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也就不是人了啊。”
杨过心领神会。
既然贪求了非人类的力量，那一定会付出代价。
陆地神仙需要集齐龙凤，麒麟玄武的特征，到时候也就是陆地神仙。
“原来羽化是真的，飞升也是真的，传说中的上古大神有人身蛇尾也是真的，但条件如此苛刻，羽化飞升之后还能变回人类的躯体吗？”
杨过看到了飘渺子留下的真相。
倘若逍遥子也看到这一重，应当也去寻找各种天材地宝了。
自然也没法留下什么绝世神功。
“飘渺子前辈留下的图谱，加上不良人袁天罡留下的不死药典，已是一条通往陆地神仙的路。”
“而我已炼化麒麟血，得知极北之地自我冰冻的炫玄武，千秋宫藏有火凤髓。”
“天时地利人和，还差一个真龙玉！”
杨过从遇到海蛟，死去的海龙，再到尝试渡劫的墨蛟龙。
这一路走来距离真龙越来越近，也能感受到在所有灵兽之中，没有一个能够比真龙更加高贵，因为太难了。
真龙的诞生是无数异兽去前仆后继，只为争取一个永生的机会。
可想要度过的每一道坎都何其艰难。
吞食鲛珠，逆流而上，横渡雷劫。
任何一条都足以彻底留下一个为之拼搏数百年的生灵。
墨蛟死去之后的毒血雨至今让杨过记忆犹新。
山海经记载有古之相柳，血液洒落在地就会形成毒液，荼毒千里的庄稼，使其颗粒无收。
“古时想要化龙的异兽何其之多，强大如相柳或许已经成为了龙一个级别的灵兽，只是已经愈发强大，到了另一个阶段。”
杨过不知道上古异兽的强大。
纯粹是自己在修炼古法。
像是这条缥缈子留下的长生之路，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去尝试，因为任何一种灵兽在同时代都是缺失的。
譬如说当世就毫无真龙的消息。
玄武的真假有虚竹来验证，但是其他几位呢？
火凤凰在千秋宫殿消息犹如一个幌子。
天知道里边是谁人布置下的陷阱。
只是要获取长生的武夫，几乎是要抢着往里边挑。
蒙古大山，赵宋天子。
二者更是不顾一切要各路高手与兵马要去讨伐。
为的不正是长生二字。
认为了多活几年可以付出全部家财，更何况是坐拥天下，只想能万寿无疆的帝王。
“长生当真是诱人，对我而言就犹如一场游戏的终极目标，是满级的象征，虽然不知道抵达目标那一天是否会寂寞，但也得先到达再说。”
杨过欣喜的让自己暂时不乱考量。
所有的思绪归于一处。
再等到醒转之时。
虚竹已在旁边逍遥御风，凌空漂浮着参悟武学。
一感知到杨过醒来。
本来参悟其中的虚竹当即醒来，未曾有一丝一毫陷入石壁武学的征兆。
可见其境界之高，已非凡人。
“杨兄弟可有所感悟？”
虚竹不抱有希望，如若不能为逍遥派留下什么，那也是天命，他不该强求。
“前辈。”
杨过知道虚竹是坦诚相待，此地是灵鹫宫，也是如今逍遥派武学最高深莫测之地。
全部武学加起来可是囊括了真正的不老长春功，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等各类武功在内。
综合来说是一门高深莫测的灵鹫宫武学。
当然在逍遥派未曾有这个分支，皆为逍遥派武功。
练成之后堪比杨过的瑜伽密乘的大功告成。
现在虚竹的造诣就能证明这一点。
杨过将降龙十八掌简化，也是所有外功与剑法的万法归一。
而虚竹凭借天山折梅手做到了这一点。
相当于杨过有几十门武功来对抗虚竹以逍遥派武功为主的功力。
这也足以证明逍遥派武学的高深莫测。
只是瑜伽密乘着实是密宗武学不可忘却的绝世高手，如同达摩祖师在禅宗武僧的地位，皆是一个时代的陆地神仙。
所以才有九阳神功自行增长内力的特性。
而值得一提的是。
九阳神功诞生于斗酒僧认为九阴真经武学太过强求以柔克刚，认为内力还是要阴阳兼具为好。
瑜伽密乘是密宗武功，从金轮法王的龙象般若功，达尔巴的大力金刚杵法来看，的确是刚猛一路。
“世上武学历来是反复验证，反倒是这夺取他人内力，炼化心魔的心法特性向来也是逍遥自在的道门所擅长。”
杨过得以在心底验证各门各派武功的差别。
当即欣然一笑。
“前辈，这最后一幅图依我所看并非武学，乃是一门普普通通的图谱，记录了人如何成为陆地神仙的过程，需要拥有先天之人，分别吞噬麒麟血，玄武晶，火凤髓，真龙玉。”
“至此将羽化飞升，成为那长生武夫都在追求的陆地神仙。”
“缥缈子前辈所留的隐秘，也是逍遥派祖师逍遥子做梦都想做到的境界，因此他格外珍惜，将这灵鹫宫留给了自己的大弟子。”
“看似这位逍遥子前辈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无崖子，实则却对大弟子天山童姥有所亏欠，在她无法得到挚爱之后，给予了一个可以求取武夫长生的机会。”
杨过说明缘由。
本来为之迷惑的虚竹霎时间恍然大悟。
所谓当局者迷。
虚竹多年参悟石壁早已将其想做了武功，亦或者是古怪文字来模拟人的图谱与经络。
前者是需要拥有高深内力才能练成武功，后者本是太玄经参悟的奥妙。
可见虚竹如今武学造诣之高。
但杨过说破这一层之后却也让虚竹顿时心中豁然开朗，大笑不止。
“杨兄弟说的对，这哪里是什么武功，分明是图谱，这不正是人长出了蛇的尾巴，龙的双角，凤凰的羽翼，我的甲片，你的鳞片？”
虚竹仰天大笑。
多年来的迷惑接触，早知如此，他一定会在一甲子前就与李青露一起坐化。
何须妻子承受多年来对于长生不老的煎熬。
“杨兄弟果真是奇才，追求长生而不为长生所惑，看来这七宝扳指本就合该你来戴。”
虚竹登时要从石壁密室离开。
前去告诉李青露这个喜讯，二人就此迎接寿元将近，那按照妻子的寿元也至少还能活个一甲子。
游戏人间也好，与旧友相聚也罢，即使哪也不去就在了灵鹫宫看着天山白雪也总算是好的。
“前辈。”
杨过却是没忍住，一只手止住了虚竹。
“这石壁内既然刻有天山童姥真正修炼的不老长春功，又因何不告知令夫人，偏要使其自行参悟出一门有缺陷的伪心法来？”
“天机子的心智缺陷，妒忌偏执也因此而生！”
难道虚竹还会生出害人之心吗？
绝无可能啊。
以杨过对虚竹的了解，这位前辈纵使是自己去死，也绝不会去害别人。
”杨兄弟，你既然要成为下一代的逍遥派掌门，我观你体内小无相功造诣已不弱于我夫妻二人，北冥神功实则始终，只剩下我与三弟体内的北冥真气。”
“因此逍遥派在世上的三大心法只剩下两门，这不老长春功甚好，只是修炼之苛刻，却也是吾等再也没法练了。”
虚竹怎么会想着坑自己夫人呢？
当然是他们在成年之后根本没法练这门武功。
顺着石壁上不老长春功的条件看去。
“不老长春功需要在十二岁魂满神足之前修炼，且打下结实的内功基础。”
“这不可能，你体内就有不老长春功的真气，你那时已有二十多岁！”
杨过觉得这一点条件绝不能。
天山童姥是符合的。
但是虚竹如何能做到？
真要是这么苛刻的话，逍遥派可是能够必须传功的，将虚竹体内不老长春功的真气给予李青露，那不是也能长生了？
“修炼时需要有各种纯净的鹿，兔，熊之血作为弥补，这比起那些练魔功的人来说倒也算正常，至少不伤及人的性命。”
杨过又否定了一个条件。
难道真是虚竹不允许夫人和义子获取长生？
“是心境啊。”
虚竹目光悲凉。
“如若心境不足，要想修炼不老长春功就会心生魔念，之所以要求十二岁之前修炼，且有高深内功最为基础，实则是有三个条件。”
“其一，能参悟高深内功，意味着此人天赋异禀，是百年一遇的武学奇才。”
“其二，拥有内力基础，则要此人根骨极佳，不仅可以领悟，还能获取数倍于常人的修炼速度，石壁武功至少要普通人练灵鹫宫武功到四十多岁才能来看一眼，否则会走火入魔而死。”
虚竹说的没有错。
要想练不老长春功的前提就是十二岁可以拥有三五十年的内力！
这根本不可能。
可见天山童姥的天赋有多变态。
“此外还有一点，有高深内功的内力打好基础之后，修炼不老长春功之后，自身三焦失调，实则是要人为控制自身的精气神。”
“尤其是控制心神，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如若心境不够纯熟，极其容易癫狂，当年童姥天赋异禀，却是因为师妹李秋水的暗算，使其心魔滋生，难以自控。”
虚竹说出这番话的意思就很简单了。
只要内力足够，不老长春功就能修炼，年龄限制都不算问题。
之所以限制年龄就是因为人年纪越大，所思所想越多。
像是天山童姥将要不老长春功大成之时，心思已经杂了，开始对师弟无崖子有所欢喜，因此才会被李秋水暗算。
“需要一个人心思单纯吗？修炼此功的年龄限制原来是这个用处。”
杨过明白。
李青露和天机子都不符合。
“天机子并非纯粹，而是常年主宰灵鹫宫，心性不够成熟，本来就是顽劣，本该由我来教导，只可惜一生无儿无女，终究是不懂教育子嗣。”
“夫人天资聪慧，却也太过聪明，她与我痴念颇深，也练不得此功，我当年破戒之后，在临危之下被童姥灌注内力，却是偏偏那一刻全无杂念，一心想着如何救人，否则也会走火入魔。”
虚竹说明此理。
意味着真正的不老长春功是杨过都练不成的，因为从穿越到武侠世界开始，杨过就已经心思不单纯了。
根本就练不成这真正的不老长春功。
即使再可惜也只能认栽。
“好在瑜伽密乘已有了效果，但给其他人也未必不能练。”
杨过将不老长春功记在心底。
心想不老长春功即使到了逍遥子手里也很难练成啊，难道逍遥子真拥有了赤子之心，可以返璞归真？
杨过走出石壁密室。
灵鹫宫尚且无人察觉。
二人站在洞府里打造出有天窗的庭院里。
飞雪飘落。
虚竹与杨过皆是一身黑衣。
雪落只落了几片就尤其显眼。
“前辈莫怪，这练武之道总是条件千奇百怪，学不成那就暂且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