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李长曜大概六点醒了，缓了会儿神，没有赖床，干脆利落地起了床，开始自己晨间计划。
录影棚里面实在是太闷了。
她决定出门逛一逛。
离开宿舍没多久，便有工作人员跟上来拍摄。
录影棚在一个园区内，风景倒是蛮好的，早晨的空气就是清新，呼吸一口身体都轻盈了起来，自然的风吹拂在脸上，李长曜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
“这么早有早餐吗。”
“七点就有了。”
园区内有很多录影棚，记住编码之后李长曜没有乱走，仅是在周围逛着，在看到不远处大树下有一长椅时选择上前坐下，闭上眼睛然后什么都不干，静静地感受着时间地流逝。
已经是秋天了。
天气不冷不热，正适合外出游玩的季节，李长曜想到以往这个时间段，她喜欢一个人独自骑自行车去公园喂鸽子。
好像比起人类，她更喜欢和动物相处。
但她又不爱养动物。
说起来还真有点古怪。
李长曜闭上眼睛小憩时，依然感受到从遥远的某处传来的“监视感”，她知道有人在很远的地方在拍她，于是睁开眼精准捕捉到镜头的方位。
是阴沉沉的天空。
见时间差不多，她起身返回宿舍。
看到她从外面回来，其他四人都见怪不怪，没有问她去哪儿，她们都知道她的小习惯。
李长曜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分享出来：“说是七点开始早餐供应。”
“时间差不多。”姬元看了一眼时间，“吃完早餐，准备开始今天的训练。”
出门时穿的是自己的衣服，李长曜换上团服和她们一起出发吃早餐。
没有人像她们一样起得这么早，外面静悄悄，为了不打扰其他人，整个吃饭过程也很安静。
来到练习室，刚吃饱饭不宜剧烈运动，先练歌，然后做体能训练，活动开身体，最后再正式练习舞蹈。
姬元是队长，所以带领着大家一起先开嗓。
这里没有老师，一切都得靠她们自己。
开完嗓后，秉持着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作为队长姬元可不仅仅只会死带团队：“长曜，你帮忙盯着点，你的音准最好，如果有不准，直接喊停，然后你示范，我们跟着学。”
李长曜：“嗯。”
天赋加上受过专业训练。
李长曜的耳朵极为灵敏，作为一个临时的老师她也非常负责任：“这首歌不难，前面这一段不要太用力，张弛有度即可，到了高潮这块，我们并不是要喊着出来，很尖锐，到后面也没气了，听着也不是很悦耳。”
毫不费力做了一个示范之后。
有样学样，经过调整之后，大家在稳步向前。
单唱是一回事，结合跳舞又是另一回事，舞蹈耗费体力，需要她们对气息的极强把控，在体能这一块是绝对不能偷懒的事。
结合刚刚的声乐练习，Carbuncle练体能的时候一边唱着歌，可谓是把时间利用到极致。
普通人练完体能已经很累，但对于她们来说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是重中之重。
学习舞蹈。
昨天在编舞的过程中，也是边编边学，所以真实情况是已经学得差不多。
姬元上阵非常轻松，纵使对于动作都有一定的记忆度，她依然教得认真和仔细，只有打好基础，后面才会稳扎稳打。
从第一个八拍开始。
她们是有默契的团队。
学习过程非常顺利。
还是那句话，得益于记忆力的功劳，李长曜在昨天已经把编好的舞蹈视频拆解出一张张图片，按照图片做出动作即可。
还是那句话，用于解题思路的题海战术可以，但现场有人带领的情况下跟人学比较好，不然动作容易刻板。
学完动作将动作连贯起来，一个八拍完成继续下一个八拍。
循环往复，Carbuncle高效率粗略地完成了舞蹈学习任务。
“我检查一下吧。”
姬元站在她们的对面观察她们的动作并用手机录制，把每个人不足都记录下来，务必做到精益求精。
“动作都记住了，就是不齐，还有不太到位，是熟练度的事，多练练就好，但是队形有的时候左边开一点，右边开一点，不是很美观，你们自己来看。”
五人围在一起研究。
到关键的位置，姬元暂定了进度条：“这里，我们设置的高潮点吧，是最难的一部分，问题也最大，主人格副人格，你们背对我站立的话视觉有点太满了，我应该蹲下，是不是比较好，还是得调整，一下也想不到好的，慢慢来，先按照现在的版本练。”
练习的过程中可能有和理论不一致的地方，一直不断更改才有可能做出最好的作品。
学完舞蹈之后开始放歌跟着节奏跳。
这时。
门外传来响动。
无极限推门进来前脸上洋溢着笑脸，且有说有笑的，进来后直面Carbuncle的练习成果，每个人都闭上了嘴巴。
陆宇宙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敢有片刻的分神。
怎么可能。
昨天她们那么早回去，现在也才十一点半，不仅舞蹈编好了，曲也改了，而且每个人对于新编舞的掌握度都很高。
很恐怖的效果。
反观他们，昨天特意练到十二点多才收工回去依然一团糟，每个人都懒懒散散的力量也不往一个地方使，一直拖到现在才来练习室。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结果还是被她们狠狠踩在脚下。
陆宇宙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编曲换了之后，更加迷幻，一下从平淡的白开水变成了烈酒，歌曲变得有滋有味，关键是舞蹈编得也很有水平，没有一味堆砌高难度动作，衔接好互动性也强，整个舞蹈看下来令人心潮澎湃。
对比之下，两队完全不是一个水平。
陆宇宙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放心的，觉得她们再怎么好也是其他老师的功劳，脱离了好歌好舞的加成之后平平无奇，现在看她们身上还是有点能力的。
反观自己，编舞变得过于普通。
有他们旁观。
Carbuncle跳得更加卖力，她们的目标不仅是赢，而且还要狠狠碾压他们赢得漂亮。
说闲话又怎样，在这里，实力才是第一。
面对他们的打量目光，她们没有退缩，而是尽全力展示出来。
直至结束。
现场响起了掌声。
陆宇宙立马迎了上去：“你们也太恐怖了吧，昨天回去得这么早，今天就已经这么好了，我刚进来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如果昨天没有听录音，姬元认为他还是一个不错的人，现在全身上下都很排斥，她告诉自己演戏而已，谁不会。
于是她回应一个礼貌微笑：“我们今天来得很早，已经练了很久了。”
“那也很厉害啊。”陆宇宙捧着她们说，“我们昨天练了那么久，效果都不如你们，唉，看来我们还是得多努力啊。”
真话还是假话，姬元才不信他的话，她又能说什么好呢，只能保持得体的微笑。
东方荔真的恶心坏了，自知道他们的真面目后，发现他们的每句话都藏着话，练了很久都不行，还是回家吧。
郑睿新带着崇拜的眼神说：“编曲你们也改了耶，好厉害呀，是自己改的吗。”
不然呢，难道是找别人改的，梅欣听见这话，一直在压制住自己控制不住的讨厌心理。
东方杏不想和他们多说：“改动了一小点。”
“比我们之前要好。”吴连也学会了他们的招数和套路，捧着她们说，“是吧，你们的《百万钞票》我们觉得已经足够好了，所以没有一点儿改动。”
李长曜视线控制不住来到他的胳膊上，为了控制体重他确实很瘦，她也不是对他的身材有意见，事实又摆在眼前，他的确是又矮又瘦。
吴连感觉到了打探的目光。
李长曜不屑于和他对视，很快挪开了眼神。
吴连仰着头瞥见她的侧脸，臭着一张脸，真把自己当回事。
东方杏：“只能说是不同的风格吧。”
很有防备，一个坑都不掉，陆宇宙有点小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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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了，才出道不久，心眼子这么多，很难对付。
只能把注意力转移到队友身上。
陆宇宙：“你们太勤快了，看来，我们得抓紧时间练习，来吧，伙伴们，活动开身体，开始练习吧。”
虚伪的对话暂停。
这一轮过招结束。
两队开始各自的练习。
不管他们练得是好是坏，Carbuncle的练习策略都是专注自身，排除干扰的一切因素往前冲已经足够。
半个小时之后，在连续不断地练习后，Carbuncle决定休息一会儿。
不能练得太狠了，不然到了演出那天，身体会累垮，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五个人靠在镜面墙的横杆上，在听到自己的歌时都忍不住对面看。
没办法。
这可是《百万钞票》，Carbuncle仅有的五首歌之一，怎么可能不上心。
她们并不希望这首歌被毁，即使是无极限某些人很讨厌，她们依然希望他们能给《百万钞票》一个好舞台。
李长曜看向对面的镜子，看到他们不整齐的舞，听到还有人一直在划水，嘴角轻微上扬一个弧度。
她才不是十全十美的小天使，她心里住着一位恶魔，她希望她讨厌的人都没有好结果。
就这。
他们拿什么跟她们比。
编舞一团糟，完全没有用心。
“你们能帮我们看看吗？”陆宇宙带着和善的表情走过来，“你们毕竟是原作者，指导知道我们。”
练习很枯燥，但练习之外的事都很有意思，吴连连忙停下来：“是啊，有你们指导我们肯定进步比较快。”
“谈不上指导。”姬元忽然发现从上帝的视角看他们演真的有意思，“互帮互助吗，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帮忙的。”
都是人精，队长更是人精，陆宇宙瞄上了她们队伍里唯一一个没有心眼子，甚至可以说有点愣的人。
从她这里攻克应该不难。
陆宇宙先不急，他笑呵呵地说：“好，你们帮我们看看，耽误你们的休息时间了。”
Carbuncle站立在无极限的对面，观看着他们的舞蹈表演，没有敷衍而是认真地观看。
很重要的一点是，要求高的她们不在舞台上却纷纷做了表情管理。
不同人数的团体，李长曜发现一个点，人多的话做到齐整度比人少难，因此无极限所以要付出加倍的努力。
说真的，编舞真的太难看了，好多舞蹈动作和歌曲完全搭不到一块儿，非常割裂。
美感缺失。
李长曜脸上不常有表情，队友的表情和平时的表情看起来没有差别，可她知道大家都在极力控制防备出现不该有的表情。
好像眼睛被骚扰了呢。
无极限这是要毁了她们的《百万钞票》吗？
看到最后，李长曜只愿刚刚或许可以不那么认真。
陆宇宙喘着粗气上前问：“你们觉得呢，尽管大胆说。”
“整齐度还不行。”肉眼可见的东西，姬元没有跟他客气，“后期多练可以解决，就是，好像整体没有给我一个爆炸点，看完之后好像记忆点也不够，总得来说，没有亮眼的环节。”
“我也有这个感觉。”陆宇宙没有不识好歹，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我也正愁这个东西呢，难啊。”
“一样的。”姬元适当地叹了一口气，“唉，都是在练习中不断改进的。”
“油吗？”陆宇宙从另一个口突破，“性感风最忌讳油，我们应该不油吧。”
“不，不油吧，反正我们看着不油。”梅欣站出来回答说。
看着很真诚地给他们建议，实则跟没说一样，好会打太极的一群人，陆宇宙盯上了她们团队的缺口。
“长曜，我记得你的个人直拍是突破了百万，你可以为我们演示一遍你的出圈名场面吗，或许，我们看了之后会有灵感呢。”
无极限的其他人也来了劲，纷纷起哄。
“我也特别想看你的Killing Part。”
“我好喜欢你的那一段。”
“期待。”