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楚烁尧上楼，一楼只剩下乔如意一人后，系统兴奋地疯狂叫。
“啊啊啊啊，你好懂啊！”系统像病毒入侵似的来来回回说同一句话。
分明知道无法降低音量，乔如意还是揉揉耳朵。
“放过我吧，你这也太大声。”
系统不叫了，转为控制不住的“嘿嘿嘿”。
如果乔如意的攻略是一场游戏，那刚才她搂着楚烁尧，对待懵懂稚童般抚摸他后脑勺的画面，绝对能做成CG！
系统美美地回味着。
楚烁尧仓皇下惊抬起脸，迷恋地望着乔如意，不带攻击性的眼神透着些迷蒙，仿佛身处梦境。
真好品啊，如果系统有实体，身后还有背景板，此刻它肯定捧着脸，身后冒花花。
系统决定在游戏策划里写上这个环节！
“说个晚安而已，还是他先抱我的，你也太夸张了吧。”乔如意展开皮草，盘腿坐下。
“我恨你是个木头！”系统愤愤地说。此时此刻，它切身体会到老板把它丢来这个世界时的心情。
乔如意“哼哼”两声：“我要是木头，你还能看到这一幕？”
系统反应似的安静了好几秒，随后它倒吸一口气，无比激动说：“原来你在扮猪吃老虎吗！”
“谁知道呢？”乔如意含含糊糊地说，也不知道是真的扮猪吃老虎还是为了显得自己很厉害骗一骗系统。
系统嘟囔她好几句，乔如意充耳不闻。
她正要梳皮草，视线里出现一抹亮色。
亮色小得隐蔽，若不是她正好坐在旁边，一定留意不到。
她手指触碰亮色，亮色一下附着在指尖上。
那是一截很短的黄色线，约莫一个小拇指指节的长度。
她疑惑地扭头看楼梯。
迟山丽和楚烁尧都有带线，但迟山丽的是缝合线，这黄线是楚烁尧的。
楚烁尧说面罩没做好就是要用这黄线再作补充吗？
乔如意有些好奇楚烁尧要给她做怎样的面罩了。
系统适时说：“你的法衣就是黄色的。”
乔如意将一层层法衣往下翻，翻到最底下的黄色法衣。
衣服的黄色比黄线要更浅一些。
她搓搓手指，黄线化作小小一团，落入壁炉里，转眼消失不见。
楚烁尧想给她惊喜，她就假装不知道她发现了吧。
乔如意重新将注意力转回皮草，专注打理起来。
风雪声、壁炉声、梳子声交织成了白噪音，不算静谧但足够恬静的夜晚，心也安宁了下来。
将打理好的皮草盖到腿上，上半夜还很长，她取出一本闲书来打发时间。
看了不知多久，翻涌而上的困意化作一个哈欠，眼里溢上泪花。
她将书放一边，拍拍脸，让自己清醒。可强大的困意难以战胜，她索性站起来，贴着墙在屋里走走转转。
系统：“如意，外面有东西。”
突然的声音吓乔如意一跳，听到内容又被吓到。
这次是彻底精神了。
她正走到门与窗之间，闻言，警惕地看看门口又看向窗户
几张注入灵力的符隶贴在了墙角，若有东西强行闯入，符隶提醒注灵者。守夜人需要做的，是暂做抵挡，等队友下来。
“能看到是什么东西吗？”乔如意问。
“外面太黑了，我没安装夜光模式。”系统回答。
三更半夜在屋外打转，肯定不是好东西。她屏住气息，一手抽出洞箫放到嘴边，另一手迅速给队友们发消息。
乔如意：【外面有东西，快下来，急！】
她将玉符收起，不知道休息的队友们能不能及时看到消息。
“只有一个东西吗？”乔如意问。
她修为低，这种需全神贯注的时候不敢轻易将神识探出去。
还好有系统在。
“对，我只探测到一个生命体。”系统说。
一个，那她能拖一拖，等队友觉察到动静后下来。
正想着，忽然，她发现每每夜晚便像贴了块黑布，什么也看不见的窗户上透出别的颜色。
为免暴露位置，乔如意贴得离墙更紧，眯着眼看。
那生物凑到了窗边。
乔如意的心跳快了起来，她所在的位置无法看清楚对方，但能看到两道红光。
红光？什么东西身上会有红光？总不能是拿着两个红光手电筒的人吧，这个世界都没有手电筒。那有可能是拿着会发红光的法器的人。来这干嘛，抢休息点吗？
乔如意头脑风暴，瞬息间，各种想法一闪而过。
一只手拨开混乱的思绪，从飞乱的想法中抽出一条答案来。
是兽眼。
屋里的光源打到兽眼，又被反射出去，这红光像夜晚的猫眼。
会是陆无归发现的那只阳雪豹吗？在陆无归离开后，那只阳雪豹循着脚步和未散的气息摸到这里来。
还是说，这附近还有其他凶兽？
符隶没有动静，未知生物没有触碰木屋，只静静观察。
高度集中下，听觉无比敏锐，壁炉燃烧的火声变大，仿佛能听到它的呼吸。
她不敢乱动。与未知生物僵持着，怕未知生物觉察到它右手边不过两三步的位置站着个人类。
不知过了多久，系统说：“走了。”
乔如意松了口气，后背渗出了薄薄的汗水。
好可怕，如果她还坐在原位，一抬眼就会和未知生物对视。
“它在外面待了多久？”乔如意问。
系统：“不到三分钟。”
居然没到三分钟，乔如意觉得跟过了一个世纪似的。
她上楼敲门后坐在楼下等大家下来。很快，楼梯传来动静，映入眼帘的是着装整齐，衣服毫无褶皱的池锦弦。
他从黑暗的二楼往下走，身形渐渐被照亮。
今晚负责守夜的正好是他俩，她负责上半夜，池锦弦负责下半夜。
“抱歉，方才没留意消息。”池锦弦握着玉符，仿佛刚刚才打开。
乔如意摇头。
他坐到乔如意对面。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下来了，面容或多或少都有些凝重。
楚烁尧比起凝重，更多的是自责。
见大家都在，他没将话说出来，坐到乔如意身边，用口型跟她说：“我刚刚应该留下来的。”
乔如意用口型回：“我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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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守夜。”
意思是别将她当做需要陪同需要保护的对象。
楚烁尧懊恼，他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
他知道乔如意有自保能力，都能从修为高她好几阶还被惹怒的凌风狼王下逃走，他当时不也被剑上成功逃脱兴奋又猖狂狂炸狼王的她所吸引吗？
可知道是一回事，他不想让乔如意遇上危险，哪怕遇上，也希望当时她身边的人是自己。
乔如意收回视线，没和楚烁尧接着说悄悄话，复述起刚才的事。
“我看看。”听完，陆无归起身就想往外走。
“等等等等！”乔如意忙拽住他。
陆无归抿唇，看着情绪不佳。
是他暴露身形才引来这样的事。
“它能跟过来，我也能跟过去。”他解释出去的原因。
若要顺藤摸瓜，现在正是最好的顺着它的脚印找到他们栖息地的时候。
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外面这么黑，出去什么也看不到。”乔如意说出拉他的原因。
陆无归想起什么，看向乔如意，目光焯焯。
乔如意不太确定地犹豫说：“你是需要安慰吗？”
不是，但陆无归细思一番，也想体验一次被朋友安慰，于是又抿唇，用不回答来默认。
乔如意沾沾自喜于自己越来越了解陆无归了。
开口安慰说：“就算真的是下午的阳雪豹摸过来，跟你也没关系。谁知道它会来呢，再说它也没攻击我们，只在外面看了两眼。若没有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凶兽的痕迹。”
乔如意直视着他的眼睛，字字坚定地说完。
陆无归的眼睛清澈干净，所有情绪都能透过这双眼睛被人读懂。
他好像没那么自责了，乔如意想。
正想着，陆无归朝她摊手。
什么意思？乔如意不解。
难、难道她理解错了？陆无归不是想被安慰？
看似淡定的乔如意，内心尴尬死了，前一秒的沾沾自喜成了后一秒的坐立不安。
听完朋友安慰的陆无归感受着油然而生的陌生感觉，从中品味出丝丝喜悦来，自责转换成更迫切的动力。
“夜明珠。”他言简意赅。
乔如意强忍住尴尬，不解地看他，什么夜明珠？
“山谷生火，找树枝的时候。”陆无归提醒。
原来看着她是想要这个，乔如意终于懂了。
她默默将夜明珠递给陆无归。
“这个看着亮，可外面这么黑，只能起到杯水车薪的作用，”乔如意说，“而且哪怕你真能看清楚脚印看清楚路，跟上去之后被阳雪豹包围怎么办？”
陆无归想说什么，池锦弦悠悠来了句：“是啊，陆道友别任性了，大家都会担心的，就按着原本的计划来吧。”
陆无归悬在乔如意面前的手落下，睫毛遮住眼睛看着有些不开心。
“夜间有风雪，明早就看不见它的脚印了。”陆无归解释他必须现在出去的原因。
乔如意拍拍他的手臂，认认真真地说：“安全比这些都重要，我们得一起走到秘境的最后。”
陆无归睫毛轻颤，蓦地抬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