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陈姨娘:“姜舒君你装什么贤良,当初姥爷身边的四个大丫鬟,自你进府后,都被你用各种各样的由头打发了。”
“留着我,不过是做你佯装大度的工具。”
“你听说锦瑶身子弱,担心京城路远她受不住路上颠簸,宁愿自己心里苦也不舍得她受累。”
“可我不过就提了一句,把女儿送去安居县给锦瑶做替身,你怎么一下子就同意了,怎么不想着我也是母亲,我也不舍得女儿!”
“十八年来不闻不问,呵呵,虚伪!”陈姨娘状若癫狂,下人护在几个主子跟前,唯恐她突然扑上来,伤了谁。
陈姨娘轻轻擦掉脸颊上的血,没有镜子,她脸上的血迹糊成一片,把散乱的头发往耳后掖了掖,陈姨娘道:
“锦瑶,你身子弱,天渐热了,也莫贪凉,记得少用些冰。”
又对孟浩倡道:“大少爷,锦瑶是您的亲生女儿,她什么都不知道,请您念在新月伺候您这么些年的份上,不要把错怪在她身上。”
陈姨娘一脸血污,唯有那双眼睛仍如多年前一样,如一汪秋水般楚楚动人。
我是奴才,但我的女儿不是,她是府里的嫡小姐,注定要嫁进高门里做主母,享一世荣华,她诞下同样流着我血脉的孩子,生下来就是主子。
我有什么悔的,我只后悔当初没有亲手杀死那个女婴,以绝今日之患。
若如没有孟锦歌,即便今日真相大白,锦瑶凭着与姜氏多年的母女情也能荣华不减。
事已至此,锦瑶,姨娘终究是对不住你。
陈姨娘久久看向孟浩倡,直到孟浩倡抬手,在他将要说些什么时,陈姨娘却转向孟锦瑶,眼中泪光闪烁,艰难地露出一个笑,随后丢了簪子,一头撞向柱子。
“姨娘——”
“砰”地一声,陈姨娘倒在地上,待人上前查看,已没了气息。
屋外,春雨渐歇,一束阳光投过云层打在厅中,潮意萦绕,竟在陈姨娘周身投下一道淡淡虹光。
“把她抬下去,以陈新月的名字下葬,她与孟府再无瓜葛。”
身死债消,孟浩倡轻飘飘一句话,了结了陈姨娘的一身。
孟锦瑶喷涌而出的哭泣,被她自己生生吞回肚里。
掩住嘴,孟锦瑶泪眼盈盈看向姜氏,然而,姜氏只关注着怀中的孟锦歌,并没有看她。就连孟锦璋也别过脸,没有回应孟锦瑶的目光。
“禀告老爷,英国公过来了。”
这时突然有管家前来禀报。
今天出了这些事,孟浩倡不耐烦应付这些,就想命人请英国公回去,不料听那管事又道,“老爷,”
管事环顾左右,明白现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但也只得硬着头皮小声道,“老爷,和英国公一同来的还有徐国舅。”
徐国舅,当今皇后的亲弟弟。
和旁的皇亲国戚不同,徐国舅早年同圣上一起打江山,为大昭建国立下了汗马功劳。
徐国舅有实打实的军功在身,就是圣上见了也要礼让三分,更何况他这些年因当年战时留下的旧伤,已鲜少出门。
孟浩倡皱眉:“他来做什么?”
管事附在孟浩倡耳边悄声说了两个字:“说媒。”
英国公这个老匹夫,竟然还没死心。
孟浩倡下意识地扫了孟锦歌一眼,看到对方一脸无辜后,叹了口气,对姜氏道,“等我去把他送走,速速就回。”
姜氏明白英国公此次来定是与锦歌的婚事相关,面上不禁染上忧色。
姜氏:“老爷,锦歌受了这些苦,婚事上可万万再委屈不得。”
孟浩倡颔首:“放心,我不是那迂腐的人,定不会委屈了咱们的锦歌。”
孟浩倡经过还跪在地上的曾富贵时,脚步微微一顿,眼神闪烁,又很快看向旁处,快步离开。
姜氏看着孟浩倡的背影,脸上愁容未散,揽过孟锦歌的肩,轻轻叹了口气。
【孟锦歌:刚穿时我就奇怪,为什么偏偏穿到曾小妹这个、与小说内容毫无关系的人物身上】
【孟锦歌:原来我才是“孟锦歌”,是孟家真正的女儿】
【孙雨薇放心手里的瓜子正色道:原剧情的曾小妹没等出场就死了,也许是她不甘心这一生过得不明不白、才把你换过来?】
【孙雨薇:无论是因着谁,锦歌,你都要好好的,要走出和原剧情里的孟锦歌不一样的人生】
真的可以走不一样的人生吗?
想到来拜访的英国公,孟锦歌没说出自己的担忧,两人每次的相距都如此短暂,她不想让孙雨薇为自己担心。
【孟锦歌:你又要离开了吗?】
【孙雨薇:放心,我们很快会再次相遇的】
几日后,姜氏以戒骄戒躁的名义,把孟锦瑶送到京郊的庵堂修身养性。
对于孟锦歌,则解释成当年姜氏本就是怀的三胞胎,小女儿孟锦歌因与佛有缘一直在庵里修行,只是最近才接回京。
这样的解释虽然是委屈了孟锦歌,但如若把实情公之于众,孟浩倡被参治家不严是小,孟氏一族颜面无存是大。
临行前一夜,孟锦瑶找到孟锦璋:“哥哥,你总说我俩自小同吃同住最是亲厚,怎么如今竟连一句为我求情的话都没有。”
“这些年的情份难不成都是假的?”
孟锦璋侧过脸,不愿去看孟锦瑶,他二人的感情有多深,他如今就有多自责,“就因为咱俩最为亲厚,我才没办法面对你。”
“这些年陈姨娘对你的好,你敢说没有察觉到一丝不对?”
见孟锦瑶哑然,孟锦璋按下心中的酸涩,抽身离去。
而曾母和曾富贵,虽然姜氏极力挽留,但曾家母子都不愿意留在孟府。曾母道只要锦歌过得好,她便安心,执意要回在城北租的房子。无法,孟锦歌只能与曾母和大哥暂时告别。
而后,姜氏为报答这些年曾家对孟锦歌的养育之恩,送了一座两进小院,又承诺给曾富贵在京中某个差事。
此后两家年礼不断、常来常往。只是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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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姜氏在跪在佛前念佛呢喃:“我是不是做的太过了。”遂又道,“罢了,到底是饶了那孩子一条命,也算全了我们多年的情份。”
话说那天英国公和徐国舅一同拜访孟浩倡,再次提及两家的婚事。
孟浩倡因还挂念着后宅的事,面上不免露出焦急的神色。
一再婉拒英国公和徐国舅不说,而且只一会儿的功夫,已端了两次茶,明晃晃表达送之意。
两家结百年之好,本是一桩美事,若是一方不满意,便不能强。
徐国舅受英国公之邀来做这个媒,他本意是先试探孟浩倡的意思,若是孟家同样有意,再把事情放在明面上谈。如若无意,便就此作罢,也不会伤了两家的面子。
现下孟浩倡的拒意表达的如此明显,徐国舅有了告辞之意,寒暄几句便转开话题。
英国公不乐意了,他这人向来藏不住事,心里的不快已经在面上显了出来。他不知孟浩倡后宅才发生了那些事,只当他面色不愉是看不上自家小子,不免心中愤愤。
上一次来,尚可说是媒人不够体面,这次凭着当年一起打天下的交情,特意请来了徐国舅做媒。不想孟浩倡这厮竟还不满意,挂着副晚娘脸,这明显就是看不上自家。
孩子向来只有自己嫌弃的份,哪容得别人挑三拣四,英国公也不顾还在笑语迎合的徐国舅,直言问道:
“孟大人,我几次三番的来提亲,你也别磨磨唧唧的,行不行给个准话!”
徐国舅一看这情景,暗道不好,知道英国公这是又要犯浑,揽着英国公的胳膊暗中用力,“刘治,好好说话,忘了来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答应你。”
又跟孟浩倡陪笑脸:“他是个粗人,还请孟大人莫要同他计较。”
孟浩倡面上仍挂着笑,心中却给英国公又重重记上一笔,“怎么会呢,实在是我家锦歌才归家不久,我们当父母想多留她些日子,还不曾考虑这些。”
无论孟浩倡如何说,英国公只认为孟浩倡是看不自己。
只不过今天出门前,已经在那个混蛋玩意儿前撂了话,如果这门亲事说不成,这让自己这个当老子的脸往哪搁?
英国公不管不顾,直接把拦着他的徐国舅推了个趔趄,“怎么,好好说话你不听是呗?”
“两个孩子从一个浴室里出来,我家的是小子,我是不急,你家丫头要怎样,自己看着办!”
这是里子面子都不要了,直接把孟家的脸面摁在地上摩擦。
孟浩倡已然变了脸色,徐国舅暗道不妙,后悔自己出门没看黄历,竟然要趟这趟浑水。
孟浩倡也不再客套,袖子一甩语气决绝,“那就请回吧,今后都莫要再提此时事。”
英国公还梗着脖子不想走,被徐国舅强拉着出了书房,又听身后的孟浩倡对管家道:“去和夫人说,把小姐的《女戒》《列女传》都烧了,我孟家向来不是那等迂腐的人家!”
要不是徐国公拦得紧,英国公差点回身和孟浩倡继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