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钱季驰醒来时习惯的拿起手机去查看微信和teams,以免错过重要的工作消息。
打开微信上下划了划,昨日梁铭拉的他和谈菀的三人小群显示有几百条的聊天记录,聊天结尾两人一起定好了下回约饭的时间和地点。
钱季驰洗漱完毕从卧室走出来时,昨夜宿在他家的梁铭此刻正坐在他家的餐桌上津津有味的吃着早餐。
虽然钱季驰和谈菀从上初中就开始认识,但他和梁铭则是因为近些年他母亲梁女士家那边重修家谱,这才让他多了那么一位年纪只比他大几岁但思想和行为都比他幼稚好多的小表舅。
梁铭放下小笼包对钱季驰招了招手:“季驰来,吃早饭了。”
长方形实木餐桌上摆着的早餐丰盛到让人胃口大开,有小笼包、皮蛋瘦肉粥、烫干丝、闷红枣和姜茶。
合意的餐点让钱季驰不自觉的向上挑了挑眉毛:“你一早出去买的还是外卖叫了早茶?”
梁铭喝着姜茶,感叹了句:“都不是!”
“上海哪有这样地道的扬州早茶?!”
“是阿菀叫人送来的!”
“阿菀和我说,我们昨晚吃了太多海胆和生鱼片,第二天最好喝点姜茶暖暖胃,恰好她家阿姨饭做的不次,她就让她家阿姨做好早饭,再喊人闪送过来。”
钱季驰应该想到他这个玩咖小表舅哪会这么有心的在他吃完生鱼片的次日为他备下早茶,这显然是谈菀的手段。
围点打援,看来那个女人还真是颇费苦心。
他质问梁铭:“你就这样把我家的地址给她了?”
梁铭不以为然:“不然呢?不能给吗?你公寓这儿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的香闺,还不能让人知道了?”
“阿菀还是看我的面子才让人送来的早茶。”
要不是冲着族谱上梁铭的名字压在他名字的上头,钱季驰真想就这样将梁铭连同桌上的茶点给一起扔出去。
他望着满桌食物。
赶舅舅出门是大不孝,浪费食物也不对。
钱季驰很勉强的将椅子拖了出来,坐下后,他喝了口姜茶,接着起筷尝了只闷红枣。
“她和你说这些是她家阿姨做的?”吃完红枣,钱季驰问道。
梁铭说:“对呀!”
梁铭沿着碗圈喝粥,故意滋滋发出了两声响,他赞美道:“想的周到吧,我们家阿菀可是个妙人!”
“你被她骗了。”
这句话徘徊在钱季驰的喉咙口,他没有打算说出来,只转而问:“才认识一天就这么殷勤,你就不怕她对你有所图?”
梁铭咬下一口小笼包:“求她对我有所图!”
“那证明我在我们家阿菀面前有存在的价值!我是被她需要着的!”梁铭信誓旦旦:“钱季驰!昨晚你太外公托梦给我,梦里他老人家对我说,我和我们家阿菀迟早要变一家人。”
“对了季驰,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
“我比较相信你的阿菀会在粥里给你下蛊。”
“你长点心,不要被女骗子骗。”
迎面一瓢冷水,梁铭将摆在钱季驰面前的那盘小笼包拽到了自己跟前:“你那张刻薄的嘴就不配吃这么好吃的包子。”
钱季驰不想和“性缘脑”计较,他低头继续饮茶喝粥。
即便过了七年,她煮茶煲粥依旧还是那个味道。
姜茶甜润中带着辛辣,皮蛋瘦肉粥香滑黏稠,红枣软糯一抿就化,甚至连烫干丝都是被放在隔着热水的碟子里保温。
熟悉的滋味通过神经刺激着大脑,钱季驰不由得想到了他和谈菀的以前。
在北京上大学时,两人顺理成章的正式同居在校外,每逢大考,在紧张的挑灯夜读和复习冲刺之后,谈菀总是要带着他去吃一顿日料。
那时他常说谈菀的前世应该是一只猫,不然哪有人如此钟爱生鱼片。
他则因为肠胃敏感,被谈菀亲赐外号:“玻璃公主”。
玻璃公主,不能多食生,吃完日料后,谈菀都会系上围裙,守在小公寓的灶台边为他煮好第二天要吃的茶点。
钱季驰的母亲是扬州人,他随母亲,自幼便有喝早茶的习惯,可是北京哪里好找扬州茶馆,读书时期,他们的早饭通常都是由谈菀做。
闷红枣不加一粒糖,但谈菀可以将红枣闷的香甜软烂,烫干丝的碟子下面必定要注热水保温,这样能保证干丝的口感。
大学时,两个异乡人漂在北京,互相取暖,钱季驰觉得那时的谈菀是全世界最爱他最温柔的人。
他还会想,毕业,一毕业他就会拉着谈菀去民政局领证,让她变成货真价实的钱太太。
可越温柔的人杀起人往往越残忍!
谈菀杀人,不用刀,不见血。
老板椅转个圈,西装革履的钱季驰被现实拉回,他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独自去他写字楼下堵他,想通过勾搭梁铭接近他,再利用送早茶知道他家地址。
顺便插一手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男人的胃。
如今的谈菀,还真是,心思用透了,更坏透了。
谈菀在冷气间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
她抽出纸巾擦擦鼻子,之后又与麦诗芬讲了昨日遇到梁铭发生的一些事。
“我不仅认识了梁铭,还遇到了钱季驰。”
“不仅遇到了钱季驰,还吃了顿饭。”
“不仅吃了顿饭,我还知道了钱季驰家的地址。”
大学时麦诗芬没少去谈菀和钱季驰的小公寓里蹭饭,她知道两人的过往,麦诗芬问:“钱季驰没当众提刀杀你吗?”
谈菀摇摇头:“他不大想搭理我,整个人都在努力的和我装不熟!”
“何况,世界太小,你知道吗?钱季驰他叔叔娶了峻邦的姑姑。”
麦诗芬感叹:“你俩七年重逢这出真的好抓马!”
牵挂工作,还是得返回主题,麦诗芬又问:“那你昨天和梁铭提了请他帮忙联系馨苑做直播的事儿吗?”
谈菀回说:“还没呢!刚认识就直接喊人家帮忙不大好,何况钱季驰也在场,我就更不能说了,循序渐进吧,我和梁铭已经约好了第二次吃饭的时间和地点了。”
麦诗芬边咋舌边检查谈菀的手机,她点开微信看了看梁铭的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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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圈评价道:“这个梁铭,可真够骚浪的!”
朋友圈一天更新8条+,每条都要夹杂自己的怼脸拍,时不时还要秀个健身照和减脂餐。
谈菀随了一句:“梁铭是明骚,总比有些不好接近的款爷高冷暗骚装逼强,下回我介绍你们认识啊,他人很nice的。”
麦诗芬关了手机,上手拍了拍谈菀的肩膀:“阿菀,我知道你能同时爱上好几个男嘉宾,也有能同时给好几个男嘉宾一个温暖家的本事,但我还是想友情提醒你,你是有未婚夫的人。”
谈菀冲麦诗芬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我和峻邦都要备婚了,用不了多久他父母会从北京飞来上海,我们两边该聊婚礼细节了。”
“昨晚峻邦还发了微信给我,说他妈妈已经把户口本快递给他了。”
玻璃肠胃的钱季驰这几天总是没什么胃口,或者吃一点就觉得胃胀的慌。
他总不自觉的怀疑,是不是谈菀在那天送来的早茶里给他投了毒?
拉开写字台的第一个抽屉,他熟悉地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健胃消食片。
临近下班时间,其他部门的同事晚上有团建,吃的是淮扬菜,同事知道钱季驰算半个扬州人,特地请他一起参加。
公司两个部门往来密切,直白的拒绝显得不近人情,钱季驰欣然赴约。
黄金地段的高档淮扬菜馆,点的是588一盘的扬州炒饭,几千块一条的清蒸鲥鱼。
饭粒子吃进嘴里硬的像是在生吞枪子,鲥鱼身上覆的全是刺。
这哪里是淮阳味道?
没人晓得,席间的钱季驰在心里最想念的竟然是那天谈菀送来的早茶。
他不再怀疑,变成百分百肯定,谈菀在那天的早茶里给他投了毒。
一片觥筹交错中,钱季驰打开手机微信再次确认了谈菀和梁铭下回约饭的时间和地点。
谈菀和梁铭约在了本周日晚上,地点是上次提过的益丰外滩源里的一家老牌怀石料理店。
谈菀私聊梁铭说今天的这顿饭务必要她来请客,约饭这事,你一顿我一顿,有来有往才有意思。
如果老是由一方付钱,po去某书,大有被诟病为“捞男”“捞女”的嫌疑。
梁铭喜欢谈菀的有趣,回复道:“阿菀的话有道理!”
又问:“但现在网上对捞男捞女的金额定义是不是太低了点?”
谈菀回复:“没办法呀,经济下行。”
梁铭说:“那我今晚一定会做个合格的‘捞男’。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黄浦江上潮起潮落,数不尽的晚归车辆被堵在了中山东一路。
黑色路虎靠边停下,钱季驰撑着黑伞下车。
一长排清水红石砖的房子,是外滩万国建筑群里的一座,这是始建于1911年的益丰大厦。
钱季驰收了伞,一个人在廊下立了会儿,接着朝大厦里面走去。
推开日料店包厢的门,梁铭和谈菀席地而坐,有说有笑的侃侃而谈。
梁铭看到钱季驰,他往榻榻米上拍了拍,示意钱季驰过来坐:“Hi,季驰,快点过来拜见一下你的小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