了。”
“夜神待我也不错,常邀我去看星星,曾赠予我星星手链。”
他的声线渐渐变得混沌:“别说了。”
“后来我才发现,他竟然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星星手链。”
“我让你,别说了。”
“他说这是一对,他一条,我一……”
话未说完,檀巳扯开被褥,覆上她软软的嘴唇。
双唇触碰之际,她被他开启唇齿,唇舌交融,抵着她不断后退,最终倒在床上。
他自她的唇角吻到她的耳畔,声音模糊低沉:“月竹,别低估我对你的感情,我从不会腻你,更不会对你毫无感觉。”
她的手掌被他拽着往下,覆在他上边:“感受到了吗?嗯?”
月竹吞下一口唾沫:“那你为何看起来如此冷静?”
“因为爱你才舍不得碰你,知道吗?我说了,若你嫁给我,你只会下不了床。”
月竹到底还是喜欢他,被他这样撩拨,身子热得很:“那今夜,婚前最后一次,可好?”
“想好了?”
“嗯。”
“若有一日你不喜欢我,不愿嫁我?”
“以后的事以后再去思量,今夜我想你,郯思樾。”
“想我,还是想要我?”檀巳强压病态的声线。
“都想。”
他的双膝分开跪在她身上,抱着她的腰肢揽入他怀里,她的脖颈被他冰冷的指骨缠绕。
月竹的青丝缠着他的手臂滑落,被迫看着他妖冶昳丽的漆眸。
“好,月竹,最后一次。”
兴许,这真的就是最后一次。
被子被全然扯开,少女莹白如玉的身子猝不及防地暴露在黑夜。
檀巳一手五指弯折,握着她的后颈,一手解开衣袍,玄色长袍滑落床角。
他深深吻她,她被吻得差点喘不过气。
檀巳单手擒着她纤细的双腕于床前,另一只手摩挲她娇嫩的肌肤,心口处全是薄薄的指印。
她的全身都被他锁至无法动弹,吻了个遍,他贴紧着她,一处缝隙都没有。
小屋的木床若没有魔息护着,好似随时都会断掉。
她被抵在窗口,视线里,夜风轻拂,树影晃动。
窗外的河水倒映着月色,粼粼水光反射在少女双眸失焦的迷人小脸上。
“还敢说我对你无感觉吗?嗯?”他的声音虽温柔,却渗出浓浓的占有欲。
而她神思恍惚,没来得及回答,便被他捏着下巴侧着头,俯身低头亲吻她。
烛火将少年如水流动的波浪腰身倒映在墙。
波浪随着水流急缓不断翻滚。
月明夜静,她只能听到潺潺流水声。
“说话,感觉到我的喜欢吗?嗯?”
说话?
如何说。
他根本不给她丝毫说话的机会。
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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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
在她实在困得不行的情况下,他终于紧紧将她拥抱在怀里结束。
两颊的发丝被香汗浸湿,檀巳在她耳畔低吟,声线几近沉哑:“往后,还会瞎说我不爱你吗?”
“不会了。”
而后。
月竹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睡眼惺忪的自床上醒来。
他为她洗的衣衫已然干透,整齐叠在床尾。
少女换上衣裳,脚步虚浮地步出房门。
清晨,鸟儿立于枝头清脆鸣叫。
微风袭来,树叶沙沙作响。
檀巳捡来几颗鸡蛋自小径归来。
他若一阵清风,眉眼弯弯,绽开笑容:“醒了,饿了吧?”
月竹心想,郯司樾不行床笫之事时如此温柔,和床上的他完然不似同一个人。
前两日过于缠绵悱恻。
她有些害羞,垂眸颔首。
“等着我,我给你做番茄鸡蛋面,吃完早膳我们便上路。”
她依旧垂着头:“嗯。”
他折腰凑近她,伸出修长的指节,指腹轻抚她粉嫩的唇角:“害羞?”
不说还好,一说她的脸颊、耳垂纷纷透出粉红:“没有。”
她想跑,却被他单手揽入怀里:“没有就不许跑。”
她鼓着脸推开他:“有!行了吧。”
话落,她转身进入屋里。
檀巳垂下眼睫,眉眼温柔,遂朝厨房走去。
用过早膳后,檀巳带上月竹到村长家同他告别。
村长已然在家里念了成千上万遍镇静诀,但见到檀巳时,还是没忍住激动。
“公子这几日住得如何呀?”
“很好。”
“公子若有机会再来,暖家村随时欢迎。”
“多谢。”
“不谢不谢。”哪敢让尊上谢我!
两人在屋里寒暄。
月竹好奇地环视整齐亮堂的房屋,看到供桌上,供奉的雕像竟被盖上一层红布。
她想都不用想魔界百姓供奉的是谁。
可为何村长要将红布盖住呢?
未来得及深思,村长便打断了她的思绪:“姑娘,你和公子途经此地,莫非是要前往都城参加美食大赛?”
月竹回过神来,目光转向村长:“美食大赛?”
“哦,你们不是去都城参加美食大赛的吗?”村长故作疑惑。
檀巳随即接话:“我只是想带着她到都城游玩一番。”
“那你们可是去对了时候,听说此次大赛尊上将亲临现场!”
月竹攥紧指骨,不明显的微皱眉心看向檀巳。
她与檀巳心识传音:“徒儿!魔王果然复活了。”
檀巳牵紧月竹的手:“别怕,我在。”
她正小脸恹恹。
村长补充道:“哎,只可惜魔王此次现世过早,身子未能全然恢复,若不过是担心魔界子民是否安好提前现世,尊上都不会如此虚弱。”
听闻此话,少女眸光一亮。
村长负手于背,叹息一声:“唉,听闻魔王才恢复了一层法力,若被他复活的消息传到外界,被三界君主知晓可如何是好?”
他意识到客人还在,又转身对檀巳说:“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公子你们赶紧上路吧。美食大赛好似明日便要开始了,能赶上大赛游玩便会更添几分乐趣。”
“那便就此辞别。”檀巳接话。
月竹也跟着道别:“多谢村长为我们提供住处,若他日有缘再见,告辞。”
村长故作镇定:“告辞。”
檀巳记住了这名穿着朴素的村长,他轻捻指诀,赏了他一颗极品黑晶石。
黑晶石安静摆在他家里的供桌上。
两人踏着清晨的阳光步入田间小道。
村长和暖家村的村民们克制着心里的不舍与激动,含泪目送尊上和神女离开。
月竹仰着巴掌大的小脸看向檀巳:“徒儿,你可发现村长家里供台上的魔王神像被红布遮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