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蜀大祭司摇晃着身躯，不住捂住心口。
“练得先天真气本就是人定胜天的极致，你还想要再往前走，每一步皆是雷霆，大祭司能活一百几十年已是天数。”
杨过也学着用古蜀语的发音。
听得古蜀大祭司都侧目看来，反而大笑：“没有绝，蜀的话还在，一切就都在，我问你，现在巴蜀可为天下之首？”
天下之首？
杨过差点表情绷不住。
古蜀灭了一千多年，甚至接近两千年了，怎么可能让巴蜀成为天下之首。
“古蜀语已经失传，我所说的不过是一位道门高手用一生时间查阅古籍，推测出的古蜀语，而他已经去世了。”
杨过这句话无疑是剿灭了大祭司心底最后的期望。
本以为古蜀至少能够占据未来一席之地的。
“不可能，巴蜀秘术颇多，以蛊毒可行鬼神之事，以机关傀儡可做人间之主，何人会舍弃蜀之传承？”
“那道门又是何方神圣？”
古蜀大祭司怒视杨过。
可杨过知道，这黑金长袍与黄金面罩之下根本就没有人。
真正在说话的是长生蛊，吞食最后一位大祭司的长生蛊取代他，像是慕容复体内的蛊虫一样，成为新的一个自以为是的人。
这算什么！
蛊虫，还是虫人？
“巴蜀秘术确实有趣，不过再后来古蜀覆灭之后，蛊术与机关术依旧大行其道，高手如云，直至近两千年过去，各类奇术已经沦落为了旁门左道。”
“道门则是寻道求仙之人延伸而来的武学派系，比起你们问道与天，求问鬼神，道门更相信自己就可以成为神仙。”
杨过无疑是在古蜀大祭司跨越时间来说两个时代的江湖。
在古蜀国还没有覆灭时，根本就没有先天真炁与武功一说。
那时的古蜀基本上每个人都修炼异术或锤炼体魄，因为没有人认为这是什么高不可攀的东西。
只是那些真正好的传承与秘籍，自然是在大祭司这些人手里，普通人作为奴隶也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接触到。
“万物有灵，人当然可以成为神灵，只可惜我们发现的太晚，一切都晚了。”
大祭司反而没有惊讶后世之人的智慧。
他只是苦笑自己的运气不好。
“根据记载，我们产生祭司的数量在减少，在以往每一百二十年里可以产生至少十多位祭司，可在是继位时只诞生了我一个祭司。”
“大祭司从祭司里选出，这意味着当我成为大祭司时，只有我一个人强大，而巴蜀的力量已只剩下了昔日鼎盛时的十几分之一。”
“可以沟通先灵，学得秘术的人越来越少，本来极其易懂的道理，能够领悟的人却在日夜减少，使人不再被先祖与神灵垂青。”
“当巴蜀鼎盛时拥有十几位可以神力沟通神灵的祭司，一位击败他们所有人的大祭司，而我成为大祭司时甚至没有对手。”
大祭司在讲述巴蜀最后的落幕。
很显然。
当他通过古籍记载发现古蜀高手在暴减之后就明白一个辉煌的大世早已过去。
在先秦时代，高手不是多来形容，是想要多少的问题。
比如战国时的魏武卒全都是培养的死士，每一个都要锤炼的横练硬功到没有罩门，刀枪不入的地步，且各个都是外功高手，力大无穷。
可想而知拥有上万，甚至数万个丐帮大仁分舵主雪满山一样的高手作为一支死士，在战扬的战力会有多恐怖。
古蜀鼎盛时那十几个疑似拥有神力，实际为先天真炁的高手，在一位活了接近两百年的大祭司率领下。
几乎是刺杀任何王侯将相都轻而易举，所以那时的古蜀神宫可以让古蜀国屹立不倒。
“也许是一群剑走偏锋的家伙，不过也确实足够辉煌。”
“在你们那时，巴蜀的高手很多？”
杨过没有动手。
因为古蜀大祭司与长生蛊都没有动手的想法。
“当然。”
“不过在我成为大祭司时，蜀山剑仙也断绝了啊，他们借助天外陨磁铁，上古流传下来的秘宝练功，每一个可以真正练成剑诀之人都相当于一位巴蜀祭司。”
“不是修炼蜀山剑诀成为了高手，而是高手才能练成剑诀，门槛太多，可是要断绝传承的，只是没想到我巴蜀秘术如此多而绚丽，最终也要失传。”
大祭司不是嘲笑。
是他觉得无比可惜。
接着反问：“你们之中，像你一样能成为长生种的有多少？”
“只有我一个。”
杨过在当世无敌。
“外边那些是你的奴隶吗？”
古蜀大祭司本就活在一个奴隶与奴隶主的世界。
“不是，在他们的势力里也都是高手。”
杨过话音未落。
已引来古蜀大祭司的大笑。
“果然，我猜测没有错。”
大祭司坐回他的黄金宝座。
“再过百年，像你这样的长生种将彻底绝迹，人在变得越来越笨拙，那粗俗的目光无法得到神灵垂青，永远都无法拥有神力。”
古蜀大祭司手里的权杖是纯粹乌金铸造。
他抬手试图一战。
“在我这时，人们只能活三四十载，祭司可活六七十载，从出生开始，我们就泡在药浴里，以一只只蛊虫与激发人体极致的丹药来成就祭司的一生。”
“只有大祭司可以活到普通人的几生，他们看不见我的尽头，我却从他们祖父出生，见到他们孙子死去。”
“而你和我一样是长生种，你目光比我年轻时更加炽热，你的神力更在我之上。”
大祭司挥动乌金权杖将空气震荡。
“时间不多了，神宫开启我被唤醒，长生蛊吞噬我的一切得到这份记忆，再过一会儿长生蛊会将我的记忆消磨掉，选择下一位主人。”
“所以别让我遗憾，虽然我已不是我。”
古蜀大祭司权杖敲击地面。
先天真气一瞬间激发如惊涛骇浪。
他没有招式，只有数值！
“请前辈赐教！“
杨过明白，古蜀大祭司就是第七道关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