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完呢,”党建国半扶半抱着她,指着角落码得整整齐齐另外几个瓮说到:“这是细粮,白面、大米,三百多斤。
那边是粗粮,棒子面、高粱米,还有炒熟磨好的炒面,顶饿的,两千四五百斤斤总是有的。”
李春花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党建国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三百斤细粮?两千斤粗粮?
这……这得是多大一堆啊!
李春花感觉自己像踩在云彩上,整个人都飘了,眩晕感一阵阵袭来。
至于党建国后面说的什么
“百十斤肉咸季鸟猴”、
“九十多罐午餐肉”,
她一个字也听不清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炸响:
我的老天爷!这败家……
不,俺这亲爱的当家的,是真能攒啊!
这哪是家底儿,
这是座金山银山粮山肉山啊!
俺这是掉在了福窝窝里了。
党建国几乎是半抱着把魂飞天外的李春花搀扶回了地面。
刺眼的阳光让她眯起了眼,一时有些恍惚。
目光扫过墙角那堆得像小山似的、足有两百多斤的土豆,旁边还有几十斤圆滚滚的黄豆……再想起地窖里半池子的粗盐……李春花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疼!不是梦!
她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党建国,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似乎还有巨大的惶恐,声音都发飘,颤声说道:
“当家的……你……你掐我一下,使点劲!看看疼不疼?”
说着,不等党建国反应,她伸手就朝着党建国腰间那块软肉,狠狠地拧了下去!
“嗷——!!!”
党建国猝不及防,疼得原地蹦起老高,龇牙咧嘴地求饶说到:
“哎哟喂!停停停!疼疼疼!
媳妇儿!亲媳妇儿!
快住手!真疼!真疼啊!”
听到这声惨叫,李春花反而像吃了定心丸,眼泪“唰”地一下就涌出来了。
老家现在吃的主食是把玉米杆磨碎了,煮成糊糊来吃,存粮只有玉米秆粉、小麦秆粉、榆树皮粉等,自己现在的粮食是足够足够的了。
她猛地扑进党建国怀里,死死抱住他,放声大哭起来,哭声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长久以来担惊受怕的委屈,还有一种沉甸甸的安全感终于落地的宣泄。
她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像是要把过去所有的苦难都哭出来。
党建国被她勒得差点喘不过气,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
他笨拙地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从上到下给她顺着气,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的说到:
“好了好了,不哭了,媳妇儿,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以后啊,咱好好过,再也不用抠搜了!
做饭该放油就放油,该吃肉就吃肉,把身子骨养得壮壮实实的……”
他顿了顿,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使出了“**锏”,轻声说道:
“……早点给俺生个大胖小子,啊?”
果然,这招比什么都灵。
李春花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党建国,用力吸了吸鼻子,眼神变得无比坚定的说到:
“嗯!当家的,俺听你的!
该吃吃,该喝喝!
养好身子,早点……
早点给你抱上娃!”
那架势,仿佛是在立下军令状。
党建国心里乐开了花,老怀大慰。
李春花抹了把眼泪,盘算开了,带着当家主母的精明劲儿说到:
“俺寻思着,以后咱家,
一个月……五两肉!
咱也过过肥乎日子!”
确实,在最困难的时候,四九城的居民一年好像是平均不到八两肉……
这一年6斤肉可不算少。
“噗——”党建国差点笑出声,看着媳妇儿那认真,又带着点“奢侈”的小表情,真是哭笑不得,说到:
“我的傻媳妇儿哟!五两哪够?一个月两斤!一年也就二十四斤!咱那窖里的肉,敞开了吃都够吃十来年的!不过……”
他压低声音,凑近叮嘱道:
“得注意,做成小肉包子,肉馅剁细点,蒸的时候香味儿小,飘不远,省得招人惦记。对了,媳妇儿,你会蒸馒头包包子吧?”
党建国此时问得有些小心翼翼,这可是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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键技能啊,谁能理解一个喝了十几年粥的人堆馒头包子的渴望啊。
李春花一听,顿时柳眉倒竖,带着点被小瞧了的嗔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飞了党建国一个结结实实的白眼,说到:
“真新鲜呐!你问俺一个打小在山东长大的姑娘会不会蒸馒头包包子?
你咋不问孔夫子会不会写字呢!”(注:此时提孔夫子相对安全)
党建国一听,差点没当场掉下泪来——
苍天啊大地啊!家里终于有个能把面玩出花儿来的媳妇了!
这日子,真**有盼头了!
半晌午都过了,党建华才载着李秋月,还有崭新的缝纫机和油纸包着的烤鸭,兴冲冲地回来。
姐妹俩立刻钻进厨房忙活。
李春花这回是真下了本钱,熬的棒子面粥稠得都快能立住筷子,炒白菜时,那油瓶子倾斜的角度明显大了不少,金黄的油花在锅里“滋啦”作响,香气四溢。
李秋月一边烧火一边偷偷瞄姐姐,心里直犯嘀咕:
姐这是咋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还是犯了啥毛病啊?这么舍得放油?
姐姐会不会被姐夫给休了啊?
那这好日子是不是就没了?
咋办呢?在线等,挺急的。
堂屋里,党建国和党建华兄弟俩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都噙着笑意。
午饭再次享受了烤鸭的丰盛,一家人吃得满嘴流油,笑声不断,小小的屋子里充满了踏实的幸福感。
下午,李春花风风火火地行动起来。
她舀了碗白面,去找了三大妈,换回一小块“面剂子”(老面肥)。
回家就舀水和面,把和好的面团宝贝似的,放在尚有余温的灶膛里,盖上湿布让它慢慢发酵。
接着,她开始指挥党建国和党建华,把东间屋里的坛坛罐罐、麻袋包袱,小心翼翼地挪腾到西间去。
腾空地方后,她亲自把那台崭新闪闪发光的缝纫机,稳稳当当地安置在东间最亮堂的窗台下。
看着那锃亮的机头和黝黑踏板,李春花眼里闪着光,仿佛看到了未来给一家人缝缝补补,甚至可能接点零活补贴家用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