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帮助？”
党建国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破，
“啥时候给的？那是看着我们在棒子那儿真把鹰酱顶住了，觉着有利可图才跑来的！
跟做生意一个理儿！等我们快‘上市成功’了，他才跑来‘投资’想分杯羹！
**价值，那是真刀**打出来的！
再说那些装备——”
党建国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
“是‘卖’！刘大主任，是‘卖’！
白纸黑字，真金白银！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是两个国家？
各自代表几亿人，利益当头，哪来那么多‘兄弟感情’？”
刘飞彻底沉默了，脸色有些发白。
党建国看他被打击得有点狠，心里也有些不落忍，主动岔开了话题：
“棒子那边打打停停，谈谈扯扯，我看也快收尾了吧？”
刘飞闷闷地回了一句：
“报纸上不都写着吗？我知道的，跟你看到的一样。”
这对话模式如今已成常态。在刘飞心里，党建国早已不是那个普通的工作人员，更像是能平等交流、甚至常常能点醒他的特殊存在。
而党建国，上辈子没当过官，这辈子也只短暂当过“提线木偶”，骨子里带着一种超然，甚至有些“口无遮拦”。
这种态度，既源于他穿越者的“先知”带来的自信，也带着几分对当下时代洪流的漠然。
党建国点点头，顺势将话题引向未来：
“嗯，这场仗一旦尘埃落定，咱们就得卯足劲搞建设了。
四九城作为首都，肯定要承接大批重点工业项目。
你这区里的大管家，心里有谱了么？别到时候手忙脚乱。”
刘飞皱着眉，似乎还有些意难平：
“仗是打赢了，可那条停战线……总感觉像根刺，扎在那儿，不够痛快。”
党建国简直被他气笑了：
“我的刘大主任哎！战争是**的延续，是为**目标服务的！
现在这局面，恰恰是最好！
既挡住了老大哥想借机在半岛扩大影响力的手，
又实实在在地打出了我们的**价值——逼得他不得不帮咱们建工业体系！
更让全世界都看清了咱们的拳头有多硬！
这国际地位，不就立起来了？
你还想咋样？一口气把鹰酱推下海？
现在亚洲风头最盛的可是三哥！人家刚把葡萄牙赶出果阿，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在人家眼里，咱们说不定还是个小老弟呢！”
刘飞被他一顿抢白，思路也清晰了些，叹了口气：
“也是。
这么看，倒真没有绝对的输家赢家。
老大哥在北边保住了影响力，鹰酱在南边站稳了脚跟，两个棒子都立国了。
我们呢，守住了家门，最重要的是拿到了工业化的入场券。
工业……这才是根本啊！”
党建国眼睛一亮，带着点调侃：
“哟呵！没看出来啊刘大主任，您这觉悟，也是个‘工业党’啦？”
刘飞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一直就是！”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方才的凝重气氛一扫而空。
笑声渐歇，党建国收敛神色，正色道：
“有件事，你琢磨琢磨，以建议的形式往上递一递。
有些地方我们可能要考虑调整点儿，给那边靠海的地方喘口气儿。”
刘飞一愣，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
“什么？调整？这……”
党建国抬手止住他的疑问，眼神锐利：
“别急，听我说完。调整可以，但有个条件：
靠近那边，必须要考虑到有自己的喘气地方！
至少得三十公里宽的地儿！”
刘飞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地图，更懵了：
“喘口气儿的地方？这……这怎么弄？
你想从那边谋划一个可以喘口气的地方？
这……这想法太……”
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提议的大胆和怪异。
“没错。”
党建国语气斩钉截铁的说到，
“就是要在那条边给咱们留个活眼，让咱们能够喘口气儿！
你只管把这条建议附上：象征性地换一小点给北面的棒子，换取靠近那边的地方，这样可以获得三十公里宽的喘气地方。
另外，南边帮猴子打高卢鸡的事，也不能白干！
援助可以，但必须收钱！
真金白银，或者用他们的矿石、橡胶来抵！
如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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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有人反对，你就拿老大哥说事——他们援助我们，不也是要钱的吗？
咱们凭什么当冤大头？”
此刻党建国内心疯狂吐槽：
与其等到未来关系微妙时为了“大局”忍气吞声吃哑巴亏，不如趁现在他们急需我们支持，把该拿的战略利益攥在手里！
那边有了能喘口气的地方，整个儿就活了，对国家的战略价值不可估量！
给北面点的东西，既能安抚，又能在地缘上微妙地割裂他们与北面毛熊过于紧密的直接联系，迫使他们更依赖我们。
不过……这建议，恐怕会被某些视老大哥为圭臬的人，比如某些那边过来的同志，视为大逆不道吧……
想到了某些人啊，党建国内心微微摇头。
这些人，威望远不及大长老，又有些急于求成想证明自己，结果往往事与愿违。
书斋里的理论家气质重了些，带着点精英的疏离感，对基层工农和庞大官僚体系的真实脉动把握不足。
比如后来搞的什么“合同制官员”，简直是古代“吏”与“官”分流的翻版；
还有那自留地的政策，不就是井田制的PLUS版么？
说到底，还是在历史的故纸堆里打转。
关键是老人家好不容易压住了那些想当“新勋贵”的集团，某些同志却近乎大踏步地放权给官僚体系，后面出那些幺蛾子也就不奇怪了。
当然，这责任……老人家自己也得背一部分。
人选是他定的，权是他放的，为了维护某些同志，连很多位高权重那样的人物都……
东北那边也……
唉，直到发现路走歪了，再想挽回，拼着一世英名也搭进去了，终究还是……
老人家真是殚精竭虑地扶上马送一程，奈何……天灾人祸，给了对手绝佳的机会……
刘飞看着党建国眼中闪烁的近乎洞穿未来的光芒，虽然对“喘口气儿的”的提议仍感震惊，但长久以来形成的信任让他重重点头：
“好！这事我记下了。还有人口普查的数据，你赶紧去把最终结果整理出来。”
“得令！”
党建国瞬间从“战略家”切换回“嘴强王者”的轻松状态，愉快地应了一声，转身麻利地出去干活了。
啥是似乎洞穿未来，党建国是正儿八经的未来洞穿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