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要：“手机总该给我了吧？”
“我有别的东西要给你。”秦玺从手边的储物箱里取出一个黑色的方盒给她。
时艺犹豫着没有接，那个盒子看着很有分量，只怕里面装的东西会很贵重，她都不可能收他的礼物，贵重的更不可能要了。
秦玺握紧盒子，长腿一伸，跨到后座去，坐在她的旁边，认真地跟她说：“我听了你的话，一直忍着没有去找你。”
他把时艺的手机和自己的手机都拿出来，然后拨通了她的电话。
时艺不明所以：面对面地打电话？搞咩啊？
她的手机响了，秦玺看到显示的“有?人”三个字，笑得特别开心。
他把屏幕转给她看，说：“我喜欢你存的这个名字。”
时艺一直以为，这两年准时给她发生日祝福的人是妈妈，因为那个号码是荣城本地的，她以为妈妈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还是很爱她的。
“这个号码是我离开荣城之前就在用的，你把我萱城的电话号码拉黑了，我只能换个号跟你联系。”
人会被一些小小的温暖击中，比如就算在父母身边依旧感到孤单的特殊日子里，一句简单的祝福。
她想要有人关心，而他恰好想关心她。
两人就像凹凸二字一样，契合得刚刚好。
时艺拿回自己的手机，终于柔软了态度问：“还有什么事是我需要知道的吗？”
秦玺喜欢她的变化，不再是誓死抵抗的态度，而是柔软的模样，他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大胆地说：“我已经到法定结婚年龄了，你再也不能说我给你开的是空头支票。”
时艺震惊：盒子里装的难道是戒指？他都被拒绝得那么彻底了，哪里来的勇气再求婚一次啊？
“我听你的，不仅赚到够了买戒指的钱，房子、车子也都买了。”秦玺很认真地在烦恼，“可我还是没想明白，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因为人是会变的，从学校走向社会会变，遇到不同的人以后想法会变，经历了时间以后也会变……
她说那句话，并不是真的指他有一天会想明白，而是当他靠自己的努力赚到钱，说明他经历了生活的变化、遇到了不同的人，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很久，他就不会再纠结于他们之间短暂的旧情了。
“你很奇怪。”时艺实话实说，“明明不是什么深情的人，为什么还要执着于几年前的事？”
以他过往的战绩，应该早就翻篇了，新女朋友都谈八个了才对。
秦玺承认，他以前换女朋友跟玩儿一样。
今天喜欢这个，明天要是遇到更感兴趣的，那就换一个女生交往。
他因为资源丰富，可挑可选，感情方面从不亏待自己。
奇怪的是，自从遇到时艺以后，他就没有再遇到过更让他感兴趣的人了。
以前那些女朋友们，分了以后他是不会回头的，唯独时艺，他不仅天天想，还想不明白，于是越来越频繁地想她。
可能她就是他的克星吧，她像一道超高难度的高数题，他这辈子都解不开，心甘情愿栽在她手上。
爱情故事可以有很多个开始，但只会有一个结局。
“所谓的白月光，大抵是因为不甘心。”时艺睿智地帮他分析，“我是唯一拒绝过你的人，激起了你的好胜心。你对我的情感并不是爱，只是执念。”
秦玺反驳道：“你凭什么说我不爱你？”
时艺给他兜头一盆冷水，希望他能冷静一点：“大家玩玩而已，何必认真。”
“我不是玩玩而已。”秦玺再次递上盒子说，“你看过就知道了。”
时艺半信半疑地接过，打开，里面有一块四四方方的亚克力板，板里有一块薄蓝色的东西，上面有一抹殷红。
说它是画吧，太小了点。
说它是艺术品吧，又看不明白是个啥。
秦玺见她一脸疑惑，提示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床单的颜色吗？”
时艺不记得了，但预感很不好，接着就听见他说：“你的血我一直留着……”
她的手一抖，盒子掉在座位上。
秦玺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装好，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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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盖子。
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她。
她忽然想起来，有次无聊，两人一起刷剧，有一个情节是古代的婆婆要检查儿媳妇的落红，秦玺就在她旁边一个劲儿的傻乐呵。
当时她只觉得他的笑点很奇怪，现在想来，是因为他也收藏了……
时艺的头皮发麻，尴尬得恨不能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反观秦玺，他一脸“求表扬”的姿态。可能觉得自己一直保存，还随身携带的做法实在是太能证明他的一往情深了。
哪个女生不被感动死？
时艺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他，可能他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尴尬两个字，反正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她。
她捂着胸口说：“太冲击了，我需要一点新鲜空气。”
秦玺更加有信心了，果然这会是一记有力的回忆杀，她还不被他拿下？
他放心地把门锁打开，时艺跳下车，站在门边做深呼吸。
不知道就算了，现在既然知道了，这东西的存在就是她一生的黑料，不能让这种东西存在于世——毁灭吧！
时艺尽量平静下来，装作怀疑地说：“你骗我，不可能那天的东西还留着。”
“怎会！”秦玺忙解释道，“我们都是第一次……很值得纪念。”
时艺闻言就很疑惑：林樾没有跟他说吗？
现在管不了那些，当务之急是拿到它。
她说：“让我再看一眼。”
秦玺不疑有他，把东西递给她。
时艺拿到手，转身就跑。
秦玺都看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下车去追她。
她知道自己跑不过前体育生，所以她要的只是一个先机。
还差两步秦玺就能追上她了，就见她忽然站定，然后是一个投掷的动作，接着就是物体落水的声音。
落水？
秦玺冲上前去，这才发现灌木丛后有一条江。
以他的水性，若是个湖，他当即就跳下去打捞了，江就不是水性的问题，是水流的速度，哪怕他是个游泳健将，也追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