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骨相上来说,院子里的两个男孩看着不像堂兄弟,更像亲兄弟。
这就蹊跷了喂!
难道陶俊还没牺牲的时候,陶波就跟宋晓倩有私情?
要真是这样,陶波这营长也当到头了。
冷云浣悄咪咪的放出机器人,绕去了房子后身。
好巧不巧的,正好看到陶波脑袋肩膀在窗外,肚子卡住了,屁股和腿在屋里。
正在死鱼一样的挣扎。
因为前院有热闹看,所以人比较集中,这会儿后院没什么人。
冷云浣低声问胡梅,
“这陶波和他哥是双胞胎吗?”
胡梅摇摇头,
“并不是,他哥比陶波大三岁呢?不过两兄弟长的跟双胞胎一样,可像了,不熟悉的人根本分不出来。”
“我听我男人说,他以前认错好几回,后来陶俊为了不闹笑话,就留起了胡子。”
“我们大家伙就看这个分辨,有胡子的是陶俊,没胡子的是陶波。”
“陶俊牺牲前刚当上连长,还没来得及申请家属随军就走了。”
“听说还是为了救他弟弟的命,人都被炸飞了,就剩半个脑袋,所以陶波申请让她嫂子随军,是领导特批的。”
“那次任务挺惨的,就你家男人也是受了很重的伤,肩胛骨都被打穿了。”
冷云浣这才想起来,裴溯溟肩胛骨上有个伤疤,一用力就会凹陷下去,后背也是。
原来陶俊就死于那次任务。
“哎,也是咱们现在军事落后,我听我男人说,后来他们还遇到了围尸打援,死了十几个弟兄。”
“咱们不缺狙击手,因为当兵的能吃苦,但咱们缺厉害的狙击枪。”
这话题就扯远了。
听说陶俊的脑袋都被炸的只剩一半了,冷云浣心里默默冒出一个念头来。
她正思考可能性的时候,
突然宋晓倩叫出了她的名字,
“小冷同志,今天这事儿,要是放你身上,你能让凌兰进门吗?”
宋晓倩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想起了闫老太太那件事,她当时也在扬。
她家跟闫老太太家就隔着一户,平时真的就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所以闫老太太可没少从她家借东西,小到半瓶花椒,大到炒锅都一样有借没还。
她上门去找过一次,被闫老太太冷嘲热讽的,说她跟小叔子不清白。
她也很委屈,但她没法说。
那天在冷云浣家,眼看她三两句话,就把闫老太太装口袋里了。
就知道冷云浣看着小绵羊,实则大灰狼,是个不好惹的。
闹了那么一出后,隔天崔广福就上门把当初老太太借去的东西都还了回来。
所以宋晓倩认定冷云浣是个厉害的,再加上,眼看着冷云浣左右逢源。
她是打算让冷云浣帮她说话,觉得都是军属,咋滴也比刚到部队的凌兰亲。
但她就忘了问问自己凭啥?
冷云浣正想着呢,突然被点名,多少有点烦躁。
“我家老裴是独生子,我没有妯娌,我不知道咋办,你俩这事太复杂,你们自己看着办。”
想拿她当枪使,下辈子再练练吧!
见冷云浣不接她的茬,宋晓倩有点急了,
“那各位婶子给我评评理,哪有弟妹平白无故就往嫂子身上扣屎盆子的呢?我男人可是为了救她男人牺牲的呀!”
“就算陶波对我们孤儿寡母的照顾有加,那也是因为愧疚。”
凌兰一听,哼了一声,
“照顾你?你也好意思说照顾你?照顾的真是好啊!陶俊死后,我就没见过陶波的津贴。”
“英明打鼓的我是军属,我男人还是个营长,我却一分钱花不着,都贴补你们娘仨了,这是小叔子?”
这一来一回的,也没人能插上嘴,再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谁也不知道到底咋回事,又涉及烈士军属,都不敢插嘴帮谁。
宋晓倩见没人帮她说话,就又盯上了冷云浣,
“小冷同志,你丈夫是团长,这个家属院里,也没几个比你丈夫官还大的了,你说句话。”
冷云浣扭头一看,还真是她说的那样,跑来看热闹的军属里,就她家裴溯溟官最大。
冷云浣就奇了怪了,这边都动手了,妇女主任李彩虹呢?
这是提前退休了?!
“我又没官职,凭啥让我断案,你们的家事,你们自己处理,处理不了找妇女主任啊!”
冷云浣是来吃瓜的,不是来断案的,她好好的旁观看热闹,突然就被拎出来了,莫名其妙啊!
谁知,宋晓倩今天是铁了心赖上她了,
“小冷同志,你不能不管啊!陶波也是裴团长手下的兵。”
冷云浣头一歪,心说这话什么意思?
陶波自己不知道检点,跟嫂子不清不楚的,还怪到裴溯溟头上来了。
宋晓倩跟个马蜂一样,为了转移注意力,死死咬住她不放,那就别怪她下手狠了!
冷云浣意念一动,后窗户传来一声惊呼,
“哎呦妈呀!这不是陶营长吗?你这是帮你嫂子修窗户,卡里边了?”
这一嗓子听起来像极了老闫太太的声音。
事实上,陶波被卡的眼冒金星的,也觉得面前这挎着菜篮子的老太太,就是老闫太太。
但这就邪门了,老闫太太不是被南岛公安带走了吗?
这边嗷唠一嗓子,直接打断了宋晓倩的质问,眼看她慌的一批。
随后看热闹的先动了,都蜂拥一样往后院绕。
然后凌兰拉着一双儿女也跟着人流,往后院跑。
宋晓倩是个聪明的,就想着她不能跟过去,他得进屋把陶波拽下来。
可惜,她出发点是好的,思考方向也是对的,但陶波卡的太死了,根本扯不下来。
任凭娘仨怎么用力,也没帮上啥忙。
不得已宋晓倩让儿子拿来镐头,直接把墙劈开,这才把陶波解救出来。
但,为时已晚。
陶波眼看着大家伙儿,绕到了后院,所有人都对指指点点的。
其实陶波在屋里的时候,穿戴整齐,但为了能顺利从窗户钻出来,他脱掉了军装外套。
再加上这半天蛄蛹着想尽快脱身,所以就有点蓬头垢面,衣衫不整。
凌兰拉着孩子走到近前,二话不说就是左右开弓,两位数的大耳雷子。
直接把陶波打成了猪头。
然后身后哗啦一声,墙上出现了豁口,陶波狼狈的掉到了地上。
甚至窗框上还留下了他挣扎时,卡破肚皮留下的血迹。
冷云浣眯起眼让机器人悄咪咪的收集了血迹,又把四个孩子的头发都薅下来一根。
这事儿,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