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居民楼内,声控感应灯一闪一暗,照在门口两个人脸上,活像是闹鬼。
齐最掏了半天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来,将钥匙插进锁孔之中,甫一转动,却忽然停下了动作。
在闻叙白充满疑惑的眼神之中,齐最忽把食指放在嘴前,对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低声道:“我妈应该已经睡了,咱俩小点声,别把她吵醒了。”
闻叙白:“······”
本来是正常的借宿,现在怎么搞得,像是儿子偷偷带“女朋友”回家,怕被自己母亲突然发现一样······
可毕竟是他有求于人······
所以闻叙白还是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见闻叙白答应他了,齐最冲他笑了一笑。
然后便听“吱呀——”的铁门摩擦声,齐最小小将门开了一半,然后使了个眼色,闪身让闻叙白先进去,自己则在最后,蹑手蹑脚地把门关上了。
闻叙白:“······”
好,他收回刚才那句话。
他俩现在不像是“偷情的小情侣”,反倒更像是······
偷东西的小偷······
随着“嗒”的一声脆响,走道投进来的最后一丝光亮熄灭,两人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齐最回过神来时,不经意间扫了屋中最里面的房间一眼。
闻叙白也跟着看过去,见那门是紧闭的。
“走走走,去我房间。”
齐最不知从哪找来一盏可移动的小灯,塞进闻叙白手里,然后便推着闻叙白的肩,把他推进了那扇门对面的房间里。
确保门关紧之后,齐最才松了一口气,把闻叙白手上的小灯关掉,转而打开了自己房间的灯。
“啪!”
眼前的画面终于变的清晰,房间中的陈饰一览无余的落入了闻叙白的眼中。
只一眼便愣住了。
这个房间实在是太小了,一张床,一张发霉的木桌,一个不知从哪捡来的小沙发和一个小架子,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闻叙白不免有些诧异。
纵使他早猜到齐最家里经济一般,也没想到,他的房间竟会是这样的······
许是看看多了高楼豪宅,闻叙白竟有些不敢相信。
如此狭小的房间,此时一下挤进两个成年的大男人,一下变的拥挤无比。
齐最弯腰去将碍路的箱子搬开,甫一弯腰,就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这是牵扯到背上的伤口了······
闻叙白上前帮他把那箱子搬走了。
“谢谢啊······”齐最转了转酸痛的肩膀,又龇牙咧嘴起来······
“你家有医药箱吗?”闻叙白问道。
“啊?有。”
齐最指了指柜子最下层放着的那个小药箱,刚准备动身,就被闻叙白一把按到了床边。
齐最:“???”
“你受伤了吗?”齐最忍不住问道。
闻叙白强忍住怼人的冲动,抱着箱子坐到了他身旁,冷声道:“把衣服脱了。”
齐最:“!!!”
“喂喂喂,陈澈,你······你干嘛?!你不会是······?!”
“好啊,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
看着齐最双手交叉护在胸前瞪着他,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闻叙白额上青筋爆了爆,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拉住对方的衣服,咬牙切齿打断道:“上药!”
齐最懵了一下,再回过神来时,衣服已然快被撩到胸口了,赶紧如临大敌般喊道:“我自己来!”
说着,便无比利落地将背心一脱,甩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然后双眼一闭,胸口一挺,然后摆出一副“豁出去”了样子,扬声道:“来吧!”
闻叙白:“······”
闻叙白一把将药箱扔到人身旁,自己则抱着手臂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无语道:“自己上!”
“唉别别别······”齐最这才收敛神色,谄媚的挪到闻叙白身边,讨好道:“我错了我错了······我自己哪够得到啊?你行行好,帮我上一下嘛······”
听着对方好似撒娇的语调,闻叙白忍不住一阵恶寒,可想起自己现在还在对方的房间你呢,便还是黑着脸,一把把药箱夺了过来。
“转过去。”
齐最乖乖转过了身去。
闻叙白却是猛然一怔。
男人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没有赘肉。浑身的肌肉却不似那些健身人士的壮硕,而是常年干苦力而练出的精壮。
只是其背后的淤青煞了风景,青青紫紫连成一片,一看便知是之前在面馆时被重力打出来的,比脸上的伤口还要严重,不少地方破了皮,还在丝丝冒着血珠。
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闻叙白想起方才在警局时,齐最还跟警察吵架,还拉着他一起跑,顿时便觉有些讶异······
他忍不住问道:“齐最,你是感受不到疼吗?”
头上还缠着绷带呢······
齐最没想到他会这么这么问,饶是巧舌如簧的他,竟也一时愣住了······
半晌,他才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害,没事,小伤而已。就这种程度的伤,还不及我上中学时,跟那些小混混们打架受的伤重呢,早就习惯了。”
闻叙白眸光暗了暗,“你为什么跟小混混打架?”
齐最忽然浑身一僵。
闻叙白找准时机,一坨药膏推了上去!
“嘶——”齐最倒吸了一口凉气,猛然忍住了痛呼出声的冲动。
“不是,你怎么都不给人一点心理准备的?”
“研究表明,转移注意力,会降低疼痛感。”闻叙白淡淡道。
闻言,齐最抽了抽嘴角。
说着,闻叙白又是一坨药膏推上去。
淤青需要推开,故而闻叙白也没有手下留情,把齐最痛的身子一缩,又被他强硬的掰了回去。
齐最额头都是痛出的冷汗,咬牙切齿道:“那么了解,看来你小时候也没少跟人打架啊?”
闻言,闻叙白手上一重,齐最又噤了声。
手上动作不停,闻叙白的眼眸却是垂了下来······
不是打架多,而是挨打多······
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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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药,等药膏干一点,闻叙白让齐最重新找了件宽松的衣服套上,就准备给他头上上药。
谁料他刚伸手,便忽听门外传来“啪啦”一声脆响,似是有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齐最眼神一凝,迅速开门冲了出去!
“妈?!”
闻叙白也跟了出去。
一进客厅,屋中还是黑漆漆的,没有开灯,隐约瞧见一个人影站在客厅中央······
“啊!啊啊啊啊!谁?!——别过来,别过来!”一道凄厉的女声响起!
闻叙白明显看见,齐最的背影骤然一僵,随即顿在原地。
而那个身影迅速向后退去,一下便退到了角落之中,做出放备姿势,似是害怕极了。
“妈,是我啊,我是小最······”
齐最说着,找到墙上的按钮一按!
瞬间,整个客厅便亮了起来!
角落中的女人被吓了一跳,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披头散发,穿着睡裙的模样,一下落进了厅中另两个人的眼里。
女人满面惊恐,似乎还惊魂未定,望着齐最,瞳孔微微收缩着······
闻叙白眉头微皱。
黑暗之中,被突然出现的人声和人影吓到并不奇怪。可能激动害怕成这样······就连看清了自己儿子的长相,也丝毫没有减弱······
不知是不是闻叙白的错觉,他总觉得,齐母在看到齐最的那一刻,表情······好像更惊恐了。
一个母亲······会如此害怕自己的孩子吗?
齐最此刻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望向女人光溜溜踩在一堆玻璃碎片中央的脚,急道:“妈,你怎么不穿拖鞋啊?”
说着,就赶紧从房中找来了女人的拖鞋,让女人穿上。
而齐母也似乎终于冷静了一些,摸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颤声道:“是······是你啊······”
说着,似欲盖弥彰一般,就伸手去拿一旁的扫把,准备清理地上的玻璃碎片。却被齐最一把夺了过去,轻声道:“我来吧。”
从始至终,闻叙白都站在一边,而齐母却像是浑然未觉一般。
“妈,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陪您去医院?”
“不用······不用,我······我只是口渴了,想喝口水,一时手滑了······”齐母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齐最眼中的光暗了暗,边扫地上碎屑,边轻声道:“妈,您今天吃药了吗?”
“吃了······吃了······”女人又拢了一把头发,似乎有些心虚。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了站在一旁的闻叙白,不禁一愣,问道:“这是······”
“妈,他是我朋友,刚到江城没地方住,我让他借住一晚。”齐最抢先回答道。
“噢,这样啊······那······那你们玩吧,我······我先回屋睡了······”说罢,齐母便迅速逃也似的回了房间,猛地一把将房门给关上了。
只留下客厅中的二人,在风中凌乱······
闻叙白明显的在齐最的脸上,看到了一抹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