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宜下意识想缩回手,但是转念一想这样太过刻意,思来想去还是直接道:“我观表兄耳上有环痕,想看看表兄是不是穿耳了。”
楚禅隐后知后觉发现自己靠在她肩上,有些不好意思地直起身,悄然红了耳尖,听到她这话下意识摸了下耳垂,“表妹想看我戴耳坠?”
赵佑宜心说哪敢,他们就一对假夫妻,她心里想想就行了。
“不是,只是好奇。”赵佑宜解释道,见他已然离开自己的肩膀,心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
“只是一颗痣罢了,你幼时还摸过。”楚禅隐微微一笑靠近她,任君施为的模样看得她胆从心生,暗道一句冒犯了便伸出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耳垂。
温热的触感烫得两人心里皆是一惊。
楚禅隐没想到她会直接摸上去,愣怔着望着她,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四目相对之际,赵佑宜猛然惊醒,连忙收回手,“抱歉!表兄太好看了我没控制住!”
此话一出,马车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赵佑宜恨不得跳下马车狂奔,她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口了呢!
真的是……美色误人!
楚禅隐却是勾起嘴角笑了,看上去很是开怀:“若是能以美色换得表妹欢颜,那这张脸也算有些用处了。”
“不过,我私心以为,表妹才是真正的霞姿月韵,让人见了便心生欢喜。”楚禅隐说这话的语气很是真诚,目光相对,两人直勾勾看着对方。
“表兄……”赵佑宜欲言又止。
“公子、夫人,客栈到了!”外头的影九喊道。
赵佑宜连忙下车,头也不回地奔向客栈。
楚禅隐手里拿着她慌乱之下落下的香囊,忍不住摇头轻笑:“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好逗。”
回到房间后赵佑宜把自己闷在被子里,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刚刚的画面,说好的利用呢,说好的假夫妻呢,不行!不能被美色迷惑!
赵佑宜猛然坐起身,推门进来的小晴看到她这副样子惊讶道:“姑娘,您怎么了?”
赵佑宜朝她招招手,“小晴,你过来,我问你个事。”
小晴连忙放下东西快步走过去,“什么事呀姑娘?”
“你觉得,楚王此人如何?”赵佑宜斟酌着开口。
小晴有些意外她会提起楚王,毕竟当初姑娘可是信誓旦旦的说只是合作关系,这么快就动了凡心?
面对自己姑娘那期盼的目光,小晴从脑海里搜刮这几年神京内对楚王的评价:“楚王殿下文武双全,备受推崇,且俊美无俦,性情温和,是不少贵女的春闺梦里人呢,不过没什么贵女想嫁给他就是了。”
毕竟楚禅隐是藩王,且皇帝昏庸无能,不知道哪天就起义造反了,这途中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若是谋反成功还好,若是失败岂不是小命不保。
在美人和性命之间,还是后者更重要。
听到小晴的评价,赵佑宜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她与神京的贵女不同,她一介孤女,如今最大的愿望就是手刃了狗皇帝和闵郭,儿女情长……只是累赘罢了。
冷静下来后赵佑宜起身整理发髻,看着镜中的自己深吸一口气。
此间事了,一行人收拾好行囊在夜幕降临前登船走水路前往边地。
为了不让人起疑,他们特意将物品伪装成货物,谎称是商队前往幽州。
春寒料峭,赵佑宜站在甲板上眺望无边的海面,神色不明。
“夜里凉,怎么穿得那么单薄?”披风轻柔地搭在她肩上,赵佑宜不用看就知道是他。
“表兄怎么还没睡?”赵佑宜抬头去看那高悬天边的朗月,“今夜月色很好。”
“是,今日是十六。”楚禅隐也去看那月色,“表妹今后有何打算?”
赵佑宜没有回答他,反问道:“那表兄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闻言他低笑两声,“自然是天涯海角我都随着表妹去。”
不着调。
赵佑宜暗暗评价他,花蝴蝶一个!
“表兄为何把将军令还给我?”赵佑宜想起那枚将军令,心中隐隐不安。
他们一开始说是利益交换,但是一路走来更像是楚禅隐陪着她做想做的事,她看不透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而他却对她了如指掌。
她甚至被他的美色迷惑。
“本就是赵家之物,更何况我并无意染指赵家军。”楚禅隐笑着看她,目光似水般平静。
赵佑宜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无关利益的结合,楚王离她太远了,也太完美了,没有欲望没有缺陷,也无法掌控。
到底是楚王是她的棋子,还是她是楚王计划中的一环?
她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让他放下弗州也要相随?
不是赵家在军队的声望,不是因为喜欢她,难道真的只是因为阿兄的遗愿与幼时的情谊?
赵佑宜很直接地提出这个问题。
闻言楚禅隐只是一愣,随即道:“这还不够吗?”
赵佑宜无法回答。
她想利用楚王的权势,还贪图他美色,他的回答显得她格外贪心诶。
“只要能让表妹不一直陷在仇恨里,此事了却后能够安稳一生,”楚禅隐目光真挚,“那就够了。”
关于幼时的记忆模糊且遥远,她并没有全部想起来,她不是一个喜欢回忆从前的人,如今却十分想知道当年两人之间到底是有着多深厚的情谊,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被利用。
“我已经不是当年的赵佑宜了。”末了她不自觉叹息,“我自己都快记不清儿时的我是什么样的。”
楚禅隐几乎没有犹豫道:“和现在一样可爱。”
“表兄,你真的是睁眼说瞎话,”赵佑宜忍不住笑出声,“我小时候那招猫逗狗的样,你竟然觉得可爱?”
“自然,”他这话说得诚恳,眼眸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真诚。
船只摇摇晃晃几日,赵佑宜水土不服不怎么吃得下东西,楚禅隐那把趁手的菜刀终于要派上用场,他叫人靠最近的渡口停泊,给钱的大王,船家知道这行人不差钱,也就应了下来。
“这里靠海,百姓以渔为业,我去买条鳜鱼与些食材,给你做鱼羹可好?”楚禅隐见她面色苍白,眼中不觉露出怜惜。
赵佑宜没什么精神地点了点头,“我同表兄一起。”
“表妹看着精神不太好,还是留在房里为妙。”楚禅隐忍不住皱眉。
赵佑宜却坚定地摇摇头:“我现在一闻到海水的味道就晕,表兄行行好,让我下去透透气吧。”
听她这么说,楚禅隐哪里能拒绝,让几个侍卫跟着准备下船。
一下船赵佑宜便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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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地察觉到周围有些安静得过分了,这里是渡口,却一个人也没有。
楚禅隐自然也察觉到了,两人对视一眼,手都不自觉放在剑柄上。
一支利箭划破寂静,直冲赵佑宜而来,她拔剑干脆利落地砍断利箭,目光警惕扫视周围,身后侍卫也纷纷拔剑。
一群衣衫褴褛却目光凶狠的盗匪一拥而上,嘴里嚷嚷着这一行人锦衣华服,船上定有粮食。
两方很快便缠斗在一起,楚禅隐意识到这群人是百姓,皱着眉大喊擒拿即可。
与武艺高强的侍卫相比,这群盗匪很快就被擒住,其中一人目光凶狠地盯着楚禅隐:“你们这群只知道享受荣华富贵的狗官!放开我们!”
楚禅隐很不明白,为什么两次他都被认成朝廷中人,不过这人刚刚的箭是朝着赵佑宜射去的,楚禅隐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他用剑抵在那盗匪胸口,“是你们出手在先,无缘无故想要射杀舍妹,我为何要放开你?”
“有本事就一剑杀了我!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朝廷走狗,看着万州失守便拖家带口地去江州!我呸,只知道偏安一隅的狗贼!”盗匪语气愤恨道。
“万州失守?”赵佑宜皱着眉,万州与幽州乃是抵御南蛮的防线,如今万州失守,岂非是南蛮入侵。
“对!就在三日前,闵郭这个狗贼竟然大开城门迎南蛮人入城,说什么两国交好的屁话!”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赵佑宜险些被这消息砸得头晕眼花,她死死咬了下唇,楚禅隐见她面色不对,连忙走近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我们不是朝廷中人,只是前往幽州经商,船上只有货物。”楚禅隐冷着眉眼,“告诉我们更多的消息,我们可给你一些粮食,今日之事既往不咎。”
楚禅隐看他们衣衫褴褛的样子便知道他们一开始打算劫富济贫,什么朝廷狗官只不过是遮羞布。
那盗匪思索片刻道:“我凭什么信你?”
“既然如此,影六,把他们绑起来,我们走。”楚禅隐冷声道。
“等等!”那盗匪见他这样连忙道:“我知道的也不多,闵郭到达边地后就宣布赵将军谋反被杀,大晋与南蛮签订条约,以后两国通商,和平共处。”
楚禅隐用眼神示意影一去搬来几袋粮食,随后叫人放开这群盗匪。
乱世之中,唯有够恨才能活下去,所以他不会指摘这群盗匪的行为,但是……
楚禅隐的剑不偏不倚划过那盗匪的手臂,伤口不深,但足够让他长个记性,“无缘无故伤人,这种事还是不要再发生为好。”
说完他便扶着赵佑宜登上船,此地盗匪横行,怕是没有食材可买,连百姓都落草为寇了,大晋的气数也快尽了。
“万州……闵郭这个蠢货。”赵佑宜冷笑,“本来还担心如今让他死得更名正言顺,看来他挺懂事的。”
“表妹,你还好吗?”楚禅隐见她面色依旧苍白,语气担忧。
“一想到即将见到杀害阿兄的人,我就好得不得了。”赵佑宜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楚禅隐知道此事是她的心结,不再多言,送她回房后就着还有的食材做了道碧涧羹。
赵佑宜没想到楚禅隐真的会做菜,而且手艺不错,用完碧涧羹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也可能是万州之事让人气愤,不精神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