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也可以如亲人一般。”楚禅隐继续说道。
赵佑宜提着的心慢慢落下。
楚王殿下虽然英明神武,但是说话大喘气!
这真是个不好的习惯!
赵佑宜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依旧便知此话真心,不过她哪敢和王爷称兄道妹啊,更何况他俩是拜过天地的夫妻,虽然他待她的确如同亲妹一般,但是又不是真的兄妹。
赵佑宜扯出个笑容,故作谦卑道:“王爷天潢贵胄,妾身蒲柳之姿,怎敢与王爷如同亲人一般相处?”
听到此话的楚禅隐不明所以,想上去拉着她的手,刚好此时小二端着菜上来,他不得已收回欲伸出的手。
赵佑宜自是假装没看到,“王爷,用膳罢,您不动筷,妾身也不敢妄动。”
“表妹,你我之间不需如此,”楚禅隐再迟钝也听出她在生气了,他本想说你我之间如同亲兄妹不必如此,但福至心灵下意识把这句话收回来了。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像依靠念陵兄一样依靠我。”楚禅隐观察着她的表情,夹了一筷子糍糕放入她碗中,“用膳吧,表妹。”
“可念琬无法把王爷当做亲兄长。”赵佑宜向来有话直说,“不过我也会试着信任表兄的,也希望表兄以后不要事事瞒着我。”
昨夜要不是她接到自己手下探子的情报前往郡守府,这份证据是否还会完完整整地出现在她眼前,虽然她相信楚王是真心想为阿兄报仇,但是人都有自己的利益,也有自己的欲望,所以她想做的事可以利用他人之手,但是不能完全被蒙在鼓里。
见她恢复往日的称呼,楚禅隐松了一口气,虽然表妹刚刚动怒没有表现在脸上,但那怪声怪气的模样无一不在表达自己的不高兴。
“这是自然,以后我定与表妹有商有量,不擅自做主。”楚禅隐笑着给她盛了半碗粥,“这是我特意让厨房的人做的燕窝粥,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燕窝精贵,这样的小店自然是没有备下的,一路上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住食皆是一切从简,这燕窝怕是楚王殿下特意叫人去买来的。
“表兄费心了,其实我曾经偷偷随军,算不得娇养的闺阁小姐,不必特意做这些精细的吃食。”赵佑宜接过碗尝了一口,细腻可口,的确费了不少心思。
“随军?念陵兄也同意?”楚禅隐有些震惊,虽然赵佑宜武功高强,但是今年才二八年华,早些时候岂不是十四五岁的时候,还是个小丫头呢,竟然也上战场了。
“不同意啊,所以是偷偷。”赵佑宜笑着给他夹了一筷子笋丝,“我当时藏在运粮草的马车里,阿兄气得头发都炸了!”
自父母战死,她被寄养在叔父家,那年叔父战死,叔母闻此噩耗难产而亡,一尸两命,当时她害怕赵佑黎也会战死,死活都要跟着去,赵佑黎不同意她就偷偷跟着。
最后赵佑黎看着鬓边别着白花的幼妹,突然意识到,他们赵家无人了,战场上刀剑无眼,若他有什么闪失,远在神京的赵佑宜孤身一人又该怎么办?
还不如带着身边,若是有什么万一,他也可命信任的手下送她去江州。
只不过后来赵佑黎战功显赫,帝王视他为眼中钉,没有赵佑宜在神京做人质,帝王不会放心他手握兵权。
想起过往种种,赵佑宜心生感慨。
用完早膳,两人乔装一番来到城郊,此处是平民区,但不知为何百姓皆神色警惕,见到两人时目光下意识打量一番。
两人对视一眼,皆觉得此地有古怪。
一道瘦小的黑影闪过,赵佑宜伸出手抓住,定睛一看,那是个黑而瘦的小孩,手里还拿着她的荷包。
“把东西还来!”赵佑宜目光打量这小孩,见他面黄肌瘦眉头皱得更深,“你是哪家小孩,我朝律法规定,诸盗,不得财笞五十,还不把荷包还给我。”
赵佑宜是上过战场的人,眉眼间自带杀气,那小孩被她吓得手一松,荷包掉在地上。
楚禅隐俯身将荷包捡起,周围人却围过来指责他们。
“你们身着绫罗锦缎,看起来也不像缺钱的人,何必与一个小孩子计较?”
“就是!这黑娃的爹前些年当兵去了,结果死了朝廷连抚恤金都没发,这孩子不得已才去偷的!”
“这两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哪里知道咱老百姓的艰难!早知道享受荣华富贵,却忘了如今的安定是谁带来的!”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指责起来,唾沫星子要把人淹没。
赵佑宜神情不变松开那小孩的手,不慌不忙道:“将士们为大晋牺牲自是应得到尊敬,其家属理应得到抚恤金,朝廷早已派发,若是没有收到,就要问问你们的郡守大人,而我等并非只知贪图享乐的富贵闲人,造成你们贫苦的是皇帝,是劳役与赋税,尔等何故指责?”
众人相视一眼,开始嘀咕起那位郡守大人,赵佑宜却拉着那小孩走出人群,楚禅隐抱着剑跟上。
赵佑宜随手捞下楚禅隐腰间的荷包,把里面的糕点塞给小孩,俯下身问他:“黑娃,告诉我,你为什么偷我荷包。”
那小孩狼吞虎咽吃起来,等吃完一块还想伸出手再要一块,对上赵佑宜的目光,下意识脱口而出道:“是娘亲说,你们这些朝廷的人都该死!残害忠良,杀了大将军!”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落在楚禅隐身上,显然他再怎么乔装打扮,都无法掩盖天潢贵胄的气质,不过他们此行就是为了引起那个出逃的士兵的注意,当然也会引起暗中观察他们的人的注意,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楚禅隐神色不变,目光落在那小孩身上,“放他走吧。”
赵佑宜把糕点塞给他,退后一步,那小孩得了糕点连忙跑远,生怕被别人抢走似的。
“跟上。”赵佑宜朝楚禅隐示意,百姓们对保家卫国的大将军有敬仰之情很正常,但是若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传授给孩子就值得怀疑了,毕竟虽然当今圣上是位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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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君权天授的观念深入人心,在没有确切威胁到自身利益时,不会对君王如此仇视。
那小孩脚步飞快,没一会儿就来到一条小巷子深处的瓦房前,那有个女子正在晒草药,见他回来了,语气不悦:“小朝,你又跑哪去了?这糕点哪里来的?”
小朝不肯说,只把糕点递给她,“娘亲,吃!”
那女子看他这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开始教导他不要出去偷东西。
赵佑宜与楚禅隐两人趴在屋檐上看着,这是一副极其温情的场面,这是两人的注意力都在那草药上。
“姑娘,可是小朝回来了?”从屋里走出一拄着拐杖的男子,语气很是温柔。
两人对视一眼,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小朝的父亲已经战死,这男子喊小朝娘亲姑娘,而且那女子院子里晒的是治刀伤的草药。
两人飞身而下,来到门外,院中人见到他们皆是一惊,唯有小朝指着他们道:“糕点是他们给的!”
那男子目光警惕,“你们是何人?”
楚禅隐将一物塞入赵佑宜手中,似玉的温润,赵佑宜仔细摩挲,是将军令!
“我是赵家第二十九代家主,见将军令,如见将军。”赵佑宜亮出令牌。
那人又惊又喜地往前挪动两步,看清上面的赵字才去打量两人,目光落在赵佑宜眉眼上时,悲喜交加:“少将军,是您啊!您长大了,卑职都认不出您了。”
早年随军时,赵佑宜一开始扮装男子,后来在战场上以一敌百,取得战功引人注目,军功上报前她自爆女子身份,因赵佑黎是主将,此事被压了下来,但军中将士听说她是将军之妹后直叹将门虎女,有先父之遗风,更似先母之英勇,虽没有军衔,但大家都以少将军尊称。
赵佑宜定睛一看,在他苍白憔悴的面容下看出了当年意气风发的身影,“是郑鹏大哥吗?”
“是!”郑鹏热泪盈眶,一旁的女子在听到少将军时脸色警惕担忧便褪去,连忙请几日到石凳坐下,自己则借口做饭给他们空间。
“少将军可好?将军一去,您孤身一人,身边豺狼虎豹,该如何是好?”郑鹏想起这些日子都在养伤也不敢出门,但他略微思索便知道赵佑宜的艰难。
“这位公子是?”他的目光终于落在楚禅隐身上,神色警惕。
赵佑宜连忙介绍,“这是楚王殿下,阿兄的至交好友,此番能顺利离京,多亏了殿下。”
但凡大晋百姓无人不知楚王贤名且战功赫赫,军中武将对楚王更是敬佩推崇。
“原来是楚王殿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郑鹏想要起身行礼,楚禅隐连忙扶住他,“军中人士哪里讲这些虚礼,更何况小将军有伤在身。”
“不敢担殿下一声小将军,卑职只是一介小兵,军功不显赫,幸得将军赏识,只是品阶不高,也正是因为如此,那日才有幸出逃。”郑鹏知道赵佑宜此次前来必定是为了赵佑黎被毒杀一事,遂将其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