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菀醒来时感觉头重的不像话,嘴巴被酒精烧灼起了干皮,心口连带着胃也火烧火燎的。
卧室里,一片绮丽,她上半身只贴着两片冰皮胸贴,侧身睡,两枚大肉梨因为地心引力的作用垂在胳膊上,壑深如渊,摇摇欲坠,而下半身光溜溜的,只着一条莓色丁字裤。
谈菀动动腿,却惊觉自己的脚刚好踹在男人的头上,而头,正枕在另外一个男人八块腹肌的第六块上,她上手往身边躺着的男人身上捏了捏,硅胶的,手感逼真。
揉揉脑袋,谈菀捡回些许断片前的碎片记忆。
昨晚的生日趴,全女生的姊妹局,姊妹们在一起喝了不少酒,然后模子进来,她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第二天,掀开蚕丝被,她和两位硅胶男模一张大被同眠。
生米煮成高科技的硅胶饭。
卧室的门开了,一袭睡袍的麦诗芬拎着瓶宝矿力走进来。
麦诗芬将宝矿力放到了谈菀的床头,一副万事看穿的语气:“菀奶,先喝点宝矿力,操劳了一晚上,补充点电解质先。”
谈菀没有喝水,只是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她翻身跨坐到男模身上,拉开皮带扣,扒下裤子,快速做起检查来。
仔细瞧瞧,水晶硅胶,20公分,螺旋纹路,动人逼真。
麦诗芬就这样看着她,说:“你昨晚已经检查过了,还连吃带含的。”
谈菀扶额,已经滑稽到不想再说什么了,只听见麦诗芬说:“我们蜜too的产品,质量有保证,不管是自用还是吃。”
“关键是duang duang的可可爱爱,size上也和人偶也蛮搭的。”
“我特意瞒着你发货到韩国组装的,装完再运回来。”
“工费、邮费还有关税杂七杂八的,一共花费了二十来万。”
“姊妹们为你集资的,够意思不?”
“老天保佑!下回程峻邦看到我不会想掐死我!”
昨夜,众姐妹给谈菀点的两位模子是一比一真实还原的人偶,一位西装霸总,一位阳光黑皮体育生,人偶是按谈菀最喜欢的某款恋爱游戏里的人物还原出来的。
姐妹们还请来谈菀最爱的CV录了几句音频,发音器装在人偶的心口,轻拍人偶心口,人偶就会喊:姐姐,姐姐。
人偶在韩国制作,皮肤上的硅胶连带头发指甲用的都是韩国医美的高档材料,因为制作工艺复杂,所以全程按小时计费。
谈菀下床,找了件睡袍披上,问:“麦麦,我昨晚在协闻那没撒酒疯吧?”
“撒了!”麦诗芬无奈的看她一眼:“全吐我身上了,我招谁惹谁了?”
“后面是协闻开车送我们回来的。”麦诗芬靠在霸总人偶身上,说:“要走的时候你说得带上模子哥,协闻说他明天帮你送过来,你不乐意,东倒西歪的抱着模子哥就往外走。”
“模子哥可沉了,也不知道你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拿你没办法,协闻喊他酒吧的小学徒开拉货的面包车帮你把模子带了回来。”
“回家之后,你high到不行,我帮你擦完身,你抱着模子不撒手,还问我需不需要和你一起玩。”
“我真的谢谢你!”
谈菀一贯深谙自己的酒品,果真这回又没让自己失望。
她撒起酒疯来,一般人是真拉不住。
谈菀将两位硅胶模特抱着并排靠在了床头,她对着假人看了又看,又惊讶昨晚自己的奇葩行为,她不确定的摸了摸下巴,问麦诗芬:“麦麦,我已经有了峻邦这种制服机长哎,怎么还会好这口?”
“清醒后,我觉得他们仔细看也不帅啊!”
麦诗芬懒得吐槽:“那当然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模子!”
“去你的!”
在麦诗芬准备跑路前,谈菀让她帮忙把两个人偶一起搬去了阁楼杂物房。
人偶体重60KG,两个姑娘抬上去颇费一番力气。
麦诗芬走后,谈菀打算吃点东西之再好好的补个觉,毕竟宿醉伤身。
又想想,还得向钱季驰请个假。
谈菀给钱季驰拨去电话:“喂,季驰,晚上我可能去不了你那儿了,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得请个假。”
钱季驰问她:“你不来我吃什么?”
谈菀回答:“你自己做或者叫外卖。”
钱季驰说:“大暑天,外卖不干净。”
谈菀无语:“钱季驰,我不做饭你就不吃,那我不在的七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嘟——”钱季驰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谈菀提着煮好的皮蛋瘦肉粥和两大瓶宝矿力跑去了医院探病。
昨天谈菀一觉睡到了夜里两点。
醒来之后,她例行刷微信,怕遗漏工作信息。
戳开朋友圈,梁铭昨天发了8条+,其中最后一条写道:这年头,做舅舅的可真不容易,小外甥病了,好舅舅我陪外甥来医院输液。
配图是一张输液的手背。
谈菀电话问过梁铭后才知道钱季驰是因为突发急性肠胃炎而被送进了医院。
梁铭看到提着东西来医院的谈菀,激动的眼泪都要流了下来,他对谈菀讲:“阿菀,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来!”
“连宝矿力都带了,真帮忙还得看我菀!”
谈菀说:“梁铭哥,我来照顾季驰吧,你守了一晚上,回家洗个澡吃点东西先。”
梁铭疯狂点头,心想这个妹妹真是蕙质兰心的解语花:“阿菀,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屁股都要坐麻了。”又关照钱季驰:“季驰,你小姨妈来替我了,你得乖乖听长辈话哈。”
输液大厅里,原本梁铭的位子上坐着谈菀。
护士推着小车过来,换了瓶点滴。
谈菀问:“你昨晚吃了什么?”
钱季驰戴着口罩病恹恹的靠在椅子上,好半天才回一句:“……小龙虾。”
“十三香的。”
谈菀生生叹了口气:“钱季驰,你对自己的玻璃肠胃没有心数吗?”
钱季驰反问:“怪谁?”
“你没来做饭。”说完,他皱了皱眉,拿手捂着胃:“我只能点外卖。”
见他胃痛,谈菀又问:“你老胃痛是不是有幽门螺杆菌?”
钱季驰懒得掀起眼皮去看她,只说:“没,年年都体检,我没那毛病。”
察觉到了钱季驰的不耐烦,谈菀不作声,安静的坐在位子上,观摩着输液室的人来人往。
俩人对面坐着一对老夫妻,老头戴着眼镜斯斯文文,正陪着老太太输液,老太太盯着老头用上海话大声骂:“侬八十岁嘎做您家做撒啦?个西瓜隔夜额吃的我肚皮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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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你八十岁这么节约干什么?隔夜西瓜吃的我肚皮痛死了。)
“侬要乃我做他,好醒老太太是哇?”(你要杀了我,好再找新老太太是吗?)
老头不作声,默默承受着妻子的责难。
骂声太大,护士长走来提醒他们声音小一点,不要影响其他病人休息。
换做七年前,见到此场景,谈菀肯定会小声对钱季驰讲:“季驰,我老了可不会像这个老太太一样,把你骂的狗血淋头,你再坏,公共场合,我还是会给你留面子的。”
“毕竟,我们钱先生走到哪里都是要面子的呀。”
而钱季驰必然会从眼神里流露出惺惺相惜的爱意。
那时他们笃定能与对方天荒地老。
可是七年后,他们只能并排坐在对面,漠然的当着看客。
这两位看客只敢目视前方,心中的默契让他们不会偏头和对方对视。
谈菀觉得她应该找点借口先离开一下,比如去个洗手间或者去买瓶水。
钱季驰将眼睛闭了又睁,睁了又闭,最后他睁开眼用没输液的那只手戳了戳谈菀的手肘,说:“我有点饿了。”
谈菀立马站了起来:“我先去问问护士小姐,看看你能不能吃东西。”
偌大的输液厅,谈菀几乎是小跑着去的护士站,钱季驰看着她越跑越远的背影,直到消失。
视线收回,对面的老太太已经被老头哄好,老头打开一瓶娃哈哈八宝粥,正一勺勺的在喂老太太。
钱季驰看着眼前的画面,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句歌词:“恨台上卿卿或台下我我,不是我跟你。”
谈菀拿着病历本和检查单走了回来,她坐下对钱季驰讲:“问过护士了,护士说你可以吃东西,但要清淡,还要多喝电解质水。”
“病历和检查报告我都看了,没什么大问题,医生关照要你这段时间不要吃刺激性的东西。”
钱季驰抬头望了眼滴点瓶,药水只剩一小半,怕点滴滴的太快对心脏不好,他有意将药管控速器拨慢了些,说了句:“……以后不吃辣了。”
谈菀拧开一瓶宝矿力递给他:“你先喝点。”
钱季驰勉强抿了几口,瓶子递回来,说:“喝粥。”
谈菀将保温壶打开,倒出小半碗,放在输液椅的扶手上。
“你喂我。”钱季驰要求:“我输着液,不方便。”
一次性勺子戳到粥里,谈菀说:“你右手又没有输液。”
“可我右手没力气。”钱季驰看向对面,老头继续在给老太太喂粥:“你试试又拉又吐一晚上看看还有没有力气。”
带着病气的人,简直没什么道理讲,谈大善人不计较,端起粥碗一勺勺喂了过去。
喂完粥后,谈菀又要求钱季驰再喝点宝矿力。
钱季驰照做,一口气喝下小半瓶,瓶盖再次被拧上的时候,他说:“……你以后改改。”
谈菀没听懂:“嗯?”
钱季驰思来想去,他觉得作为初恋他有责任和义务来劝诫谈菀改掉拈花惹草用情不专的毛病。
但如何开口?
最终,他补了一句:“谈菀,我和峻邦不一样,你最好改改。”
谈菀一头雾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钱季驰将饮料瓶放到了地上,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