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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老夫人寿辰

作者:竟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赵广胜进步之快,不光是先生能看得到,就连着和赵广胜同乘一辆马车的赵广源也能感觉到。


    赵广胜在马车上面还在读书,遇到不懂的就直接问赵广源。可,随着大哥问的问题,越来越深奥,他已经无法解答了。


    赵广源以往总以自己比大哥学习好为傲,可渐渐地他开始害怕了。


    若是大哥在读书上面在超过他,那他岂不是在大哥跟前没有一点儿优势可言了。


    赵广胜如饥似渴的吸收着书本知识,以前的他读不懂书上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现在再看却是觉得啼笑皆非。觉得,这么简单的东西,怎么就能难倒他了?


    老夫人最为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寿辰,府中杨氏也是踌躇满志的紧张的准备中。


    就连着府中的下人,都因为老夫人的寿辰多做了一身衣服,这让整个府中都洋溢着欢快的气息。


    老夫人偶尔又担心杨氏准备的不好,却又拉不下脸去询问杨氏准备的到底怎么样。


    转眼就到了老夫人寿辰这天,老夫人寿辰这天是荣国公府一年到头最为热闹的一天。


    因为大长公主会来!


    老夫人作为在先皇后跟前养大的郡主,和大长公主有着几分交情,因此这天大长公主和公主王妃娘娘们都会来给老夫人祝寿。


    加上荣国公这几代下来的姻亲故交也不是少数。


    荣国公府的门前,早早的就被洒扫干净,后面的角门也早早的打开,以便那些客人的马车可以停靠。府中的下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老夫人寿辰,他们又得了一身新衣服,等到客人们走了之后,府中剩下的饭菜他们还可以挑选着好的可以带走。


    杨氏穿着撒金色裙子,压箱底的首饰都被她戴在头上,整个人神采飞扬,连着和别人说话声音都少了几分矜持多了几分笑意。


    林家作为商户人家,虽然是姻亲,却一直不得老夫人的脸。杨家不过是一个国子监博士,也入不了老夫人的眼。但,杨家又自诩为官宦人家,又看不上林家。


    林希之单独给林家准备了一桌,省的还要看别人脸面。


    “金姐姐,你今天怎么来了?”林希之正在和江氏说话,就看到被赖妈妈搀扶着进门的金氏。


    “我又不是玻璃人,你瞧瞧你紧张的。我身体都已经好多了,不信你问赖妈妈。”


    林希之转向赖妈妈,赖妈妈笑着颔首。“我们家老爷还说等到国公爷回来之后,要登门道谢。若不是夫人您请的代夫人,怕是我们家夫人连着床都难下了。”


    金氏也认识江氏,“大嫂,好久不见。”


    江氏见到形销骨立的金氏,也是微微一愣。


    “我只听说你生病了,却不知道这么严重。”江氏语气之中带着疼惜,未出阁的时候,妹妹和金氏玩的好。那个时候的金氏,长相和妹妹不相上下,身上带着官家之女的傲气。


    现在却是脸色蜡黄,整个人瘦就像是一片纸一般。


    “让大嫂担心了,我这都已经好多了。”转而看到江氏身后站着的少女,和林希之有着几分相似,却又比着年轻时候的林希之多了几分的自信和从容。


    “这位就是你那个心灵手巧的侄女吧,真真是可人,也怪不得你时常挂在嘴边。”金氏说着,就从自己手上撸下一个镯子,带在林织染的手上。


    林织染看了一眼小姑姑,林希之对着她点了点头,林织染才敢收下,躬身道谢。


    “大嫂,你帮着照顾一下金姐姐,我就先去前面帮忙照应着。”林希之算着,这会儿大长公主他们也快到了,自己赶紧去门前候着。


    “你快去,这里有我呢,放心吧。”江氏让金氏和自己坐在旁边,和金氏说着话。


    知道金氏现在迷上了说书,她就说道:“我家小叔子也是好笑,竟然从南方送来一个戏班子。妹妹若是喜欢,改天可以上门听听。”


    金氏跟随夫君在南方为官十余载,也习惯了听南方那些你侬我侬的戏剧。


    “可是真的?不会太打扰了吧?”毕竟,江氏不光是林家的当家主母,她自己还有生意呢。


    “打扰什么,我们家老太太这些年身体不好,几个孩子都想着法子逗老太太开心。可惜的是,我们几个都忙得很,若是金妹妹能够时常上门陪着老太太,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


    “好,那我明天就去。我在南面最喜欢的就是黄梅戏了,可惜到了京城之后听着都不是那个味儿。”金氏能够喜笑颜开,江氏内心也松了一口气。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现在变成这么模样,看着真真是让人心疼。


    金家的事情,她也知道。金家人被贬出京的时候,小姑子还拜托丈夫去送了银钱和吃食。


    林希之到了门房前,就看到几辆八宝滑盖马车从巷子口过来。


    “赶紧去给老夫人说一声,就说长公主到了。”林希之低声交代了一声,就赶紧迎了上去。


    “大长公主安,您慢点儿,小心脚下。”若是其他官宦人家看到林希之如此模样,定然是觉得她谄媚。可,林希之却是一点儿都不在意。


    杨氏一个没注意,就被大嫂抢了先,深吸一口气。也赶紧扬起笑脸,跟在大嫂身后。


    大长公主站稳,打量起来眼前的林希之。


    虽然大长公主历来以脾气温和为名,但她的眼神实在是太有压迫性了。


    林希之被她看的浑身都紧张起来了,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衣服干干净净,就差一点儿去摸自己头上的首饰是不是不合适。


    “你这样穿不是挺好的,没得天天把自己打扮的老实横秋的。”大长公主扶着林希之的手,慢慢的往赵家门前走。


    “我就说你长了一副好颜色,可惜的是穿的衣服把你十分的容貌变成了五分。今天这身份衣服就好,变成了十二分了。”


    林希之听着心下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能得姨母一句称赞,由此可见我长相的确能够拿得出手。毕竟,姨母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大长公主被林希之的话给逗笑了,“你这不光会穿衣服了,人也变得风趣了。”


    杨氏走在几位公主身后,听着前面大嫂和大长公主一句一句的,心下不是滋味。每次自己觉得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大嫂就跳出来了。


    有些事儿,她做不出来,有些话,她也说不出来。


    可,大嫂做得出来,说的出来,而且还无比自然。


    一行人刚走到门房前,老夫人就扶着宫嬷嬷从内院迎了过来。


    “哟,今年竟然能够挪动你尊贵的臀部了。还知道到门前来迎接一下我呢。”老夫人伸出手,大长公主顺势扶了上去。两个年近六十岁的妇人,相互搀扶着。


    虽然年轻的时候,因为一朵宫花,因为一斛珍珠,因为一件衣服两人都能够打起来,可这么多年荣国公府衰败,但大长公主重来都没有缺席过老夫人的寿辰。


    “威远侯夫人到。”门房上一个喊声,打乱了院子里众人的步伐。


    荣国公府老夫人过寿,大长公主和几位公主都是要出席,在场的人都知道。却不知道今年怎么突然就加了一个威远侯夫人?


    老夫人看了一眼这会儿明显慌张的杨氏,转而对林希之说道:“你赶紧去前面看看,石家那小子不是在咱们家学习打马球么?”


    “是,母亲。”林希之躬身行礼之后,就赶紧去了前面。杨氏张了张嘴,石家?难不成是那个天天喜欢围在旭姐儿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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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转的小子?


    杨氏心下微微一动,石嘉辰今年七岁,比自家的德姐儿小了两岁。若真的是威远侯家的嫡出公子,也不是不行。


    且不是说杨氏内心的盘算,就连着府中的桃姨娘知道了石嘉辰的身份之后也动了心思。


    “张姐姐,真是稀客,稀客。”林希之一把拉着石夫人的手,以往两家没什么来往,这一次老夫人寿辰也就没给石家送帖子。


    “我这不也是凑个热闹,听说你们家老夫人高寿,就特意来拜访。只要你们不嫌我烦就行。”石夫人爽朗的笑着,跟着林希之去了花厅。


    在老夫人的屋子里,见到大长公主和几位公主也不意外。


    大长公主和石夫人也没少见面,寒暄几句,石夫人就去了林氏娘家坐的地方。


    看着林希之随着自己坐下,石夫人很是奇怪。


    “你这国公府的当家夫人,这会儿怎么就坐下了啊?前面还有那么多事儿呢。”


    “前面有着我弟妹操持呢,我只要把你们几位照顾好就行了。”林希之给石夫人倒了一杯水,她自己也喝了一杯。真真是渴死她了,从早上起床一直忙到现在连个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林希之坐在位置上面老实起来了,不再和杨氏抢风头了。可,杨氏在前面站着还是觉得憋屈。毕竟,重量级的客人都被大嫂抢走了。


    “你这是做什么掉脸子呢,今天可是母亲的寿辰,你别没事儿找事儿。若是让母亲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赵熙泽注意到杨氏低落的情绪,低声训斥道。


    杨氏瞪了一眼赵熙泽,要本事没本事,当初自己怎么就被这个男人的皮相给吸引了。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大哥不在,你少喝点儿酒。喝点儿酒就又哭又闹,没得丢人现眼。”赵熙泽眼睛一瞪,可注意到来人又赶紧笑着迎了上去。


    没得再这样的场合和她计较,真真是丢人现眼。


    老夫人最爱的是洪家班的戏,这个是府中每年都必不可少的曲目。


    “怎么没有洪家班这段时间最为出名的柳塘传?”老夫人看着面前的戏台子,听着台上咿咿呀呀的戏腔,她都找人打听了洪家班这段时间新出的戏还有他们的拿手戏。


    刚才她和大长公主还说了,今天可以听什么戏曲。可,这会儿听着不是那个味儿啊。


    杨氏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都是儿媳的错,儿媳妇以往没经验,去的晚了。谁知道洪家班今天还有其他的邀约,被别家定走了。”


    老夫人抬头只是扫了一眼杨氏,突然对面前的戏班子没了兴致。


    “那既然是你选的,你定然知道他们家拿手好戏是什么?你点两个就行了。”


    杨氏接过曲目表,张了张嘴想要点戏,却被身边的人给扯了一把。赶紧反应过来,注意到母亲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讨好的笑道:“母亲,这两个戏曲是他们的拿手曲目,您再看看。”


    老夫人只是点了点头,“既然是他们的拿手曲目,那就这两个吧。”


    再次从杨氏手中接过曲目表,也不再看,直接交给身边坐着的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也是看也没看,直接交给身后的几位小辈。


    杨氏立在老夫人身边,脸都被臊的通红。她也不知道母亲竟然这么在意洪家班啊,要是知道也不会节省这几十两银子了啊。


    还是几位公主看着杨氏脸上实在不好看,又稍微点了两个曲目也就罢了。


    谁知道,第一首平平无奇,第二个却是期期艾艾的,老夫人的脸直接阴云密布。


    狠狠地瞪了一眼身边的杨氏,竟然起身就走了,一点儿脸面都没有给杨氏留下。杨氏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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