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问这话,那婆媳二人当时就想要接茬,却被族长瞪了一眼。
“我在问的是她。”
华氏还好,周氏的脸色已经涨红,表情格外难看,她咬牙切齿地,恨恨地想看姚兰枝能编造出什么谎话来。
而后,就听姚兰枝道:“匪徒自然是被打跑了。”
这话一出,周氏顿时忍不住了:“打跑了?当真是笑话,你这就是死无对证了,拿这话糊弄谁呢?”
族长也问:“可有目击者?”
姚兰枝摇了摇头:“没有目击者。”
但不等周氏抓着把柄闹起来,就听姚兰枝继续道:“那匪徒并不是冲我们来的,是一个老夫人的车马被匪徒拦截,我让下人过去帮忙打跑了他们。”
相较于周氏的愤怒,姚兰枝显得格外平静,也更让人信服。
“只是,当时救了人之后,我受了点伤,所以之后没有回家,而是暂时去别庄静养了。”
族长听到她这话,顿时问:“那,那位老夫人是谁家的?”
姚兰枝却道:“我也不知道,那位老夫人的身份并没有对我透漏。”
原本族长还想着,若是知道这位老夫人的身份,倒是可以给姚兰枝作证了。
谁知她说了这么一句。
族长也有些疑惑:“没有说身份?”
姚兰枝点头:“是,那位老夫人没有告知,我也不想挟恩图报,所以没有问。不过,我去了别庄之后,家中的孩子跟弟妹也去了别庄,所以他们也可以给我作证。”
这话是假的,但是她回来之前给许轻瑶送了信,她知道该怎么说。
周氏当时就冷笑:“是没有透漏啊,还是压根就是你编造出来的啊!”
她表情格外鄙夷:“还说什么让她们作证,他们能做什么证?你们都是一伙的,说不定他们就是替你遮拦的!”
不得不说,周氏这倒是说中了。
可惜姚兰枝半点不理会她,只是跟族长道:“夫君去世后,家中这段时间凄风苦雨的,我带着弟妹跟孩子们去别庄住几日,也是为了让他们散散心。”
周氏见她忽略自己,表情愈发难看:“散心?我看分明就是跟你沆瀣一气!”
姚兰枝这才看向她,眉眼里满是嘲讽:“二婶这话说得好生奇怪,我北越哪一条律法规定过,我必须要无时无刻守着侯府家里,不得出门?就连当今圣上也没有这么说吧?”
她冷笑着,反问:“倒是你,这么着急地要给我扣帽子,到底是为了维护所谓的正义,还是想要给我扣一顶莫须有的帽子,好来吞并我大房的家产呢!”
周氏被她话噎住,倒是华氏神情不满:“你自己拿不出证据,还不许人问了?”
她也觉得姚兰枝话里话外都是漏洞。
但姚兰枝只一句:“我救了人,那位老夫人感激我便够了,至于其他人。”
她扫了一眼周氏,冷声道:“我没有必要向别人证明,更无需证明!”
周氏厉声道:“你就是做贼心虚!”
姚兰枝:“你有证据?”
她道:“二婶若是真觉得我被山贼掳走,那就拿出证据来。”
周氏当然没有证据,她下意识看向华氏。
华氏沉声说:“她的确没有证据,但是如今寺庙都被封了,里里外外的围了好几层,说是里面进了贼人逆党,那样大的乱子,你还受了伤,却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难道也怪我们怀疑么?”
姚兰枝无辜反问:“祖母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难不成你跟逆贼有勾结啊?”
华氏当时就被她气到了:“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何曾跟逆贼有勾结!”
这话是能说的,传出去她还能不能活了!
姚兰枝哦了一声:“那祖母倒是耳聪目明得很,不但知道外面流言蜚语,还精准知道寺庙的情况,您才从外地回来,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做到手眼通天,当真是了不起。”
这话说得更诛心了。
华氏本来还想说什么,这会儿却是先骇然,姚兰枝这话太诛心!
倒是族长拦下了她的话:“赵家都是本本分分的人,何曾来什么勾结?”
如今这个节骨眼上,生怕家里的事儿太少,非得添乱么!
族长叹了口气,将话题给重新扯了回来:“你说你救了那个老夫人,她没有告诉你身份,难道连信物也没有给你留下吗?”
族长本来是不想管这些破事儿的,也不在乎姚兰枝的名节是不是真的受损。
他在乎的是,护国寺内的确出了逆贼,姚兰枝这消失的三天之内,到底有没有跟逆贼接触。
若是接触了,之后皇帝查出来,那赵家可是要倒大霉的!
所以,族长得问清楚。
他看着人,跟人讲:“我并不是不相信你的话,只是,这事儿最好还是说清楚,我不能仅凭你的言语就将此事揭过去。”
族长特意多说了一句:“若你是无辜的,谁也害不了你。”
他下了保障,就是为了让姚兰枝放心。
但姚兰枝摇头说:“我没有证据,她也没有给我任何信物。”
姚兰枝道:“我还是那句话,若是你们怀疑我,那就只管拿出证据来。但如果你们也拿不出证据却要栽赃我,咱们大可以去公堂辩驳。”
姚兰枝瞧着在场的人,气势半点不输:“反正去兵马司的路我熟悉得很,不介意走一遭。”
她这话一出,族长倒是相信了她的清白。
若是真的出事,她也不敢这么大胆。
只是这样一来,就显得这婆媳二人太咄咄逼人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只要姚兰枝没什么事情,不会牵扯到逆贼,那族长剩下的就不管了。
到底是他们的家事儿,他才懒得掺和这些破事儿呢。
但他想走,周氏却不肯让人走。
“族长,你也听到了,她分明就是胡搅蛮缠!”
她算是看明白了,姚兰枝十之八九是遭了毒手,现在就是在强撑着呢!
所以:“这等妇人,最是巧舌如簧,若是不动用家法,恐怕她是不会说实话的!”
事到如今,她跟姚兰枝已经撕破了脸,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摁死了她。
否则等到他日,姚兰枝必然是祸害!
周氏说着,又看向华氏:“母亲,您觉得呢?”
华氏闭了闭眼,沉声道:“不错。”
她再睁眼的时候,看着姚兰枝的目光里满是杀意:“请家法吧!”
族长愣了一下:“这不妥吧?”
这也没证据啊。
但周氏已经等不及,直接上前,将家里的藤条给双手奉上:“来人,给我摁住了她!”
既然压不住姚兰枝,那就直接以辈分压着。
今日必须得将姚兰枝摁死了!
不等周氏碰到姚兰枝,就见宋宇先挡在了前面:“我看你们谁敢!”
姚兰枝也冷声道:“二婶这是要屈打成招了?”
她说:“家里可不许动私刑。”
周氏冷笑:“谁动私刑了?这分明是家法,便是当今圣上,也不能拦着长辈教训儿孙吧。”
华氏也在这时候,直接拿住了藤条。
“今日,我这把老骨头就当着诸位宗族的面,教训晚辈!”
她眼睛里满是冷,将藤条抽了下,破空声都带着凌厉。
然而,这藤条没有落在姚兰枝的身上。
反而被姚兰枝一把攥住。
“祖母这是要无脑偏心二房,荒唐到底了?”
华氏想要抽,却没有抽回去,更觉得脸上挂不住。
先前堪堪维持的镇定消失,变成了掩饰不住的怒火:“荒唐,我教训小辈儿,居然也成偏心了?”
她抽不出藤条,怒火更甚:“既然如此,那我就该直接将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沉塘!”
华氏怒声喊仆从前来。
却在这时,听到一声女声响起:“我倒是不知道,赵家老封君这样大的威风。”
话音落下,就见一个老妇人走了进来。
穿一身女官服饰,满头银发,遮不住眉眼的凌厉与气势。
周氏一开始没有认出来这人是谁,但认得她身上的女官服。
而华氏,在迟疑一瞬,又变了脸。
姚兰枝回头看去,眼中有点惊喜跟疑惑:“老夫人,您……”
说到一半,又顿住,行礼:“不知这位女官,怎么称呼?”
族长却是一眼看出来这是谁,当时就忙忙地拱手:“路女官,您怎么来了?”
路嬷嬷,大长公主身边的女官。
路嬷嬷先跟族长点头示意,又搀扶了姚兰枝:“柔嘉夫人,您为一品诰命,给老奴行礼,当真是折煞我了。”
她说着,扬声道:“我今日前来,是奉大长公主之命,来给柔嘉夫人送谢礼的。”
路嬷嬷说完,一拍手,就见数十个下人捧着托盘进来。
每一个上面,放的都是珍奇宝贝。
族长已经震惊了,这大长公主多年来深居简出,姚兰枝是怎么攀扯上关系的?
而那二房的周氏更是跟华氏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意思,姚兰枝竟然攀附上了大长公主?
早知道,就不那么快撕破脸了!
华氏更是直接扔了藤条。
她看得分明,这形势,是动不得姚兰枝了!
族长也糊涂了,小心地问了句:“不知路女官说的谢礼,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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