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也不怠慢,立刻坐到党建国的办公桌前,铺开稿纸,笔走龙蛇。
党建国强撑着病体,挪到桌边,逐字逐句地审阅、修改、补充。
报告完成后,他签上自己名字,郑重地交给刘飞:
“快!立刻送呈种苹果部长经济的某位高层领导!十万火急!”
就在刘飞带着报告飞驰而去的时候,四九城的高墙深院内,一场关乎亿万生死的博弈也在紧张进行。
其他几位忧国忧民的长老和阁老,同样看到了迫在眉睫的春荒危机,正通过各种渠道,以各种方式,向最高决策层痛陈利害,阐述紧急进口粮食的极端必要性和刻不容缓的紧迫性。
其中,一份措辞恳切的阁老报告被紧急呈送:
报告要点:
“华夏正面临明年春荒的严峻挑战,此困难必须坚决克服!
除中央已部署的一系列方针政策外,考虑紧急进口十二亿斤(约60万吨)或更多粮食,实属必要!
此乃‘刀口之粮’,若得之,对稳定国内粮食局势、渡过此次灾荒,将起到不可估量的关键作用!
以上意见,如蒙同意,请火速办理进口事宜!时机稍纵即逝,若运输迟滞,则粮到无时,效用尽失!”
这份报告,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块巨石,激起了强烈的回响。
二长老审阅后,挥笔批示:
“应按报告所述,立即照办!刻不容缓!”
报告最终呈送至大长老案头。大长老凝神细阅,沉思片刻,提笔在报告上留下了力透纸背的批示:
“完全同意。能进口二十亿斤(约100万吨),更好!”
历史,在这个时空的节点,被一只无形的手悄然拨动。
得益于党建国等人的提前报告和奋力疾呼,得益于高层中务实力量的据理力争,剧情里那份至关重要的进口粮食决策,比原本可能发生的时间,提前了近两个月!
这两个月,在饥饿的煎熬面前,是何等的宝贵!
它意味着更充裕的采购时间,更灵活的运输安排,更早地将救命粮送到嗷嗷待哺的灾区人民手中!虽
不能根除灾荒,却实实在在地挽救了无数生命,极大地缓解了灾情的蔓延,为华夏大地争取到了喘息之机!
当这个消息辗转传到党建国耳中时,他正裹着军大衣,小口喝着刘飞用王利民送的奶粉冲的热饮。
他沉默了很久,烧得通红的脸上,终于缓缓地绽开了一个无比释然的笑容。
他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仿佛看到了那些因粮食早到而得以存活的陌生面孔。
“值了……”他低声呢喃,带着穿越者独有的复杂心绪,“这一遭……总算没白来。”
几乎与此同时,二长老在深入调研后,提出了一个具有开创性的思路——“以进养出”政策。
其核心在于:利用进口的原料和半成品,在国内进行加工生产,再将成品出口创汇。
这类似于后世的“来料加工”模式。
这一旨在增加外汇收入、盘活经济的政策构想,很快在长老会上获得通过,并迅速在粤省宝安县(即后来的深圳)展开了试点。
原来,我们早就有过各种经济政策的尝试了啊。
1960年11月8日,农历霜降刚过不久,宜结婚、会亲友、出行、打扫、搬家、合婚订婚、签订合同、搬新房、开业、订盟、动土、祈福、栽种、盖屋、安葬、安门、挂匾、祭祀、求医、修造、治病、起基、收养子女、开光、求子。
霜降已过,寒气侵骨。黄历上密密麻麻的“宜”字,在灰蒙蒙的四九城冬日里,显得格外刺眼又带着点荒诞的期许——
对于城外方圆千里哀鸿遍野的灾区而言,最大的“宜”,或许是“宜活命”。
进口粮食的大事终于拍板,刘飞也回到了岗位。
党建国卸下千斤重担,长长吁了口气。
他利落地给自己开了张证明,将民工处那一摊子事一股脑塞给刘飞和刘侠,跨上那辆突突作响的助力车,突突突地驶离了郊外的院子。
有一件筹划已久的私事亟待解决——给自己找个家”。
他没有先回家,而是车头一拐,径直骑向了附近的居委会。
这里早已人声鼎沸,不复往日的清静。
门口排着蜿蜒的队伍,院子里围着不少了操着各地口音、面黄肌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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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大多是眼神惶惑的妇女和半大孩子,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烟草、汗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绝望气息。
居委会的工作人员个个脚下生风,嗓子嘶哑,正焦头烂额地登记、安抚着这些从死亡线上挣扎到“首善之地”的“逃荒嫁”或“投亲者”。
去年是第一年,多少还能勒紧裤带熬一熬,今年这光景,是真的山穷水尽了,活不下去的人只能背井离乡,涌向这些大城市——算是希望之地。
党建国挤过神色木然的人群,找到一个看起来还算干练的办事员问到:
“同志,您怎么称呼?”
那办事员抬起头,眼袋深重,揉了揉太阳穴,强打精神说到:
“同志,我姓张,叫我张哥就成。有啥事?”
看着,声音都带着明显的沙哑。
“张哥?”党建国心里乐了,这透着市井亲热的称呼正合他意,说到:
“张哥你好!我是咱南锣鼓巷95号院东跨院的居民,党建国,在城外民工处有正式工作。”
接着党建国顿了顿,脸上露出无奈说到:
“家里情况特殊,父母都没了,就我和一个上学的弟弟。
我这婚事啊,一直没人张罗。
城里姑娘一听我这条件——孤儿,还拖个‘油瓶’弟弟,都直摇头……
这不,听说街道办有通知,咱居委会有外地逃荒来的姑娘?
我就寻思着,能不能响应号召,给国家减轻点负担,也给自己踅摸个知冷知热、能踏实过日子的伴儿?
只要姑娘不嫌弃我家就成。”
“哎呦!党建国同志!”张干事黯淡的眼睛瞬间像通了电的灯泡,唰地亮了!他一把抓住党建国的手,用力摇晃着,热情的说到:
“太好了!太感谢你支持我们工作啦!你是不知道啊!
现在咱四九城的大龄青年找对象是老大难,可一听说是外地逃荒来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嫌弃没户口、没定量,负担重!你这思想觉悟,高!真是帮我们解决大难题了!”
他拍着胸脯,愉快的说道:
“放心,张哥指定给你挑个模样儿周正、能干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