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考结束后,小情侣正商量着一起返回南方。
收拾完两大箱子行李,谈菀突发奇想,她对钱季驰讲:“季驰,季驰,我不要坐飞机也不要坐高铁回家!”
钱季驰问她:“那我开车?”
谈菀摇头,转而一笑:“我决定了!为了锻炼谈同学和钱同学的吃苦能力,我们坐绿皮火车回家!”
他们回家正好赶在春运前两天。
谈菀买的是夜车,两张下卧,睡一觉人就从北京到了上海。
一个车厢四张床铺,他们上铺本来睡着俩个女孩子,但是女孩子和隔壁车厢下铺的一对小情侣换了位子。
暮色降临,火车缓缓由北向南行驶。
狭小的车厢里,八卦的谈大小姐瞧出些猫腻。
睡他们上铺根本不是什么小情侣,而是出来偷情的。
因为那个男的打电话讲,一个车厢全部都是同事。
她和钱季驰就这样成了别人故事里的死猪同事。
男的打完电话,就火速跨到了对面女孩的铺上,而他们下铺睡的是钱季驰。
没过多久,床铺的摇晃声震的钱季驰不耐烦的翻了个身。
谈菀就睡在他对面,仰仰头就望见对面上铺。
但好像又什么也望不见。
谈菀能看到的,只有白色被子不断在上铺起伏,另外夹杂着些方言情话。
谈菀火速拿起手机给钱季驰发去微信:季驰,我好像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
钱季驰回复:下铺晃得厉害,会不会塌?
谈菀:怎么有这种人,坐个火车还忍不住,没钱去开房吗?穷逼!
谈菀:贱人贱人贱人!穷逼穷逼穷逼!
钱季驰:你把耳朵堵上,背过身去不要看。
谈菀照做,但一分半钟后,她听到几声女孩子的呻吟。
这声音她有点熟,因为她玩小玩具玩high了也会发出同样的声音。
太奇葩得事她没法忍。
卧铺的门划拉一下被打开,谈菀大大方方走了出去。
两分钟后,乘警过来,查了上铺那俩人的身份证,又将俩人带了出去。
两人下床的那刹,上铺的男人往垃圾桶里丢了好多纸团。
车厢只剩下钱季驰一个人的时候,谈菀端着两桶泡面走了进来。
她喜笑颜开的问钱季驰:“季驰,我厉不厉害?”
钱季驰问她和乘警说什么了?
谈菀嗦着泡面,一本正经的对钱季驰讲:“我和警察蜀黍说,我怀疑有人在车厢吸粉嫖|娼。”
“哈哈哈哈哈哈,我厉不厉害?”
自从那次之后,谈大小姐发誓,她这辈子再也不会坐绿皮火车了。
过完元宵节,新的一年正式拉开序幕。
今年过年钱季驰又去了趟佛山帮外公料理生意,回来时他给谈菀带了只自己手工做的皮包,还有一枚黄金戒指。
谈菀把包背在身上,毫不吝惜的夸道:“季驰,你真的好厉害哦!连皮包都会自己做哎!”
“虽然我和我妈都爱养马,可你做的皮包一点都不比爱马仕差。”
钱季驰在一旁收拾着谈大小姐带回来的行李,衣服悉数被摆回衣橱,他说:“我外公家的皮具在欧洲很有口碑的。”
挂完衣服,钱季驰将金戒指摆在谈菀的手心:“这个也是送你的,寒假我还学会了打金。”
谈菀问:“打金难不难?”
钱季驰说:“不难,就是把金豆烧成金水往磨具里倒就成,成型后拿出来洗干净用玛瑙刀抛光就好了。”
金戒指被谈菀拿在手里转着圈,细细观摩,戒身上嵌了一只小巧蝴蝶。
谈菀要钱季驰帮她戴在无名指上:“季驰,我会把它当结婚戒指的。”
夜里,小情侣并排靠在床头,旁边的床头柜上摆着一盒安全套。
过完农历新年,谈菀满十九岁,再过半年钱季驰满二十岁。
“季驰,你紧张吗?”谈菀戳戳钱季驰的肩膀。
“还好。”钱季驰回握住谈菀的手:“你呢?”
谈菀抿嘴笑笑:“有一点儿,毕竟第一次。”
她又问:“这算不算洞房花烛?”
“算。”他说。
“钱季驰,我要脱衣服了。”
“我帮你吧。”
心跳的更快了。
“季驰,我大不大?”
“大。”他说。
“我36E,是遗传,随了我妈妈。”她说。
很快,屋内的呼吸声加重。
谈菀的感触有种难以言明的奇异。
以前她总觉得小男友的手宽阔温软,如今指尖轻轻划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的,却能清晰的体会到他指尖所有的薄茧,像是直径很细密的铜丝。
他善骑马,薄茧是长期执缰所致。
此刻骑士正将百炼钢作绕指柔,徐徐的引导着不谙世事的小女朋友。
北方天干,加湿器在往外吐白烟,水汽分子填满房间的每个角落,不远处玻璃樽里插着的冰糖葫芦正因为室温升高开始往下滴出甜甜的糖汁。
这边厢黏腻的糖汁滴到了地板上,那边厢湿意随着暖气往外送出的热风盈盈袭上了他的指尖。
小姑娘第一次体会如此异样的感觉,但她承认,她是快乐的,她的声音挂着丝丝的哑:“季驰,可以到下一步了。”
他随即送来荷枪实弹,她的手抓紧在白兔玩偶的耳朵上。
“阿菀,你放轻松点。”
“噢。”
钱季驰松开谈菀抓住兔耳朵的手,他拽起谈菀的手引导她去抱住自己的后背,在喜气的年节里,谈菀的美甲亦是朱红色的新春主题,有些像今晚的月牙儿。
裹在冰糖葫芦上的冰糖完全化开了,滴到地板上的糖渍像是五代十国里的一副地图,糖浆蜿蜒流淌,在木地板的缝隙间厮杀鏖战,动荡的疆域时而分裂,最终并和。
而他们也彻底的属于彼此。
结束后,俩人一起进了浴室。
浴室里,钱季驰不断往谈菀身上打着沐浴露。
谈菀嘴角带笑,将泡沫涂在钱季驰身上,问:“季驰,寒假你是不是有学习过?”
钱季驰抿抿唇,嗯一声,大方承认:“在佛山的时候……看了点片学习,很怕我不会反而弄伤你。”
谈菀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我……也有学习的。”
“问我同学要了个网址,躲被窝里看了下下,怕第一次毛手毛脚不能留下美好的回忆。”
水蒸气把浴室绕成茧房,小情侣被裹在这万世升平里,钱季驰笑着说:“现学现卖,我们可能是两个假的P大学霸。”
谈同学最后为本次课程考核做出点评:“季驰,你和小玩具,我还是会把票投给你的哎!”
“钱季驰!你无与伦比!”
钱季驰搂住小女朋友,说:“荣幸之至!”
回忆倏地结束,钱季驰对着当初送出去的那枚蝴蝶戒指,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扬。
他回书房后就将谈菀送她的那一袋子安全套放在书桌上,琅琅在书房陪他,跳上桌后,琅琅时不时用爪子掏掏小盒子,还以为爸爸给它买了新玩具。
手机监控APP里,在播谈菀做饭的画面。
关闭煤气灶,谈菀准备离开厨房。
钱季驰将手机锁屏,而书房的门恰好响了起来。
“钱季驰,开饭了。”
“来了。”
钱季驰走到餐厅时正见谈菀背起包准备离开。
“你不吃晚饭吗?”钱季驰问她。
谈菀拿出化妆镜照了照,说:“我得快点赶回家,峻邦在家里等我。”
谈菀走后,钱季驰坐下看了看今天的晚餐。
眉毛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今天的晚餐是酸笋老鸭汤配凉拌苦瓜。
一盘苦瓜一只鸭。
还好,谈菀给他留了一盘苦瓜一只鸭。
她怎么就只给他留了一盘苦瓜一只鸭?
谈菀回到家时,程峻邦正坐在她家的沙发上打黑悟空。
“阿菀,你今天又加班吗?”放下游戏机手柄后,程峻邦问。
“嗯,今天有场大直播,得一直跟播的。”
“难怪。”程峻邦又问:“你吃饭了没?”
“吃过了。”她说。
沪夏的夜,黑的更深了。
谈菀进浴室痛痛快快的冲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之后,她看见下半身只裹着条浴巾的程峻邦正在对着镜子往自己的胸肌与腋窝喷香水。
将香水瓶放回梳妆台,程峻邦搂住了谈菀。
“阿菀,对不起,这阵出差太久了,等结完婚,沪航FM620就申请以后都飞国内航线,这样有多点时间来好好陪你。”
“北京婚房的装修妈都操办好了,到时候咱们也双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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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谈菀答应了。
昏黄的暧昧灯光下,最适合调情。
气氛烘托的刚好,程峻邦打算将谈菀抱去了床上,谈菀转头,冷不防的瞥见了梳妆台上放着两只小盒子。
小盒子和程峻邦的男士香水还有剃须刀摆在一起。
长方形的盒子是她上次往情侣酒店铺的洗漱用品。
银色正方形的小盒子是对家公司生产的安全套。
谈菀皱起了眉毛,她推开程峻邦,拿起长方形白色盒子质问他:“峻邦,这个是我公司出的一次性洗漱盒,目前只在一些情侣酒店有,连家里都没有,所以,你为什么会有?”
女生在某些方面是很敏感的,程峻邦开始解释:“阿菀,你听我说。”
“上次因为天气问题,我那趟航班停在了无锡,航司安排的酒店就在机场附近,但我不知道是情侣酒店,进去的时候发现洗手池上摆着咱家的洗漱用品,所以就把盒子带了回来,我还正想和你说的呢。”
“何况,我程峻邦是什么人?真要带女人开房也不会选经济型酒店。”
谈菀勉强松口气,算接受了他的解释。
她又指着那个银色正方形盒子问:“那这个是怎么回事?”
程峻邦朝谈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没多在意的说:“晚上路过便利店,随便买的。”
谈菀反问:“家里有蜜too的套,你为什么还要买别的?”
程峻邦挠挠头:“蜜too的……戴着不舒服。”
谈菀深吸一口气,小盒子拿在手上,她质问道:“你知不知道这个牌子和蜜too是对家,我现在和这个牌子打着知产官司?”
“对方告我抄袭,侵权,但我的男朋友现在和我上床却买的是这个牌子的套儿。”
和对家公司耗过太多的精力财力,谈菀现在对这家公司的一切产品有了ptsd,短视频上刷到对家的广告都能膈应好久,何况真品现在出现在自己的卧房。
谈菀没办法冷静,她将小盒子捏紧,程峻邦站在身前,双手叉着腰:“阿菀,我知道你最近为官司的事烦神,但冷静点,别应激。”
谈菀扔掉小盒子:“程峻邦,你如果真的关心我的话,家里就不会出现这个。”
程峻邦向床边坐了下来,他揽住谈菀的肩,好言相劝道:“阿菀,你要不要考虑下,我们结婚后,你就退出蜜too,专心做程太太。”
谈菀问:“为什么?”
程峻邦说:“因为我不想我老婆连和我上床都在想着工作。”
谈菀挣脱开男人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问:“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程峻邦抬眸看了她一眼:“谈菀,你不觉得,自从和你对家耗上官司你整个人就变了很多?以前你还会时不时的故意坐个飞机和我来一场偶遇,但现在,你和我聊的永远都是你的工作有多麻烦。”
“我知道蜜too对你是重要的,但我呢?”
“谈菀!我是你未来要相伴一生的丈夫!”
最后一句声量太大,谈菀只觉得整个床铺都在震。
她都快要忘记了,从小养尊处优的程少爷也是有脾气的。
但谈菀也庆幸程峻邦是个有教养的人。
有教养的人连发起脾气来都是克制的,她庆幸他只是大声吼他,而不是砸碎她房里的东西。
“或许你谈总觉得蜜too产品是完美无缺的,但消费者未必这么认为。”
“我不想跟你连安全套自由也做不到。”
手不受控制的在发抖,谈菀听得见的除了程峻邦的阴阳怪气外只剩下自己的急促的呼吸声。
“程峻邦,你出去!”
“阿菀——”
“出去!”谈菀走到衣橱边,往里拽出条长裙:“程峻邦,你不出去,行!”
“我出去。”
就像你当日痛心她回绝一番美意/怎发现你从情劫亦能学懂开解与宽恕/也像我很纠结的公事/此际回头看/原来并没有事。
真想不到当初我们也讨厌吃苦瓜/今天竟吃得出那睿智愈来愈记挂
蓝牙音响里正在播陈奕迅的《苦瓜》。
钱季驰抱着琅琅坐在阳台上悠闲的听着歌,阳台的远处是夜幕中的徐家汇天主堂。
手机猝不及防的响了起来,他摁下接听键。
“喂,钱季驰,我现在正在我们小时候常吃的那家烧烤店,你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