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拉着他走到走廊角落,谨慎的施了三层屏蔽咒和忽略咒。
“给你,都是高浓度的。”斯内普从长袍里掏出一堆玻璃瓶,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多谢,西弗勒斯。”江风月接过时,指尖微微颤抖,他转身就想走,斯内普却喊住了他。
“需要我帮忙吗,卢修斯。”那个一直执着喊他学长的黑发少年此刻认真的对他说。
“你一个人可能做不了,白鲜和生骨灵我用的好,你要对小巴蒂...用,是吗?”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江风月忽然笑了。
“不。”他轻轻说,“这些都是给我用的。”
“什么!”斯内普声音陡然拔高,又在意识到不对后硬生生压成气音,他伸出手紧紧抓着他的袍子,“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跟小巴蒂有关是不是!”
“没事的,西弗勒斯,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你为什么要备上生骨灵!”斯内普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抖得不成子。
江风月笑了笑,“我只是以防万一。”
“至少告诉我,为什么,卢修斯!”斯内普垂下了头,额头像是抵上了面前人的肩膀,“别让我担心....拜托你...卢修斯。”
地窖的寒气深入骨髓,江风月看着紧紧抓着自己袍子的那只手,指节泛白,青筋暴起,却不可抑制的颤抖。
江风月沉默良久,他看着斯内普许久,最终选择说了实话。
“我要去做一件事情。”江风月的声音轻的像羽毛,“我不能让小巴蒂进入食死徒,成为黑魔王的下属。”
斯内普没问为什么,这个敏锐的少年只是执着的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问他。
“如果他成为黑魔王的下属,会威胁到你吗,如果没加入,会对你有利吗。”
江风月的睫毛轻颤了一下,片刻沉默后,他轻声回答
“会。”
“那我去,卢修斯。”斯内普突然说,“你做了会被黑魔王知道的,我去杀了他,我来做。”
“我没打算杀他。”江风月无奈的笑了笑,“我只是让他不会再跟随黑魔王。”
“那你准备这些药剂干什么?!”斯内普指着他怀里的生骨灵,白鲜,手指抖得厉害。
“只是可能会受伤。”江风月轻声说。“连我自己都不确定。”
“那也不行,连你自己都不确定会受多重的伤!”斯内普大吼道,他抓住江风月的手腕,话语里竟有着死死哀求,“就放任小巴蒂,让他去死,或者让他受重伤对黑魔王没用就好了,好吗,卢修斯...”
江风月静静看着这个内向冷静的男孩此刻慌乱的样子,他伸出手握住了斯内普的手腕,叹了口气。
“我也想啊,西弗勒斯。”他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
“可小巴蒂现在才13岁,如果是以后的他,我什么都做的出,可现在,他只是一个被父亲逼到崩溃的无辜孩子。”
地窖的阴影中,江风月的眼睛像两湾透亮的月亮泉,他轻轻抚过斯内普的脸。
“我比他大,我比你们都大。”江风月轻声说。
(审核大大您看,江风月比他们都大,江风月成年啦)
“我经历过的事情,比你们这些孩子加起来都要多,如果为了往上爬,我只能靠牺牲一个无辜的十三岁孩子替我铺路...”
他忽然笑了,在光暗交织处美的惊心动魄
“那就是我的无能。”
江风月对着斯内普轻轻的笑。
“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还是勉强有点人性的。”
斯内普怔怔的看着面前人,他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干什么,可在霍格沃茨,谁能伤你。你要干的事情跟黑魔王有关是吗,黑魔王很大可能会惩罚你,是吗。”
江风月挑了挑眉,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脸,“聪明的孩子。”
斯内普有些无措,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黑魔王时的样子,
“黑魔王和你....他和你...黑魔王不是对你很好吗,他或许会对你宽容一点的是不是?他或许不会罚你的...”
江风月摊摊手,语气轻松的好像在讨论晚上吃什么。
“没办法,我这回要故意去讨罚了。”
“黑魔王,不会原谅你这一次吗?或许...或许他会有那一次例外呢,毕竟..他或许对你有一点点的...”斯内普的声音越来越轻,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种苍白的幻想。
“真心?”江风月要被他逗笑了,他俯身,认真的告诉面前的孩子。
“错了,斯内普,上位者是不会有真心的,他永远占据主导地位,更何况那是黑魔王呢,他可以随时随地的收回给予的一切,捧你时你是天上月,厌恶你时你是地上尘,永远不要对一个俯视你的人,抱有期待。”
斯内普愣愣的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灰色眼睛里清澈如水。
江风月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人就是这样,人心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更何况黑魔王本来就没有心。”
斯内普抹了把脸,声音嘶哑的不像样子。
“一定要这样吗。”
江风月明白他的潜意思,可他摇了摇头。
“一定。”江风月笑道,“别说本身就是为了我自己的目的,所以我才这样做。”
“未来如果是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了事情,你,诺特,纳西莎,高尔,克拉布,艾普莉,哪怕与我无关,我也会拼尽全力救你们的。”
斯内普愣愣的看着他,感觉眼里酸酸涩涩的,让他止不住的想眨眼睛,江风月温柔的替他抚过眼角。
“我走了。”
斯内普缓缓松了手,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他只是期盼性的问了一句。
“黑魔王下手不会太重的吧,是吗?至少他现在还有点...有点看重你的。”
“这次错了。”江风月轻声说,“他不在乎我,我才能轻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