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也是一脸莫名。
“有意思的可不只这一点。”
沈若弱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躺在地上的“沈若玉”。
最有意思的，是这个女人竟然会跟临业楼的楼主扯上关系，还有“顾席清”半年前古怪的命令，这一切就差把不同寻常写在明面上了。
虽然还是比不过她制香炼药有趣，但也算是能让她提起精神好奇的事了。
“顾席清”是半夜来的。
没有惊动沈府的任何人，就这么悄悄到了香莲院。
他甚至不需要叩门，直接从院墙翻进去，最后站在沈若弱的房间前，他拍了拍门，没有说话。
等了一会儿，门被从里面打开。
赫然是穿戴整齐的沈若弱。
“人呢？”
“主上请看脚下。”
沈若玉这才低头看地面，果然在他脚边看见了倒在地上完全昏过去的顾席清。
毫不犹豫，他将人横打抱起来。
“将解药给我。”
“急什么，主上这么远来一趟，不想喝点茶水，解解渴么？”
“我不喝茶，解药给我。”
沈若弱见他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便也没有再说，她走到红木柜前，从一堆瓶瓶罐罐里选了一罐，最后倒出颗绿色的药丸。
药丸落于她的掌心，她递向“顾席清”。
“给。”
沈若玉将药拿去，道了声谢，抱着“沈若玉”出门，腾的一下子便没了影。
沈若弱甚至还没来得及回话，两人便全都没了影。
她看着外头高悬的月色，面上露出八卦的表情。
你们两个，不对劲......
十分有一百分的不对劲。
......
当顾席清再次睁开眼时，还以为自己还在沈若弱的房间里，她小心翼翼的开口，“大姐，大姐你在吗？”
这时，房间外传来脚步声。
随着房间门被打开。
顾席清的目光不由转向那门口，她以为自己会看见包的跟粽子一样的沈若弱，正准备要个解释，为什么要迷晕她的解释。
在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时，她一下子大脑宕机了。
因为那是沈若玉的脸，沈若玉的身体，属于男子的身体，四肢健全的身体，可她若没记错，她一醒就照过镜子，自己这张脸也是沈若玉的。
那，就是说这个世界有两个沈若玉是吗？
“我总算等到你了。”
嗯，是沈若玉的声音。
“你是沈若玉？”
“嗯。”
他的反应是不是有些太正常了，一个人看见自己的脸变成了女人，至少不会是这种表情吧。
沈若玉凑了过来，他一把拉住她的手，“阿清。”
顾席清这才从震惊和怀疑中反应过来，“你也穿过来了？”
“穿过来？什么是穿过来？不过，我是半年前来到这个世界的。”
半年前。
看来，他是死了后直接穿过来的。
这边顾席清还是计算时间，只听沈若玉继续平地炸惊雷。
“我来时，发现我的脸变成你的了，我继承了你的所有，包括身份体质和内力。”
啊？
啊？
“可你的脸......没变啊。”
她吃了解药，现在药效应该解了才对，况且沈若弱房间里的迷梦香，只有让人昏迷做梦的效果，并不能让人致幻，致幻的是另一种。
“你的脸也没变，说实话，我在沈若弱房间里看见你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但是，”沈若玉话音一转，只瞧他拿来一块铜镜，他紧贴着顾席清的脸，让两人的脸都能在铜镜里显现，“你看，铜镜里我们的脸是对方的。”
这是怎么回事？
思考了好一会，顾席清总算是知道是这么个事了。
一定是酒七搞的鬼。
它将她们的脸换成对方的，身份设定也换成对方的，但不知是良心发作还是别的恶趣味，它让她们两个看对方不受影响。
也就是说，她看沈若玉的脸还是沈若玉的脸，沈若玉亦然。
顾席清想骂人，但酒七已经不见了，或许它再也不可能出现，如此，她想骂也骂不到，因为无法选中。
“你怎么了？”
沈若玉见她半天不说话，以为她迷药还未解，“可是身体还不舒服？头晕吗？是不是沈若弱给的药还没起效？”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顾席清这才回过神来，她摇头，“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沈若玉。”
“那就好。”
“沈若玉，”
“嗯。”
“你回临业楼的时候，告诉底下的人，让他们不准接任何关于阮娘的任务。”
“好。”
“一定要记得，不要忘记。”顾席清强调道。
“好。”
沈若玉答应得十分痛快。
顾席清解决了心中事，一下子无言，竟不知道对这个生死相隔半年之久的未婚夫，说些什么，她们当年差点就成婚了，哦不，是已经成婚了只是没有完成仪式，如今只是想到片段，心尖便隐隐发痛，让人喘不过气。
沈若玉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静静坐着，什么话也没说。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顾席清只觉恍然隔世。
最后，还是沈若玉最先开口。
“你是怎么死的。”
第一句，问的就是这个吗？
看来他是知道，只有上一世死了才会来到这里，真是聪明啊，沈若玉。
“若是严谨的说......”顾席清顿了顿，才开口，“睡死的。”
“啊？”
沈若玉脑子里想到无数个原因，却独独没想到会是这个。
“你不是在说笑吧。”
“没有，确实是睡死的，其实，我还差点伤心死。”顾席清笑着答。
不过她睡死有没有酒七的杰作，她就不知道了。
“睡死，是他们’给你下药了对吗？”
顾席清摇头，她反问了句，“你觉得这世间有什么毒药是对我有效的么？”
况且，他们想要她死，很简单。
“那你死时应该不痛吧。”
“嗯，什么感觉也没有，就突然来到这个世界了。”
“那就好。”
一提到痛，顾席清的脸色便变了。
她死因虽然无厘头，但确实死得毫无感觉，可沈若玉就不一样了，上辈子他死时被砍断了四肢，挂在城墙上生生血尽而亡。
他才是真的疼死了才对。
“沈若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