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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闻家

作者:枕上溪梦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可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纵使他再怎么不愿意,也始终逃不过回“家”的命运。


    走进庄园的那一刻,闻叙白的心便瞬间沉了下来,满园经过精心修剪的树木,没了白日里的壮观,此刻在月光映照之下,如同张牙舞爪的“魔鬼”一般,令人生怖……


    烦躁地扯了扯胸口的领带,闻叙白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去。


    当终于站在闻家偌大的别墅门前时,他深深地闭上了眼睛,半晌才又缓缓睁开,视线从上至下打量了这华丽的如同宫殿的别墅一眼,终是如同认命一般,推开了大门······


    这里不是宫殿,这里是地狱。


    偌大客厅中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好几道视线一齐被吸引过来,落在门口的男子身上。


    闻叙白下意识迅速扫过所有人的表情,随即收敛目光,压住微微颤抖的手,不动声色地低下了头。


    “父亲。”他上前几步,在身后大门关上的声音中,弯下腰,对着坐在真皮沙发最中央的威严男子恭敬道。


    惊讶、不屑、鄙夷,还有······愤怒。


    “啊啊啊啊啊啊——”一道尖锐的女声忽然响起。


    秦雅琳颤抖着手指向他,瞳孔骤然收缩,尖叫的表情一下把原本漂亮的脸拉变了形,显得狰狞无比!


    “你!你怎么还敢回来!!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刚才还搂着儿子温柔无比的女人,此时却完全如同换了一个人,嘶吼着从沙发上跳下来,张牙舞爪地就要冲闻叙白冲过去!


    “混账!贱人!你害了遥遥还不够,还想来害我吗?!滚,滚出去!给我滚出去!!!”


    闻叙白下意识地撤步,却终究是没躲开,被突然扑过来的女人抓住了衣领!


    下一秒,一个重重的耳光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啪!”


    力道之大,闻叙白被打的偏过了头,脸上火辣辣的痛,脑子也瞬间嗡鸣作响······


    女人激动的眼睛都红了,长大了嘴,疯狂在他耳边喊叫,可他已经听不清女人在叫什么了。


    可女人却还是觉得不解气似的,发疯般地在男子身上乱打乱抓,推搡着就要把他往门外赶!


    而闻叙白却只是抿着唇,默默忍受着女人疯狂的无理取闹,一句不发。唯有在对方的指甲险些戳到他的眼睛时,才会皱着眉微微躲一下。


    不是他不想躲,而是他······不能躲。


    秦雅琳原本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此时因着她疯狂的举动,已经完全散了,乱乱糟糟的挂在头上,不久前刚做的美甲也已经断了·····俨然成了一个泼妇,哪还有半分豪门贵妇的样子?


    闻叙白只觉脸上一痛,已不知何时被女人的长甲给抓破了,头发也被其抓住,疯狂地摇晃,似乎要将他的头皮都撕下来一般!


    “够了!”一道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打断了女子发疯的叫喊声,也唤醒周遭人的意识。


    “夫人,夫人您冷静一点!”


    “夫人,别这样,松手吧,夫人!”


    一旁的佣人们看着于心不忍,却又碍着身份不好上前,此刻终于得了当家人的命令,赶紧一个箭步冲了上来!


    于妈和几个佣人一起,手忙脚乱地抓住自家夫人不断扬起的手。却又不敢太用力,生怕伤着了对方。


    可一个失了神智的女人,又岂是一般人能够拦的住的?


    “滚开,都滚开!!!”秦雅琳毫不领情地一把甩开于妈的手,嘶吼着挥开了所有人!


    眼看着她的巴掌又要落到闻叙白脸上,这才突然被人钳制住。


    闻叙远皱着眉,看了一眼这个完全发了疯的女人,握着她的手腕越收越紧。


    “你!你给我放开!多管闲事!你放开我!”秦雅琳没想到真的有人敢拦她,看见来人,一下有些慌了,可此时正在气头上,就硬着头皮挣扎起来。


    只可惜,她挣扎许久,除了弄的手腕红了一大片以外,握着她的那只手,却是没有半分松动的痕迹。


    担心自己母亲受到伤害,又看见父亲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闻叙逸终于坐不住了,赶紧快步跑上前拽住秦雅琳。


    扬声劝道:“妈,妈,别打了!今天太晚了,该回房休息了!”


    秦雅琳本来还想动作,听到自己儿子的声音,下意识一顿,似乎终于冷静了一点,可却还是不服气,狠狠瞪了闻叙白和一旁抓着她手的闻叙远一眼。


    闻叙远见她冷静下来了,这才皱着眉松开了她,拿出手帕擦了擦,然后迈腿走回了沙发旁,坐下前还似嫌弃一般,把那手帕扔给了一旁站着的佣人。


    “你!”秦雅琳气道。


    闻叙逸赶紧去拦,“诶!妈,妈,算了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


    废话,大哥他可不敢得罪。


    看见秦雅琳还在看着人咬牙切齿,闻叙逸生怕她会再次发作,连忙朝旁边的于妈使了个眼色,让几人赶紧将秦雅琳扶回房了。


    待看见对方的身影进了房间,闻叙逸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回了闻叙白身上,双手揣进兜里,恢复了他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不屑地上下打量了闻叙白一眼,闻叙逸冷笑着靠近几步,在他耳边恶狠狠道:“别以为就这么完了,今天的账,我迟早找你要回来!”


    闻言,闻叙白微微偏头,看向他泛着狠光的眼睛,眸光一凝,也低声回道:“拭目以待。”


    “你!”闻叙逸被他这四个字说的一噎,他最讨厌的,就是闻叙白这幅假清高的倔强模样!


    分明他才是烂泥里的尘埃,怎么现在,反倒好像他才是更高贵的那个?


    气的闻叙逸恨不得现在就抬手给闻叙白一拳!


    而闻叙白却只是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不带丝毫恐惧与退缩。那一双浅色的眼睛,透彻的仿佛一下就能将他的一切看穿一般,看的闻叙逸一愣。


    “小逸!”


    肩上甫的多出了一双手,闻叙逸顺着那只手臂向上望去,便看见手臂主人戴着一副眼睛,身着白色西服,一派文质彬彬的模样。


    是闻叙适。


    “滚!别碰我!”闻叙逸嫌恶地一把甩开了闻叙适的手,鄙夷的看了那人一眼,烦躁地抓了抓脑袋。


    可碍于一旁坐着的父亲和大哥,他终究是不好发作,便也只得愤然转身,上了楼去。


    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


    边走还边气道:“我呸!一个野孩子,一个私生子!真恶心!”


    他的声音不大,却恰好落入了站在门口的两人而中。


    闻叙白明显感觉到闻叙适的身子一僵。可半晌后,闻叙适还是转头看向了他,露出一抹苦笑,率先安慰道:“小白,你别生气,小逸一直都是这样,说话没有把门,可那都是随口而出的气话,没有恶意,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嗯。”


    这些话,闻叙白从小到大,早就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早就已经没有任何感觉,更别说难过了。可到底是人家好心安慰自己,便还是点了点头。


    “一回来就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


    两人闻言皆是一愣,转而看向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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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


    闻叙远捏了捏眉心,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他与闻庭屹坐在一处,相似的眉眼,阴郁的表情,连神情都一模一样,当真是亲父子······


    “大哥······”闻叙适犹豫着想解释。


    “我困了,先回房睡了。”闻叙远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直接径直上了楼去,连闻叙适在下面叫他,都似浑然没有听到一般。


    “这······”闻叙适尴尬在原地。


    闻叙白拍了拍他的肩,轻声道:“我没事。”


    却又听一声沉重的叹息。


    这一次,是闻庭屹发出的。


    仅是几年不见,闻庭屹却像是苍老了许多,连白头发都比他上次看到时多了不少。


    老爷子费力撑着拐杖站起来,见两人要来扶他,摆了摆手。那双驰骋商场多年的锐利眼睛,在二人之间扫了扫,最终落在了闻叙白身上。


    苍老却不容置喙的声音缓缓传来:“你,处理完伤口之后,来我书房。”


    “是。”闻叙白闻言一愣,微微低下头,鞠躬目送着老爷子走进了书房。


    此刻,偌大的客厅之中,就只剩下了闻叙白和闻叙适两个人,闻叙白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突然放松,眼前竟忍不住有些发昏。


    本就舟车劳顿了一天,又遭遇了刚刚那一番折腾,闻叙白只觉累极了,身子也不自觉微微摇晃起来。


    “你还好吗?”闻叙适察觉了他的不对劲,上前来搀扶住了他


    “没事。”闻叙白咬着牙道,借着对方的力气,慢慢移步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甫一坐下,便觉好了不少,眼前也终于不天旋地转了。


    “二少爷,需要我帮三少爷上药吗?”于妈拎着药箱子过来了。


    “不用,我来就好。于妈,天色不早了,你也赶快回去休息吧。”闻叙适接过药箱道。


    “诶······好······”于妈似还有些不放心的看了闻叙白一眼,可对方已经发话了,她也实在不好再说些什么,便只好转身离开了。


    上药时,闻叙适的动作很轻柔,时刻留意着他的状态,只要察觉到一点不对劲,就会小心帮他吹一吹,柔声问道:“痛吗?痛就跟我说。”


    闻叙白只是摇了摇头。


    这种程度的伤,他受过太多了,多到……连他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


    “哎······”闻叙适轻叹一口气,“母亲下手也太狠了。可是小白·······你也要理解她,遥遥死了,她心里不好受,想要找个人发泄情绪……也是难免······”


    他这话说的牵强,自己也没有底气,可闻叙白还是应道:


    “我知道。”


    究竟是真的厌恶,还是情绪作祟,他不是傻子,自然分的出来,可他已经疲惫到没有力气再去反驳了,如今的他,只想赶快逃离这里······


    “家中最近不太平?”闻叙白问道。


    从他一踏进家门,便感受到了,闻家最近的气氛,很奇怪······


    虽说闻家以前的气氛也并不轻松,可近几年来,却越发压抑了·······


    “嗯······”闻叙适应道,“遥遥死了,小逸越发沉迷于花天酒地·······最主要的是大哥,这几年来,他脾气越来越暴躁,与父亲的关系越来越差,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就连这次回家,也是不知父亲用了什么法子,才将他连哄带骗叫回来的。”


    闻言,闻叙白低头沉思片刻,缓缓抬头,看向了二楼那间紧闭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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