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母亲,你怎么这样偏心,光想着三妹,我和大姐可听见了。”
孟锦瑶、孟锦玥先后进了花厅,孟锦玥只乖巧地向母亲行礼后就坐在一旁,孟锦瑶则直接扑进姜氏怀里撒娇。
“母亲,您要是这样偏心,我可不依。三妹有的,我和大姐也不能少了。”
“你个小淘气,”姜氏宠溺地点了点孟锦瑶的鼻子,“哪里就能少了你的了,今年春天的衣裳前几日不才送到你房里吗?还不快坐好,小心金掌柜笑话你。”
孟锦瑶嘟嘴,并不满意母亲的回复。
金掌柜赶忙陪笑道,“今年的新式样,之前二小姐都选过了,这不都在这了,二小姐看看可还有喜欢的。”
孟锦瑶看过去,诚如金掌柜所言,都是她挑过的料子,看来看去,唯有那匹杨妃色的看着还顺眼些。
“就这个吧。”
金掌柜笑了:“果然是姐妹,喜欢的东西都相似。”
不想听了这话,孟锦瑶的嘴角沉了下来,瞥了一眼孟锦歌,“三妹也选了这匹?”
孟锦瑶并没有隐藏自己的心思,明显能看出她并不想和孟锦歌穿同样的衣裳。
孟锦歌在现代时,喜欢穿宽松舒适的衣服,颜色也多选饱和度低的色系,要不是看姜氏喜欢,她不会选这样娇嫩的颜色。
既然孟锦瑶喜欢,她也不想与她相争,“既然二姐喜欢,锦歌就再选选其他的吧。”
竟然这么软乎,不过是稍稍说了两句话,便主动把布料让出来,孟锦瑶面上露出几分得意。
“哪里就需要让?”
一件衣服的小事,姜氏本不愿掺和,但孟锦瑶的眼神,让她突然意识到,锦瑶竟然这样骄纵。
她自小身子不好,自己一直精心娇养着,又是府里最小的孩子,自是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不想竟养成了她事事拔尖的性子。现在尚有家人纵着,若是出嫁了,还是这般,不知要受多少累。
想到这,姜氏便有意压一压孟锦瑶的气焰,“这款料子金掌柜店里还有吧,给她姐妹二人各做一套就是了,还有锦玥也做上一套,莫要说我厚此薄彼。”
母亲的行为在孟锦瑶看来,是当众给自己没脸,但见母亲鲜少这样严肃,孟锦瑶不敢造次,只是又在孟锦歌头上狠狠记了一笔。
孟锦歌,怎么你一来,我就处处不顺,连母亲都要偏向你。
姜氏又让孟锦玥选些料子,孟锦玥只淡淡道:“不必了,今年开春刚做了好些,做客的、居家的都还有几套没上身呢,这次女儿就不选了。”
孟锦歌想,她若是生的有孟锦玥一半出众,定是要穿上最张扬的颜色,肆意挥洒自己的美貌。
但不知为什么,如此出尘的孟锦玥,眉宇间似乎总带着淡淡的疏离。
翌日,孟锦歌就知道,姜氏为啥问她读没读过书了。
刚用过早膳,孟家三位姑娘都还在姜氏房里喝茶,就丫头上前禀告说,林姑姑到了。
很快一个约么二十五六的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
她自称姓林,先是向众人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等姜氏免了礼,又在丫鬟的指引下坐好,才抬眼打量屋里众人。
林姑姑依次看向孟家的三位姑娘,最后目光落在半靠在椅子上的孟锦瑶,出声询问,“这位可是三姑娘?”
轻轻柔柔的一句话,竟然气的孟锦瑶变了脸色,说了句“可不敢当”一甩帕子走了。
姜氏面上有些不好看:“姑姑莫见怪,那是我家二姑娘,这丫头自小身子不好,骄纵了些。”
又指着孟锦歌道:“这才是我家三姑娘孟锦歌。”
林姑姑在宫中服侍多年,精通礼仪,是姜氏特意请来规训孟锦歌礼仪的。
林姑姑先是让孟锦歌起身,在堂中走了一圈,从身前到身后,把孟锦歌的身姿端详仔细,又叫丫鬟奉茶,看她喝茶饮水。
最后让人取来笔墨,让孟锦歌当面临了一篇大字。
先前那些虽不慎满意,但林姑姑还是能对着姜氏笑着点点头,直到看到大滴大滴的墨点落在纸上,林姑姑彻底不言语了。
姜氏忙道:“书画琴棋、插花茶艺,这些都不强求,只是四月初国公府的赏花宴,我有意带上我们三姑娘,还请姑姑费心了。”
林姑姑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教学第一天,林姑姑往孟锦歌嘴里,放了八颗指甲盖大小的琉璃珠子。
“这贵女的言谈,讲究‘柔、缓,平,顺’。”
“‘柔’为声音温柔婉转,‘缓’则是吐字不疾不徐;”
“‘平’是情绪平缓,亦指喜怒不形于色;”
“‘顺’则是言辞流畅,不磕绊,不慌张,用词典雅,方能彰显大家风范。”
“什么时候三姑娘含着18颗珠子,仍能绵言细语、娓娓道来,谈吐这一关,姑娘就算是过了。”
“我,昂—”孟锦歌一张嘴,愣了一下,赶紧把含在嘴里的珠子吐倒手里,“姑姑,我刚刚好像咽了一颗!”
林姑姑依旧神情淡然,微笑着重新数了两个颗珠子放进孟锦歌嘴里,最温柔的声音说出漫不经心的话:“好了,再咽下去一颗也不怕了。”
奈何锦歌嘴里含着珠子,想张嘴骂人都得先咽下去两颗。
至此,孟锦歌行走坐卧稍有不慎,林姑姑手里的柳条下一秒就抽在她小腿上。
吃食也因为林姑姑一句“姑娘看着有些壮了”,此后丫鬟给锦歌布的菜不仅寡淡,量也减了。
到了晚间,口舌酸软、一身疲惫孟锦歌才躺下,将将要睡着,立刻就会被林姑姑安排的丫鬟唤醒,打鼾、呓语、睡姿不美,总有毛病被挑出来。
不仅如此,孟锦歌还时刻担心被拆穿身份,在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摧残下,人也日渐消瘦。
赏花宴的前一天晚上,林姑姑去见了姜氏。
林姑姑表示,三姑娘虽然不通文墨、不懂女红,但好歹品行不错,人也上进,经过这几日的努力,已经足以应付赏花宴了。
拿了姜氏的谢仪,林姑姑不顾挽留连夜离开孟府。
孟锦歌把玩着手里的琉璃珠子,看着林姑姑的背影不明所以。
不就当着她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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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把吞下去的珠子捡回来继续含着了,就吓成这样?切,真是开不起玩笑。
合该早点这么干。
四月初二一早,孟锦玥带着收拾妥当的弟妹三人,一同向父母请安。
见他四人相处融洽,孟浩倡和姜氏颇为欣慰,自家兄妹,同气连枝,无论走到哪里,都应守望相助。
孟锦瑶见孟锦歌没穿和自己同款的杨妃色衣裳,而是另穿了件栀子黄,得意的扬了扬眉。
今天出门赴宴,兴许能吃到肉,孟锦歌不想因为一件衣裳,招惹孟锦瑶,耽误自己吃肉。
特意换了一套衣裳,却没留意,白莲把那套杨妃色衣裙包好,当做备用的衣服带着了。
姜氏看太阳升高,见时辰差不多了,招呼儿女准备出发。孟锦歌带了白荷一人跟着母亲去赴宴。还没出院门,孟锦玥身边的丫鬟突然“咦”了一声。
“姑娘,您的衣裳。”
孟锦玥今日穿了一件春晨色的裙子,搭配青玉首饰,看着清雅脱俗。
丫鬟指着的地方,正是孟锦玥腰间挂香囊的位置。衣料上不知撒上了什么粉末,原本精美的刺绣,糊成一片。
“这是……”孟锦玥解下香囊,香囊的锁边竟然开线了,里面的香粉撒了出来。
“这是谁做的,怎么这么不仔细。”
出门在即,遇见这个变故,姜夫人面露不愉。
孟锦玥道,“这个香囊是我今早穿衣时,觉得和衣裳很配,就随手挂上了,只怪我没有提前检查好。”
姜氏无法,“既已如此,你快些去换件衣裳吧。”
孟锦玥并没有动,只摇摇头,“时间已经不早了,咱们府离国公府尚有不短的距离,如若等我换了衣裳再出发,定要迟了。不若女儿今儿就不去了。”
姜氏看着孟锦玥,似在确认她的想法。
孟锦玥:“女儿已与姜家表哥订婚,本就应该守在家中待嫁,况且现在表哥病重,女儿也无心游玩。”
“本来还担心宴席上锦瑶一人孤单,如今有了锦歌陪着,我不去也罢。”
姜氏又怎能看不出孟锦玥是有意把衣裙弄脏的。
那年玥儿的及笄礼后,玥儿便因美貌名动京都。
在她们这样的人家,美貌是锦上添花,过于美貌,则容易引祸上身。
因此在孟锦玥的及笄礼后不久,姜氏便匆匆给孟锦玥和娘家侄子定了亲。
也是从那时起,除了几户交好的人家外,鲜少让她出门。
只可惜,才订亲不久,就从江南娘家传来消息,姜氏的侄子病了,玥儿的婚期也因此一拖再拖。几年过去,侄子的病不禁没好,反而越发重了。
姜氏此时已经生了给长女退亲的心思,想让孟锦玥借着这次赏花宴,重新融入京城贵女圈子,不想,女儿竟拒绝了。
姜氏:“你可想好了。”
面对母亲意有所指的问话,孟锦玥答得明确:“女儿想好了。”
姜氏点点头,诚如玥儿说的,时间不早了,不能再耽搁。故而也不强求,至于玥儿的婚事,只得另行商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