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我需要提醒你几句,你的时日不多了。”闻宥的声音中带着戏谑。
“啊?”安宁有些害怕,“我...是要死了吗?”
死,真的是很可怕的字眼,她不想再重蹈前世覆辙。
“若是气运耗尽,离死也不远了。”
闻宥翻开气运册,长指点在宣宁这一页,“宣宁公主的气运很快就会越过圣上,届时若小殿下的气运还如今日这般低下的话,圣上可不会像从前那般纵容殿下了。”
安宁心中一紧,看向宣宁的气运值。
已经超过她那三个竹马,直逼父皇。
难道上一世,正是因为她的气运值越来越低,宣宁的气运不断增加,三个竹马慢慢与她离心,父皇也渐渐不喜欢她了吗?
气运还可以影响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态度?
“是的。”闻宥允以肯定,“世人更愿亲近气运比自己高的人。”
安宁立即明白过来。
所以上一世由于气运的影响,父皇开始偏袒宣宁,再加上有人不断从中挑拨,以致最后父皇彻底厌弃了她。
可宣宁是夺取了她的气运啊!
一想到这个,安宁就气不打一处来。
“闻国师,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我流失的气运重新回来?”
她换了个委婉的问法,没有直接说出宣宁夺走她气运的事。
闻宥:“你流失的气运?这我就不知了,大概是不能。”
“如果我找到了这个叫做宋谨言的人,把他留在身边,那他的气运会被我夺取吗?”
若是会夺人气运,那她还是另谋生路吧,她不想成为宣宁那样的人,只顾自己提升气运,不顾他人死活。
安宁撇撇嘴,握紧小拳头。
闻宥满眼兴味地看着她,嘴角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小殿下看天上的太阳,每日有那么多人和物汲取日光,也没见太阳掉下来啊。”
“放心吧,你就是把他绑在身边,日日打他骂他,他的气运也不会受丝毫影响的。”
安宁:?
她不太理解。
假如找到了宋谨言,她真能把他当成太阳,毕恭毕敬好吃好喝地供起来。
打他骂他作甚?
闻宥这话好没道理。
不过有他这番话,她也就放下心来,不会害人性命就成。
安宁揣着册子离开清辉殿后,直往宫外跑。
眼下得抓紧找到宋谨言这个人呀,要找个人说易也易,说难也难。
易是她舅父正是户部侍郎陆展,户部是专门管理人口户籍的地方,若是舅父肯帮忙的话,找个人还真非难事。
难的话......这些年她受曹后党的挑拨,与舅父陆家那边并不亲近。
也不知舅父愿不愿帮自己。
安宁来到上京最繁华的街市。
这次贸然上门,她得好好挑选一些礼物才是。
这点为人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对了,父皇刚把玉妆阁和玉华阁赏给了她,去那儿给陆府的女眷们挑些首饰和脂粉吧。
若她能讨得女眷们的欢心,还愁舅父不帮她吗?
安宁先去了玉妆阁,买了些时兴且名贵的脂粉,再去玉华阁。
刚到玉华阁,就撞见两个她不太愿意见的人。
房蕙和霍嘉悟的母亲霍夫人。
两人从同一辆马车上下来,房蕙挽着霍夫人的手有说有笑的。
安宁本想让车夫掉头,避开这两人,但为时已晚。
房蕙眼尖已经看到她了。
“安宁!”房蕙喊她。
安宁不得不下了马车。
房蕙扶着霍夫人走过来,“安宁妹妹,真巧,我今个正好陪着霍夫人来看那两套头面呢。”
安宁微笑:“是啊蕙姐姐,好巧啊。”
房蕙朝霍夫人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同霍夫人打招呼。
安宁看向霍夫人。
霍夫人见她,细长的三角眼中划过一丝怨怼,面露不快。
“哼。”妇人冷哼一声,移开眼去看旁处。
安宁知晓,霍夫人在为霍嘉悟的事记恨她,在等着她去哄她呢。
可她不是上一世的安宁了。
现在她决定放弃霍嘉悟,就不会再把这个高高在上、爱摆官家夫人架子的霍夫人放在眼里了。
不过为了后头的好戏,演一演还是很有必要的。
安宁上去挽住霍夫人另一只手臂,笑的甜甜的,“夫人还在生安宁的气么?安宁知道错啦!夫人您消消气嘛。”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霍夫人还等着安宁为她花银子呢。
霍夫人的脸色好看了些,她用教训的口吻道:“公主这次实在是太任性了,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嘉悟踹进湖里呢?你知不知道,嘉悟回去病了好几日!”
病了还有力气来宝鸾宫闹事?
安宁不能说出心里话,只应和着她:“嗯嗯,夫人放心,安宁会去同嘉悟哥哥道歉的。”
没想到她上一世竟如此卑微,身为一个备受帝宠的公主,臣子夫人见她没一句敬语也就罢了,还要受其指责奚落。
她朝房蕙使眼色。
房蕙看懂她的意思,对霍夫人道:“哎呀夫人,安宁妹妹知道错啦,这不请玉华阁的巧匠为您打造了两幅头面作为赔罪吗?我们还站在这作甚?快进去看看吧!”
三人一同走进玉华阁。
玉华阁的掌柜端出那两套金玉头面时,霍夫人和房蕙的眼睛都亮了,盯着那头面细细抚摸了许久。
除此之外,安宁还为霍夫人挑选了许多金钗、金簪、项链、禁步等饰物,见到这么多首饰,霍夫人脸上的不快一扫而空,笑得快合不拢嘴了。
房蕙也给自己拿了不少饰物。
安宁见状,唇边扬起一抹暗讽的笑意。
她们不会以为她还会为她们结账吧?
挑好东西后,三人来到掌柜处。
霍夫人和房蕙杵在一旁,望向安宁。
呵,果然等着她结账呢。
安宁装作没看见,把玩起自己的小辫子。
见这三人迟迟不提及结账一事,掌柜试探地问道:“三位贵人谁来结清这些物件的银子?小的好叫人过来打包。”
“安宁。”房蕙提醒道。
这蠢货在等什么?怎么还不付钱?她不会真要我帮她付吧?
房蕙在心底骂道。
安宁:“蕙姐姐,你快付银子呀,掌柜的都催了呢。”
房蕙皱了皱眉:“我...”
霍夫人道:“怎么回事,公主不是说要给我和嘉悟赔罪吗?为何让蕙儿付银子?”
安宁咬了咬唇,柔弱可怜道:“夫人你有所不知,因着太湖雅集上那事,父皇扣了我的宫例,如今我已没那么多现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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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蕙姐姐商量过,蕙姐姐说会先帮我把给您赔罪的礼品买下来,到时候我再回报蕙姐姐五千两。蕙姐姐,您忘了吗?”
在说五千两时,她刻意在霍夫人面前比划了一下。
霍夫人的神情立马变得微妙,转头看向房蕙。
房蕙脸上有些挂不住,尴尬地笑了两声,“啊,是,是哈,是有这么回事,瞧我这脑子,竟把这事给忘了。”
霍夫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下来,房蕙连忙附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霍夫人的脸色这才稍霁。
不用听,安宁都知道她们在打什么算盘。
房蕙同霍夫人说的定然是,哪日得这五千两,会分一半给霍夫人。
安宁心中跟明镜似的,昨日房蕙跟她说要两套头面,她就知道房蕙和霍夫人这是提前商量好了,等她付清了银子后,她们二人一人拿走一套头面。
她们把她当冤大头呢。
前世,房蕙和霍夫人也常用这样的法子,坑过她不少银子和好东西。
这二人都是视财如命的性子,尤其是霍夫人,安宁记得霍夫人还有个嗜赌成性的弟弟,霍夫人为了接济这个弟弟,这些年跟霍大将军多有龃龉,夫妻情分都闹淡了。
安宁方才故意提及那五千两,是因为她深喑二人秉性,房蕙会为了嫁霍嘉行讨好霍夫人,但她也想独吞那五千两。
而霍夫人听到这五千两定会心动。
安宁此举目的就是让霍夫人对房蕙心生芥蒂。
以利而聚的关系,能有多坚固呢。
房蕙硬着头皮结账后,趁着霍夫人回到马车上,把安宁拉到身边。
“安宁妹妹,你可要记得,别忘了我那五千两!”她说这话时,眼里都起红血丝了。
可见刚刚的大出血让她多么的心疼。
安宁点头似小鸡啄米:“蕙姐姐放心吧!”
放心,给不了一点儿。
来到陆府的大门前,安宁有些近乡情怯,小时候她随母后常来,那时陆家人对她和母后极好。
自从母后仙逝,曹后抚养她后,她就极少再来陆府。
不知如今的陆府是何光景,里面的人过得好不好。
安宁鼓起勇气,敲开了陆府的大门。
不一会儿,去通传的小厮领了一大群人过来。
外祖母陆老夫人,舅母陆夫人,还有几个表姊妹,身后跟着一大群仆从。
“臣妾、臣女,参见安宁公主。”陆家的女眷和仆从们纷纷跪下给她行礼,连身为一品诰命夫人的陆老夫人也没例外。
安宁愣住,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了。
上辈子临死时,最低等的奴都可以把她踩在脚下。
安宁连忙上前,把陆老夫人扶起来。
“外祖母,您快起来。大家都快起来吧。”
众人慢慢立起身,规规矩矩地垂着头。
陆老夫人小心翼翼看向她,语气中饱含关切,“殿下莅临寒舍,臣妾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安宁心中一紧,他们之间已经如此生分了。
“外祖母,您不用如此客气,以后也不必行此大礼。”
陆老夫人恭敬道:“礼数还是要周全的,殿下乃天潢贵胄,臣妾等不敢逾矩。”
“这里不是宫里,央央回到陆家,就是外祖母您的外孙女。”安宁说着,毅然跪下来,大声拜道:“央央拜见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