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又说了会儿话,孟锦玥和孟锦瑶簇已拥着姜氏来了饭厅。
很快,姜氏的长子孟锦璋也下学回来了。
孟锦璋早就知道今天要来一个三妹妹。
长姐自十五岁及笄礼起,便以美貌闻名京都。二妹虽姿容稍逊,但生的弱柳扶风,一身的风流气派。
连着几天,孟锦璋都忍不住去想,自己的三妹妹又会有怎样的风姿。
一进府,孟锦璋听闻三妹妹已经到了,一路小跑着奔向主院,迈过门槛时,脚尖一绊,接连踉跄几步险些扑倒在地。
突然凭空出现了一双手,稳稳扶住在他肩上。
孟锦璋抬头,目光正巧和面前的女子撞在一起,女子眉眼修长,睫毛浓密,凤目流波中透着盈盈笑意。
这定是三妹妹了,虽容色较另二位姐妹略逊,但她巧笑倩兮,温婉中透着京中女子少有的英气。
我就知道,我的姐妹都是美人!
孟锦璋大喜过望,手脚一同欢腾起来:“这定是三妹妹了,是哥哥鲁莽,冲撞了妹妹,妹妹可无碍?”
这点力道,“力能扛鼎”的孟锦歌哪里会放在眼里,嘴上一边说着“无事”,一边扶孟锦璋起来。
还沉浸在喜悦的孟锦璋,随着身子逐渐站直,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对,直到自己的视线最终与孟锦歌的下巴平齐。
肩宽臂长,比男子尤胜三分,竟是个女力士!
“呜哇哇哇哇哇——”孟锦璋一个大跳,蹦出两丈远。
“多大了,怎么还这么毛躁。”
一个沉稳的声音自门外响起,随着一声声“见过老爷”,孟浩倡迈步进门。
孟浩倡生的修长俊美,背很直,眼睛在孟锦璋身上扫过,看到孟锦歌浅浅打量一番,略微点了点头。
孟锦歌行礼:“女儿孟锦歌,见过父亲,见过兄长。”
“嗯,都坐下吧。”
接过锦歌递过来的荷包,上面绣了几棵竹子,尚且算得雅致,只是这锁边的针脚……
想到孟锦歌这些年一直远离京都,苛责的话便说不出口;想安抚她几句,又看见娇养在身边的三个儿女,跟孟锦歌站在一起,如果大老鹰和刚抓的小鸡仔似得,最终只道:
“这些日子赶路辛苦了,等下回去早些休息。”
孟锦歌:“谢父亲关心。”
孟浩倡又问了孟锦歌几时到的,住在哪个院子,可还习惯,就吩咐去膳房用膳了。
孟家主子少,没有男女分席。
碗筷已经摆好,仆从们依次端来饭菜,由陈姨娘一一摆上桌,一共四荤、四素、四凉菜,并四样点心。
全程只听见仆从细碎的脚步声和衣料摩擦声,期间并无一人言语。
用膳时,陈姨娘一直立于桌边为孟浩倡和姜氏布菜,不仅孟家嫡出的三个儿女不用亲自动手夹菜,就连孟锦歌身边也有个丫鬟伺候着。
偷偷看向身侧,学着旁人的样子,举箸夹菜,放轻动作,尽量不让筷子碰到餐盘,以免发出声音。
菜色看着丰盛,其实入口略显寡淡,少糖、少盐,油放的也不多。可能是考虑到孟锦歌多年住在庵堂,布菜丫鬟给锦歌夹的多是素菜。
孟锦歌被现代的重油重辣的食物腌坏了,面对这样的佳肴,实在是食之无味,只勉强动了几筷子。
用完膳,在丫鬟的服侍下漱了口,众人移步到花厅。
闲话了几句,孟浩倡站起身准备去书房,姜氏见状忙道:
“夫君,今日英国公府王夫人派人送来帖子,邀请咱们十日后,去赴她府上的赏花宴,不知夫君那日可有安排。”
三年前英国公父亲病逝,英国公丁忧三年,如今孝期已满,英国公府王夫人特举办赏花宴,遍邀京中贵胄,以示英国公府重回朝堂之意。
听闻孝期满的当天,英国公立即请旨面圣,当着众多内侍的面,年过四十的英国公,毫不避讳的抱着圣上的龙腿大声哭嚎。
声音之大,隔着三道宫门仍可听得见
提起英国公府,孟浩倡隐晦地撇撇嘴,明明身为开国武将,却整日拿出一身佞臣的做派。
思及此处,便想着拒绝,又想到了什么,转而问孟锦璋:
“听闻国公府的公子学问不错,颇有才名,与你一同在国子监读书,今年的秋闱他可是要下场?”
孟锦璋颔首:“是啊,爹,世子是国子监案首,若不是这几年他守孝,莫说秋闱了,怕是状元也早得了。”
孟浩倡问话,孟家众人都安静听着,没人注意到,在孟锦璋提到“世子”二字的时候,孟锦瑶眸色微动。
“世子?”
英国公有两子,分别由两位夫人所出。夫人王氏是圣上赐婚,夫人张氏则乃当今太后做主定下的平妻。
面对孟浩倡的疑问,姜氏会意,解释道:“世子是英国公的长子刘清衍,王夫人所出。”
王夫人出自鲁地大族,在京中颇有贤名。
孟浩倡点头,“既如此,你且带着孩子们去吧。那日我怕是不得闲。”
似是早已料到夫君的心思,姜氏笑着应是,起身送他离开。
孟浩倡一走,花厅里的众人似乎一瞬间松懈下来,孟锦璋更是大喇喇靠在椅背上,全然没有之前正襟危坐的样子。
姜氏:“锦歌,方才看你晚膳用的不多,可是不合口味?”
孟锦歌连连否定,只说下午用了点心还不饿。
姜氏点头,又问:“可有什么忌口的?”
孟锦歌摇头刚想说没有,就听陈姨娘温柔的声音响起,“三小姐不能吃鱼虾。”
陈姨目光柔和的仿佛能滴出水来:“我听三小姐的乳母说过,三小姐吃了鱼虾身上会起疹子,幸好那次大夫来的及时,没么大碍,但是以后万不可再吃了。”
心突地一跳,孟姑娘竟然海鲜过敏!
孟锦歌心中大骇,才不过半天,这已经是第二次路出马脚了。
好在陈姨娘并有没有起疑,自顾自的解释道,“许是这些年在庵堂,三小姐极少用荤食,怕是自个儿都忘了。”
孟锦歌赶紧“嘿嘿”憨笑几声,算是糊弄过去了。
姜氏听了只以为孟锦歌不说是怕给家里添麻烦,嗔怪道:“咱们是一家人,锦歌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下去。”
又交待身边的婆子叮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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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以后的餐食要考虑三小姐的喜好忌口。
闲聊中,孟锦璋似乎对锦歌在安居县的生活很感兴趣。
孟锦璋在京中长大,对外面的人文风俗很是好奇,问了许多安居县的风土人情,孟锦歌只敢照着曾小妹记忆里的景色、天气略说了说。
整个过程答得胆战心惊,生怕哪一句说错,漏了馅。
好在孟锦瑶隐忍的几声了咳嗽声,似在提醒天色不早了,众人这才散了。
孟锦璋年满十八,早已宿在外院。
孟锦歌和孟锦玥一同结伴离开,岔路相互道别后,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孟锦瑶自小身子不好,姜氏不放心她独住,便把主院隔壁的小院和主院之间的院墙打通,另设了一个小门,把小女儿安置在和自己仅一墙之隔的小院里。
孟锦瑶体弱,这一天下来,等回到自己院子时已经乏了。
伺候的大丫头云霞在孟锦瑶身后加了一个靠枕,刚把主子的发髻打散,就听见窗子上传来“啪啪啪”的敲击声,细听之下,似乎还有某种节奏。
没等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就听自己主子说,“不过是野猫拍了几下子窗,莫管它。”
闭合的窗子被硬生生的从外拉开,本该回到外院的孟锦璋跳了进来:
“野猫?哪来的野猫,哥哥我帮你捉它。”
见孟锦璋突然从窗子跳进来,孟锦瑶也不惊奇,只背过身子兀自摆弄着手里的簪子。
孟锦璋:“我的好妹妹,刚才听你咳嗽,就知道你不高兴了,果然,这小脸耷拉的都不漂亮了。”
“嫌丑还不快走,找你那漂亮妹妹去,我是只有一个哥哥的,你妹妹却不只我一个。”
见到孟锦瑶这个模样,孟锦璋不需多想便知晓其中关窍,这定是锦歌刚归家,吸引了家里人的注意,让锦瑶觉得被忽视了。
锦瑶自小身子弱,要是带着气入睡,明个定要不舒服了。
只得耐心哄道:“我有再多的妹妹也不及咱瑶儿。你我是同胞兄妹,八岁前我们同吃同住,从不曾分离。”
“如今锦歌回府了,我只当她这些年离家不易,多关心几句,瑶儿千万莫要多想。”
孟锦瑶心道,不过是在外面住了几年,我就要一直欠她的不成?
孟锦瑶:“哦?那捞什子的香囊都挂身上了,我看是喜欢的紧啊。”
孟锦璋腰上的香囊正是夕食前孟锦歌刚送的,为承孟锦歌的一番心意,又觉着烟青的底色和今日穿的这身衣服很搭,是以顺手就系在了腰间。
瞧了瞧腰上刚挂的香囊,虽有些粗糙,但好歹一番心意,扔了可惜。只是,同锦瑶相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孟锦进解下香囊,随手丢给云霞:“赏你了,拿去玩吧”。
看到哥哥的动作,孟锦瑶才抿嘴笑了,又与孟锦璋谈笑几句,才把哥哥拉到一边小声耳语。
孟锦瑶只说了一句,孟锦璋便愣住,先诧异的看了一眼妹妹,便连连摇头。
最后还是耐不住孟锦瑶的哀求,只得坐下与妹妹细细商量。
云霞见状,忙屏退左右,又安排小丫头守在门外,这才回到屋里等候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