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也就这张脸还算有点用处了，好好做你该做的，若你彻底没了用处，夫人的性格你是知道的。”
顾席清几乎是踩着点出现的。
那讲“悄悄话”的两人，在看见的她那一刻，脸上表情各有各的精彩。
沈若玉脸色霎那间就白了，而他对面的男子，表情就更夸张了，那是一种知道自己马上完蛋的慌张惊恐，独独没有震惊。
“你.......都听到了......”
沈若玉磕磕巴巴的开口。
“你觉得呢？”
撂下这句话，顾席清没有朝他们任何一个人走去。
她盯着宫殿某个角落，不知是在看谁，“滚出来！君宁棠，人是你引来的吧！”
让她看了场好戏。
“我数到三.。”
“一......”
“二......”
就在她即将喊出三时，不知何处冒出来两三个暗卫，他们整齐的穿着黑衣，此刻低着头乱瞟，就是不敢看顾席清，全都假装很忙的样子。
她的宫殿看似没有宫人，谁都能踏入。
实则她早就派了临业楼的顶尖暗卫守着，任何人进出都会被发现，未得她的允许，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可偏偏，有人在这么多暗卫的眼皮子底下进来了，还能精准找到沈若玉跟他谈话。
她不是傻子，知道此事定然有君宁棠的掺和。
顾席清没有废话，她的声音微冷，“让君宁棠来见我。”
“至于你，”
她的目光看向，那一直用言语威胁沈若玉的男人。
“在本公主的地盘，威胁本公主的人，是不想活了么？”
“公主殿下，我......”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席清不知从哪拿来的**，一刀了结了脖子。
鲜血喷洒了一地，连同她的衣裙都沾染了些。
旁边的沈若玉一直没有说话。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顾席清看向他。
“我马上就收拾东西离开，不会继续在这惹公主厌烦。”
“你什么意思？你要走？”
顾席清甚至连手上血都没擦干净，她拽住他的衣袖，血迹让他洁白的衣衫也染上了诡异的红色。
因着她的凑近，沈若玉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垂下头，声若蚊呐，“不走，难道公主还愿意留下我么......”在知道他欺骗她的情况下。
不是他要走，而是真相被揭穿了，他只能离开。
他没得选。
这时，君宁棠来了。
从演武场结束后，他本来就暗中跟着顾席清和沈若玉，方才的一切，几乎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他听见了所有谈话，包括她喊他名字的那一句。
到顾席清身边时，他最先做的不是解释，而是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
“手给我。”
顾席清没理他。
君宁棠眼底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他自顾自拉起她的手，用帕子仔细擦着上面的血迹，动作轻柔且认真。
他说，“席清，下次这种事让他们去做。”
免得血又沾了满手。
顾席清皱眉，她抽回手，语气不似跟沈若玉说话时的温和，反而带着些冷意，“你的事，我待会再找你算。”
下一秒，她却突然脚下一空，紧接着整个身体都悬空起来。
原来是君宁棠将她横打抱了起来。
“光着脚到处跑，会受凉。”
“我去你的，君宁棠，你是不是有病，我穿不穿鞋跟你有什么关系？”
话落，顾席清稍稍用力推了推他，很快，就从他身上挣脱下来，两脚重新落在实地上。
别惹她，她现在一肚子火。
连君宁棠都注意到她没穿鞋，而她这个正牌情人沈若玉，从她一出现，就跟脸色难看的站在一边不说话。
好不容易说句话，还是说要走。
“你生气了？因为我放了那个人进来？”
“是你在算计我。”顾席清对上他的眼神，一字一顿，“君宁棠，你的事我之后再找你算，现在你到偏殿去，我还有别的要事要处理。”
“为什么，我不能在旁边看么？”
“你再多说一句，我不介意将你打晕丢到偏殿去。”
君宁棠还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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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可对上顾席清微冷的视线，他一下子就退缩了。
他知道，她没在开玩笑。
尽管三步一回头，君宁棠还是乖乖的去了偏殿，没再打扰两人。
君宁棠一走。
空气诡异的安静下来，沈若玉还是那样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半响，他才开口说了一句。
“我去给你拿鞋。”
“什么？”
顾席清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等他表态等了半天，结果就听见了这一句。
“我去拿鞋。”
说着，沈若玉抬脚便准备朝主殿走去。
“比起鞋，你现在不应该先给我个说法么，沈若玉？”
沈若玉一下子顿住。
“你方才也听见了，这些日子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陈镜的授意，她想让我吹枕边风，让你帮衬相府，让沈家多一份助益，从始至终，我都是在利用你。”
他是怎么用如此平静又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的。
“那你做到了么？”
“什么？”
顾席清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吹枕边风，讨好我，在我身边极尽谄媚。”
什么？
沈若玉眼神闪烁，他一步步后退，直到被逼到角落里，才堪堪停下。
“沈若玉，你可以利用我，我愿意被你利用。”
他不利用别人，偏偏利用她，这只能说明她有利可图，她有价值。
沈若玉没想到自己听到这样的话。
他以为，自己会被狼狈的赶出去，说不定还会被顾席清派人折断手脚，甚至是被拔舌毒哑。他知道她太多秘密了，他这样的人，能留下一条命他都觉得是顾席清心软放他一马。
可，没有，什么都没有。
“怎么，很惊讶？你究竟是因为秘密被揭穿觉得待不下去想走，还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留在我身边。”
顾席清拉住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
如此温情的动作，可她眼底却十分阴冷。
她笑着说：“沈若玉，若你有一天离开了我，我会杀了沈家所有人，包括你在东林园视若珍宝的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