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像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生得一副干净透亮的模样,小小的鹅蛋脸,皮肤白皙中透着一点粉嫩。鼻子小巧挺翘,被晚风吹的微微发红。嘴唇轮廓很软,唇色是鲜嫩的桃粉色,说话时,不经意间露出底下藏着的小虎牙······
少年的小鹿眼中蒙着一层因着急而浮起的水光,看向闻叙白时,亮晶晶的眼睛一愣,流露出几分疑惑。
“你是谁?”少年眨了眨眼睛,“也是闻家的客人吗?”
“小云!”阮行沉声呵斥,将少年吓了一跳,“不得无礼!这是闻家的三少爷。”
说完,又不好意思地对着闻叙白颌首道:“抱歉,这是我的儿子阮云,一向被家里宠坏了,有点不懂规矩。”
他高大身形微微俯下,嘴上说着道歉语,眸中却没有真的流露出抱歉。
闻叙白也不在乎,同样微一颌首,淡淡回应道:“没事,吓到小少爷了,反倒是我应该道歉。”
说话间,那少年水汪汪的眼睛疯狂在闻叙白身上打转,等到闻叙白察觉目光,与他对视,他才尴尬的轻咳一声,问道:“你也是远哥的弟弟?”
远哥?
在场能被称呼为“远哥”的人,应该只有闻叙远了吧?
闻叙白不清楚面前的少年与闻叙远是什么关系,便只是礼貌点头,“是的。”
“三少爷······?”少年闻言,纤指点了点下巴,似是在思考什么,半晌,才似恍然大悟道:“哦——你就是我姑姑那个······诶不对不对,你就是我前姑父那个养子?”
“前姑父”这个称呼,不知道闻庭屹听到了会作何感想······
“小云!”阮行再次低声呵斥道。
“干嘛······我又没说错······”男孩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却最终还是妥协道:“好嘛好嘛,我不说了就是了······”
下一秒,他刚刚黯淡的眼神又瞬间亮了起来,对着闻叙白伸手道:“你好,我叫阮云,应该······算是你的表哥!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你顶了我姑姑儿子的位置,应该勉强也算吧。”说罢,男孩又补充道:“我跟远哥是······朋友!”
看着男孩月牙般的笑容,脸侧梨涡更显甜美,闻叙白是真的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无比稚嫩天真的少年,竟能跟一向以严肃著称的闻叙远成为朋友,看起来交情还不错。
却也不好失了礼数,闻叙白伸手搭上对方的手,浅笑回应道:“你好,我叫闻叙白。”
“诶,你知道远哥在哪吗?我找他好久了!”甫一松手,阮云就迫不及待问道。
闻叙白诚实地摇了摇头。
从他今天回到闻家开始,就从来没见过闻叙远。
话音刚落,就肉眼可见对方的神情黯淡了下来,满脸难掩的失望。
“急什么,这宴场就这么大点,知道人在这里,还怕找不到吗?”阮行有点不满自己儿子上赶着“倒贴”的样子,眉头轻皱,“等一会儿宴会正式开始,他自然会出现的。”
“也是······”阮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显然是同意了对方的说法,可刚安静下来片刻,就再次变了脸色。
“不行,我还是得去找找他!”阮云一跺脚,皮鞋砸在石板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说罢,也不等阮行回应,他就立马放开了阮行的手臂,转身快步向远处人群中走去,边走还不忘对他俩招招手,“我走啦,爸,你别喝太多酒听到没!”
阮行面色更黑了,眸光中流露出点无奈的神色,却还是挥了挥手,示意他:知道了。
阮云这才放下心来,一头扎进了跳舞的人群之中。
闻叙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行则再次碰了碰他的酒杯,笑道:“抱歉,我这儿子有些任性,让你见笑了。这杯,就当是给你赔罪了。”
闻叙白刚想出声拒绝,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对方头一仰,漂亮的喉结上下滚动,一杯酒已经下肚了。
全然忘了刚才还答应自己儿子的:不会多喝酒。
闻叙白:“······”
论辈分,对方是长辈,哪有长辈在小辈面前“罚酒”的道理?礼数不能失。
于是他也抬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可惜酒太烈了,他甫一入口,没做足准备,被猛地一呛,忍不住捂着嘴轻咳起来!
“咳咳······咳······”
咳的太用力,眼前也蒙上了一层水雾,视线变的有些模糊不清。
一只有力的大手覆上他的背部,不重不急,轻拍片刻,他胸腔中的烈酒灼烧感终于好了不少。
费力直起身来,却瞧见阮行似笑非笑的眼神。
闻叙白:“?”
阮行浅笑问他:“好些了吗?”
闻叙白默默点了点头。
他猜不透眼前这个男人想要干嘛。
既然想不通,那就直接开门见山。
“阮先生,你特意来找到我,不会真的只是单纯为了找我闲聊吧?”闻叙白平静道。
闻言,男人笑意更甚。
正当闻叙白疑惑不解之际,阮行却突然一个侧步欺身上来,吓的闻叙白立刻向后退去,可还未退几步,便被身后的台子拦住了去路。
闻叙白心中一惊,刚想抬手推开面前人,却瞧见男人身后一抹鬼鬼祟祟的黑影,猛地反应过来。
见他不再挣扎了,阮行轻笑一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低声玩味道:“很聪明。”
一语双关。
闻叙白平复下起伏的心情,知道对方是有话要跟自己说,便转而向男人所在的方向移了一步,借助男人高大的身躯,遮挡住他的口型。
同样低声道:“有话直说。”
冷冰冰不带丝毫感情的一句话。
阮行见被戳穿,眼中玩味更甚,“看来······闻庭屹的眼光确实不错。”
闻叙白:“?”
“想知道张绣是谁杀的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此刻却如同惊雷一般,在他脑海中炸响!
闻叙白猛地看向面前人,低声质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那就看······你能给什么······”阮行歪过头看他,眸中映照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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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舞蹈的人群。
闻叙白猛地回过头去,在人群中一一用视线搜索,只是人实在是太多了,影影幢幢,不一会,就眼花缭乱起来······
闻叙白咬住下唇,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心口也隐隐发慌起来。
是谁?
是谁?
那人就在宴场中,是谁?
正焦急之际,却忽有一双大手拍了拍他的肩。
一转头,对上阮行深不见底的眼神,刚欲开口,却见他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片刻后,宴场中央,就响起了巨大的“聚集铃”的声音。
宴场中聊天的、喝酒的、跳舞的人群,霎时全部安静了下来。
铃声再次响起,这次的声音清脆了不少,随即,一首舒缓悦耳的钢琴曲,便缓缓顺着不远处的高台上流淌了出来······
这是晚宴即将正式开始的标志。
人群慢慢开始攒动,身着各色华服礼裙的男女们,缓缓提着裙摆向高台挪动。
“晚宴开始了。”阮行放开了他,转而做出一个绅士礼,伸出的手掌却不是为了邀请“伴侣”,而是,递给他一张名片。
见闻叙白接过后,便道:“失陪。”随即不给他一点反应的机会,转身就直接大步离开,唯余一脸黑线的闻叙白在原地。
指尖的卡片质感滑溜溜的,闻叙白忍不住一点点收紧手指,将那张卡片揉的褶皱无比。
半晌,他才猛然抬头看向天边,黑夜笼罩大地,隐隐似有下雨的预兆。
低头压下眼底闪烁的情绪,闻叙白将那张卡片放进西服口袋中,随即也若无其事地向高台处走去。
嘉宾各自落座,井井有条。
而闻叙白作为所谓的“主人”,则在一边浅笑回应着来宾的问候,偶尔也为找不到座位的来宾指引方向。
寒暄中甫一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正襟危坐的闻叙远。
深黑色西服与他庄严肃穆的表情相契合,连带着周遭的气氛都压抑了不少。
只此一眼,闻叙白就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说,闻叙远是最像闻庭屹的儿子了。
同样不怒自威的气质,同样暴躁易怒的性子,还有同样傲慢冰冷、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让人见之生畏。
空旷的场地之中,却只坐着两个人,人人路过闻叙远都是冒出一身冷汗,礼貌问候后,就赶紧避而远之,生怕惹着这位喜怒无常的大少爷。
可偏偏唯独一个人,全然似未看到一般,不停在那人耳边叽叽喳喳,说的不亦乐乎。
是阮云。
隔着这个距离,闻叙白只能看见对方的嘴不停张张合合,却听不清具体是在说什么。
两人挨得极近,几乎似要挨在一起。
阮云似是特别兴奋,水灵灵的小鹿眼比之刚才要亮了不知多少倍,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拉着闻叙远的手,全然不顾对方的沉默,一直在滔滔不绝。
而闻叙远面上似有些不耐烦,却到底没有出声打断,只是闭着眼,不知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阮云也不在乎这些,看到四周传来的异样眼光,也完全浑若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